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丝特朝勾勾手指:“来,看看我现在的狗,里德尔。”
你趴在艾丝特肩上,本来还想装死的,现在奋力抬起头:“哇——”反应过来,你持续挣扎扭动,“你都有新的狗了还折磨我干什么!我已经是只免费的比格犬了!”
里德尔站在不远处,阴恻恻地盯着你,小狗嫉妒。
你:神经病啊!谁要给艾丝特当狗啊!
下一秒,你就抱住自家发小的脖子,对里德尔嘚瑟道:“抱一丝啊,这里其实是我的位置呢~”
艾丝特:“别抢了别抢了,大家都是我的狗。”
和艾丝特分别后,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尤兰达,该工作了。”莉莉拍拍你。
你闭上眼睛,扭过头:“啊什么?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忽然睡过去了,没听到呢。”
小巴蒂:“你骗鬼呢,什么三秒入睡技,假装听不到就直接说。”
西里斯:“你应该直接大喊:‘我想要自由!我不要工作!我曰了狗了!’”
你反驳:“什么曰了狗了,大家都是犬科,你希望我曰哪条?”
小巴蒂:“别是说曰不曰的了,隔壁副司长要找上门来举报我们带坏比格犬了。”
雷古勒斯:“我·听·得·见。”
莉莉:“你们是不是忘了现在还在工作时间?还有你,雷古勒斯,回你的工位去,这里没你事。”
你:对味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和艾丝特说话这么累了,因为你们谁都不肯当吐槽役啊!
第14章 穿越三十年后未婚夫变老寡夫 ...
灵感来源:扶华《穿越到四十年后爱人变成了老头怎么办》
五十岁老男人预警,微微虐但he,放心食用
1.
雷古勒斯又梦到你了。
三十年来他总是会无数次地梦到你。
上一秒,他回到儿时,站在你家院子的橡树下,抬头看向攀在树上的你。你坐在树枝上晃荡着腿,低头唤他:“雷古勒斯,快上来。”阳光透过繁盛的枝杈缝隙照在他的眼睛上,让他看不清你的脸。
下一秒,他站在和你的订婚宴上,与你交换戒指。你不满地噘着嘴,不情不愿,但在他牵起你的手时仍然会扬起嘴角。“抱歉,我们订婚只是迫于黑魔王,他希望我们成为莱斯特兰奇夫妇二号。”雷古勒斯对你道歉,“等一切结束后,我会补一个真正的订婚礼。”你握着他戴上戒指的手,冲他眨眨灿若星辰的眼。
然后——
混战中,你凭一己之力以击碎了伏地魔最后一片灵魂,却被癫狂的贝拉以索命咒击中。一道凄厉的绿光后,你脸色苍白,缓缓倒下,扬起纷乱的金发,金发后是你眼中仓惶的光。
“不……”这些年里,雷古勒斯已经无数次在梦境中面对这个绝望到让人心碎的场景,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在一片片地消散,化为齑粉。他拼尽全力来到你身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来得及抓住你还未来得及消散的手指,带下那上面的订婚戒指。
索命咒并不会让人的尸体消失,这恰恰印证多年来雷古勒斯心中的疑虑:你的灵魂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你让所有不该死的人幸免于难,却唯独漏下了自己。
举行葬礼的那天,天空阴沉沉地下起了雨。雷古勒斯没有将那枚订婚戒指葬入衣冠冢,而是用链子串起挂在胸前,贴在他的心脏处。
他听见自己冷静地问法律执行司长老巴蒂:“魔法界的婚姻法支持和死者举办婚礼吗?”
看吧,布莱克家的人一向偏执得疯狂,毫无例外。
可惜的是最终婚礼没能办成,他永远欠你一场婚礼。
在你逝去的这些年里,他从老巴蒂的下属升职为法律执行司的副司长,然后升为司长,最后竞选部长。如今是他成为部长的第五年,也是失去你的第三十年。
雷古勒斯醒了。
他望着床头你的照片,拿起来,轻轻拂去上面的纤尘。照片中,你对着镜头笑容灿烂,手指间夹着一根充当诱饵的薯条,手里抓着一只奋力挣扎的海鸥。你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举起海鸥,冲着镜头后的他挥手:
“雷古勒斯!看这里!”
你没来得及与画像对话,所以画像只是普通的死物。唯一能让他在这三十年来获得些许安慰的,只有这张照片。
“尤兰达,我的……”他以指腹轻轻抚摸照片中你因为灿烈笑容而鼓起的脸颊,笑得苦涩,“……我的妻子。”
2.
被贝拉击中后,你回到了原世界,躺尸在床上发呆,久久不能平息。
其实按照你绝佳的闪避技能而言,你是可以躲开的。但是你在单杀伏地魔后看见了行色匆匆向你奔来的雷古勒斯,注意力被分散到他身上,于是一不小心就被贝拉单杀了。
真是人生无常(此处没有大肠包小肠也没有九转大肠)。
想到这里,你幽幽地叹气。
从小揍你到大的狗der发小难得说了句好听的话:“想回去就回去呗,又不是不能回去。”
你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有必要吗?”
狗der发小恨铁不成钢:“傻[哔——]”
在辗转反侧三十天后,你决定穿越回去。
穿越最尴尬的就是降落地点错误,你降落在了别人家卧室里。
这是一所属于单身老男人的家,房子很整洁,打扫得很干净,到处都充斥着淡淡的洗护液香味,以及浅淡的成年男性荷尔蒙气息。从陈设来看,这似乎还是一个顶级社畜,无论从社畜级别还是职位等级都是顶级。
你小心翼翼地就想用移形换影走人,却发现床头摆放着你的照片,是雷古勒斯给你拍的那张。
你心里一个咯噔。
大着胆子掀开被子,你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雷古勒斯。
或者说,是五十岁的中年版雷古勒斯。
原著的雷古勒斯死在十六岁,至死仍是少年。在你的干涉下,他活了下来,而你却离开得很早。在你印象中,他一直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疲惫脆弱的老态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
但他确实老了。几丝灰色的头发散落在他的黑发之中,在颜值的加成下显出挑染的艺术感。那张清俊典雅阴郁的脸上被岁月刻下一些浅浅的皱纹,增加了成熟的魅力,显得脆弱又清冷,让你幻视出铁叔。
他似乎在做噩梦,眉头紧锁。
“尤兰达……”
你趴在他的床头,一张脸毫不客气地凑到他鼻尖前:“叫我?”
雷古勒斯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他在脑海中复刻了无数次的熟悉面容,二十岁的年轻姑娘趴在他的床头,笑容灿烂得有些傻缺,手心在他眼前晃,就差贴到他脸上。
雷古勒斯不由得苦笑。
“又来……”他沉沉地低声叹气,眼神疲惫黯淡,带着苦笑,轻声回应你,“尤兰达。”
这些年里,他有时候会在半梦半醒间产生幻觉,以为你依然和他在一起,他一睁眼就能看见枕边蜷缩着熟睡中的你,床单被你的脑袋顶出一圈褶。
他早已习惯,知道只要冷静几天这种幻觉就会消失。但现在是他成为部长的第五年,面对着连任压力,幻觉的到来显然有些不合时宜了。
窗帘挡住了外头泛白的天际,昏暗的室内,雷古勒斯坐在床上,垂着头静默。他对你视若无睹,抬头看了一眼钟,时针显示早晨五点五十分。
于是他并不轻松地叹气,穿上衬衣,披上外套,掀开被子下床。
“雷古勒斯?”你疑惑地歪头,跟上去,“为什么不理我?”
雷古勒斯没有说话,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得有些突兀的餐桌前,慢慢地咀嚼着面包。他的每一口都无比艰难,仿佛在吞钉子。你坐在他对面,把一旁的咖啡挪到他手边,支着脑袋看他:“你生气了吗?对不起,当初是我太大意了,才会不小心中了索命咒。”
雷古勒斯艰难地就着咖啡咽下面包,垂着眼帘,并不说话。窗外,晨光渐亮,在伦敦灰蒙的穹顶下显得泛白,光线落在他的睫毛上,如同打了一层霜,让他看上去脆弱得如同风干得满是裂痕的石膏像,一碰就碎。
“那不是你的错。”他颤抖着睫毛,声音也是沙哑颤抖的,轻得如同梦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没能及时赶到,你本不会离开我。”
他脆弱地笑起来,目光落在你身上,又像是落在你身后的椅子上,没有完全聚焦,涣散得失魂落魄:“如果不是我来迟了,我们本可以是一对幸福的夫妻,就像波特夫妇。”
你咽了口唾沫,决定把你是因为他的到来才会分散注意力没能及时防御的事实给咽下去。
“但是我现在回来了啊。”你不安地抖腿,“我已经回来了啊,你不用再当小寡夫——哦不是,是老寡夫。”
“你说得对。”他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低下头。
见他还是不得劲,你满腹狐疑地凑到他面前:“你怎么了?寡疯了?”
雷古勒斯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和咖啡,摊开他堆积着的公文,打算在正式上班时间前先处理掉一些。他戴上细金属框的眼镜,低头看公文时会微微抿嘴,嘴角耷拉出不悦的弧度,显得斯文又禁欲,让人很想扒拉他严严实实的西装,把他的眼镜给拽下来,再把整齐的头发给抓散。
你开始在屋内烦躁地到处乱窜,一张嘴就没停过。
“雷古勒斯雷古勒斯,你家好大啊。”
“雷古勒斯雷古勒斯,你种的花死了哎。”
“雷古勒斯,你没有家养小精灵吗?”
“哇,雷古勒斯,你当部长了啊!我就知道你可以——哇,上上任部长是莉莉!我就知道她可以!”
“雷古勒斯……”
你终于忍无可忍,跳起来往他背上一趴,死死搂住他的脖子:“雷古勒斯!快点理我!”
他无奈地笑了,并不回头看你,只抬手到你脸侧,以微凉粗糙的掌心包裹住你光滑柔软的脸颊。
“很抱歉,虽然我很留恋这种幻觉,以至于将它当做精神y□□,但是现在不行。”他蹙起眉头,“最近太忙了,这会影响到我——”
他的声音诡异地戛然而止。
显而易见,幻觉不会有真实的触感。他感受到手心底下的温软,肩上货真价实的重量,以及耳畔蓬勃年轻的呼吸与心跳。
他有些喘不上气,不知道是因为你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又或是别的。
他的嘴唇在颤抖,呼吸变得急促。他张着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如同梦中怎么也发不出的尖叫,如同海底深处无能为力的呐喊,无力得让人绝望。
终于,一声微弱的呐喊随着他脸颊上滚过的那滴泪浮上冰冷海面:
“真的是你,尤兰达,你回来了。”
眼泪划过不再年轻的面庞,在有些许细纹的肌肤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最后挂在随着年纪渐长而瘦削且线条明显的下颌上。
你亲亲他脸颊上的泪痕:“我回来了。”
他仍然没有回头,沉沉地吐气:“我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年人了,而你却还这么年轻。”
你不满道:“有什么关系,三十岁的年龄差距不算什么,何况你原先还小我一岁。”你看了眼一旁报纸上的日期,算算时间,改口道,“——二十九岁的年龄差距——我觉得正好。”
他摇摇头,站起身,转身面向你。他在犹豫,迟疑着要不要对你张开双臂。他年轻的时候就不曾有过强烈的激情与冲动,何况现在。
你一头冲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细腰。曾经是找球手的雷古勒斯这些年并未疏于身材管理,胸肌依旧结实,衬衫底下的腹肌线条已经清晰分明。配合沧桑深沉又清冷易碎阴郁的气质,使得他肌肤上的细纹、手背脖颈下的青筋以及间或灰白的发丝都如同一尊名贵瓷器上的冰裂纹,一切都恰到好处。
雷古勒斯将掌心按在你的后脑,让你的呼吸无限地贴近他的心脏。你感到额头被他衣服底下的硬物硌到了,沿着他两颗扣子间的缝隙一层层地摸索进去,经过西装外套、背心与衬衫,勾出那条细细的链子,以及那枚与他肌肤相贴的订婚戒。
你亲吻那枚曾经带着他体温的戒指,抬起头,将下巴搁在他胸前,与他对视。
雷古勒斯的眼底染上不再苦凉的笑意,温软且泛着甜。他想低头吻你,但却迟迟没有将吻落在你的嘴唇上。
他艰难地推开你:“我得去上班了。”
你难以置信:“不是吧?你推开我就是为了工作?我还以为早在你看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就应该冲上来吻我,然后和我一起就地滚到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雷古勒斯:……
他的耳根红透了,脊背在无助地颤抖。
“我不能那样做,这不道德。”他无力道,“何况我已经五十岁了,足够当你的父亲。”
“是四十九岁。”你纠正他,“何况我就喜欢老男人,我的xp都是老男人,年轻的我还不要呢。”
雷古勒斯诡异地沉默了。
“我要和你一起去,顺便看看莉莉他们。”你黏上去,抱住他的胳膊。
他呼吸一滞,显然在纠结些什么。半晌,他缓缓道:“……可以先不去吗?”
这个寡到有些神经质的老男人垂着头僵立在原地,躲避你的视线。
你对此表示体谅:“……那好吧,我在家等你。”
他将手按在你的头顶,轻轻揉搓你顺滑的头发,沉默不语。
3.
坐在办公室里,雷古勒斯如坐针毡。
他盯着桌案上的文件,所有黑字都如纸面上的蚂蚁,让他心神不宁。目光旁移,他看见自己夹着笔的手指,瘦削的,失了光泽,青筋凸显。他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阵难以遏制的自我厌恶,强烈地刺痛了神经。
慌乱之间,文件洒了遍地。他慢腾腾地收拾残局,喉咙间的叹息黏腻沉重。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你,也许你会坐在他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柔软的坐垫让你整个人都陷进去,被他遗留的气息所包裹住,就如同包裹住你的是他本人一般。你屈着腿,纤细的脚踝搁在座椅的边缘,不安分地翘着脚趾。你会轻声哼着歌,打乱他办公桌上的文件,翻找他的抽屉。
然后你会看见什么?
中间的那个抽屉里有他的日记,从少年时期到现在,写满了那一旦读出声就会让他羞耻难当的慕艾。如果你再仔细翻翻,也许会有一张表格从夹层中掉出。
你会看见吗?那张他从少年时就开始做的表格,上面写满了他的计划。
按照计划,他本应该在你考完owls时表白,然后在舞会上一起跳舞,在月夜下与你散步,在帕笛芙夫人茶馆约会,在你毕业时求婚,然后你们订婚,在他毕业并就职魔法部后举行婚礼。他计划好了每一次蜜月旅行与结婚纪念日,甚至包括他应该采取什么形式的se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