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她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着她,“我很抱歉。”
哈利在她睡着的时候也牵着她的手,一点动静,他就能感受到。此时他将她的手牵起,放在他的脸颊边。
安雅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新生胡须已经开始冒头,一天已经过去,她重复道:“我很抱歉。”
“你应该告诉我。”哈利其实有点生气,这不是一件小事,安雅却从没提起过。
“我,我只是,觉得我自己能处理。以前只要每个月来治疗一次就好了。”安雅嘴硬道。
“那是因为之前你是一个人,”哈利语重心长地说,他能理解,她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现在你和我在一起,可以告诉我么?“
“嗯嗯。”安雅娇娇地点头。
“所以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哈利乘胜追击。
“我暂时想不起来了。”安雅撒娇道,她黏糊糊地声音让人生不起气来。
“好吧。可是宝贝,你吓坏我了。别再这样吓我了好么。”
安雅乖乖地点点头:“我真的没事了,已经全好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哈利严肃地看着她:“我已经请假了。”
“好好好,我错了。那么,波特先生困了么?要不要上床来休息一下?”安雅邀请他。
哈利脱掉外套和鞋,挤上她的小床,安雅拉开被子将他囊括进来,床有点小,她紧紧地贴在他身边。
“你把门锁上。”她又提醒道。哈利又拿魔杖对病房门施了咒。
安雅靠在他怀里,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
“你现在睡不着了?”哈利问她,她点点头,“那我们说说话?”
安雅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请他继续。
“金斯莱怎么不给你申请一个梅林勋章,你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哈利玩笑道。
“呵呵哈,这算什么呀。我就写了一封信给林奈。他们是瑞典最有权势的巫师家族。得感谢他们拨冗查阅,还给我回复才是真的。”安雅调笑着说。
“可你被报复了。”说实话,哈利有点埋冤金斯莱,安雅帮了凤凰社的忙,却没有得到保护。当然,他知道那个时候也没人脱得开身,都是各扫门前雪罢了。
可他又想着,要是他在学校就认识安雅呢?要是那个时候她就是自己女朋友呢?会不会不一样。她或许会和凤凰社的其他人呆在一起,也许就不会被奥尔森袭击。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哈利想到这儿问:“你说,为什么我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没认识呢?”
“谁说的不认识,我们认识。”安雅有点猜到他想什么,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觉得认识名字,也叫认识的话。”哈利觉得她在偷换概念。
“但是那个时候,你也不会喜欢我呀!”安雅说着她的想法。
“那可难说,我又不知道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其实对你印象挺好的,”哈利还在坚持这个畅想,虽然他不认识安雅,但是安雅认识他呀,“你呢?你会喜欢我么?”
“可能不会吧,”安雅感觉到身后的人双手一紧,“我是说,可能不会喜欢16岁以前的你吧。”
“为什么?”五年级以前的他怎么了?
安雅眼珠一转,开始描述起来:“我喜欢比较高大,身材健硕,黑色头发,长得好看,然后成熟,能照顾我的。我不想当你姐姐。”
“哼哼,”哈利忍不住笑起来,她知道安雅在说现在的自己。安雅比他大一岁多,而且看上去很早就懂事理。在学校的时候恐怕是得当姐姐照顾他,“你五年级的时候多高了?”
“我14岁就有5.6英尺了!后来就没怎么长高了。”安雅现在大概有5.7英尺高,比哈利矮半个头。
“你观察很仔细呀,我五年的时候,确实就比你高了,大概满足你身材健硕的标准吧。”
“哈哈哈,那是战术需求!我们会统计对手球队的球员的身体情况!”安雅大笑起来,调侃完,她低下声音婉婉道,“哈利,现在就很好。那个时候我们一定会有更多矛盾,更多烦恼。如果知道你可能会死,我一定会疯掉的,我一点也不坚强。”
哈利明白,安雅说的没错,而且在和她的相处中,他也发现安雅工作中很强硬,但实际上并不坚强。就像她自己说的,她需要被照顾。
“哈利,如果你死了。我活不下去的,我会让他杀了我。“
哈利心头一紧,赶紧阻止她继续想下去:“好了,这都不会发生的。我就在你身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安雅知道她吓到哈利了,只是刚才设想到了那里,她也没刹住。
她悄悄笑了笑,抬头双手环住哈利的脖子:“哈利爸爸,快抱抱我。”
“哦,小安雅。你是在折磨我。”哈利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一出。
“你关好门了么?”
“关好了。”
“那我们可以做点坏事。”安雅的脸一半缩在被子里,一双蓝眼睛可怜兮兮地用上目线攻击着他。
哈利从顺如流:“乖女儿,那必要得满足你。”
不一会儿,她发出小猫一样的叫声。他最喜欢她的叫声。她叫得很轻,脸颊在你的鬓边磨蹭,她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缠绵悱恻。断断续续,像小猫的爪子在挠着你的心。再重一点,她会用真爪子挠你的背。但是也轻轻地,像在勾引你再进入一点。
他就是拿她没有办法,整个人会臣服在她的身下。如果不上班,他只想抱着她,让她叫出声来,和她交缠,和她说情话,她会跟他求饶。
但是,那不是真的求饶,只会让他予取予求,向她奉上所有献给女王的贡品。
小猫女王,他会这样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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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在这里说自己会死不是在胡思乱想,或者说是哄骗哈利,只是她的话有点子歧义。
然后,关于安雅本人。她真的不是像赫敏、金妮那种很顽强的女孩子。赫敏一直是我非常非常佩服的女生,靠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有自己坚定的信念。
其实前面也有写过,安雅工作很专业,也认真负责。但是她在魔法部混得这么好,并不是靠她自己。如果安雅只是赫敏,或者金妮的背景,她可能现在还在检察署当个默默无闻的助理。
她还是靠她的家世得到了现在的地位,马修,约瑟夫,科尔曼,不说偏袒她,至少能保证她获得公平。公平也很难。
所以她说这里说的,“你死了,我会活不下去。”指的不仅仅是哈利死了,还指代战败。安雅的立场和人格,让她绝对不是她妈妈那种墙头草,不可能在伏地魔的统治下能屈能伸,游刃有余。
第17章 Case3.0.5 十方
哈利给自己和安雅都请了今天的假,早上从病房出来,他先回家去换了衣服,又给安雅带了早饭回来。
穿过五楼门口,就发现昨天的治疗室的护士埋着头,安雅给他介绍过,她叫希尔维亚。之前她来治疗,都是希尔维亚先接待她。
“早上好希尔维亚。”哈利和她打了个招呼啊。
希尔维亚抬起头,红着眼睛和哈利打了个招呼:“你,你好,波特先生。”她一边说话,还一边吸了吸鼻子。
“您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哈利问她,希尔维亚看上去刚哭过。
哈利这一问,希尔维亚又开始抽泣了起来,哈利追问道:“哦,这是怎么了。”
“波特先生,对不起。我只是。我不明白,安雅小姐和您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他们要污蔑你们。”哈利以为希尔维亚听到了什么说他们的坏话。希尔维亚看哈利一头雾水,把一份预言家日报递给了他。
又上报纸了么。哈利无奈的扶了下额头。
“……昨日有目击者称救世主波特和梅耶共同出现在圣芒戈,梅耶是否已经怀孕?上月传出绯闻后,两人打得火热,毫无避讳………
……波特在战后与旧友渐行渐远,与其格兰芬多的女友分手后,也鲜有参与各类战后纪念活动,学院聚会。在加入魔法部以后,沉迷权力,不到一年就升至傲罗指挥部组长。相比毫无背景的前女友,纯血巫师梅耶的政治背景显然更加深厚,波特是否已向权贵低头……
……梅耶的母亲,出身是著名食死徒家庭塞尔温。从未有人见过梅耶漏出左手手臂,据笔者在圣芒戈的线人来报,梅耶前往圣芒戈就诊时,曾右手捂着左臂,面露苦涩。这是否意味着她获得了黑魔标记……
……来自斯莱特林的梅耶,在战后未受到任何审查,在魔法部平步青云,其中是否涉及权色交易……”
哈利犹豫再三,还是把报纸给安雅看了。一面是今天上午布伦希尔来复诊,说安雅已经没事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另一面他也不希望安雅从其他渠道知道。
安雅拿着报纸快速地浏览着,哈利在她旁边愤怒地说:“你觉得我需不需要说点什么?这,太过分了。说你是食死徒。谁会每天把胳膊露在外面给别人看!你明明是受害者!”
安雅突然冷静地问了个让哈利意外的问题:“克洛斯韦斯莱。你认识么?罗恩的亲戚?”
她抬起头,两人的目光相遇,哈利走过来看了眼报纸,撰稿人:克洛斯韦斯莱。
“我不认识。我认识的韦斯莱里面,没有这个人。”哈利回答。
“嗯,读者可不这么认为。”安雅淡淡地说道。的确,很容易联想到罗恩一家,在加之文中批评哈利与旧友渐行渐远。
“我做了什么让他们觉得我和罗恩的关系很糟糕?”哈利疑惑道,事实上罗恩之前还很关心哈利的新恋情,来信来询问他是否有表白。又对他们这次的苏格兰之旅建言献策。
“可能是你太久没去韦斯莱家了吧。这种远房亲戚,可能并不了解真实情况。”安雅猜测。
“那他出于什么目的写的?打抱不平?”哈利问。
“不论他是真情实感地为韦斯莱家打抱不平,还是被利用了。这个人都蠢得可以,”安雅放下了报纸,总结道,“不过你确实很久没去韦斯莱家了。”
“嗯,之前很忙,刚升职。再加上热烈地追求你,”哈利扒开报纸,来到安雅的病床边坐下,“每天缠着你,最近和你在一起之后没去过。”
“虽然你和罗恩内心觉得见面无关紧要,但是有心人总是盯着你们。还是找机会去拜访一下吧。我记得你和韦斯莱夫妻俩关系都很不错。”安雅建议道。
“当然,当然。亚瑟和茉莉都是特别好的人。还有他们的儿子,比尔,查理,乔治,都是罗恩的哥哥。”
“嗯,比尔你说起过,前年你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查理我知道,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队长,”安雅在入学的时候,查理还是队长,“乔治和弗雷德,我也知道。还有帕西,他在国际合作司。啊,还有金妮。”
哈利尴尬的笑了笑,安雅从来不会对他的前女友有任何避讳。
“韦斯莱先生现在在交通司,过两天我抽空去找他,”哈利做出了决定,“不过,你确定你不需要说点什么?食死徒的指控太过分了。”
“不用,就像你说的,难道我要给他们看手臂?过两天就没人记得了,”安雅并不赞成他们对此做出任何直接回应,“难道你还要在报纸上和他吵起来么?他再回复你一篇文章?”
哈利显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安雅说的也没错,反复辩论只会让更多的人看热闹。
“好了,别生气了。你看里面写的:权色交易耶!说我们俩么?”安雅兴致勃勃地和哈利念着。
哈利被她逗笑了:“是,没错,你有权,我出卖色相。”
安雅挑了挑眉,勾勾手指,哈利凑到她身边,她的手沿着他的衬衣摸向他的腹肌:“很满意,继续保持。”
第二天早上,猫头鹰已经将新鲜的预言家日报扔到了窗边。哈利一边倒着牛奶,一边随手翻着。
哦,又出现他的名字了。
哈利也没想到,在他已经放弃争辩,准备冷处理的当头,又起波澜了。另一篇报道刊登在今天预言家日报的相同位置,与昨天的韦斯莱的文章中门对狙。
“昨日文章大肆诽谤战争英雄。据圣芒戈知情人士透露,梅耶小姐在战争期间参与与食死徒的作战,受到永久性黑魔法伤害。近日前往圣芒戈实为进行治疗……
……波特先生在加入傲罗指挥部后抓捕数位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其忙于抓捕任务的辛劳工作尽然被有心人士解读为与旧友渐行渐远,不参与战后纪念行为。私以为波特先生不沉湎于救世主名号,未在战后沉浸在安乐的生活中,而是积极惩奸除恶,是值得褒奖和赞扬的行为。反观一些所谓战争英雄,终日沉迷“纪念活动”及故事讲述,毫无建树……
……梅耶小姐在战后立刻投入了法律执行司的工作,其大战后至今的办案量,已远超以往近二十年同期的检察官办案数量。辛劳地工作换来的是享乐人士的无端诽谤,不知是否是她的工作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昨日文章中大肆挑起学院对立,对斯莱特林出身的学生口诛笔伐,连和该学院毕业生接触的其他毕业生,哪怕是波特这样的战争英雄都要被盖上权色交易的帽子,严重影响了普通巫师间的正常往来……试问对方是否要给斯莱特林打上罪人的烙印……”
安雅洗漱完从里面出来,就听见哈利感慨:“这年头还有人为我说话了?”
哈利一边看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一边不解地问道,“我还说要给你写一篇自辩呢,这也不用了。”
安雅接过他递过来的报纸,严肃沉默地看了起来,一会儿还是眉心紧锁。
“怎么了?”哈利见她面露难色,开口问道。
“你不好奇是谁写的么?”安雅的目光仍未离开报纸。
署名是萝拉亨特,不认识。
“这篇稿子明显比昨天那篇用心多了,”安雅评论道,“没几个人知道我去圣芒戈看病是因为永久性黑魔法伤害。约瑟夫和马修都不会把这些事情透露给报纸。”
“里面不是写了,圣芒戈知情人士。”哈利念道。
“这违反患者隐私保护规定的。而且布伦希尔是瑞典人,阿曼达是挪威裔,她们不会参与这些论战的。”安雅解释说。
“那是谁告诉报纸的,我聪明的好安雅,你一定知道。”哈利把她搂到怀里,缠着她说道。
“是希尔维亚。昨天那个护士,”哈利略有些惊讶,安雅漏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好像在说,还是我厉害吧,“希尔维亚是个普威特,和韦斯莱夫人是同族。但是她所在的家族比较看重血统,算是比较温和的纯血主义家庭。”
哈利着实有些佩服安雅真是能够把这些纯血、家族背后的弯弯绕绕记下来:“所以,这里面有什么内情?”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同情他们的小女孩会作出的事情。
“这前后两篇文章,一般巫师先后看了有什么想法?一类会坚持不相信你,觉得你背叛了立场,向纯血巫师和权贵低头。第二类会觉得第一篇文章诽谤,你遭到了污蔑,对你抱有同情,并且对发表第一篇文章的作者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