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现在容易犯困,全程面朝晏启山,依偎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王文静女士差点以为自己是电灯泡。
还是晏启山笑着解释,“真真走累了。”
王文静女士满脸诧异,“才走了几步路,加起来三百米都没有,哪里就累着了?”
她万万没想到,小时候吃苦耐劳的女儿,如今被男朋友养成了娇滴滴的娇气包。
晏启山在王文静女士的反应中推断出,傅真家庭环境很严肃,小时候过得很辛苦。
怀孕多劳累,从机场到家里,傅真没有得到来自母亲的关心,反而被嫌弃了一通——要不是他在,真真是不是还得挨骂?
晏启山一阵心疼,把傅真抱到床上,“你躺着好好休息,哥哥出去招呼你妈妈。”
傅真拉着他叮嘱到:“哥哥,我妈妈性格比较市侩、势力,你不要和她生气哦。”
她主要担心,晏启山被她妈乱说话气到。
晏启山笑着刮刮她鼻尖,“放心吧,阿姨是长辈,哥哥怎么可能和她生气?”
但是,王文静女士唠嗑起来滔滔不绝,晏启山确实不太擅长独自应付,坚持不到二十分钟,只好把阿姨叫过来帮忙应付。
阿姨从颐和公馆赶到雍城一号时,,手里还拎着一只老母鸡,一个土猪肚,“亲家,您来得正好,帮我一起炖猪肚鸡。”
晏启山疑惑不已,以阿姨的身手,一个人准备满汉全席都不在话下,王文静女士反而看起来不擅长烹饪,干嘛要她帮倒忙?
傅真悄悄把他叫到卧室里,哼哼唧唧地扑倒他怀里,“哥哥你傻不傻,阿姨不把她叫走安排点事做,我这会儿还抱不到你呐!”
傅真怀孕后,变得格外黏人,一刻不见,非要他抱着才行。晏启山抱着她躺下,温柔地抚摸她脊背,“哥哥陪你睡一会儿。”
傅真心满意足,枕着他臂弯,在鸢尾琥珀淡雅的香气中,惬意地眯着眼睛打瞌睡。
等傅真睡着了以后,晏启山伸手够到床边的羊绒毯子,将怀里的小姑娘包裹住,防止她睡着以后冻着。
王文静女士躲在门外偷看了一会儿,发现晏启山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做习惯了。
这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的男人,值得放心。
她承认自己确实有些重男轻女,主要精力都在儿子身上,对傅真的照顾一直比较疏忽。
但傅真毕竟是的她亲生女儿,作为当妈的,她当然盼着女儿能嫁一个疼爱她的男人,过上幸福美满、无忧无虑的生活。
目睹晏启山气质矜贵脱俗,谈吐从容温和,举手投足耐心细致,王文静女士心里很替傅真高兴。
回广州前,王文静女士,十分大方地给傅真留下五千二现金,“妈妈走了,如今金融危机,家里没什么钱,也顾不上你,你既嫁给他,以后好好和他过日子。”
母亲的话,意思很明确——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他才是你的依靠,有事别再牵连娘家。”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傅真把王文静女士送上出租车,头也不回地奔向晏启山:“哥哥,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晏启山接住她,郑重立誓:“哥哥会照顾你一辈子,哪怕死了,做鬼也守着你。”
第87章
寒假, 下雪的冬日,屋内温暖如春。
落地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周而复始。将棋盘格一样的北京城染得苍白。
午饭吃过辣酒啫花螺后,照例要小憩。
傅真玩累了, 放下索尼PS3游戏机, 一骨碌滚到晏启山怀里, 八爪章鱼似的搂着他, 娇滴滴的说:“哥哥,我想和你睡觉~”
晏启山拢住她, 温柔地拍了拍:“睡吧。 ”
傅真扒拉着他,哼哼唧唧,又蹭又撩, 小动作不断,“我说的睡觉不是这个意思~”
“乖, 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别闹了。”
晏启山语气平静,呼吸平稳,定海神针似的巍然不动, 任由傅真剃头挑子一头热。
但傅真毫不气馁, 扑在他身上, 哪里敏感亲哪里, 耳垂, 颈侧, 下巴, 喉结,锁骨……一路亲到胸肌上, 差点就到腹肌。
晏启山毕竟是男人,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隐忍地皱起好看的眉头,差点把持不住。
傅真见状偷笑了一下,搂住他脖子热情邀请到:“哥哥~快起来和我睡觉好不好?”
晏启山喉结滚动,目光幽沉,手上却反而坚定地推开她,拒绝得很干脆,“不好。”
“呜呜呜……”傅真揉揉眼睛,小嘴一扁,“你这就开始嫌弃我是大肚婆了吗?”
自从查出怀孕,她就没了成年人的快乐,每天抱着这么个俊美的优质男,睡不了。
说是合法夫妻,晏启山现在宁可自己到浴室解决都不碰她,还不如刚认识那会儿。
昨晚,她不小心推开浴室门,撞见他在热气蒸腾的淋雨头下,偷偷使用五指姑娘。
表情又欲又隐忍,性感得要命,低沉喉音让人腿软,健美的身材谁看谁血脉贲张。
她真的太怀念和晏启山搂着没羞没躁造人命、然后体力不支差点被撞死的感觉了。
然而,不论她怎么明示暗示,晏启山居然拿毯子包住她,把她禁锢在怀里不让动,“你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能胡来。”
傅真缠着他不放:“可我实在太难受了。”
晏启山拿她没办法,一边替她揉胸口顺气,一边温言软语哄她,“忍一忍就好。”
傅真像颗成精的水蜜桃,整个人又白又甜,粉粉嫩嫩,娇滴滴的贴着晏启山,“不要,这种事忍一忍只会让人更难受。”
晏启山被她缠得没办法,轻轻抚摸着她纤柔的脊背,无奈地说:“那我用手帮你。”
傅真像一簇纯粹而坚定的火焰,舔舐他的理智,“哥哥,我不要手,我只要你。”
此刻滚滚红尘浪滔天,晏启山心里无数欲望颠沛,但依然保持了清醒自持的坚韧。
“那闭上眼睛,哥哥抱着你睡一会儿。”
晏启山油盐不进,傅真只好委屈巴巴地从他怀里退开,用幽怨的眼神无声地控诉。
岂料晏启山忽然笑了声,从背后侧身温柔地拥住她,接着,细密的吻落在她耳后。
晏启山将她膝盖并拢、握紧,隔着薄如蝉翼的维密镂空蕾丝,轻喘着用体温取悦她,“宝贝,这个方式,好受点了吗?”
傅真就像江心一叶被雨淋湿透的小舟,陷入漫无边际的潮水中,贪心地随波逐浪,“哥哥,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怎么会呢?”晏启山差点被她蛊惑得迷失自我,好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悬崖勒马。
但傅真犹如一支火焰般张牙舞爪的嘉兰百合,勇敢、热烈,永远自由如风,毫无规则地盛开在斟满□□的粉色高脚杯中,稍微轻轻一晃,就会溢出温柔富丽的色彩。
晏启山蜷缩着将她拢入怀中,爱抚她绸缎般的乌油浓发,语气怜惜,“别感冒了。”
娇软香艳的小姑娘,把着他后脖颈哼哼唧唧,“怕我感冒把我抱紧一点不就好了?”
他俊美,矜贵,儒雅,成熟,脸庞温柔又明朗,不论在哪都是一道遥远壮阔的风景,可在她面前,他永远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谁家小姑娘,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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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生活就像蝴蝶飞舞的轨迹,一期一会,美丽而短暂。
到年底了,晏启山工作巨忙,饭局经常喝到凌晨,还不可避免地需要出差。
傅真独自在家时开始喝茶。
白茶,金骏眉,铁观音,青柑普洱,金萱乌龙……矿泉水泡开后冰镇着喝去燥。
心情郁结时也会翻一翻《空谷幽兰》,这是让她感到平静的时刻,有助于保持纯净,郑重,和谐的磁场。
家务工作都是阿姨在做,傅真十指不沾阳春水,闲着无聊就预约美容会所到家里帮她洗脸、洗头、足浴,做指甲、做SPA。
因为总和晏启山分开,她时不时的就会在社交网站上PO一些图。
然后,她就遇到了传说中的“学人精”,CopyCat。
傅真前脚说女人一定要有真丝衬衫,那位A小姐第二天也这样说。
起初,傅真以为只是巧合。
结果傅真在家长裙编麻花辫,没几天那位A小姐也编上了。傅真改穿晏启山的黑色树纹褶皱古巴领苎麻衬衫和阔腿裤,那位A小姐也跟着改。
傅真是因为家里太热,她身子日益沉重,宽松清凉的衣服才舒适,所以反季节穿衣,以成熟稳重,简单大方为主。
A小姐则单身未孕,经常抱怨公司和宿舍暖气不足,需要开油汀。
傅真委婉地问过A小姐,你这样穿不冷吗?
结果A小姐连说话方式都学傅真:没事,女明星怎么可以怕冷?
傅真这才发现,A小姐几乎是发了疯一样模仿自己。
小到生活上的所有琐事,比如买傅真同款的裙子、鞋子、包包,听傅真喜欢的歌,看傅真喜欢的影视剧,还做了同款发型、指甲,化同款妆容,换相似的酒杯喝同款酒。
总之,买傅真喜欢的一切,喜欢傅真所有喜欢的东西。只不过因为财力差距,A小姐都是找的平替和高仿。
除此之外,A小姐还努力模仿傅真的字迹、声音、口头禅、小动作,甚至是姿态和神态,都学的一模一样。
可以说,傅真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A小姐全在学。
最气人的是,那位居然在Space上,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因为太时尚品味太好,长期被同学圈里的已婚贵妇模仿。
不明真相的群众,立刻把那位奉为圭臬进行追捧。
在MSN上成功博得关注后,尝到甜头的“A同学”还进一步倒打一耙炒人设:“虽然外在可以模仿,但灵魂和审美情趣永远无法COPY”。
其实,那位身高、外形、工作生活环境和傅真都不是一个类型,傅真也不认识她,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非得学自己。
宝珠、乔、启玉发现后,全都积极建言献策,让傅真一定要站起来维权讨说法。
可傅真觉得自己不曾注册版权,实在不好明着说什么,维权更是徒惹麻烦。
傅真不怕A小姐暗搓搓模仿拉踩,就怕A小姐找男人的品味也要看像自己看齐。
思前想后,她给远在香港的晏启山,发去一条短信:“哥哥,我被别人克隆了。她模仿我的一切,还试图抄袭我的灵魂。”
晏启山收到短信后,结结实实楞了下,本能地回:“她不是你,怎么可能成为你。”
然后傅真他发了找不同一样的对比照,晏启山喵了眼,皱眉紧锁,“哪来的李鬼?”
傅真是真的恐惧了,哀叹到:“同一级不同院系的,但她穿衣打扮、生活习惯、兴趣爱好,甚至说话方式,都要模仿我。”
晏启山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想了想,打电话建议到:“真真,这种人早点拉黑吧。”
“我在明,她在暗,拉黑没用的,”傅真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说,“我主要担心,她这样盯着我,是因为看上了我老公。”
这是傅真第一次郑重其事地用“我老公”来称呼他。晏启山明白了,令人傅真不放心的,不是学人精,而是他自己。
晏启山人在香港半山上,明天还要去赛马场谈事情,短时间内赶不回去,怕傅真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连忙打断到:“她看上了也没用啊,你老公只看得上你。”
晏启山现在看不见,摸不着,傅真握着手机很不高兴,“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北京?”
晏启山极有耐心,笑着安慰她:“事情一谈好,哥哥立刻直接湾流回来好不好?”
晏启山指的是湾流G650公务机,到时候她可以在首都机场公务机航站楼贵宾休息室等,下了飞机后,第一时间就能见面。
傅真不想这么浮夸,连忙阻止:“不用,你第一时间搭最近的航班赶回就好。”
晏启山心疼她独自在家,柔声问到:“你想一下,有没有想吃的,哥哥给你带。”
“什么也不用带,”傅真笑了笑,撒着娇说,“你回来后,我们一起去和平里那家店吃门钉肉饼和炒肝吧,我听说它家的奶卷和杏仁茶也很不错,总之,我想吃外面的小吃,不想天天吃酒店和阿姨的。”
其实傅真就是想他了,一直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晏启山也始终没有挂电话。
第88章
晏启山赛马日去马场, 是去看他的马。
香港的血脉里,流淌着赌马文化。除了7月中至8月底暑歇,马季几乎持续全年, 每周三和周末,跑马地、沙田马场, 人潮汹涌, 俨然全港参赌的生意场。
看台上的马民, 手握马票, 聚在一起仔细研读马经、探讨赔率。投注方式复杂多样,不同的下注方式可达十余种。
最菜的玩法是下独赢, 买中的马跑第一才有派彩。保底玩法则是三T,三场赛事买中头三名马匹,毋须顺序即可获奖。或者“位置”玩法, 买中的马跑进前三就有派彩。
不过,中奖的概率越高, 赔率就越低。
精通高精尖玩法, 看得准哪匹马最有雄心,或者能够精密计算出每注最佳排位,或者请干脆统计学高手开发“必胜方程式”, 才可以博好彩。
马场风云不止万千马民茶余饭后的狂欢, 顶级豪贵的马主游戏才是最精彩的部分。
在香港, 豪宅名车游艇是低级玩法, 成为马主才能彰显天之骄子身份。
不过钱权只是成为马主的充分非必要条件, 还要经过审核、抽签。一旦名下马匹勇夺头马, 马主也跟着赢得金钵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