“…………”锖兔以怀疑地目光看向她, 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抬头看向似乎陷入深思中的产屋敷耀哉, 话锋一转问道：“主公如何看？”
他这举动顿时引来小团子的不满，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摆, 小团子气呼呼道：“锖兔哥哥怎么可以怀疑我！！”
她可是从来不说谎的人（bushi）！
产屋敷耀哉敛起脑里的那些想法, 看向正在和锖兔闹小脾气的小团子, 嘴角露出一抹惯有的笑容，“椎名可以和哥哥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除了知道小团子是鬼舞辻无惨领养的女儿外，他们对于其他事并不大了解。
再加上，现在小团子说她并不是人类，但她和普通的人类并无异样, 甚至一点儿都不像是鬼。
还有力量。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小团子咬着指甲, “我也不大清楚……”顿了下，她眉头微微皱起，扒找出那些隐藏在大脑最深处的记忆。
就连老父亲都不知道，其实从她被赐予生命的那刻起，她就开始拥有记忆了，每天都可以听见老父亲在对着她碎碎念，而且那时候的她非常脆弱，每天都需要老父亲的血液才得以生存下去。
“我还小，没办法控制住身体的力量，所以爸爸将力量从我体内抽出并保存起来。”
产屋敷耀哉和锖兔两人对视一眼，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听说到这种说法。
体内的力量竟然还能抽出来、并存放在其他容器里，实在是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总之我不是人类就对了。”小团子很认真地点头，看得两人忍俊不禁。
强力压下快要溢出来的笑意，产屋敷耀哉继续温声询问：“可是鬼不能晒太阳、吃人类的食物、紫藤花对他们身体有害。”
顿了下，他看向小团子的眸色柔和几分，“而这些你都能做到，紫藤花的毒素也伤害不了你。”
“你只是拥有异于人类的力量和生命，但除此之外你和我们并无差别。”
单铱錵凭这几点，产屋敷耀哉就敢肯定小团子是不同的，就算她身上流着鬼舞辻无惨的血脉，她也并不完全是鬼，又或则可以认作为进化得最完美的鬼。
一个不怕阳光又和人类无异的鬼。
这是鬼舞辻无惨一直最想到达的境界，最后却被自己的女儿率先一步达到。
小团子眉头紧皱，眼神越渐迷茫起来，产屋敷哥哥的话好像也没啥毛病。
“你说得好像也是……”
所以，其实她是一个人类吗？
真的是这样吗？
锖兔揉着小团子的脑袋瓜，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轻声道：“无论椎名是谁，你永远都只是我们认识的继国椎名。”
“不，你错了。”
小团子忽然间摇头，仰起头一脸不大赞同的看向锖兔。
锖兔和产屋敷耀哉的脑袋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叫鬼舞辻椎名。”
小团子觉得既然他们连自己是鬼的身份都知道了，名字也不用再隐瞒了。
空气刹那陷入一片沉默。
杯子蓦然间坠落到地上，发出一阵清脆地敲击声，两人才反应过来。
小团子叫做鬼舞辻椎名。
虽然早已经有这个猜测，但是在亲耳听见后依旧控制不住地震惊。
产屋敷耀哉率先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杯子放到桌上，心里第一个浮现的想法是：他和小团子有着血缘上的关系，虽然那丝丝血缘已经变得非常微弱、甚至可以说是不存在，但这都无法磨灭掉鬼舞辻无惨曾经是产屋敷家族的人。
小团子看了眼产屋敷耀哉，然后抬头看向锖兔，小脸上浮现出一抹迷茫。
“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你的本名吗？”锖兔忽然问道，他有点担心，鬼舞辻可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姓氏而已，它代表了太多东西。
“还有爸爸和上弦们。”小团子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她的本名除了这几人外，下弦之类的鬼一律都称呼她为姬君，所以没有其他鬼知道她的本名了。
“那就好。”
“产屋敷哥哥？”
产屋敷耀哉一直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小团子等了许久都没等来他的反应，便忍不住喊了声。
“这样说起来，其实我们还有血缘关系。”产屋敷耀哉回神后，便从锖兔的怀抱里接过小团子，将她搂在怀里。
“嗯？”小团子疑惑地看向他，说了句颇有点扎心的话，“可是爸爸没说过我们有姓产屋敷的亲戚呀。”
产屋敷耀哉脸上笑容稍僵：“…………”，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关于产屋敷和鬼舞辻之间的事，他一时之间也解释不清楚，更何况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解释起来也格外麻烦。
鬼舞辻无惨似乎也并未向小团子解释过两个组织之间的恩怨，产屋敷耀哉想了想还是决定简单解释一下。
“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在一千多年前，鬼舞辻无惨还是产屋敷家族的一员，但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他选择脱离产屋敷家族，姓氏改成鬼舞辻。”
“是什么原因？”小团子从未从老父亲口中听闻过这件事，顿时被勾起了满满地好奇心。
产屋敷耀哉看着如此单纯的小团子，顿时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鬼舞辻无惨离开产屋敷家族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舍弃了这位变成鬼的族人，导致他生出仇恨。
这些事不应该告诉小团子，但是她有权利知道这个真相。
产屋敷耀哉心里升起一抹犹豫。
要是告诉小团子后，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选择讨厌他们？这些都是产屋敷耀哉非常担忧，导致不敢直接说出口的原因。
“哥哥？”
就久等不来答案，小团子再次疑惑地出声喊道。
“你有权利听取真相。”产屋敷耀哉轻抚摸着小团子的脑袋，微微叹息一口气，开始说起产屋敷家族和鬼舞辻无惨之间的恩怨。
产屋敷在一千年前时是名门贵族，自然是无法接受家族里出了个异于人类的存在，尤其这个存在还是个以吸食人血为生的怪物。
鬼舞辻无惨的下场就是被自己的父亲赶出家门，剔除他的姓氏、从此当做再也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而其中的过程产屋敷耀哉并未说出来，他也只知道个大概，但要是说出来恐怕会造成小团子的不安。
产屋敷和鬼舞辻无惨的恩怨就此结下，没有人想要去解开，等到几百年过去后，产屋敷家族的人就算升起想要挽回的心思也太迟了。
鬼舞辻无惨不再接受任何来自于产屋敷一族的善意，并且放出豪言绝对不会原谅任何产屋敷一族的人。
听完后，小团子依旧有点懵逼，久久回不过神来。
等消化完后，她第一个感觉就是心疼老父亲，她没体会过被亲人赶出家门的感受，但肯定不会好受就是了。
“椎名我感到非常抱歉。”产屋敷耀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当初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也被吓到。
但事情已经发生，这段恩怨随着时间、生命的增加，渐渐变得再也无法挽回，谁都无法停下手，直到有一方宣布阵亡。
产屋敷耀哉也不敢停下来，他知道停下来意味着什么，产屋敷一族所背上的诅咒也不会因此而消失。
“为什么哥哥要道歉？”小团子眨巴着大眼睛，似乎非常不了解产屋敷耀哉的意思，“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把爸爸赶出的人的错。”
“而且，诅咒是什么呀？”
“诅咒是神明降落在人身上的惩罚。”产屋敷耀哉侧头看向窗户外，天空碧蓝、天气极好，而他们的心情却蒙上一层灰、久久散不去。
“我们产屋敷一族的人都体弱多病、活不过三十岁。”
为了能够将产屋敷一族继续传承下去，他们听从神主的建议，代代都与神官一族的女孩结为夫妻，生下的孩子虽然不再一出生就夭折，却也无法活过三十岁，但这三十年时间已经足够让产屋敷一族继续传代下去。
小团子这下子直接懵逼了，小小地脑袋慢慢地消化着这些事情。
半晌后，她才伸出小手拍了拍产屋敷耀哉的手给予无声地安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是谁错谁对。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大好选择……要是老父亲要她做出选择的话……
第87章 婶婶家的小团子（八十七）
小团子很认真地思索,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的话……
她会选择老父亲。
就算产屋敷耀哉哥哥和锖兔哥哥等人对她很好，但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老父亲。
而且……她最喜欢老父亲了。
同时间，鬼舞辻无惨1.0的心蓦然跳下了, 差点捏碎手中的红宝石, 抬眸看向被捆绑在床上的鬼舞辻无惨2.0，眼底地冷淡渐渐转变为杀意。
他转身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红宝石，今天过后这颗宝石就该交到小团子的手上, 而这位鬼舞辻无惨2.0的生命也到此为止。
但在这件事之前, 他还有笔账要和这个鬼舞辻无惨2.0算清楚。
“你真不打算说出来？”鬼舞辻无惨1.0的右脚搭在左脚上，手放在膝盖上, 云淡风轻地看向宛如一条死鱼毫无反抗之力的鬼舞辻无惨2.0.
鬼舞辻无惨2.0侧头扫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快要溢出来的阴鸷,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打从心底里不相信鬼舞辻无惨1.0能够杀掉他, 他们的力量本就相当, 就算他现在失去作为鬼的力量，但也不意味着就真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鬼舞辻无惨1.0以一种看智障地眼神望着他, “过了这么多天, 你还未认清事实真相。”
不过他没打算这么快就说出来, 鬼舞辻无惨1.0把玩着手中的红宝石，大脑里回放着他所得到的一切资料，半晌后，紧抿着薄唇，露出一抹冷笑。
“告诉你一件事, 我取得你的所有记忆，我知道你来自于另一个平衡时空。”
听到这话, 鬼舞辻无惨2.0瞳孔蓦然紧缩，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你怎么做到的？！”
他们就算作为同一个人，却各自拥有着身体、记忆和经历，鬼舞辻无惨1.0到底是怎样取得他的记忆？！
这不就意味着他的所有一切都已经暴露在鬼舞辻无惨1.0的眼下了。
对于这件事，鬼舞辻无惨1.0一点儿都不吝啬于分享自己的成功，“这事很简单，只要取走你的血液，我再吞噬掉血液、分析和溶解后便能取得我想要的资料。”
鬼舞辻无惨2.0：“…………”
“当然，这只是因为我们完全是同一个人，基因上只有0.1八仙的不同之处，所以我才能取得你的记忆。”
又或者可以说是共享鬼舞辻无惨2.0的记忆。
只是看完那段记忆后，鬼舞辻无惨1.0绝对不承认那是另一个自己。
“至于你力量的事……”鬼舞辻无惨1.0忽然站起身，走到鬼舞辻无惨2.0的身旁，手撑在他的脑袋旁边，稍微俯下身对上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红瞳。
红瞳倒映出他的样子，鬼舞辻无惨1.0甚至可以看见瞳仁深处那一丝惊惧和警惕，他无声地笑了。
这个距离似乎还不足够安全，鬼舞辻无惨1.0又凑过去，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徐徐为他解开谜题。
鬼舞辻无惨2.0的瞳孔蓦然紧缩，脸上镇定的表情瞬间崩溃，“你……”
他只吐出一个‘你’字，然后久久发不出声。
鬼舞辻无惨1.0直起身体，眼中再没其他情绪，转身走向实验室大门，边说道：“以前可能没方法，但现在不一定。”
生物的潜能都是无限地，尤其他想要保护住女儿不受到伤害的时候，隐没其他的潜能更是疯狂涌现出来，不断突破他自身的极限。
因为他有想要以生命守护的人，绝对不可能倒下去。
小团子还小，一旦他倒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有鬼杀队的存在也远没有他亲自保护来得更好。
鬼舞辻无惨2.0这才终于感到了恐惧，他连忙朝欲要离开的鬼舞辻无惨1.0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敌人？你应该对付的是鬼杀队，而不是我！”
“尤其是未来会学会日之呼吸法的灶门炭治郎！”
“你忘了继国缘一这个人？”
就算只是说出这个名字，鬼舞辻无惨2.0依旧不可避免的感到一丝恐惧，那种曾经被死亡笼罩住的窒息感似乎又再次涌上心头。
听到这话，鬼舞辻无惨1.0停下准备打开房门的动作，回头看向他，略微挑起眉头，“继国缘一？”
“这确实是位很强大的对手，但我还不惧怕。”
当初继国缘一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就碰撞过好几次，继国缘一确实很强大，但这并不意味着鬼舞辻无惨1.0就会因此而感到恐惧。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第二个继国缘一。”
至于对付鬼杀队这件事……鬼舞辻无惨1.0想到自己的小团子，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一口气，这件事只能看着办。
“大人。”
遭到召唤而瞬速赶过来的鸣女、童磨等人等候在门外，见鬼舞辻无惨1.0打开门走出来后，便立刻迎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