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忱仰靠在座椅,双手掐住梁韵的腰,往前用力,带到了自己身前。
抬头轻啄了啄她的嘴角,抚过被汗水沾湿的发,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坐上来。”
梁韵双膝抵在他微敞开的腿两侧,用力撑起自己,找准位置,慢慢地坐了下去。
可就那一下,她又瞬间腿软,没了支撑,扑向了沈时忱的怀里。
腰后覆上两只大手,带着她慢慢动作,这才稍微找到了感觉。
直到点点星光被黑夜彻底吞噬,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才被启动着继续往前行。
沈时忱看着前方的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一直挂着餍足的笑容。
后排梁韵侧躺着,呼吸平稳,已经睡着。
鱼尾裙已经被弄得凌乱不堪,他只能把自己的外套盖住梁韵的胸口,遮挡那一处处红痕。
回到别墅,他从车子里抱出梁韵,从电梯往上,在一楼浴室里给她仔细清洗。
看着那一抹淡白颜色,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让沈时忱愈发兴奋起来。
他不喜欢小孩子。
儿时的经历,从小孤独生活,所谓的和谐家庭,也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假象而已。
以至于,沈时忱对婚姻,对孩子,从没有任何期待。
直到某一刻,和梁韵在一起的时候。
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一个时刻。
只知道,现在这个念头,如果换作是从前的他,必定会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
摇了摇头,暗笑自己。
虽然梁韵现在乖乖地待在自己身边,可他哪里不知道,她的心里,早就有一层隔阂,还没有被完全消除。
他想给的,她不一定想要。
不久就是他的生日,也是给梁韵准备了一场盛大惊喜的日子。
在纽约,他一个人待过多年的地方,也要留下梁韵的身影。
第二天过了中午,梁韵才悠悠转醒,下意识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全身酸疼,使不上力气。
昨晚上凌乱场面闪现眼前,光是某些不连续的片段,又让她脸上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厨房备好的午餐还温热着,梁韵简单吃了点,又躺回床上休息。
接下来一周,她都没有工作安排,是为了沈时忱特地空出来的时间。
他几个月前就提及,要让自己陪他去一趟纽约。
签证早就办好,梁韵也只当是出去度假就行。
下午又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些,才爬起来去浴室洗澡,又往脸上贴了个面膜,走到衣帽间,开始收拾行李。
那边的夏季,炎热又潮湿,梁韵特地多备了几件针织外套,搭的款式简单的修身长裙。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人面对面坐着,沈时忱喝了一口汤,看着梁韵说,“明天我先去趟公司,再回来接你,一起出发过去。”
梁韵嗯了一声,休息够了终于有了胃口,慢慢地吃着东西。
她白天睡太久,晚上自然不困,沈时忱陪着她看完一整部电影,这才稍微有了睡意。
纽约距离北城,私人飞机也得将近十个小时。
梁韵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为倒时差做准备,沈时忱一直忙着,拿着平板处理事情。
从前的生活里,他总是各个国家飞来飞去,早就没有要倒时差的概念。
也就是回国以后,在北城住下,生活才逐渐安稳。
落地的时间,刚好是纽约的早晨,坐上来接他们的车子,直接到达沈时忱在纽约的公寓。
黄金地段,视野开阔,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面积接近五百平,算得上十足的奢侈。
回国以后,公寓也有人定期打扫,来之前,沈时忱也特意让管家再仔细整理。
看起来,一切整洁干净,东西摆放有序,并不像是久了没住过人的样子。
站在诺大的客厅,梁韵还有些恍神,“你以前,一个人住这里吗?”
沈时忱勾了勾唇角,牵着她的手,走到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前。
对面看过去,就是著名的时代广场。
站到梁韵的身后,想起不久之后的惊喜,不由得有些激动。
“还困吗?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梁韵摇了摇头。
“那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走走。”
沈时忱和梁韵去看了时代广场和帝国大厦,又带着她在街头漫步,走过自己曾经十分熟悉的路。
以前的人生,没有梁韵的痕迹。
可之后,每一处,都不可或缺。
走走停停,终于在某一个时刻,找到了他一生所爱。
晚上的时候,沈时忱接了个电话,带着梁韵去了一家当地有名的西餐厅。
还没走到订好的位置,迎面站起来一个高大的华裔男人,冲着沈时忱就是热情的拥抱。
他笑着对梁韵介绍,“这是我基金的合伙人,Jeff,从小就到这边定居了,不过中文也说得流利。”
梁韵礼貌地同他笑了笑,坐到沈时忱身边。
她安安静静地吃东西,听着两人聊天,说一些离她很远的专业术语。
Jeff性格奔放,直接打趣沈时忱,对着梁韵说,“梁小姐,你知道吗?时忱这次回来办的事情,其实我邮件发给他确认就行,根本不用亲自飞过来的。”
“我本来还在洛杉矶度假,一听见他带着你过来,马上赶了回来,就是想看看,能融化这位冰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哈哈。”
沈时忱笑了起来,凑到梁韵身边,亲昵道,“你别理他,他说话就是这样,没正形。”
Jeff对沈时忱使了个眼神,“你这趟专门回来,要在这边过生日吗?”
梁韵拿着刀叉的手一顿,动作暂停。
沈时忱的生日……
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关注过。
沈时忱揽过梁韵肩膀,对着jeff否认,“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一直不在意,也就是你,以前每年都说要过,庆祝我又老了一岁。”
“今年不用啦,现在有梁小姐在,我这个……用中文怎么说,电灯泡,得自动关闭啦。”
回到公寓,从行李箱拿衣服出来的时候,梁韵还有些迟疑。
她上一次的生日,沈时忱特意加班,腾出两天时间,带她去了海岛。
网上查不到他的生日,自己也从来没主动问过,好像是有些不太称职。
沈时忱察觉出梁韵的不安,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梁韵抿了抿唇,“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呢?”
沈时忱笑了笑,“明天,不用特意准备,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在梁韵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晚上先别睡,陪我等个东西。”
梁韵去浴室洗漱,出来以后,去公寓的书房拿了本中文书翻看,直等到快凌晨。
睡意来袭,实在是有些犯困,她走出去,沈时忱一个人端着酒杯坐在客厅沙发,眼睛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
杯中液体晃动,一如他期待又紧张的那颗心。
看见梁韵从卧室出来,放下酒杯,走过去拉起她的手,“马上就好了。”
牵着她走到落地窗前,时代广场这会儿依然热闹,灯光林立,闪烁其间。
沈时忱看了看手中腕表时间,心里开始倒数计时。
指针划过十二点的那一秒,梁韵的眼前,巨大屏幕上,亮起了五个字。
“梁韵,嫁给我。”
是她的名字,也是沈时忱为她准备的盛大惊喜。
梁韵愣怔地看了几秒,再回过神来,身边沈时忱已经单膝跪地,手中举着打开的戒指盒,虔诚地看着她的眼睛。
第70章 落幕
戒指盒是宝蓝色, 里面有一颗硕大的鸽子蛋,就连周围镶嵌着作为点缀的钻石,都是一克拉以上。
形状独一无二, 专属定制,想来也是准备了有些日子。
这个品牌, 这么多钻石,价格让梁韵不敢想象。
窗外的屏幕上, 五个大字还在亮着。
梁韵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沈时忱,手里捧着明亮的钻石,被亮光点缀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点头答应的期待。
可她不知道怎么了,整个身体僵住, 脑子也不转了,做不了任何反应。
过了十二点,今天就是沈时忱的生日。
自己也不过是几个小时前才知道的而已。
他竟然在他这么重要的日子,向自己求婚。
要答应他吗?
和沈时忱在一起之后,梁韵总是告诉自己,就当作是一场梦而已。
梦醒过, 也破碎过。
她试图逃离, 却被沈时忱的深情又带着陷了进去。
从小缺少父爱, 和妈妈相依为命长大。
对于婚姻, 梁韵是有向往的。
普通却温馨的家庭生活,是她一直想要的。
可是沈时忱, 和自己,真的是天差地别。
梁韵愣着站了几十秒, 眼里慢慢蓄起了泪水,嘴唇噙动, 似乎难以开口,“我……”
在她开始犹豫的那一秒,沈时忱心已经沉了下去。
这样的反应,沈时忱怎么可能不懂?
他这辈子,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也是第一次,爱得那么深切。
想要梁韵永远陪在自己身边,不管做什么都好。
像现在这样,各自忙碌,闲下来的时候,静静地听她说说她自己的事情。
一起做饭,吃饭,睡觉,旅行。
求婚这个念头,他其实早就有了,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虽然也曾经想过梁韵可能不会答应,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心里难免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强撑着站起身,沈时忱失望地垂下眼,合上装着戒指的盒子,扯了扯嘴角。
要怎么样,梁韵才能答应呢?
心里叹了口气,拉过站得直直的梁韵,把她抱在怀里,大手抚过她的长发,温柔地哄道,“我知道,我突然跟你求婚,你可能没做好准备。”
这句话,其实是在哄他自己。
声音低沉醇厚,带着抚慰人心的平静,“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答应了,我都等着你。”
一场盛大的惊喜,终究只等来遗憾的落幕。
窗外屏幕暗了下来,一如沈时忱此刻的心,见不到光明。
梁韵闭着眼睛,努力克制汹涌的泪水,却还是被夺眶而出。
温热的泪珠顺着滑落到沈时忱的肩头,沾湿了他的上衣,也浸进了他的心。
梁韵咬着下唇,哽咽道,“对不起。”
沈时忱温柔地拍了拍梁韵的背,轻轻笑道,“傻瓜,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故作轻松,拉过梁韵的手,往卧室去,“去睡吧,等这么久也困了。”
灯光熄灭,整个房子黑了下来。
梁韵睡觉喜欢侧躺着,身后是沈时忱温暖的怀抱,让人安心。
可过了好一阵,她还是一丝睡意都没有。
身后呼吸平稳,好像已经睡着了。
梁韵轻轻翻了个身,正对着沈时忱的脸,抬手摸了上去。
顺着他俊朗的轮廓,一处处勾勒。
他是爱她的。
她知道。
她也爱他。
可是,那道无形的阻隔,让她和他注定不能在一起。
他是港城第一大家族的继承人,天之骄子,高高在上。
而自己,顶多是他人生旅程中的一个途径点而已。
看着那张被特别偏爱的脸庞,梁韵眼睛眨了眨,渐渐入神。
意识沉迷,往沈时忱面前凑近,贴上了他的唇。
本来只想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却不妨,覆在他脸上的右手,被沈时忱左手倏地握住。
黑夜中缓缓睁开眼睛,沈时忱双眸里是幽深暧昧的笑意。
梁韵没想到沈时忱也没睡着,那刚刚自己……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小鹿般又圆又大的眼睛,终于抚平沈时忱那颗失落的心。
至少,她和自己的无数次亲密,那些本能的反应,都骗不了人。
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沈时忱握着梁韵的手,轻揉慢捏,“怎么还不睡?”
梁韵摇了摇头,“睡不着。”
左手搂过梁韵的腰,拉到身前彻底贴近,气息开始紊乱,嗓音沙哑,“那我们做点别的。”
今晚的沈时忱,比往常更久,更用力。
看着梁韵紧皱着眉头承受,整个人慢慢染上自己的味道,才肯放心。
好像,这样才能证明,她是爱着自己的。
光这样还觉得不够,梁韵被沈时忱翻来覆去,直到最后溃不成军。
头靠在梁韵腰间,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喘息,视线不自觉扫过她白皙平坦的小腹,眼神晦暗不明。
要是……
疯狂的念头冲入脑中,只想了一半,就被倏然间叫停。
梁韵已经累得睡着,沈时忱也没抱着她去清洗,慢慢睡了过去。
在纽约又待了一天,悠闲地逛着他曾经待过的每一处。
沈时忱还带梁韵去了波士顿,他上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