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学生看到，不然这波误会就大了。
无量空处又困又饿，惦记着美丽的高级下午茶，揉了揉眼睛，睡意再次袭上心头，打了个哈欠后，直接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细如蚊子般的嗓音传来。
“呜咽……等明天再和你解释吧。”
“不行不行，这要是让其他人看到，我的清白就没了。”
“你得负责哦~”
五条悟立刻扔掉手中的逗猫棒，上前拉扯住她那巴掌大的脚裸，将她整个人从软绵地被窝里，像条死鱼般拉扯出来。
“…………”
“放.开.我！”
无量空处：眼神死.Jpg
她的美食蛋糕和仆人全都没了！！
她决定手刃这位可恶的契约者！！
十分钟后，导师宿舍里蓦然响起‘轰隆’巨响，惊得隔壁的学生们纷纷弹跳起来。
怎么回事？？
有人袭击咒术高专了吗？
在校的几位学生连制服都来不及换上，穿着睡衣，推开窗户快速跳下去，直接奔往隔壁的宿舍。
刚走到宿舍下面，几人下意识抬头看向半空。
一男一女站在空中，打得不可开交。
他们一眼便认出，男人是五条悟，至于那位小女孩……瞧着和五条悟倒有几分相似。
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间，看不出谁胜谁负。
“阿这……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长得很相似呀，该不会是五条老师的私生女吧？”
粉发少年仰头看向他们，无意识地嘀咕着。
不过，有父亲会在夜里和女儿打架的吗？
第3章 学习做人类的第三天
其他学生们：“…………”
“好像没听说过悟有孩子……”高专二年生——熊猫咒骸胖达抚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打斗的两人，“不过，也有可能是私生女吧。”
站在他身旁的亚麻发色少年歪头：“金枪鱼？”
“为什么你们就这么确定，像悟这种笨蛋会有人要？”
墨绿发少女捂住半边脸，眼底满是疲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来就是随便打打而已，散了吧散了吧，回去继续睡觉。”
三位一年级生傻眼。
“这样真的好吗？”
虎杖悠仁挠头，目不转睛地看向夜空里的两人，当看到五条悟被女孩一脚踹飞出去，轰隆隆撞破建筑物时，瞳孔蓦然紧缩。
太、太太太强了吧！！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目睹五条悟被踹飞！！
还不等他们震惊的太久，夜空下，响起一道清脆悦耳地笑声，就是……有点怪。
“噢哈哈哈——”
“哼！就凭你个契约者，就想打败本无量了吗！回去好好修炼一万年吧！”
“啊呸、修炼万年都绝对不可能打败我的！”
学生们：“…………”
身穿红色和服的小女孩，站在半空中，双手叉腰，瞪着五条悟的方向，哼唧唧了几声。
好、好中二病！
但是，小女孩气呼呼说出这句话时，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可爱……
空气一阵沉默。
没过多久，废墟里传来响动。
五条悟推开压在身上的石块，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从坑里拔出来，看了眼被毁掉的房间，再转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小女孩。
好强。
这是五条悟的第一个想法。
就像他一样。
这是五条悟的第二个反应。
“喂，小丫头——”五条空从宿舍墙壁洞里探出个头，欢迎加入企鹅君羊幺二勿仪四幺思幺二大手捉住凹凸不平的墙，戏谑道：“你破坏了我的房间，得赔。”
学生们嘴角抽了抽。
“哈——？”
无量空处有霎那间怀疑自己听力出问题了，不然，她怎么听到契约者让她赔偿呐。
赔偿？
不，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小金库的钱钱是她辛辛苦苦赚回来的，绝对一毛都不会分给契约者！
“赔钱。”五条悟耐心的重复，接着又道：“不然，就当做你先欠着我吧，以后打工偿还。”
无量空处睁大眼：“？？？”
“不，钱没有，命一条！”硬.无量空处.汉子微扬起下巴，双手怀抱，以眼角斜睨他，一副大爷不好惹的模样。
“那好办，卖命给我吧。”
五条空从墙壁里瞬移到她的身前，大手搭在她脑袋上轻柔，稍微俯下身，漫不经心道：“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亲切哦~”
“我们该不会有血缘关系吧？”
他捏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小女孩和他长得相似，而且两者咒力气息几乎一模一样，他的无下限还对她没有作用。
太奇怪了。
“……确实。”无量空处略微瞪大眼，敛起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狡黠，努力绷着脸部表情，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是你曾曾祖父的弟弟的七姑奶奶的表姐的儿子的女儿。”
“喊我姑奶奶！”
“…………”
话落，她抬头便对上五条悟那似乎是在看‘脑子不好的孩子’的眼神。
无量空处：“…………”
自尊心受到重创！
拔刀吧，五条悟！！
*
半个小时后，校长室
一大一小跪坐在贵垫上，和上首沉着脸、拧着眉的中年男人，你看我、我看你。
几秒后，无量空处不动声色地往五条悟身后慢慢挪动。
她以为自己做得够隐秘，却不知一举一动皆落入两人的眼中。
夜蛾正道：“…………”
直到，她整个人缩在了五条悟后背，无量空处才悄悄地探出个头来，率先认错。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他硬要吵我睡觉！”
和契约者相处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此时的无量空处就像个乖巧地孩子般，让人不舍得打骂她。
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像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只是一眼，便让人心都软了。
见中年男人眉目松展开，无量空处在心里偷偷比了个耶。
伏魔御厨子说得没错，美人计，果然有用！
“这不对，明明是你闯进我房间，企图毁了我的清白。”五条悟立刻把她给揪出来，推到夜蛾正道的面前，一本正经道：“在夜蛾校长的见证下，你得负责。”
无量空处这次没有怼他，而是再次审视起契约者，接着，撇了撇嘴，嫌弃道：“我拒绝为你负责。”
五条悟：“？”
“咳咳……好了。”
眼瞧着他们又要斗嘴，夜蛾正道制止住两人，审视锐利的视线落在无量空处身上，沉声道：“你是谁？怎么进来咒术高专的？”
咒术高专有天元大人的结界，诅咒之类的轻易无法踏进，人类虽然可自由出入，然而——
这位小女孩竟然能在不惊动五条悟的情况下，躺在他身旁睡觉，单是这点就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就这样走进来的呀。”无量空处眨巴着大眼睛，食指轻点在脸颊上，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无论是在虚空，还是这个位面，能够阻挡住她的力量，实在是少之又少，遇见的几率是0.01%。
谁让她是整个虚空最强大的领域呐。
“你不准备介绍一下自己吗？”五条悟这时才想起，自己自始至终都未曾询问过这个女孩的身份。
刚刚果然是玩得太过头，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
“？？”
“？？？”
无量空处眼睛睁大像是核桃般，指了指自己，又指向五条悟，不敢置信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这个契约者太烂了！！
不过，他瞧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无量空处立刻哼了声，双手怀抱，下巴微微扬起，一副快来拜倒在本无量脚下的模样：“——吾名为无量空处！”
“？！”
“你说什么？！”
“你在开玩笑吗？”五条悟吐槽道。
苍蓝色的瞳孔一错不错地盯着无量空处，从她的神色中，分析出这句话的玩笑成分。
六眼分析不出她的数据，能够悄无声色的躺靠在他身旁，咒力气息一模一样——
这让五条悟下意识便想要相信她的说辞。
“我骗你有钱拿吗？”无量空处翻了个白眼，说起这件事，她的火气就来了，忍不住吐槽起来：“这都怪刀殿的流刃若火他们，这次打斗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位面打崩出一条裂缝——”
“他们竟然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说到一半，她猛然住嘴，转而道：“咳咳咳、所以，我就掉落裂缝，来到这个世界啦。”
“我是你的领域，不过现在是拟人后的状态。”
接着，在五条悟和夜蛾正道的注视下，无量空处稍微解释了一番她的存在。
“总之——你能领悟到领域，是因为你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你。”
契约者掌握领域，靠的是实力和领悟力，领域却能挑选人，要是遇到不合心意的人，基本不会借出太多力量。
像她，一口气就借给了五条悟50%的巅峰力量！
嗯哼，无量空处很棒棒！
五条悟听明白了，按照无量空处的意思，估计不单只是有她掉落到这个位面。
“每个领域都能拟人？”
无量空处摇头，吐槽：“当然不是啦，你以为领域是大白菜吗？”
顿了下，她哼了声：“像我这种能拟人的领域特别罕见，有我在你身旁，你的实力能达到120%！”
五条悟蓦然凑过去，伸出食指轻戳在她脸蛋上，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露出渗人的笑容。
“那么，你是不是也能单独完成任务？”
第4章 学习做人类的第四天
闻言，无量空处瞬间警惕起来，澄澈的大眼瞪得像是核桃般，拍开他在脸上作乱的手，哼了声：“我建议你去做梦比较快。”
“奴役未成年小孩子是犯法的事！”
“诶诶诶，你先前还让我喊你姑奶奶——”顿了下，五条悟装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嘴角上扬，恶劣道：“我以为你都几万岁了。”
他咬字清晰，确保每个字，都落入到无量空处耳中。
无量空处：“！！！”
脑袋上瞬间炸起一撮呆毛，气得腮帮子鼓鼓，怒瞪着五条空，咬牙切齿道：“受死吧！！五条悟！！”
她今天不亲手教训这个契约者一顿，无量空处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好了！”
就在小女孩要暴揍五条悟一顿时，夜蛾正道额头青筋蹦现，一个没忍住，轻轻地赏了无量空处一个爆栗。
无量空处惊了，双眼瞪大到极限，抱着脑袋瓜，虽然不疼，她却偏偏装出一副委屈道：“美人计失效了吗？你为什么要揍我？”
表情上委屈的一批，心里想得却是：我要敬老，我要敬老，不能揍他，揍了他，我就是最老的姑奶奶了qwq
夜蛾正道：“…………”
他转头给五条悟赏了两个爆栗，刚呼出一口气，准备坐下继续训话时，便见无量空处不知从哪里拿出爆米花，吃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挥手给他打气。
“叔叔，你怎么停下来了？再揍多他几拳吧，我绝对不会怪你的！”见他停下来后，无量空处赶紧道。
“我还会帮你揍他！”
小女孩兴奋的模样，就差要拍手喊好了。
五条悟：“…………”
夜蛾正道：“…………”
他看着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被五条悟夏油杰两位问题学生，差点气到心肌梗塞的回忆。
“好了！”
这次，一大一小终于乖乖坐下来。
无量空处将手中捏出来的爆米花，塞到五条悟手中，装作乖巧地听训话。
五条悟：“…………”
“无量空处，我有件事要问你。”夜蛾正道沉声道，凛冽的目光，紧紧锁定住无量空处：“除了你，还有哪位领域掉落到这个位面？”
无论是夜蛾正道还是五条悟，两人对于‘位面’的称呼，都接受良好，并没有太多疑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无量空处的出现，就正好证明了这点。
无量空处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脆生生道：“我也不清楚呀——”她撇了撇嘴，“人家在打架呢，才没看清楚谁和我一起掉下来了。”
她确实是不清楚谁那么倒霉，和她一起掉落到这个位面。
不过，往常只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无量空处心里隐约有几个领域选，只是她无法确定而已。
“……领域会自动回到主人的身边吗？”夜蛾正道继续问道。
这些都是重要的消息。
他必须要确保，这些意外掉落到这个世界而拟人化的领域，不会对这个人类社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唔……除非他们像我一样！”
无量空处很认真思考了下，指着自己，微扬起小下巴：“爱吃爱玩爱睡，还爱钱！”
“可是打工好累哦，还是让五条悟来养我好啦~”
无量空处：我真机智.Jpg
夜蛾正道顿觉心累，眼瞧着无量空处的话题又要歪倒一边去，继续追问起其他事。
无量空处却不想再多说下去，绷着小脸，严肃说道：“这些事涉及到领域的私密问题了，我不能回答你们。”
都是在诳他们的，无量空处现在只想快点搞定这事，回到软绵舒服的大床睡个美容觉。
见状，夜蛾正道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领域拟人的存在，暂时先不上报高层。”
五条悟站起身，拎起坐得东倒西歪的小女孩，大手搭在她脑袋上轻揉：“那些老橘子，肯定对她很感兴趣。”
“我不喜欢老橘子！”
无量空处皱了皱鼻尖，挥开脑袋上作乱的大手，转身走出校长室，还不忘囔囔道：“哼，谁来找我麻烦，我就揍飞他们！”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时，五条悟回头看向夜蛾正道，双手插在裤兜里，轻笑了声：“挺活泼的孩子，以后的日子不无聊了。”
夜蛾正道没吭声。
他有种预感，高专未来似乎不太平了，只希望这个孩子，不会像高专悟那样，天天给他找麻烦就行。
当天夜晚，
无量空处正式以领域的身份，霸占掉五条悟的大床，以绝对的实力，逼迫得五条悟像个委屈小媳妇般，只能躺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