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她并不是分手的那个夜晚。
梁亭故昔日的校友是云川大学的老师,与他喝茶的一天里,两人坐在三楼的厢阁里,垂眼看去,那男生拿着奶茶背在身后,他不知说了什么,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梁亭故将小姑娘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她似是有些错愕,红唇紧抿着,像只无措的小猫。
夏薏听完许久回不过神,她费力地回想了一下,那天他们班聚会,她恰逢经期,整个人有些不舒服。韩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叫了出来,他给她买了一杯热奶茶。
但印象里,那杯奶茶她并没有喝,因为那是她最讨厌的红枣味。
夏薏从没想过,她以为的偶然,竟是梁亭故花了半年时的心思。
“你就不会认错人吗?万一不是我呢。”
她默默吸了下鼻子,梁亭故勾着她的手:“我听见了。”
“那时候,那个大夫叫你薏薏。”
虽不知是哪个字,但他一直记住。
他就在茫茫人海中,凭着这微渺的线索找了她好几年。
夏薏鼻尖的酸意很浓,她此时睡意全无:“那为什么,突然又告诉我这件事了?”
梁亭故顿了顿,他将人抱进怀里,温热的唇至额间,眼睛,再缓缓往下。
“我怕不说出来会后悔。”
今天的意外让两人心情都有些不好,他慢慢吻着她:“薏薏,别让我失去你。”
明天与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夏薏心底一动,她乖乖回应着他的吻,藏在深处的爱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她想梁亭故亲她,抱她,做所有亲密的事情。
她永远都不想和他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白色吊带半掉不掉地挂在圆润的肩上,房间里空调的暖气开得足,白皙的皮肤贴着他的胸膛,闷热之际,夏薏混沌地直起身子,依稀看到了一根细红被系在她的脚踝处。
不等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俯在身前的男人抬起她的腿,铃铛清脆的声响叮叮当当回荡,诺大的卧室里缭绕着暧昧至极的闷热。
第53章
叮叮当当的声响让夏薏整个人有些羞耻, 她气息紊乱:“系这个干什么?”
梁亭故吻着她,湿/濡的唇含着柔软:“圣诞节,不是要有点氛围感?”
“......”
夏薏憋了半晌, 她整个人烫的厉害,只能无力抱着他的脖子:“...你哪来的?”
男人虽看不见, 却细致地流连于她皮肤的每一处。
她羞得脚趾蜷缩, 酥酥麻麻蔓延开来, 只听他分神地回答她:“小草莓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
“...嗯?”
她迷迷糊糊的, 视线失焦看着天花板,她突然想起,向星之前给她寄的一大箱子里,好像是有个铃铛....
她费力撑起身子,只见那箱子不知何时被小草莓偷偷顶了出来, 大咧咧地敞开着, 放在最上头的小盒子整整齐齐排列着。
因为分神,她被梁亭故小小惩罚了一下。
男人拉着她的腿往腰上一勾,铃铛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卧室, 她闷哼一声, 密密的灼热洒落在耳边。
“还有心思分神?”
夏薏有时候觉得, 他是不是在装看不见。
她呜咽着抱着他的脑袋, 颤抖之际,她觉得好不公平。
凭什么她的衣服都被脱掉了,他却没有!!
梁亭故闷笑出声,他嗓音有些哑, 拉着她的手落至胸膛处:“那宝宝你帮我脱?”
夏薏此时口干舌燥的, 她咽了咽喉咙:“...脱就脱。”
......
昏黄的灯光下,肌理分明的线条勾勒着性感, 胸肌沟壑块块清晰,蕴着有力而迷人的魅力。
夏薏攥紧了被她剥落的真丝睡衣,梁亭故微微偏头,黑漆漆的眸仁里倒映着她的模样:“怎么不继续脱了?”
“......”
明明看不见,可夏薏莫名有种被他逗弄的错觉。她脸颊微微发烫,恼怒地用脚蹬了蹬他。
这力道在梁亭故这里,像是被猫挠了下似的。
他笑着俯身,虽看不见,但梁亭故还是像往常一样,耐心又温和,惹得她像只要溺死的鱼,脚踝处的铃铛悠悠回荡着,她呜咽了一声,那小半截抵得她头皮发麻,就在她以为欢 迎加入Q裙扒衣四吧一陆酒流伞,追更更多完结文今天会彻底进行下去是,他往后一退,缠绵的空气充盈着铺天盖地的空虚感。
她茫然地撑起身子,只见梁亭故的状态没比她好到哪去。
“不做....吗?”
她嗓音还有些哑,梁亭故摸向她的脸,他喉结上下一滚,狭长的眼尾似是勾着红色:“不是时候。”
夏薏愣住了,眉眼间的媚/意未散,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什么叫不是时候?”
“总不能在我这般糟糕的时候和你做/爱。”
他嗓音低哑,还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唇。
他的话没说完,但夏薏却莫名猜到了他之后的话。
她红唇微张,心底蔓延着莫名的情绪,她不希望看到梁亭故这般样子。
他应该是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模样,掌控着一切 ,引诱着她听他的,照他的话做。
“可是我想。”
空气静默了好久,她抱着男人的脖子坐到他身上,她像只小猫似的亲着他,密密麻麻,湿/濡的唇再次引起情动。
“学长...我想要你。”她声音很轻,似乎还有些羞。
男人箍在她腰间的手收紧,眼睫轻垂着,任由她吻着他。
“你这么聪明。”
“这么好看。”
“这么温柔体贴。”
“这么有手段和头脑。”
“在外能赚钱,在家能给我做好吃的。”
惯来内敛的她第一次说这样的情话,可惜梁亭故看不到,她此时脸颊红的像苹果,眼眸含水,害羞又可爱。
“你这么好,一点都不糟糕的。”
梁亭故心底的情动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他扶着小姑娘的头颈,反客为主,吻得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灼热的气息往后,他含住那小巧的耳朵,语调低低含笑:“原来薏薏,这么喜欢我?”
怀里的人轻轻害羞地应了一声,梁亭故心底一动,爱意如潮水般不受控制,他像是要将她嵌进骨子里。
“但是宝贝,还是不行。”
酥酥麻麻的热气惹的夏薏一颤,她睁着一双迷离的眼,有些不开心地推了推他:“为什么?”
男人闷哼一笑地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夏薏脑袋嗡的一声,她脸颊发烫,声音细若蚊声:“...有的。”
暧昧闷热的空气里,抱着她的男人微微一顿:“嗯?”
......
夏薏什么也不看地从那纸箱里捞出一盒塞进他手里,她含糊说着这东西的由来,梁亭故难得露出了一丝好笑的情绪,他缓缓拿出一片,随后将人抱进怀里,将东西放到她手中。
“宝贝帮我戴?”
“......”不等她拒绝,男人温热的指尖流连于她的腰线处,他唇角含笑,一点不复刚才那般自嘲的模样。
“我看不见,薏薏自己来?”
“......”
夏薏惯来是个聪明的,第一次给人套这东西,她脸颊发烫地埋在他怀里,只觉得那薄薄的一片被撑大,似乎到底了。
而在这之后,梁亭故两手托着她柔软的臀,他嗓音低哑地哄着她:“慢慢往下坐。”
夏薏两腿紧绷着,她抱着男人脖子,恍恍惚惚又回到了之前被他拉着做瑜伽的时候。
剧烈的心跳声在这个夜晚一直未平复,那满着的感觉让她溢出了一丝轻咛,梁亭故额间青筋一跳,他克制着那冲动,温柔安抚着她:“好乖。”
......
寂静的夜晚,卧室里的铃铛声似乎没停下过。
小草莓习惯晚上在走廊里溜达,它对这叮叮当当的声响格外敏感,胖嘟嘟的身体趴在门缝边,它挤不进去,只好着急地挠着门,好奇的不得了。
而卧室里的两人根本注意不到它的动静。
小姑娘支离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你骗人...”
不是说好铃铛不响,就结束的吗....
梁亭故咬着她的唇,身下坏心思地轻轻一动,圈在腰间的腿不受控地颤了颤,明黄色的铃铛再次漾起声响。
“宝贝,铃铛没停啊。”
“......”
小草莓听了一个晚上,想尽办法都没钻进卧室里,等到蓝姨第二天起来,便看到这炸毛的猫咪正哀怨堵在门口。
等到两人起来时,蓝姨和他们提了一嘴。
男人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他唇角勾着笑意,夏薏红着脸埋进了猫咪毛茸茸的身上,脑袋像是冒了烟般。
“小故,你脖子怎么了?”
蓝姨突然惊呼,男人放下了杯盏,他依旧那温润的模样,漆黑无痕的眼不知落在了何处,笑意未散:“被猫挠了,不碍事。”
蓝姨这么大年纪了,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点什么。
看着小姑娘白皙的皮肤上落着斑斑红色,她老脸一红地回到了厨房。
无辜背锅的小草莓正在夏薏怀里打盹儿,梁亭故微微偏头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似是格外体贴没有计较她挠伤自己的事,绅士温和的俊朗外表,他薄唇轻启:“晚上只睡了这么一会儿,要不要上去补个觉?”
夏薏确实有些疲惫,她抱着小草莓起身,看着一同站起来的男人,她憋了半晌,闷闷道:“分房半天,我要和草莓一起睡。”
梁亭故因为她幼稚的置气愣了下,听着小姑娘咚咚跑上楼的动静,他失笑地摇了摇头,也确实是他昨晚失控了。
......
手术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这几天,夏薏焦虑的有些失眠。偶尔夜里会惊醒,身上出了一层冷汗,等反应过来自己躺在他怀里时,那惴惴不安的心跳才渐渐平复。
毫不夸张,她这几天甚至还瘦了点。
梁亭故看不见,却能通过手敏锐发现她身上的每一处变化。
那小脸似是又瘦了,纤细的腰肢被他圈在怀里,除了那棉花糖般软软弹弹的胸脯,其他地方像是没一点肉。
梁亭故难得严肃,勒令她每天必须多吃点,甚至纵容她点奶茶喝。
等到了手术那天,梁亭故让石光带来了一份文件。
夏薏原本还不高兴他手术前工作,谁料这文件直接递到了她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签字笔。
触及男人那双漆黑毫无光泽的眼,她心跳突然重重一顿,病房的门被人恭敬敲了两下,夏薏抬起眼,来人是梁亭故的律师。
这是一份财产转让书,夏薏只翻了两页,她语气不稳:“你这是干什么?”
梁亭故牵住了她的手,他眼睫轻垂,温和的光线落在他俊朗的面容处:“薏薏,在这上面签字。”
夏薏挣了挣手却无果,她不懂,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他一定会好起来的,现在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让她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慌。
“薏薏。”梁亭故安抚地摩挲了一下她的皮肤,他嗓音平淡:“别让我担心,好么?”
她几乎是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
梁亭故似是为这一切早早做了准备,无论他的眼睛是否会好起来,将财产归属于她的名下,总归是给了小姑娘一些底气。
夏薏被他弄的眼眶湿润,她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眼框鼻子红的厉害:“你就不怕我卷了你的钱跑了?”
他似是牵了牵唇,夏薏心底的酸涩如潮水般侵入了四肢百骸中,她嗓音发颤地威胁:“你要是想推开我,那我就带着你的钱去找个新男朋友。”
听着她的话,石光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但身边的李律师,他纠结地看了眼两人,又看了眼身边跟冰山似的木头人。
他心底哀嚎不停,为什么要让我发现梁总的秘密啊啊啊啊!
梁亭故像是没有被她的话气到,他抬手摸着她的脸,指腹轻轻擦去湿润的眼泪。
“不会。”
我不会推开你。
你也不会这样做的。
轻垂的眼睫敛下了一小片阴影,漆黑一团的眼眸微勾,他像是毫不担心:“薏薏不是说了么,你最喜欢我了。”
.....
手术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路云桉和向星也过来了,他的状态越来越好,眉眼间的开朗乐呵呵的,下巴扬着,又恢复了那悠哉散漫的大少爷模样。
等到梁亭故出来时,Joy的医生说着一嘴不太流利的中文:“手术成功,但什么时候能看见需要看他自己的情况。”
并不是所有人做完手术就能直接恢复光明的。
有的人可能术后一天就能看见,有的可能需要一个月。
夏薏不知在想什么,等梁亭故出来后她一直守在他床边,男人的眼睛围着洁白的纱布,躺在病床上的他再无平日里的淡漠。
这两天还不能摘纱布,夏薏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紧张兮兮的,像个小尾巴。
就连他去浴室,她都要搬个板凳坐在门口,甚至不放心地主动推门进去,脸颊发烫地帮他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