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再也绷不住,面上荒凉又绝望,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眼泪。
沈亦柏手臂上落了很多眼泪,几乎要烫到他心里,他嗓音是性感的沙哑,他低声道歉,“抱歉,昨天太粗鲁了。”
温柠却含着眼泪摇摇头,她整个人呆在那里,任由沈亦柏后面抱住她,昨晚过后,再也不用遮掩自己的自卑,她绝望到把自己的伤口用力撕开给沈亦柏看,她极度哽咽着道:“没有一个处女在床上在男人身上会这么熟练,即便是站街的妓女也不会。”
她想好的,如果她清醒着,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两人哪一天还是会发生关系,她会竭力装出一副懵懂害怕的模样来给沈亦柏看,可那种烈性药控制下,她这么多年熟记于心的练习,让她十分自如地推倒沈亦柏占据主导地位。
反反复复,她的放荡被他那双深邃昏沉的黑眸目睹无数次。
“柠柠。”沈亦柏将她抱起,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眉头轻蹙,下巴蹭温柠的额头时,却极近温柔缠绵,他道:“不要妄自菲薄。”
“我爱你,我只觉得你很美。”
温柠那一瞬间愣在原地,那一刻,听见“我爱你”的那一刻,她像是被雷击中,失了神智,她只知道呆呆地仰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沈亦柏。
“不信么?”沈亦柏俊美的脸神清气爽,他垂眸看她,眸底漾着浓郁的宠溺,他低声又说:“我爱你,柠柠。”
温柠的眼眶下意识泛红,她唇剧烈抖动。
沈亦柏不停地说:“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他在温柠不可置信的眸光下不停地说我爱你,直到温柠大声哽咽着呜咽一句“沈亦柏……”然后扑进他怀里,在他怀里放肆地大哭,他才将话头终止。
“永远做我的妻子,好吗?”怀里比他小十岁的妻子柔软纤弱到一只手臂就可以楼抱住,沈亦柏拥着她的后背,另只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他嗓音醇厚又沙哑,像是诉说又像是请求,“做我这一生最爱的妻子,好吗?”
温柠在沈亦柏怀里泪如雨下,她哽咽着道:“你一开始说……你不会爱我的,沈亦柏。”
沈亦柏下巴抵住温柠的脑袋,低低地声,“是我自大,也是我说话不算话,柠柠,我想跟你过有爱情的婚姻生活,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也想爱你一辈子,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温柠眼泪无声地落,她伏在沈亦柏怀里,泛着泪花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自卑被袒露,可沈亦柏没有鄙夷,没有不喜,他说只觉得她很美,沈亦柏不会说假话,她永远无条件相信她,她无法抑制住心动,鼻音厚重哽咽着,却也郑重着,“我愿意。”
“沈亦柏,我愿意。”
她愿意和世界上最好的沈亦柏过一辈子。
沈亦柏很轻地在她头顶舒了口气,他慨叹地道:“柠柠,你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命。”
“离婚的事……对不起。”温柠以为他说的是离婚,她语气很低地道歉。
“不止是离婚,还有昨晚。”沈亦柏揉了揉温柠的脑袋,黑眸深沉,他道:“我第一次是跟你,你昨天差点要了我的命。”
温柠伏在他怀里,睫毛颤了一下,他是第一次吗……她以为他跟赵灵毓做过的。
她没多问,迟疑一会,只是很轻地仰头,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如雨后的玉兰花,清丽娇妍,肿起的唇瓣很轻地亲他的下巴,她眸湿亮,再没有自卑,再没有遮掩,在沈亦柏面前,在她爱的人面前,她认真地问:“你喜欢,我这样,对吗?”
沈亦柏低头跟她对视,含笑的眸底全是宠溺,他低头啄吻她的唇瓣,说:“何其有幸,能和你共度一生。”
“沈亦柏。”温柠唇角一开始很轻地扬起,后来忍不住嘴角越扬越高,她双眸隐隐泛光,喜极而泣的水光,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沈亦柏,一字一句地说:“何其有幸,能和世界上最好的沈亦柏共度一生。”
两人相视许久许久,再无二话,却在某一时刻,齐齐一笑。
风雨在夜间终止,此刻烈阳高照,明亮温暖的光线透过挑高落地窗洒进室内。
光亮一点点驱赶走室内的昏暗,橙黄色的太阳光从温柠脚底攀升,一点一点往上覆盖住温柠整个后背。
明亮光线里,彻夜未眠的两人此刻正盖着羊毛毯依靠在沙发上交颈酣眠。
而窗外的粉色玉兰在昨天狂风暴雨的作弄下,在此刻和煦阳光的照拂下,比平常千百倍的葳蕤多姿,千百倍得鲜活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