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腔作势——岁岁念【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4 17:14:11

  “发烧了?”
  她哼了一声。
  “吃了药,白天已经不烧了。”
  “所以呢,晚上没吃?”
  他满脸的无奈。
  她不知道就算白天退烧了,晚上还是容易复发吗?
  程稷南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回来的时候,齐郁已经翻身转过去睡着。
  他放下水杯,靠在床头去扶她起来。
  触手就是一片柔软。
  齐郁闷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程稷南,你往哪儿摸呢?”
  他就笑了:“行,还有力气凶,没烧糊涂。”
  他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就着温水把退烧药吃了。
  重新躺下的时候,她又哼哼了一声:“程稷南,我想吃酸汤水饺……”
  啧,还知道换着花样要呢。
  这是甜的吃腻了,又想吃酸的了。
  他揉了揉她的耳垂,“好,明天给你买。”
  话落,手又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神色也黯了下去。
  昨天晚上,当他知道她并没有怀孕,一切只是误会的时候,说不失落是假的。
  这几天他反复想过,最终下定决心,就算老爷子反对,就算让她像二婶沈芳一样进门,有些不太好看,但他绝不能放弃。
  他现在还不具备为了她,而与程家相抗衡的能力。
  他想要程氏,也要她。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虽然很小的时候就被程元初灌输过。
  做为一名商人,尤其是肩负家族重任的商人,不但要有杀伐决断的野心和魄力,也要在关键时刻学会取舍,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
  最忌举棋不定,和能力不足以支撑欲望。
  就像当初,他没有拨项目给秦氏去做一样。
  非他不愿,而是不能。
  在这些孙辈之中,程元初虽然对他最为器重,但他的孙子可不止程稷南一个。
  二叔程佳华一家一直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他们对程稷南年纪轻轻就担此重任,一个比一个更不服气。
  还有他的母亲,陆令薇。
  在程稷北从医科转到商科以后,陆令薇就一直在为小儿子铺路。
  她当年因为不想嫁到程家,险些和家里闹翻,直到小儿子出生以后,才渐渐恢复了联系。
  这两年,她更是频频回南洋陆家,就连孟舒颜,也是她亲嫂子的娘家侄女。
  她所做的一切,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一旦程稷南把项目给了齐郁去做,那些人一定牟足了力气,想要抓住他的把柄。
  到那时,别说护着齐郁,可能自身都难保。
  所以,昨晚在看到那张验血报告的时候,他失落之余,更多的则是庆幸。
  让他还有时间,可以再努力一点。
  将他所要的全部,牢牢握在手里。
  落在她小腹的手轻轻揉按着,他的掌心温热而有力,没按几下,齐郁酸胀的小腹像有暖流而过。
  她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做梦。
  但是,只要舒服就够了,别的,管它呢。
  她抱着程稷南的胳膊蹭了蹭,安心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是亮着的。
  烧退了,小腹也没那么疼了。
  她撑着枕头坐了起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不算明媚的朝阳,沿着没有阖严的窗帘缝隙,落在她细腻柔滑的肌肤上,落了一道斜斜的光影。
  全身上下,只有底裤还好端端地在身上,睡衣都不见了。
  她东瞅西望,果然在床边的地上找到了。
  刚穿好衣服,程稷南就开门进来了。
  见她已经下了床,手腕一抬,露出拎着的餐盒给她看。
  “喏,你昨晚要的酸汤水饺。”
  齐郁一点印象也没有,自己要吃过这个。
  但是人家起早去给自己买回来的,她又不能说不吃。
  程稷南只买了一份,齐郁吃不了,拿了小碗分出一些来,两个人一起吃。
  酸酸的东西就是开胃。
  齐郁原本还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味蕾就打开了。
  程稷南没怎么动筷子,就坐在那儿看着她吃。
  嘴角边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
  她吃东西的样子,会让觉得,哪怕是再普通不过的吃食,似乎也有很美味的味道。
  他也看过那些很火的吃播视频,不懂那些人隔着屏幕看一个人坐那儿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还特别地假,充斥着浓浓的工业香精味儿。
  但是,此刻,他看着齐郁吃东西的样子,就很享受。
  甚至还执起筷子夹了一个水饺递到她嘴边,就像昨晚喂她吃蛋糕时一样。
  不会是要故技重施吧?
  齐郁心想,但又觉得,这回和蛋糕不一样。
  她微微向前倾了身子,一口将饺子叼进了嘴里。
  脸颊被塞得满满的,就像出来采果子准备冬眠的小松鼠,眼睛乌溜溜地直转。
  程稷南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小孩子,都喜欢喂小动物吃东西。
第118章 你还准备了男人的衣服
  饺子剩了几个没吃完,齐郁要拿去放进冰箱,程稷南让她放那儿,回屋继续休息。
  “我好多了,再什么都不做光躺着,会胖。”
  听到她这么说,他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笑了笑:“不会。”
  齐郁没明白这句“不会”,是说不会变胖,还是说她不胖?
  紧接着,又听他补充了一句:“手感好。”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什么事情都能拐到那上面来。
  继而,她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只顾着吃饭,就把那茬给忘了。
  她的睡衣怎么回事?明明睡着之前好端端地穿在身上,怎么一觉醒来,都跑到地上去了?
  恍惚想起,上一次在他家里时也是,发着烧他都没放过自己。
  这个家伙有前科。
  一定是他做的。
  总不能是自己睡着睡着,还把衣服给脱了。
  她转身回卧室,打开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上一次,她只是带走了随身的用品,其它衣服和东西太多拿不了。但早晚还是要拿走的。
  她坐在地板上,一样一样分门别类整好,这样打包的时候也方便。
  程稷南推门进来,看到大敞四开的衣柜,床上、地板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要离家出走?”
  他突然出声,吓了齐郁一跳。
  她整理地正投入,忘了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在。
  “你……还没去上班?”
  程稷南挑了下眉梢:“还真是要背着我离家出走,去哪儿?东西这么多,拿得了吗?用不用我送你?”
  越说越来劲了。
  齐郁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那敢情好了,我还能省一笔搬家费。”
  程稷南没说话,倚着门点了支烟,就站在那儿看她收拾,直到看见和她的外套挂在一起的,还有件男士西服。
  “呦,你还准备了男人的衣服?裴然还是谭冰的?还是程稷北的?也不对,那小子从来不穿这种衣服。”
  齐郁被他莫名其妙甩过来的话弄懵了,愣愣地看着他,继而反应过来,直接从衣挂上扯下那件外套,就朝他扔了过去。
  “狗男人的!”
  抓着那件外套,程稷南低头才发觉衣服的颜色和款式有些眼熟。
  似乎是他的。
  抬头望见齐郁那张气呼呼的脸,蓦地一笑,附和了句:“对,狗男人的。”
  齐郁懒得搭理他,坐在地上继续收拾。
  程稷南掐灭了烟走过来,一把将她手里的裙子扯过来扔在地上,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她从地上抱上了床。
  见他扯松了领带就压上来,齐郁惊慌地直往后退。
  可床上就这么大,她退无可退。
  程稷南望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透着藏匿不住的笑意,伸手将她鬓边散落着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
  “既然是狗男人的衣服,你怎么不扔了?还熨好了挂起来。睡不着的时候,有没有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
  “呸,程稷南,你少自恋,我那是忘了还。”
  他轻啧了一声,叹息:“齐郁,你什么时候能诚实一点?心里有我,喜欢我就承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呸,谁喜欢你了?”
  “不喜欢?”他挑了下眉,伸手按在她的小腹上,“我昨晚帮你按摩的时候,你可是挺享受的。”
  说着,手又按在了她的心口。
  “亲的时候,这里可是跳得特别快,不喜欢?”
  他捧着她的脸,亲亲左边,再亲亲右边,最后回到中间,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前天晚上,这里都被你抓破了,不喜欢?”
  “上面的牙印还没消,要不要看看?嗯?”
  “不要……”她摇头拒绝。
  他每说一句,她的脸便红上一分,眼下,脸蛋红彤彤地像打翻了腮红盒,又像喝醉了酒。
  程稷南已经摘了领带扔到一边,又伸手去解衬衫扣子。
  齐郁死死拽着他的衣襟,阻止他继续脱下去。
  鹿一般的眼睛又黑又圆,雾蒙蒙地看着他,低声恳求:“不要……”
  他含笑逗着她,让她把话说全了,“不要什么?不要看?不要我脱?还是不要这样?”
  他的手环在她身后,沿着脊背向下,隔着薄薄的睡衣轻轻按了按。
  齐郁呜咽了一声,死死咬着唇,头埋在他胸前。
  即使知道自己眼下这个情况,程稷南不会真的做什么,但这样下去,也难保他不会把持不住……
  “南哥……”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唇抵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半是撒娇半是哀求,“我想要吃日料,上次那家。”
  一声“南哥”,立时唤地他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吻了吻娇唇,直亲到嘴唇都肿了起来,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晚上带你去。”
  齐郁点点头,攥着他衣襟的手也松了。
  衬衫被她弄得全是褶子,程稷南又重新换了一件,领带也选了另一条来配,刚要系上,又抬眼瞥向她。
  齐郁正盘腿坐在床上,冷不防被他一瞥,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我不会。”她连连摆手。
  “不会就学,凡事都有第一次。”
  话落,领带就到了她的手上。
  齐郁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双膝跪在床上,这个高度系领带刚刚好。
  但是她说不会,那是真的不会。
  从小到大,破天荒第一次帮男人系领带。
  越紧张越系不好,手心里都沁出了汗,反反复复,拆了系,系了又拆。
  程稷南微微抬着的头有点发酸,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催促道:“我上班从没迟到过。”
  齐郁也急,顺嘴就回了一句:“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瞧,现学现卖,还热乎着呢。
  “这你学得倒是快。”
  程稷南忍不住一乐,结果齐郁刚打好的结又松了,她气得直接系了个死扣。
  “去吧……程总。”
  程稷南睇了她一眼,总觉得看她一开始的口型,似乎是想说“去吧,狗男人!”
  他对着镜子解开了死结,又手把手教她重新系好了领带。
  “瞧,这样不就学会了吗?多简单。”
  齐郁松了口气,暗叹了一声:真不容易。
第119章 喜气洋洋
  这一天,程氏总部的上空似乎都笼罩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
  春天才升到总裁办的秘书颜菲,忙里偷闲拉着赵丹说悄悄话:“丹丹姐,你发没发现,程总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赵丹正在整理会议纪要,闻言,探头朝里面扫了一眼。
  颜菲忙摆手:“程总不在……”
  赵丹这才放了心,抿嘴一乐:“程总哪里是光今天心情不错呀,他昨天心情就挺好,只不过,今天更好而已。”
  “为什么呢?”颜菲皱着眉苦思,“最近公司有什么喜事吗?和惠城的那个大项目签了?那也不至于让程总这么开心呀……”
  话音未落,赵丹就瞥见程稷南回来了,面容一肃,忙又用笔头戳了戳颜菲。
  后者立马换了一张笑脸:“程总,您回来啦?我去给您冲杯咖啡。”
  听到“咖啡”两个字,程稷南眸色微动,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外卖单上的备注,嘴角弯了弯,应了声“好”就进了办公室。
  颜菲立马转头跟赵丹咬耳朵:“丹丹姐,你看见没看见没?刚才程总对我笑得好温柔哦,我进总裁办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笑……”
  赵丹抿着唇,心里默默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啊。
  程稷南平时都是比上班时间早一个小时就到了公司,这么多年,除了生病和出差,没有一次例外,今天破天荒踩着点儿来的,忙归忙,但似乎特别好说话。
  大家都在猜他心情好的原因,猜来猜去,押得最多的,就是大boss好事将近,要结婚了。
  程稷理一来公司,就听到了程稷南要结婚的传闻,进了办公室,在他对面坐下,二郎腿一翘,未说话先笑了起来:“一来就听说你要结婚了,这么大的喜事儿,家里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程稷南瞥了他一眼,警告道:“回去别乱说,爷爷听了会不高兴。”
  程稷理不以为然:“怎么会?爷爷就盼着这一天呢,前两天,小北带女朋友回来吃饭,爷爷高兴地不但多喝了两杯,还当场封了个红包,这么厚。”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
  虽然他比划地夸张了些,但老爷子也未必干不出来。
  程稷理拍着扶手,连连摇头:“要不说,还是小北行啊,年纪最小,却是孙辈里面第一个带女朋友进家门的,把咱们这些当哥哥的都比过去了。看不出,性子比谁都腼腆,下手倒是快准狠。哎,我听说那年,换骨髓给他的,就是他的初恋女朋友吧?叫什么来着?听说长得还挺漂亮……”
  程稷南正低头签字,闻言,笔尖一顿,洇出一个墨点。
  他皱着眉把那一张抽出来,随手塞进了碎纸机里,叫赵丹重新打印一页出来。
  “小北带女朋友回来,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叫我也回去看看?”程稷南面色无波地笑了笑。
  “要不是大伯母催着,我看他也不会这么急带回来,听说是突然临时决定的,杨铭也没回来。爷爷说了,人家女孩子第一次登门,不用弄那么大阵仗,往后有的是机会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