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是跟其余学生一起上路的,都是学子互相总会有个照应,所以林氏虽然担心,但有也没有像上次云舒去宋城那样焦虑了。
收拾好行李后,到了出发的前晚,林氏将云舒他们兄弟叫了过去,在家附近的宗祠给祖宗上了香。
之后兄弟二人又去了林氏的屋里,听了林氏一番交代。
【作者有话说】
眼镜坏了,给大家表演一个瞎子码字。【眯眯眼】
第35章
屋里灯光昏黄, 云舒跟云安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林氏坐在前面,表情有几分严肃。
“这次是舒哥儿第二次出远门,安哥儿第一次出去, 一路上你们兄弟要互相照顾, 不要争吵,考试的事情咱们尽力而为就好, 你们还年轻, 以后的路还长。不过也不要懈怠, 记住你们父亲临死前的遗言。你们要振兴家族的。
咱们祖上出过宰相, 你们流着的血就是读书人的血。你们是生下来就被父亲抱着读书识字儿的, 到了七八岁就开始练名帖, 学诗书,一点儿也不比那些比你们大许多的考生差。”
云舒跟云安听着林氏的话, 都能察觉到林氏自己明明也很紧张, 却要鼓励他们的感受。
于是云舒对林氏说道:“母亲放心,我们不会忘记兴家的使命,会好好考试的。路上也不会懈怠,我会盯着安哥儿的。有我在, 母亲放心在家等我们兄弟的好消息便是。”
林氏见儿子懂事,伸手擦了一下眼角星星点点的泪。
“舒哥儿、安哥儿,我知道你们都是懂事儿的,从小到大就没给我惹过什么事儿。我, 我......”林氏仿佛是有什么话想要同云舒他们说,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换了话说道:“你们去了府城好好考, 母亲跟妹妹在家等你们的好消息。”
云舒跟云安并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应了林氏的话。
之后母子三人又聊了几句旁的,云舒跟弟弟才从林氏屋里退了出来。
第二日,云舒跟云安一起坐船离开,身边带了笙歌在旁照顾,另外两个学堂的同学跟他们一起。
云舒还在码头看到了许家的人,他们家租了一艘船,许诚一个人身边就跟了三个家奴,好不气派。
林氏抹着眼泪送云舒跟云安,连顾淼也很不舍哥哥们,站在一旁嘟着嘴,说话间就要哭的样子。
云舒的心都要被小姑娘软化了,蹲下身来捏了捏妹妹的脸,说道:“你在家好好的,不要惹母亲生气。平时觉得闷了,就把一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回头给哥看,哥就都知道了。”
顾淼难得乖巧地点着头,随后又牵着云舒的手,有点儿不想让他走。
亲人之间要分别,总是需要时间的。林氏对云舒他们哭了好一会儿,接着又不停地嘱咐笙歌要好好照顾两位少爷,以及嘱咐他自己照顾好自己。
笙歌呆头呆脑地听了,除了点头,就是“会的”、“知道了”这么两句词儿。
之后船夫要开船,云舒他们登了船,然后挥手跟家人告别,一路朝着府城出发了。
云舒走后,顾淼站在码头问林氏道:“姐姐那边儿的事情,母亲有跟哥哥们说吗?”
林氏叹气道:“说什么呢?徒给他们增添烦恼。你姐姐那个性子,娘家人去了也不过是那样儿,想给她撑腰都撑不住。况且确实是她在照顾康哥儿的时候小孩儿生病了,那被她公婆责骂也无可厚非,咱们外人能说什么呢?我看啊,康哥儿这小孩儿打生下来就瘦弱,养不养得大还要另说。”
顾淼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又说道:“母亲之前不是说过么,那小孩儿生下来的时候太小了,像是没足月就生下来的。当初姐夫去了,他的妾室怎么几个月后才被查出来怀孕呢?我想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也不一定。”
“你想说什么?”林氏疑惑地看向女儿。
“我想说......”顾淼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听他们母女说话,只有吉祥在远处的马车上等待她们,这才继续说道:“那孩子,会不会不是姐夫的?”
林氏听到这里,眉头一蹙,用手顶了女儿一下,说道:“浑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觉得那孩子瘦弱,当初他母亲怀他的时候也不那么显怀,但到底是够了月份生下来的。况且他们家那会儿月月给那怀了孕的请大夫,咱们能够看错,莫非大夫也能看错?”
顾淼嘟嘴道:“那要是收买了大夫呢?”
“啧。”林氏啧嘴,看了女儿一眼,懒得再说下去。
其实她也并不是懒得,而是这种偷人的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
虽然王家人丁不兴旺,但是下人比主人多。那小妾敢偷人,怎么想都是浸猪笼的大罪,万一叫人瞧见了,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林氏自己想一想,觉得就是有两条命她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儿,因此心里觉得别人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纵然心中有怀疑,也都被自己解释了过去。
※
这边云舒早已经习惯了在船上“做客”的感觉,因此一上船没多久便适应了。
笙歌身强体壮,就是船体再摇晃,他似乎都没有什么感觉。
另外两个跟他们一同走的同学稍微有些不习惯,但是也没有强烈晕船的表现。
只有一个云安,自上船一个时辰之后,整个人都不大舒服,半日过去,竟然脸色苍白,更久一点儿,甚至吐了出来。
云舒见他身子不舒服,只好叫他躺下,晚饭都只让笙歌给他煮了稀粥吃。
直过了两日,云安才稍微适应了一些,从一日要吐个五六次,改为一日一吐。
要不是去府城的路只有那么十天左右的时间,云舒差点儿都想带着弟弟打道回府了。
那船夫见云安是这么个情况,有时候会跟云舒打趣,说他来往这么多地方,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像云安这么晕船的客人,他也是头一次见。
云舒担心弟弟的身体,怕他没到考场人先倒下了,于是在晚间船夫停下的时候,会去附近人家买些鸡鸭,然后叫笙歌炖起来。
云安不愿意吃,他就哄着让弟弟喝点儿汤,然后分些肉块给同行的人以及船夫,剩下的他都跟笙歌分了吃。
这样子下来,到最后将要到达的前两日,云安总算是适应了船上的生活,不再吐了,也能够跟云舒他们聊天说话了。
之后到了府城,云舒他们很快就择了个下处,给了租金约定住在一户人家几日。
这样一来,平时也清净,比住客栈要好些,不用楼上楼下的吵吵嚷嚷睡不好觉。
房主是姓李的一家,李老头儿是家里年纪最大的,下面一个儿子一个儿媳,外加一个孙子两个孙女儿。
云舒他们是文人,大概是长得又清秀,家里的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经常凑在一起盯着云舒他们窃窃私语一阵儿,然后又发出清脆的笑声。
有时候遇到李家的女生要搬重物,云舒会让笙歌去帮个忙,那两个小姑娘说了谢之后又会红着脸跑开。
这倒弄得云舒捉摸不透了。
有时候他觉得女生真是个神奇的物种,背地里讨论男生的时候分明讨论的起劲儿,甚至连动作明明十分明显,且还大笑出来了。
可仿佛她们自己只要不承认,那么这便是没有的事儿,也不能证明她们对某个男生的某一方面感兴趣,或者就是对这个人感兴趣。
然而别看她们聊天时略显得外向,在她们当面跟男生说话的时候,偏偏又细声细语容易脸红,这分明也不是装出来的。
有时候云舒觉得这样的女孩儿挺可爱,有时候又觉得她们十分费解。
虽然他不代表大部分男生,不过云舒自己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或者对某个女生感兴趣的话,那么他不但行为上会表现出来,嘴上必定也是承认的。
然而女生总是在寻找,在考察,跟男生交往如是,若考虑托付终生,就更要加倍考察。
※
云舒他们到的时候,离开考时间还有五六天,这几日里,云舒除了跟弟弟巩固学习之外,剩下的就是想办法弄些好吃的给弟弟补身体。
府试总共要三场,一场考一天,当天考完当天就可以走,是由本府的知府监考。
具体考试内容跟县试没有相差多少,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换个考题,做题方式差不多,但是篇幅要求会稍微改变,考核更严格,竞争更激烈。
不过本朝的府试跟县试有一点很大的不同,就是县试的饭菜是可以自带,但是府试是包吃的。
到时候考场要容几百来人,上百人的饭菜都要管进去,大锅饭到了这种地步,大概会不大好吃。
弟弟因为晕船,瘦了不少,云舒怕他到时候吃不消。
身体稍微一点儿问题倒是没有什么,毕竟年轻力壮的谁怕谁?
只是怕身体不好之后连带心理也出些问题就不好了,因此云舒就老想着给云安补身体。
对于补身体,自然是羹汤最好。
于是什么排骨汤、猪脚汤、鸡汤、鸭汤,几日下来就花了二两多银子在吃上,这也算是有些手笔了。
到了考试前一日,云安总算看起来滋补了一些,长回了些肉。
云舒本来是清瘦的身体,近日跟着云安一起吃,也感觉自己长了一二斤的肉。
至于笙歌,身材保持得很好,基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总之,云舒看着弟弟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心情就愉快了。
这日晚间还跟弟弟商量,说:“这段时间也没在府城好好逛逛,等考完了,咱们在府城逛两日再走。”
云安自然是应允的。
兄弟二人睡在一起,说了会儿子话,然后安然入睡。
休息了一日后,第二日很早就要起来了。
府试入场的流程又是跟县试很像,只是保人得从一个变为两个。
好在顾英磐人缘好,这里又离府学近,到底还是给云舒跟云安找到了保人。
进考场之后,云舒跟云安就排队就带着“准考证”依次进入。
这次搜的人倒是比县试时仔细。为了方便检查,云舒连头发都散了下来,叫人薅来薅去,嘴巴也张开叫人看了。
顺利通过之后,就要入场拿试卷去,结果身后忽然传来了吵嚷的声音,云舒转头一看,未知端的,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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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却说云舒转过头来, 就看见两个衙役在拉扯着一个白净的考生,嘴里还说着让人想歪的话语。
“脱下来!”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们帮你?”
云舒疑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才觉得那小生看着有些眼熟, 细看两眼,发现那不正是许家大公子, 许诚么?
一见到这是“熟人”, 云舒便叉起手来, 准备瞧瞧这个热闹了。
云舒听着周围有人讨论方才发生的事情, 因此借着穿衣束发的功夫, 将八卦听了个完全。
考场外除了衙役有协助检查考生有无夹带外, 另外还有一个坐着检查他们面部跟身材信息的监门官。
方才云舒后面的许诚入场的时候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大对劲儿,虽然已经检查完毕, 但是监门官还是想让衙役检查一下他的下1体, 想要看看是不是夹带了什么小抄之类的。
对于这一点,云舒倒是能够表示理解。
他上辈子记得在某个热点消息那里看到过推送的故事,好像说的就是古代夹带小抄的奇葩事件。
说有个考生用防水的油纸写了小抄,然后拿线拽着一头, 另外一端塞到了自己的不可描述处,后来还被检查人员发现了。
结果那个藏小抄的人还否认,说这小抄并不是自己的,而且还指认了别人。
于是那被指认的人反问了一句:那么也是我教你将小抄塞到不可描述处的吗?
这样一来, 那被污蔑的人才算是洗脱了嫌疑。
这便是古代科考中的一场闹剧。
云舒正从回忆中出来,就见那被拦住的许诚, 红着脸说道:“我是长了痔疮, 所以不舒服, 还是放我进去吧。”
估计也是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脱裤子,想想都很尴尬。
而这会儿也再看不见许诚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只见他连说话都变得细声细语,真就跟个小姑娘似的,倒是弄得站着的衙役尴尬了。
云舒顿时觉得有几分好笑。许诚估计是要社死一场,并且他社死的名场面估计会被许多人铭记。
这可是被当众被逼着脱裤子,还不得不脱。要是别的场合,说一句“士可杀不可辱”都能拂袖离去了。
这在考场外又该怎么办呢?要是走的话,大概依旧会被当作作弊处理。
若是这会儿有现代的网络的话,云舒都想劝他上某乎查一查,“人在考场,被怀疑不可描述地藏有小抄,究竟该如何应对才能避免社死?”。
最后,云舒还是看到许诚脱下裤子,被衙役检查完毕。
云舒是懒得看他的屁1股的,因此在许诚脱裤子的时候转过了脸去。
后来衙役还是查明了,许诚并没有作弊,而是真的长了外痔,这才被放行了。
云舒穿戴好衣服,憋着笑等在那里。
之后,就看见站在许诚后面的云安惨白着一张脸,默默地接受了接下来的检查。
今日云安起得晚,云舒便让他带着食物在外面吃了再排队,所以兄弟二人中间夹了几个人,并没有站在一起排队。
好在,顾家两兄弟都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并没有亲身经历什么社死场面。
云安进来之后,站到云舒身边,像是还带着余惊,浅浅叫了云舒一声:“哥。”
云舒朝他点点头,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走吧。”
之后云舒跟弟弟一起进入场考试。
云舒在县试里成绩比较好,所以座号也离考官更近一些,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号舍。
到了号舍之后,还得再被搜身一遍,这就有两次检查了。
毕竟考完之后虽然也没有功名,但怎么也算是个童生了,有些村里得学堂不计较这些功名,甚至也会请童生去教书,所以从府试起,检查便严格了许多。
被检查完毕,云舒就进入了自己的号舍。
考试分了三场,第一场考帖经,基本就是默写跟翻译,内容比较多,还要求字迹端正。
云舒的记忆力是不错的,考试的时候基本上也没写什么错别字。
写到中午,已经是完成了一大半的试卷。
之后考试的地方放饭,没多少油水,但是却有少量的肉。
炒菜的厨子没舍得放盐,味道不大好,不过却还能吃,云舒吃饱之后就开始继续写试卷。
中午放松了一下手指,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下午写卷子得的速度有些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