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傲天甩了甩尾巴,得意道:“姐说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姐还说了,成年龙的世界,不讲动机,只谈利弊。”
提纳里:“所以……”
轩辕傲天:“所以我并没有背叛姐,我只是暂时和她走了不同的路。”
提纳里不禁问道:“散兵给了你什么好处?”
“骗子说他有办法让我像龙哥那样飞起来。”
提纳里仔细打量了一番它的身形,若有所思:“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能飞的。我好像听阮欣说过,你有腾云驾雾的能力?”
“有是有。”
“那你还要别人帮你飞?”
“因为我不会。”
提纳里:“……”
空略带好奇地问:“既然你不会,那散兵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又一齐看向散兵。
散兵从墙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到他们面前。
“很简单,”他学着达达利亚惯常的样子打了一个响指,“定做一双翅膀,插在它的腰上,让翅膀带它飞。”
轩辕傲天连忙讨好道:“骗子哥就是有人脉,什么都能弄到。”
散兵横了它一眼。
轩辕傲天立马换了口风:“哥,你就是我唯一的哥!”
“哪里的人脉?须弥新的研究成果吗?”提纳里又问。
“不是,哥说是枫丹科学院的。”
“你认识枫丹科学院的人?”提纳里问他。
“不认识。”
“那你怎么定制?”
散兵伸出右手,握成一个拳头,“靠这个。”
提纳里:“……”
空:“……”
因为轩辕傲天的插科打诨,几人不知不觉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散兵让轩辕傲天当他的卧底,为他提供情报,必要时破坏阮欣的计划。
空虽然想要看热闹,但更想见到阮欣栽跟头,派蒙不必多说,哪边好玩就往哪边凑,活活的墙头草一根。
两人一拍即合,加入了散兵的视角。
“你想怎么做?”提纳里将信物交给了他,问:“阮欣那边有温迪和芙宁娜的帮助,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四个字。”散兵扶着帽子,冷哼一声。
空下意识地接道:“将计就计?”
“不,”散兵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同归于尽。”
空:“……”
提纳里:“……”
派蒙哆嗦着问:“你要杀人灭口?你们……你们两口子玩得真花啊!”
散兵神色微顿,“不用点过激手段,就拿她没有办法。”
“什么过激手段?”派蒙更害怕了。
“给她也下药。”散兵回答。
轩辕傲天立马说:“我姐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过往生堂里的东西,现在她更不会轻易的碰外面的食物。”
“我知道。”
散兵胸有成竹的说:“所以我找布耶尔拿到了气态的药,她可以不吃东西,但她总不能不呼吸。”
三人:“……”
好狠呐!不愧是阮欣看上的人,对内对外下手都是一点不客气。
“现在,我要知道其他人的状况。”在他们敬畏的眼神里,散兵淡然开口。
“万叶现在已经失忆了,魈去了望舒客栈,”派蒙飞到三人中间,把打听到的情报说了出来,“胡桃去了行秋那里。”
“钟离先生也失忆了。”提纳里补充道,“不过,他似乎有了认知障碍。”
“哦?”两人惊讶。
“钟离先生突然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温迪和艾尔海森只好留在那里和他交流。”
提纳里怀疑这是失忆药的副作用。
空摸着下巴,摇头道:“不应该啊,他怎么可能有事,难不成也是在演我们?”
派蒙点了点头,同样认为钟离是在演戏。
“不管他是不是在演戏,你如果能成功制住阮欣,那就不需要担心失忆后的问题。”
空问他:“那么,你还找我和派蒙干什么?”
“我需要你们在我失忆之后,阮欣失忆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帮我看住她。”
“那你呢?我们看住她可以,但她要找你麻烦,我们可拦不了。”
“我自有办法。”
提纳里听着听着就自动加入了进去,不仅把信物给了散兵,甚至还答应掩护他。
就这样,短短两天内,提纳里的阵营就已经换了三次,看样子,这还不是结束。
与此同时,从北国银行出来的达达利亚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解圣遗物的信息,随后他悄悄回了往生堂,翻墙进了自己的院子。
“圣遗物,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达达利亚端详着原身刷了近一年的装备,感受着从中涌出来的能量,心里却想着将它带到自己的世界。
很奇怪,这堆圣遗物里面没有一个带有暴击率的词条,更不用说暴击头了。
接着,达达利亚按查到的办法开始把原身攒的圣遗物强化了,从单爆三词条开始,强化了数十个,每个都没有赌出暴击,随后他又强化其余的三词条圣遗物,依旧没有赌出暴击。
最后,达达利亚看着满地的狗粮,以及身上百分之五暴击率的垃圾,沉默着在墙上用愚人众的密语留了两句话。
“——没有暴击,真不怪你。”
“——别人只看得到你的风光,却看不到你的心酸,兄弟,加油!”
感觉给这个世界的达达利亚留下了良言益语,他才满意地收手。
把圣遗物霍霍完了,达达利亚再次拿起那一堆信,仔仔细细从头看了一遍。
经过早上短时间的相处,以及去外面打听的情况来看,写信的几人并非像信上表现得这么“热情”,所以他先前对信的判断有误。
而原身在一年前从至冬国离开的时候还是第十一席执行官,到了璃月之后就陷入了各种绯闻八卦,不仅加入了杂技团去舞台上丢人现眼,更是负债累累,只能借住在这里。
再联想到那个名叫阮欣的女人身上的异常,以及围绕在她身边的俊男美女。
达达利亚重新推断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鸭鸭”是个被糖衣炮弹腐蚀,以至于背叛了组织的卧底!
是的,原身不仅吃阮欣的,用阮欣的,甚至还拿着她给的武器,妥妥的一个吃软饭的形象。
堕落,太堕落了。
他必须尽快找到办法回去,这被动当鸭的日子他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大堂内。
“所以,这就是你买通富人,让他把达达利亚的卡暂时改成你名字的原因吗?”
芙宁娜听说达达利亚又出去买衣服了,忍不住为阮欣的行动力点了一个赞。
“他的卡是和我合作坑的散兵的,他的武器是我抽的,他住的地方是我姐妹的,所以,他是不是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
阮欣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一副街溜子的模样。
“说实话,”神里绫华温柔道:“你卡里的钱是莫娜赚的,你抽武器是空给的原石,你住的地方是恨不得把你赶走的胡桃的。”
“所以,你们谁才是吃软饭的?”芙宁娜附和道。
阮欣:“……”
她正要强词夺理,余光突然暼见门口颀长的身影,遂若无其事地放下腿。
“钟离先生,你今儿回来得早啊!”
她的话和温迪的十分相似,说明这个世界的钟离晚出晚归,不仅整天都在闲游,甚至连作息都更加懒散。
钟离心中暗想,脸上波澜不惊,“说书的没有新意,不如堂里热闹。”
阮欣见他说话如往常一般,遂将刚刚升起的疑心按下,倘若钟离失忆了的话,他得先去绝云间才是。
影帝钟离成功骗过了阮欣,其他人就更没有察觉到壳子里的神明换了。
唯二的知情人温迪和艾尔海森还在琢磨智力的事情,再加上抱着看戏的心思,就更没有拆穿的意思了。
而且,艾尔海森更认同提纳里的看法,也就是说钟离产生了认知障碍。
其原因就是失忆的达达利亚看起来比没失忆的达达利亚还要不聪明。
就比如说他连阮欣如此简陋的剧本都没有看破,足以见得,这个是“智力被磨损”的达达利亚。
这一群人心思各异,各有各有的小算盘,阮欣目前的注意力还在达达利亚身上,并没有多关注钟离。
稍许。
轩辕傲天回来了。
“万叶的信物呢?”阮欣看着它光溜溜的爪子,眉毛挑高,“不是吧,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姐,他说和我们一伙的,帮我们可以,但是信物不能给。”
轩辕傲天丝滑地将头放在桌子上,大部分身子拱了进来。
钟离不着痕迹地打量它,掩下眼底深色。
“我不是让你找他要,我是让你去抢?明白吗?”阮欣拍了一下它的头,“万一他良心发现,打算帮万叶了怎么办?”
“姐,他说不会。”
阮欣:“语言是这个世界最没有重量的东西。”
“可是姐,你说自己一话千金。”
“我没说过。”
“你说了。”
“我没。”
“你说了!”
“砰!”
阮欣一拳头捶它脑袋上,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说过吗?”
“姐,你没有说过。”
阮欣泰然收手,又恢复了淑女的样子。
“刚刚我们在说什么来着?”
“在说骗万叶穿女装的事情。”芙宁娜见惯不怪,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没有信物,他现在失忆了,多半不信我们。”
“对于万叶,阮欣,你擅长的道德绑架很有用。”神里绫华开始出主意。
“怎么绑?”
“你说自己有个朋友,是七彩之光的粉丝,一生要强的万叶唯粉,死前就想看他穿一次女装。”芙宁娜根据多年的偶像经验说。
阮欣:“……我哪个朋友?”
芙宁娜毫不犹豫:“你那个喜欢拿护摩敲人脑壳的朋友。”
阮欣:“……”
“万叶不愿意的话,你那个朋友的哥哥就得使用武力了。”
阮欣:“她哪里来的哥哥?!”
芙宁娜:“那个长得挺俊个子不高一言不发就喜欢拿和璞鸢插秧的哥哥。”
阮欣:“……”
很好,一幕戏,直接把三个演员都安排好了,不愧是专业对口的人。
“有个问题,”钟离突然开口:“你怎么能确定胡桃会配合你们?”
“她会的。”
阮欣自信地说:“哥伦比娅那里的女装稿全是她约的。”
“等等……”
艾尔海森眼皮一跳,“你们约了谁的稿。”
“所有人。”
阮欣微笑道:“所有人。”
看戏的温迪和艾尔海森笑不出来了。
艾尔海森打不过哥伦比娅,更拿胡桃没办法,他默了默,委婉道:“你觉得合适吗?”
阮欣继续微笑:“金刚芭比也是芭比。”
艾尔海森:“……”
走到门口的达达利亚顿了顿,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女装”“约稿”“哥伦比娅”的词语,这群人究竟在干什么?
他的脚步沉重,进去的时候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注视。
达达利亚:“嗨?吃了吗?”
好尬。
“你来得正好,”阮欣连忙招呼他,“下午,我的朋友们都差不多来了,虽然你毁了约,但我选择原谅你。”
芙宁娜继续打配合:“可是,你也总不能让他们白来吧。”
达达利亚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扫过其余人,很好,麻烦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找了个远离温迪的位置,低眉顺眼地坐下。
阮欣和芙宁娜对视一眼,又对温迪眨了眨眼。
——达达利亚竟然这么老实,太好笑了。
温迪:你怎么不让魈女装?
阮欣:他恢复记忆会打死我。
温迪:你可以跑。
阮欣: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温迪:所以你挑软柿子捏?
阮欣:嗯哼。
低头的达达利亚没有察觉到上面的眼神交流,久久没有等到阮欣的条件,他偏头看了一眼。
坐在主位的黑发女孩正用手捂着眼睛,她突然拍了拍芙宁娜:“快给我吹吹!”
芙宁娜疑惑:“你怎么了?”
“睫毛进眼睛里了!”
芙宁娜:“……”
其余人:“……”
达达利亚心中刚刚酝酿好的警惕心突然就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漏了气。
他略有些无奈,总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