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丹尼斯先是眉头一皱,又有些不满地比了个手势: “……由这一刻开始不要再答应她的请求,也别给她午餐,告诉她要是今天内不能交出第二部 分,我们就会让她吃苦头。”
“是的,丹尼斯大人……”手下点头弯腰。
“有事情再来汇报,你先离开。”丹尼斯揉了揉太阳穴,又挥挥手: “一会儿我会去看看那女人,你继续干你该干的事情。”
“明白了,丹尼斯大人。”手下点头,就离开丹尼斯的房间。
……
同日黄昏,知岁拎着圆珠笔在丹尼斯给的历史拓本复本上圈圈写写,又时而悠闲地在旁边的白纸上写下暗号组合,这接近三天下来,她只给了丹尼斯一段没什么用途的翻译内容,其余的内容她是差不多看懂了,却一点不告诉他。
……实际上,这差事对她来说不难,毕竟丹尼斯背后的家族只是个历史不算悠久的,他能给她端上的历史拓本也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上头写的文字风格她都曾经在彭格列解读过差不多的,这个分量的文本她平日要集中精神两三天怎么也能解读出来了。
——但她要是太快给出个成果,也不知道丹尼斯那边打算拿她怎么样。
要是认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还好,他顶多把她带回国或者继续软禁着她,但要是认为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也不会轻易让一个彭格列的人带着他们家族的历史秘密离开,那时候她也不方便战斗,武器也不在自己手上,演变成战争是她难以一个人摆平的。
这样想着,知岁就漫不经心地看着文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又用自己原创的文字在旁边写下翻译后的版本。
——说起来,她家老公过了两三天总该开始找找看她了吧?
知岁摸了摸下巴,脑海里不自禁地浮现出云雀带着些微不悦烦躁的样子,又有些忍俊不禁,吃吃地笑了。
……
“你还有这个闲工夫做白日梦!快集中精神在文本上!今天日落前给不出一点成绩,我就要和你算算账了!”
知岁在一旁发呆想自己老公的样子一点不漏地落在丹尼斯的眼中,看得他火冒三丈,就有些不满地走到她面前,拿着刀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卖你面子你还不识好歹了?不知道自己在敌人的巢穴里面吗?”
知岁挑眉看了眼面前的丹尼斯,语气有些鄙夷: “你今天怎么气冲冲的?”
接着,知岁又伸手敲了敲桌面,纤长的手指指了指桌面上散落的纸张: “……翻译这事可急不来,你一个完全不懂的人还在质疑我?”她的确是人质,但要是被人侮辱她这方面的能力也是不可能坐以待毙。
“你……”丹尼斯伸手拍了下桌面,然后瞪了眼知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摸鱼……之前首领没下令我也由着你,但明天你要是得不出什么新的内容,我们留着你也没用了。”
“做掉我?”知岁抬起眉头,有些意外又不在乎地耸耸肩: “那我可得加把劲呢——但别说我不提醒你,你要敢动我,我家族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知岁垂眸下去,又继续在白纸上随意写写: “明天是吧?我就再努力一下吧。”
“……你最好给我认真做。”丹尼斯有些烦躁,又把刀子狠狠地戳在桌子上: “……说实话我对这文件的兴趣不大,正好我心情不好,你要是再在这里摸鱼,下次这刀子戳的就是你胸口。”
“哎哟,我好怕。”知岁眨巴眼睛,又狡黠一笑,垂头装模作样地奋笔疾书: “……我马上就写,我马上就写!”
“……切。”丹尼斯皱起眉头,又转身悠长而去。
……
一天过去,已然是深夜时分,知岁从书桌上起来伸展筋骨,又趁看守的人睡着了,就一个人卧在酒店的沙发上休息——虽然明天就是约定交货的日期,但基本功夫她都做好了,只是她不能轻易把东西交上去而已。
——累了,孕妇可不能不休息啊。
啊说起来……明天该怎麽办呢?看样子她家老公那边没什麽动静,可能她还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也说不定——唔,太久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大家都疏忽警惕了啊。
一般来说,平日彭格列对於日本入境丶有黑手党背景的人还是会暗中监视的,但之前是沢田纲吉的生日宴会,来到日本的黑手党都是经过彭格列邀请,就没有必要特意尾随宾客,可就因为这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知岁有些无奈,她都有一段时间没被关起来过了,因为最近在日本生活或者跟着云雀到意大利工作也是十分安全的,就忘了自己工作的彭格列不是个普通财团而是黑手党了。
……
“什麽?你说……外面……” ‘
“快去拨人监视……准备战斗……”
“把那个女人……”
半夜,就在知岁一个人躺着打瞌睡的时候,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从房间门外传来,把她吵醒,嗅到什麽不对劲的苗头之後,她又警惕地坐起来,静心偷听。
“云雀……彭格列……”
知岁一愣,刚一听见这些关键词,就眼前一亮,又马上悄悄地从书桌上摸了些有用的东西塞入袋中,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睡。
——她家亲爱的要来把她带回去了!太好了!
刚好在丹尼斯要把她处理掉的一天前,她的小夥伴都要来把她带回去啦!太好了这里也太闷了!
就在知岁心中盘算着怎样配合云雀,猜想着云雀将会用什麽方法营救她的时候,她所在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几个穿着黑衣的丹尼斯的手下就冲进来到她的面前,先是二话不说把她桌上的东西收走,就扯着她的胳膊,把一布团塞到她嘴里,又蒙起她双眼,就粗鲁地把她揪起来。
“呜呜呜……呜呜?”
知岁吓了一跳,但那两个黑衣男性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想法,只是把她直接就往房间外揪,只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痛感,知岁也不敢反抗,就尽量跟着他们走。
然後,她只听见一串内容大意大概是“把她关在这里”, “把门锁上”的意大利语,自己就被抛进一漆黑狭窄的房间内—— “咔嚓”的锁门声,她就意识到自己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手被绑上,眼被蒙上,嘴巴被塞上,这里的空气还特别局促闷热,实在是讨厌极了——知岁皱起眉头,大概是想专注迎战恭弥,就特意找了个不相干的地方把她关起来了吧。
听见自己所在的房间外开始传来火警钟声和焦急的脚步声,知岁也刻不容缓地用手尽量触摸自己被关的房间——要是有个什麽能弄伤她的利器就好了。
“……唔!”知岁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麽,只觉得那疑似是生锈的铁柜,假若她好好利用的话大概可以磨断手腕上的布条。
她一点也不觉得恭弥会输,但要是她这麽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了,也是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她必须想办法自己跑出去才行——说起来,她的指环也被丹尼斯没收了,她得想办法要回来,那可是奶奶给她的东西……
……
十几分钟过去。
“轰隆——”
“哐啷——”
“砰砰——砰砰——”
一些不应该在酒店大半夜传出的奇怪声音从知岁待着的房间外传来,兴许是不能轻易破坏这里的关系,她能感觉到双方的战斗也是蛮克制的——说不定,她还被拿来威胁恭弥了,所以她得尽快回复自由才行。
手腕传来刺痛的感觉,也不知道她持续磨了多久,绑着她手腕的东西终於断了——知岁心上一喜,就马上把蒙眼的布条与口中的布团扯下,又从地上起来——
她先搞清楚这房间外面的情况,然後她就要溜出去找恭弥!然後…在这个房间内找些能用的东西……
知岁随手拿起一棍子,正打算试试看身手,她面前的门就开了——一个黑衣服男性拎着个麻布袋进来,瞧见知岁居然脱身了,两人皆是一愣。
“抱歉了!”
知岁是更快一步反应过来的——只见她唇角一勾,就马上把手上拎着的地拖棍子完男人的头顶挥下,就过去捡起那男别在腰间的手枪。
……
从自己待着的小房间出来,知岁迎面就碰上了两个和刚才昏倒男人差不多打扮的魁梧大汉,她二话不说把棍子挥过去,拔腿就跑——一路上,她遇上的障碍不多,大概是大部分人都跑去迎战恭弥了,她也不需要太害怕敌人的注意力在她身上。
“……”但是恭弥现在在哪?难不成在找她?知岁又越过地上一个昏倒的男人的身体,就往同层的深处跑去——
……
……
“恭弥!”
也不知跑了多久,知岁在晃眼间看见了一她熟悉的武器精光和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身影——那是云雀恭弥,似乎正在和丹尼斯一对一对峙着,而听见知岁的声音,云雀的嘴角马上勾起一个心情不坏的微笑,又对丹尼斯举起了浮萍拐——
“……我家草食动物也跑出来了,看来,是不用对你手下留情了呢。”
“切……”丹尼斯皱起眉头,知道自己无法打得过面前的云雀恭弥,就狠一咬牙,伸手一挥——
……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知岁就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下方传来了撕裂的痛楚。
然后,也是从云雀稍变的脸色,丹尼斯满意的笑容看来以及渗出的血看,知岁才意识到。
她,她貌似中了枪……
卧槽,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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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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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SP。09
SP。09
……
一个月后,云雀基地。
——反应过来,知岁已经充满大爷款地躺在床上啃梅看小说。
班佛尼家族的事情结束,那时候云雀恭弥把他们歼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时候云雀除了歼灭对手,还把对方逼知岁解读的拓本给充公了。
接着,彭格列也因班佛尼家族对知岁的冒犯向意大利总部那边提出要求封杀了,公然对彭格列的人动手的班佛尼家族也是受到了应得的惩罚。
而那一天,知岁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枪,但子弹也在夏马尔的高超技术下完美地取出来了,虽然对知岁的身体造成了损伤,但因为伤口位置和腹部还有遥远的距离,她本来也没少受伤,孩子的性命是无大碍的。
实际上,这件事发生前后对知岁也没多大损失。
而唯一改变的,就是知岁怀了云雀的孩子这件事在彭格列一下子曝光了——知岁也因而受到了彭格列各位成员的祝福和皇帝般的照顾,在家里呆着也能在几乎每天收到来自各方大佬送来的补品和礼物,和见面的人谈话也是三句不离她的孩子。
她表示,她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真正正是个活在聚光灯之下的女主角。
嗯……要说不习惯的,就是她被云雀禁足了吧。
——真真正正的,禁足了。
听草壁说,云雀那时候来救她,比起来救她更像是来歼灭她的——综合夏马尔的口供,云雀貌似对她隐瞒怀孕这件事非常生气,但在那次与班佛尼家族的打斗中她受重伤了,云雀总不能和她在哪里打起来,才暂且放下了情绪把她带回了家里。
而手术结束,知岁处于恢复阶段,云雀更不好发作——所以取而代之的,他下令草壁要用生命去严厉执行云雀知岁的禁足。
——是“要是谁未得他的批准把她放出去,他就会把那人咔嚓掉”的宣言。
所以就演变成知岁每天都得呆在家里的局面。
而在发展成这个样子之前,云雀实际上就有一点不喜欢知岁喜爱到处跑的性格和工作,早就表达过不满了,但又没有理由对一个活人禁足,所以就没发作过——现在可谓是云雀最满意的情况。
所以知岁有个想法:那就是虽然云雀看起来还在气她,但实际上她的禁足他内心是非常春风得意的。
不过……嘛,毕竟是她惹了麻烦,而且她的伤还没好,她就姑且配合他的禁锢PLAY好了……哦不,接受惩罚,她只是接受惩罚,接受她应得的惩罚。
……
“你说什么?恭弥他今天晚上要去和迪诺喝酒?你也去和罗马里欧喝酒?”
知岁听见草壁的话,就伸手拍案而立: “居然没有我?!草壁,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白当了!”
“知岁小姐,就算你跟我说,这也是恭先生已经决定的事情……”草壁有些无奈: “恭先生说了你不能……”
“那你就和恭弥说说啊!你上次不也帮我说服了吗?”知岁不服,指着草壁的鼻子: “不管怎么说,你背着我一个人出去玩就是不对!”
“呃,知岁小姐,不管怎么说,你还在……”草壁一脸担忧,可话完没说还,就被知岁的动作打断了——
“哎哟……哎哟!肚子好痛肚子好痛!”知岁忽然高呼一声,又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蹲下,一脸痛苦。
“知岁小姐!你怎么了?还好吗?”草壁看见自己需要看守的夫人突然脸色痛苦,也是吓坏了,就马上蹲在知岁面前打算看看她。
“哎哟好痛,医生说什么来着,孕妇要保持心境开朗!哎哟要到处走走……啊啊哎哟肚子好痛,哎呀孩子你别伤心,妈在给你争取歇歇气的机会……但这个没心肝的草壁叔啊……”知岁一脸艰难地说着。
“……”草壁生无可恋脸。
……
居酒屋。
知岁高高兴兴地粘着云雀外出,到了最爱到的居酒屋,看着云雀和迪诺都直接取来了超香的酒,知岁本来也想喝,却在被云雀瞪了一眼之后放弃。
对,她自从怀孕就已经好长时间没碰过酒了,今天也只是想过来感受气氛。
……虽然本来她是想偷抿一口的。
“老板,请给我最贵的下酒菜!”知岁一咬牙: “扇贝串烧高级烤肉鱼生什么的都给我端上来!”
——一口也不让她喝,她就吃下酒菜吃穷那个小气的!
“……话说知岁还真是活蹦活跳的啊,前阵子听说你又是怀孕了又被拐了又中枪了的,我在意大利听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迪诺摆了摆手,一脸好笑地看着知岁。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个?”知岁瞪了他一眼,那可是不能提起的事情,不然你又要看见……
——云雀发飙的样子了。
“为什么不能说?啊我明白了,我们还是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