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肯定是担心的。”林素素背起电脑包，“但是，这节目规则还没出来，担心也没用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哪怕真出了这种规则，也不一定就会这样发展。”
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水靖再问，林素素就不说了，只神秘一笑：“二公当天就知道了。”
赵水靖满头雾水，不知道林素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满心期待着二公快点儿到来。
周日中午一点，邱晚刚下出租车，就哇了一声。乔南跟着下车，也被眼前的场面给震惊了。
这会儿距离二公开始还有7个tຊ小时，但场地外面已经被各家粉丝包围了。花篮、易拉宝海报、气球、彩灯等等已经很常见了，有些家居然还搞了Q版巨型玩偶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邱晚扫了一眼，连忙拽住乔南的手：“我看到素素的应援物了。她们居然这么早就来了，走，我们也去帮忙。”
两人一路小跑过去。走近以后，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比人还高的易拉宝海报，用的是林素素一公的照片，黑红色劲装十分显眼。
邱晚立刻兴奋地原地跺脚：“我最喜欢素素这套了，尤其是擂鼓的时候，太帅气了！”
有人抱着一大捧花路过，还不忘竖起大拇指：“林素素，最棒！你们也是我家的姐妹？”
“是啊是啊，我是只吃一小碗，她是只吃一小勺。”邱晚忙道，“昨天报名今天要来布置应援物，没想到，你们这么早。”
“原来你就是只吃一小碗啊！我好早的时候就眼熟你的ID了，没想到你现实这么瘦，真是只吃一小碗啊！”那人笑道，“我是银装素裹，欢迎你们加入。”
邱晚双眼一亮：“原来你就是后援会会长啊！我看到你们发的应援物效果图，狠狠地心动了！”
乔南适时拆台：“我分明看到你对着赠送的扇子和海报流口水！”
“啊啊啊啊！你这个坏人，我跟你拼了！”邱晚连忙要去挠痒，却被乔南凭借身高优势反“杀”了！
乔南一只手抓住邱晚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接过银装素裹手上的花：“行了，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积极做事，才好领赠品嘛。会长，这个交给我们吧，要摆在哪里？”
银装素裹甩甩手：“那边有一个展架，放在那上面，设计图在副会长那边。你们放心，今天出了力的，赠品都有！”
邱晚略微挣扎了一下就挣开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好的，我们马上就去办！”
两人立刻投入了忙碌中。
邱晚虽然是老秀粉，但是还真的没追过线下。这次《华夏女生》录制地正好在她的城市，所以她特别兴奋。之前只觉得应援照片视频好漂亮，真的做起来，才发现事情又多又杂，特别琐碎，光是把花摆完，就花了好久。
不过，当她们完成后，直起身打量刚刚布置好的展架。这里是个弯道，背后就是大门，练习生们的车过来，一眼就能看到！”
邱晚越看越满意，不由冲银装素裹道：“这个设计真好看，会长你们选的这个地方也是绝了！素素她们肯定能看到。”
另一个叫你管我吃不吃的粉丝笑道：“那是当然，我们一公还不知道地方，没法布置。既然知道了这里，那肯定要选最好的位置。本来说好是一点，但昨晚节目组那个官博一出，会长就觉得有人会出幺蛾子，所以我们早上10点就来了。”说话间，她还冲对面努努嘴。
邱晚看了一眼对面，果然是裴姣姣的粉丝在布置。她睁大了眼睛：“10点？那你们岂不是还没吃饭，这怎么能行？我这里有点儿零食，你们不嫌弃的话，垫一点儿？”说着，她就打开了书包。
银装素裹她们连忙推辞，最后也没拗过邱晚，都围上来了。她们刚吃到一半，忽然听见一片消息提示声响起。
你管我吃不吃低头看了眼开头，动作一顿：“二公投票规则出了！投票时间从节目开始就开启，直到最后一个节目结束。线上每个ip和现场每个人拥有两票。”
听到这个规则，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这时，乔南轻轻碰了碰邱晚的胳膊：“看对面。”
尽管声音很小，但是这会儿十分安静，林粉们都听到了。大家齐齐抬头看去，只见裴粉个个都笑开了花。
“她们是公司练习生，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有人不服气地道，“海选就是单独的标准，这会儿又搞这样，非要捧皇族不可吗？我们就这么看着素素被打压，然后坐以待毙吗？”
就在气氛down下来的时候，银装素裹将剩下的食物往包里一塞：“你们先弄着，我去想想办法！”
下午五点，练习生大巴开始往演播厅驶来。只是以往有说有笑的大巴车，今天却是十分安静。除了按照vocal、dance这样分组乘坐的原因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节目组刚出的那条规则。
在出发前，程以盈和赵水靖都悄悄跟她说过了。林素素目光扫了扫沉默的众人：看来，老实只用一个手机的人只有自己啊。
很多人都很担心她，但林素素自己觉得还好。在知道有公司练习生那刻起，她就想到了资本的力量。再说，裴姣姣可是沈淮城公司的，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的。
那自己呢？林素素垂下眼帘。
“素素，快看！那是什么？”忽然，耳边传来秦思的低呼。
身后的人也很激动：“是应援，我看到她们给我的应援了！”
林素素抬眼看向窗外。夕阳西斜，晚霞的光洒下，那些海报横幅周围的彩灯也亮了起来。
临近停车场，大巴速度很慢。林素素看到了安潼的，商维然的……看到一处时，她忙拍了下秦思：“思思，你的应援！”
秦思凑到窗边，目光紧紧盯着，直到彻底过去，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刚要说话，她眸子一定，忽然激动地拍拍林素素的胳膊：“素素，你看前面转角！”
林素素往前看去，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深深浅浅的青绿。她姓林，名字里又带素，所以很多人给她选的应援色就是青绿色。只是因为没法问她，所以深的浅的都有。
这样炎热的夏日，这样一抹绿，就仿佛是沙漠中的绿洲般闯入她的世界。海选、初评级、再评级、一公，四个造型的海报都有，还有一个展架，上面布置了很多花草，中间错落着放着很多用她形象做的周边。氛围灯穿插其中，显得静谧又美好！
应援物旁边，一群人都望向车，她们旁边，一只熊正在跳舞，跳的正是她一公副歌的舞蹈。
在车经过她们面前时，她们看到了林素素，都不约而同地激动了起来。熊也停了下来，冲她伸出了圆手，还努力竖起了一个小啾啾。
就在熊伸出“大拇指”的那一刻，所有林粉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一抹熨帖击中了林素素的心。她也竖起了大拇指。如果说，之前她还在纠结自己要怎么做，现在，她想她已经找到答案了。
她不想认输，为了曾经掩饰喜好的原主，为了热爱音乐的自己，也为了最棒的粉丝们！
第44章 第二次公演一
车刚停稳, 所有人就见林素素三步并作两步，抢在前头下去了。
赵水靖本来还想找林素素，扑了个空, 问秦思：“林素素这么急要去哪里？”
秦思摇摇头：“她只说有事要找一下节目组, 大概去找赵导了吧。”
她们的背后，戴着帽子的袁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林素素这会儿去找赵导, 该不会是因为二公下午的规则？
想到这里，袁双就追上了刚下车的裴姣姣：“姣姣，我刚听到了林素素的一个新闻。”
林素素, 林素素, 从录广告开始，她耳边一直充斥着林素素的名字。包括昨天晚上她打电话问经纪人，也让她注意林素素。裴姣姣觉得自己简直烦死了，闻言皱了皱眉，加快脚步：“我要去最后确认一下伴奏, 这会儿没有时间。”
“诶！姣姣！”袁双叫了几次，也没能叫住裴姣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袁双脸垮了下来：别以为她不知道公司这次安排了多少, 如果这还拉不开差距, 裴姣姣这主推, 是不是就该换人了？
并不知自己又引起了一番暗斗，林素素这会儿正在跟赵导沟通：“赵导, 你放心, 这回真的只有一件小事要麻烦你！“
听见林素素找自己, 赵导就心弦一紧，再听见放心小事, 赵导更是全身紧绷：“说吧，你又想要干什么？”
林素素举起手来：“真没大事，就是天气太热了，外面很多粉丝又在弄应援物，我怕出事，能不能麻烦你开放一下外面的大厅，供她们休息一下。如果不行，我愿意出钱，给她们备一些水和中暑药。”
听听，这是简单的事吗？赵导蹙了下眉。
林素素立刻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我这会儿没钱，这是欠条，明天就可以找个ATM还你。这个水和药，也可以外卖送tຊ来，不用哪个工作人员单独来做。”
欠条都准备好了。赵导终于叹了口气，接过欠条：“你啊你，什么时候能不给我找事。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你去准备表演吧。”
林素素露出笑容，冲她挥了挥手：“赵导你果然是最好的赵导，那我先去化妆了。”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赵导自己也勾了勾唇：算了，虽然都是粉丝行为，但是她也怕出事。她叫了秦玥：“把我们备用的药先拿来，再去旁边小卖部买几件水，……”
外面的应援场地外，邱晚她们齐心协力，总算从熊玩偶外套中把银装素裹给扒出来了。银装素裹满脸通红，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都是汗。
所有人都把随身带的小风扇凑过来，齐齐给银装素裹吹着。银装素裹想说什么，但是张嘴却说不出来。
“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乔南皱着眉道。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林素素的粉丝吗？里面大厅有空调，还有中暑药和矿泉水，如果不舒服，可以进去休息一下。”
“太好了！”邱晚双眼一亮，“快，我们把会长扶过去！”
银装素裹还想说什么，乔南忙道：“你放心，我在这里守着，绝对不会让别人捣乱的。”另外还有两个人也连忙说要留下。
银装素裹这才任由她们把自己扶进去。她吃了药，喝了水，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缓过劲儿来。
等力气恢复，她去感谢工作人员时，工作人员笑着道：“不用谢我？这事啊，跟你们也有点儿关系。等二公正片你们就知道了。”
正片？难道，是哪个练习生提议的？莫非，是素素？银装素裹满肚子疑惑，也只能按捺下猜测，先回去把后援会得到的二公票分给大家，让大家去看。
邱晚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思来想去，她还是把票让给了银装素裹：“会长，你今天付出了那么多，这会儿还没恢复，里面凉快很多，还是你去看吧。”
一阵推拒之后，银装素裹只得应下。进场前，她就和大家约定好了，今天一定要给素素做一个最好的应援。
邱晚和乔南都留在了外面。两人并排坐着，在8点整时，同时进入了直播间。
弹幕比上次又多了，还有不少新ID，应该是上次出圈吸引到的新粉。
“咦，今天有休息室镜头诶！不保持神秘了？”
“毕竟投票从8点开始，总不能让大家对着空气投吧。”
“我又仔细看了下细则，第一票是随时能投，第二票是必须要在线一小时才能获得。节目组真狡猾！”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啊啊啊啊，看到我家安潼了，好帅啊！”
“卧槽！刚走过去的古装美女是谁，为什么我感觉没有见过？”
“我看到林素素了！她终于出现了！”
“林素素是这周直播中出现最少的练习生了吧。所有人晚上都在练习，她基本上没出现！怎么，人气高就不练习了吗？”
“唱歌本来就不能像跳舞那样一直练，嗓子会受不了的！前面的不懂不要乱说！”
“别吵架啊！大家还是猜猜哪个种类先比？我猜是rap！”
这条弹幕一出，就见华念星宣布：“那么，我们首先开始的，就是rap种类的比拼！”
直播间又沸腾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预言家，就是上次那个预言家啊！”
“我私信了九十九条，他都不给我说彩票中奖号码，刀了吧！”
纷纷扰扰中，rap第一组上台了。第一场就是赵水靖那组。
开场就是一连串枪炮声，硝烟弥漫之中，战壕里，掩体后，一个个人站了起来。每个人的迷彩服都血迹斑斑，脸上也有着伤口。她们手中拿着损坏的枪，警惕地看着周围。
可是敌人太过强大，她们逐渐退作一团，把后背交给队友。大家都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抵抗了。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尝试突围！
突围的那一瞬，台边忽然冒起几簇火焰，所有人一齐开始rap。Rap的节奏很快，仿佛不断发射的子弹，织成了密不透风的网。那种紧迫感，让听的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节奏越来越快，伴随的却是一个个人倒下。最后剩下了赵水靖一个人。她一边急速rap，手将最后一颗手/榴/弹引线一拔，扔了过去！
急促的rap在那一刻戛然而止！轰的一声，火光腾起的那一刻，她却倒了下来。
顶部的摄像机推进，放大了倒下的每个人面容。最后定格在赵水靖脸上时，她张开口，用沙哑的声音唱了两句副歌，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