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早上的谈话说了出来, 刻晴的意思并不是不追究, 而是该怎样追究还得斟酌一下。
“其实, 刻晴要追究也没关系,”阮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如果她要我在璃月坐牢, 我就直接去梅洛彼得堡,反正那里的牢还没有坐。”
胡桃直接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几人谈话间, 阮欣衣服上的水都凝结成了冰,她抖了一下,说:“你们先在这里玩吧,我回去换一下衣服。”
“去吧去吧!”胡桃不在意的摆手,其余人也各自分散开来。
阮欣跺了跺脚,小跑着往岸边走,旁边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扭头一看,竟然是散兵。
“你也要回去吗?”
她凑近一点,主动拉着他的手。
散兵没有拒绝,和她肩并肩走了几步后,开口问道:“你父母的姓氏,真的是皮和赖吗?”
“当然,我骗你们干什么?”
“那你当真抓到了‘苟’?”
“对啊,”阮欣晃了晃拉着的手,不忿道:“我当时抓名和姓是分开的纸团,可是我爹把所有姓氏的纸团全部都写的‘苟’。”
散兵惊讶地看着她。
“因为我爹说了,‘苟’是一种生活态度,人生在世,只有‘苟’才能活的安逸,而我爹的一生,都在贯穿着这个字。”
“比如?”
“比如说,他年轻的时候一事无成,后来一直在家里苟着啃老,啃我爷爷留下来的遗产。”
“那你爷爷挺能干的。”
“我爷爷啃的是曾祖父的老。”
“你曾祖父挺能干的。”
“曾祖父啃的是高祖父的老。”
“……”
“哦,我高祖父吗?他本来是一个孤儿,后来无意间救下了一个富商,那富商无儿无女,更是和家里的亲戚断了关系,所以他后来就变成了我的天祖父,把财产都留给了我的高祖父。”
“……”
沉默片刻,散兵又问:“那你的工作……”
“收房租。”
见散兵不说话,她又补了一句:“我爹的房子。”
散兵:“……”
敢情你们啃老的习惯,是代代相传的啊!
“那你爹又为什么会去打赌?”
按理说,一个混子,不该有这么疯狂的举动才是。
“那件事啊,”阮欣惊讶的抬眼,“原来我告诉过你吗?”
“是这样的,和我爹打赌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我后爸,本来我爹只是想坑他一把,因为我爹认识养狗的那家人,两人合计着让狗装疯来骗骗他,没想到那狗偷摸着勾搭上了一只流浪狗,而那只流浪狗才是真正的疯狗。”
阮欣无奈道:“种种巧合之下,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散兵:“……”
换言之,想坑别人,没想到自己崴了脚,还丢了命。
“我后爸是个老实人,当然,我那弟弟也是,虽然熊得很,但是每次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因为那事,后爸他愧疚极了,可我妈对这事门清。”
“你说过,你妈一般不管你们。”散兵觉得阮欣又怂又欠的性格就是遗传的她爹,而她的母亲也不是一般人。
“我妈是不管,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和我爹的矛盾实在不能调和,以她那懒到死的性格,根本不会离婚。”
阮欣说起自己的母亲,更无奈了:“平时她都不会联系我,原因就是懒。”
“我看你也没有勤快到哪里去,”散兵怼了她一句,略带好奇地问:“无法调和的矛盾,方便说说吗?”
阮欣当即一拍大腿,激动道:“这矛盾非常非常大,简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决!”
散兵轻轻皱眉。
“你有所不知,我爹是坚定的甜党,我妈是坚定的辣党,两人每次吃饭像打仗一样,都恨不得锤爆对方的脑袋!”
散兵:“……”
“终于,我爹忍不住了,在我妈的菜里加了整整三勺的糖,而我妈则用辣椒包了汤圆,掺和进了我爹的碗里,这之后,他俩就离婚了。”
阮欣使劲鼓掌:“离得好啊,他俩不离婚,我得遭多大罪?!”
“虽然我不挑食,但我也不想吃又甜又辣又酸又咸的菜啊!”
说着,她将脑袋靠在身旁人的手臂上,“太可怕了,我简直不敢想象这种生活,幸好我后爸不仅厨艺称得上一绝,更是长得非常好看。”
“……”
“我怎么感觉你的重点在后面?”
“我妈说,要不是我爹性格有趣,她才不会和我爹结婚。后来她碰到了后爸,才明白了一个真理。”
“什么?”
“颜即正义。看着我后爸那张脸,饭都可以多吃几碗。”
散兵突然觉得,人类这个物种当真无法理解。
“散兵,你是刻板印象了。”
阮欣拉长了声音说:“人类的变化是最不可琢磨的,一念之间便可千差万别。”
散兵:“……这话似乎有些耳熟。”
阮欣:“是钟离先生说的。”
良久,散兵轻声问:“所以,这就是你每次吃饭,都非要坐我对面的原因吗?”
阮欣:“……”
“咳咳咳!”她突然咳嗽起来,话也不说了,直接拽着人往绯云坡走。
“这天越来越冷了,我们赶紧回去,不然我都要冻成冰块了。”
她的脚步略显慌乱,散兵看破不说破,悠闲的跟在她的后面。
回到往生堂的时候,正好碰到若陀。
他消息灵通得很,听说阮欣都回来了,那还关着轩辕傲天也什么必要,赶紧就带着它过来玩。
“姐,一天不见,我想死你了!”
金龙谄媚的给她比了一个心,阮欣视而不见地绕过它,面无表情道:“连钥匙都看不好,我要你有何用?”
“姐,这真的不能怪我!”
轩辕傲天龙改不了虫样,在地上滑来滑去,“那些人太聪明了,我们不是对手。”
阮欣不搭理它,热情地朝若陀打招呼,“若陀大哥,云来海结冰了,你要不去看看?”
“正有此意。”
若陀见阮欣不待见金龙,便抬手将它提起来,打了一个结,“这小龙油嘴滑舌,属实丢龙的脸。”
“陀哥,快放手,爬不动了!”
轩辕傲天摇头晃脑地挣扎。
散兵从它面前走过,若无其事地踩了它一脚。
轩辕傲天:“……”
它不吭声了,这个世界,除了它的龙哥,全都是坏人。
阮欣招呼了若陀一声之后,匆匆地回院子里去换衣服,回来的时候,见到大堂里多了一个人,正是帮忙设计战斗服的闲云。
“闲云,你做好衣服了吗?”
闲云摇了摇头,说:“听说你用小草神研究的元素炸弹把云来海冻了,本仙刚刚去看了看,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只是,玩冰之法颇有些单调枯燥,想来是璃月少有冰冻的原因,所以……”
她往旁边走了一步,将身后摆的整整齐齐的冰爬犁露了出来。
阮欣眼睛一亮,闲云拿起两根棍子,介绍道:“这是冰钎子,用来驾驶冰爬犁的工具,每个冰爬犁上可以坐两个人。”
阮欣兴奋道:“闲云,你也太厉害了叭!”
闲云满意地说:“拿去玩吧。”
“谢谢闲云,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仙人!我从宇宙诞生之前就喜欢你了,任何没有意识到到你的好的人,都是他们没有品!”
“好了好了,”闲云听得越发高兴,面上却云淡风轻:“去吧,趁着时间还早。”
阮欣再次谢过她,闲云便用机关把这些冰爬犁搬到了冰上。
“哇哦!”
胡桃夸张地叫了一声:“这是什么好东西?”
闲云再次解释了一遍。
顿时,胡桃和芙宁娜化身为她的小狗腿,使劲儿地在那里吹捧她,听得闲云是眉开眼笑。
达达利亚的嘴比她俩还甜,成功的挤走了阮欣在闲云那里的位置,成为了她最喜欢的小辈之一。
接着,闲云对他说:“你大老远的从至冬过来,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本仙。”
达达利亚乖巧点头。
闲云又说:“若是对璃月的文化风俗以及民间故事有兴趣,也可以来问。虽然本仙不太爱说话,但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达达利亚立马问道:“什么都可以问吗?”
闲云点头。
他毫不犹豫:“我想知道魈小时候的事情!”
阮欣和胡桃等人瞬间神采奕奕。
闲云眼睛一亮,迫不及待:“他小时候……”
“闲云!”
魈从远处瞬移过来,用眼神警告了达达利亚一下,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来试一试冰爬犁,以免出现问题。”
闲云:“本仙的东西怎么可能出问题?!”
魈:“以防万一。”
他又找了个借口赶紧将人打发走,随后对凑热闹的几人说:“不该问的别问。”
达达利亚:“嗯哼。”
阮欣:“嗯哼。”
其余人:“嗯哼。”
等魈转身离开,阮欣就直奔钟离,开口道:“钟离先生,你知道魈小时候的事吗?”
其余人目光灼灼,显然都想知道。
钟离悠悠然地开口:“这个嘛,我确实知道一些。”
“但你们也得尊重当事人的意愿。”
阮欣:“没关系的,他又不在,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谁不在?”
“魈呗。”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群人僵在了原地。
“咔!”
魈直接将和璞鸢插在了冰上,冷声道:“你们还玩不玩?”
“玩玩玩!”
一群人悻悻然地去分了冰钎子,然后看着冰爬犁,开始思考玩法。
“两两一组,我们来玩碰碰车吧,在冰上画一个圈,撞出圈外的就算输,”阮欣开始出主意,“时间规定为半个小时,输了的今晚下厨。”
“没问题!”
阿贝多说:“稍等,我去把可莉接过来。”
众人点头。
他借用阮欣的沙漏,很快就把她带过来了。
“好耶,我要和宵宫姐姐一组!”可莉听清楚规则后,一把拉住了宵宫的衣服。
宵宫鼓掌:“好耶,我和可莉一组!”
其他人抱着不想做饭的心思,在挑选队友时则有些谨慎。
“绫华,我们一组吧。”芙宁娜凑在她的耳边,悄声说了什么,绫华郑重点头。
“达达利亚,组队吗?”艾尔海森竟然主动找了过来,达达利亚惊讶道:“我?”
“没错,就是你。”
达达利亚:“没问题。”
另一边,阮欣直接被胡桃掐住了命运的喉咙:“组不组队?”
阮欣:“可是我想……”
“不,你不想!”
“我……”
“好,你同意了,我们一组。”
阮欣:“你不是嫌弃我坑队友吗?你怎么会非要和我一起。”
胡桃深沉道:“因为你坑敌人坑得更狠。”
阮欣:“……”
这边胡桃和阮欣“其乐融融”的组队了,另一面,阿贝多找到了万叶,两人嘀嘀咕咕半天后,淡然地上了冰爬犁。
最后,众人分好了队伍。
阮欣和胡桃,阿贝多和万叶,艾尔海森和达达利亚,宵宫和可莉,芙宁娜和神里绫华,温迪和那维莱特,纳西妲和散兵,钟离和魈,莫娜和甘雨,提纳里和空(派蒙)。
“准备好了吗?”
钟离将圈画在了远离人群的地方,神里绫华和甘雨又将冰面加固了一下,一切准备就绪。
阮欣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那我们开始喽!”
说完,她和胡桃使劲杵着冰钎子,朝最近的提纳里和空撞了过去。
“阮欣,你偷袭我们!”空赶紧滑着往圈里面靠。
“兵不厌诈,战场无朋友!我就撞你!”
两人瞅准了他们,直直怼着他们跑。
途中,阮欣又撞到了纳西妲和散兵,她连忙对散兵说:“我们先合作一下,把他们撞出去!”
散兵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随即,他们四人使劲怼,直接将提纳里和空怼了出去。
“你们非法组队?!”空在外面愤怒道:“阮欣,你作弊!”
阮欣已经顾不上他,因为把他们淘汰的下一瞬间,她和散兵不约而同对对方出手,然而,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竟然僵持住了。
“散兵,我们之间的信任呢?你竟然毫不犹豫地反水。”
“信任?要是我没有看错,是你先出手的。”
“不可能,我慢了整整半秒。”
“哼,那真是遗憾。”
胡桃使劲戳了她一下,“不行,这队有点强,咱们换个目标。”
“好,听你的。”
随后,两人转换方向,可她们刚一看去,立马异口同声道:“我去!”
只见芙宁娜和神里绫华位于圈子的正中心,两人的冰爬犁牢牢地粘在冰上,其他人拿她俩根本没有办法。
显然,一个冰系,一个水系,配合得天衣无缝。
钟离给自己和魈开了一个盾,同样不怕别人来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