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算堵上整个种族的存亡去验证这个可能?”
我冷笑着扫视了一圈,被问得哑口无言的咒灵们眼神闪躲。
收回目光的我双手一摊,顺理成章地输出了我的思路。
“看来是不打算了,那我们和人类就注定要纠缠着共存下去,这种情况下,掌握主导权,圈养他们,让他们成为孕育咒灵的温床和源源不断的食物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得热血沸腾的漏壶和陀艮;“……”新来的同类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
究极环保主义者花御满心纠结,只要人类这个种族存在,他热爱的森林就会遭到破坏,但让他牺牲咒灵的未来成全自己的理想,他又做不到。
在场中唯一脑子清醒的真人没被我画的大饼所忽悠瘸,他相当犀利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如你所说,咒灵之中能够拥有理智的同类十分稀少,在顶尖战力与数量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我们要如何才能够在与人类的交锋中占据主导地位,去圈养他们呢?”
“嘛,人类这个种族,向来是百分之零点一的人掌控了整个族群,在这百分之零点一中,还大部分是将个人利益凌驾在种族之上的货色,我们要做的就是控制住其中的一部分,挑起他们争斗的同时,利用他们的力量保护下被狩猎的特级,增强自身的力量,直到时机成熟——就是主客颠倒的时候了。”
我歪了歪头, copy了目标二同款疯批笑容,声音优雅柔和,充满了蛊惑。
“真人想要实验术式的研究对象?没必要冒着被咒术师发现的风险去狩猎,自然会有人送上来。”监狱里死刑犯和需要处理的对象多的是。
“花御想要保护森林?控制人类上层后,颁布相关的法律也不难。”
其实真的要搞事,当然没必要如此迂回,咒灵这个连监控设备都无法识别的特性实在是方便摘脏嫁祸,到处点火。
在漏壶和真人自爆前,咒术界对咒灵的定义是脑子里只有脑浆的小怪兽,哪怕是咒灵高度泛滥的日本,军事基地也不会对这种无智的怪物有太多提防。
如果知道咒灵有智慧有组织,这些各国政要还能这么悠闲地放任?能够监测咒灵存在的仪器估计都迭代n个版本了。
五条悟和乙骨忧太倒是知道,但五条猫是纯粹的咒术师思维,根本就没有要跟普通人掌控的政府通气的意识,乙骨就更别说了。
只要打个时间差,在监测咒力波动的机器研发出来前,把各国实验室的病毒和军事基地的导弹放一放,第三次世界大战再次开打都不足为奇。
但我玩的是攻略游戏,又没拿大魔王毁灭世界剧本,做什么要这么吃力不讨好地搞事呢。
我漫不经心地想到,然后下一秒就被真人的颜艺亮瞎了眼。
青年脸上的缝合线如同虫子般蠕动着,修长又节骨分明的手指用力扒着自己的脸皮,露出来的眼中满是疯狂扭曲,笑声简直是吓哭三岁小孩的利器。
“哈哈哈哈,飞鸟,果然,我们应该会很合拍。”
我亲眼看着那张清秀俊俏的脸扭曲成辣眼睛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疯狂大笑,杀气不要钱似地放了出来。
“不,我只喜欢听话或者好看的乖狗狗,对自作聪明又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没有半点兴趣。事实上,如果不是看在同类如此稀少的份上,你挑衅我的第一次就会被送去三途川。”
青年玻璃珠一样的瞳孔剧烈收缩,身体被这份强大和杀意刺激得兴奋颤栗。
在我凝固的视线中,他的头上长出了狗耳朵,毛茸茸的耳朵尖抖动着,殷红的舌头吐了出来,眼神像带着钩子般。
“汪——,汪汪汪,是这样吗?”
我叹为观止,哇哦,不愧是最接近人类的咒灵,真会玩啊!
第49章
训狗(3)
我的目光轻轻掠过那双抖动着的耳朵,善于捕捉情绪的咒灵察觉到了眼前之人隐蔽的偏好。
青年的笑容越发肆意,得寸进尺地将手掌也变形成软乎乎的肉垫形状,举在脸颊边,刻意睁大的眼睛圆润又无辜。
“汪汪?”
与此同时,另一个部位也没有闲着,蓬松的尾巴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我裸露出的膝盖,微痒的触感没给人仔细体会的时间,就滑溜地逃跑了。
我沉默片刻,缓缓扯出一抹微笑,看着眼前刚诞生不久,没体会过什么叫做社会险恶的咒灵,身体前倾,拉近与他的距离。
比例完美的手在他兴奋的眼神中伸出,慢条斯理地……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
没有呼吸系统的咒灵疑惑地歪了歪头,脖子上手的力气与拧断他肢体时无法相提并论,但却巧妙地卡住了他的身体,在不变形的情况下无法再靠近。
为什么呢?明明就被他取悦到了,很喜欢的样子。
我没管他的疑惑,低下头轻声问了个看似与现状毫无关系的问题。
“无为转变可以模拟生物的神经系统吧?”
答案是可以,但很快真人就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自己诚实回答这个问题了。
说起来,我转换成咒灵状态后继承的术式很有意思,不知是不是有栖寻与阿加佩几乎是互为半身,这颗核心的术式更像是综合了两者能力的进化版。
可以不把被成功标记的咒术师制作成傀儡,直接借用对方的术式,至于效果嘛,视“爱”的程度而定,但因为融合了有栖寻的增益buff,只要有50的好感度就能获取100%的效果。
总结一下,这个术式似乎很像夏油杰那个宝可梦大师和乙骨忧太的结合版,可以收集咒术师傀儡版宝可梦,也可以直接复制。
理论上来说,现在我可以用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且因为鸡掰猫的好感度已经达到65,效果还会比原版强,但实际上……没有六眼的我刚企图尝试,脑海中剧烈的危机感就提醒了我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好奇心就掉级,要知道等级越往上越难升。
但五条悟的用不了,真人的却可以呀!
于是,满身缝合线的青年就悲剧了。
模拟出的肺传来窒息的感觉,尾巴根部的手技巧点满,阵阵陌生又刺激的电流从遍布神经元的尾巴传遍全身。
灰色的尾巴尖抽搐着,却又死死地勾缠住那只手,下一秒,剧烈的疼痛和可以让人眼前泛黑的窒息感同时传来。
“咳咳咳咳……”咒灵仍然没有用术式抹去模拟出的神经系统,脸上笑容愈发病态,眼角都几乎要在夸张的表情下裂开。
血红色的心脏噼里啪啦冒出来,好感度面板闪着粉红粉红的光。
[真人,好感度:45。]
咒术师只会有一种术式,咒灵也一样。而飞鸟之前已经展现了杀死的能力,现在又使用了他的术式——无为转变。
那么是否可以猜测她所说的爱能使她强大的方式是复制对她产生爱意的之人的术式。
从来都是把人类的灵魂当橡皮泥捏,第一次自己被捏的青年回味着那灵魂都被掌控的颤栗感,用无为转变抹去碍事的肺,拉长了脖子凑到我的面前,眼睛闪闪发亮,语气中满是惊叹。
“飞鸟的术式是复制爱你之人的能力吗?这个对我们有效吧。”
“飞鸟真的好厉害,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呐呐,飞鸟,我们做好朋友吧!好朋友可以一起玩对吧,下次再来玩这个吧。”
我;“……”手腕一松,嫌弃地把他甩到了一边。
被这样对待的青年也不恼,仍然笑容满面地注视着我。
倒是一直在旁边看小孩打闹的花御和咒灵眼神一凝,严肃地注视着我。
这种术式,用好了简直就是大杀器。
我耸了耸肩,给他们泼了一桶凉水。
“没那么强,这个术式对咒灵和人类都有效,但如果复制的对象死亡,术式也会失效。更何况术式又不是越多越好,我的咒力量有极限。所以我会挑选几个实用的,你们以后遇上记得别下死手就行。”
当然,可以制作傀儡的能力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他们在这里关注强度,大脑回路更加笔直,又喜欢和同伴贴贴的陀艮就只注意到了真人的爽到不行,所以他直接A了上来。
于是我就看到七八根触手咻地伸到了我的面前,章鱼咒灵兴冲冲地大声喊道。
“飞鸟,真人,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黏糊糊!滑腻腻!还在往下滴不明液体的触手!还好几根!
毁灭吧!!我眼神森冷,千本樱随主人的心思散落,十几根触手直接被打成了死结,眼睛全是圈的陀艮委委屈屈地被打包成了一团,瘫在了沙滩上。
几分钟后,被陀艮带偏的气氛终于在我的努力下艰难扭回了正轨。
三只咒灵排排坐在我的面前,搞事分子真人完全没有社交有距离的自觉,硬是挤在我的旁边,那条模拟出的大尾巴更是恬不知耻地戳进了我的手掌心。
被搞的目标二都这么主动了,我当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手指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顺滑的皮毛,面上却仍是正经的样子。
“我已经和人类政府高层达成了合作,获得了新成立的咒术特务科主导权。”
“咒术特务科?”对人类庞大组织架构完全没兴趣了解的漏壶疑惑地问道。
“简单来说,官方管理咒术师的组织,虽然现在还是个空架子,但名分和程序正义在人类社会大多时候都意外的好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来利用这个部门把咒术界掌握在手里。”
我五指插入浓密的毛毛里,逆着往上梳。
“猎杀咒灵的咒术师却被咒灵所掌控吗?听起来就超棒!”舒服到哼哼唧唧,整只咒灵像块融化的棉花糖似的,歪歪扭扭往我手臂上贴的真人眼睛发亮。
“唔,不知道咒术师改造起来和普通人类有什么不同,飞鸟,可以多给我几个试试吗?”
思路跳跃的咒灵经过刚刚那一遭,自觉已经算是我交友成功,此刻也就理直气壮地撒娇要求着。
我眼光微闪,微垂着眸子看着他不动声色间凑过来的头,从膝上的尾巴里抽出手,抵着他的额头将咒灵推远。
“当然可以,但数量和质量就要看你能提供多少价值了。”
说罢,我没有再理他,而是转身看向跃跃欲试的陀艮,从背包中掏出一个极极果递给了过去。
“这是什么?”陀艮挥着好不容易解开的触手从我手上卷起这怪模怪样的赤红果实,疑惑地看着我。
我掏出几个上次塞进真人肚子里的吸吸果,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真人上次应该体验过了吧,这两种果实是配套的,吞食了吸吸果后半小时,会自动传送到吞食极极果的生物旁边。”
“啊,之前逃跑后突然掉到了一只乌龟旁边,然后肚子里那团咒力就消失掉了,飞鸟的术式真的好方便。”
说着说着真人又摆出了双手撑脸的少女姿势,满眼的羡慕。
我继续无视,接着从背包里掏出全套的通讯仪器。
“陀艮平时基本都待在领域内吧,那极极果就你吃吧。还有这个,有事情用它联系吧。”
电子产品在领域内没有信号,更何况公安的窃听和网络技术高超,我可应付不过来,所以它们首先被pass了。
自觉已经全部交待完毕的我拍拍屁股,选择了走人。
我要钓的鱼比起他刚刚扮演的狗狗,更像只猫。而对着至少不会杀了自己的同类,不需要怂着苟命的好奇小猫咪会做什么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我感知着跟在身后的小尾巴,弯了弯唇。
果然,跟上来了呢。
推推基友的新文——[主咒回]咒术师发疯日志
女主疯批,和五条悟的年下小甜饼,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试试。
第50章
训狗(4)(二合一)
从陀艮的领域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暗沉。
领域的出口处一片废弃的别墅,蜘蛛网挂在累积了厚厚灰尘的角落,开裂的墙壁与地砖隐约可以看出往昔的奢华。
残秽布满了视线范围内的空间,我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跨过地上已经腐朽的障碍物,拧开已经生锈的门把手,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瞳孔收缩了一瞬。
应该是走廊的地方堆砌满了血肉模糊之物,怪异到违背生物学原理的肢体被拼接在一起,但它们的效果似乎无法令创造者满意,于是被粗暴地扯至七零八落。
尸山血海中有零星衣物的碎片,昭示了眼前这堆血肉的种族。
更让人惊骇的是,哪怕是破碎凄惨成这种地步,他们……也还活着。
看来那些失踪的逃犯们都在这里了。
我迅速掩去脸上一瞬的波澜,动了动手指,猩红的火焰凭空冒出,将眼前的一片狼藉吞噬。
腐臭的肉块在火焰的炙烤下散发出诡异难闻的味道。种族转变回人类的我往后撤了几步,作嫌弃状地捂住鼻子,不耐地转头看向黑暗的角落。
“试探够了,就滚出来,你的审美和想象力真烂,丑陋又无用的东西,直接烧了吧。”
完美隐藏在破败环境中的灰色肉块蠕动着组合成青年躯体。
他赤|裸着身体,盘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抬起头乖巧又喜悦地看着我。
“漏壶他们只是担心飞鸟和被那群人类走得太近,会被那令人作呕的所谓正义感染,不过,我果然没有看错,不管是实力还是灵魂,你都是毋庸置疑的强大……”
“唔呃……”手臂从肩膀处断开,紫色的液体在空中飞溅,脸上尚带着笑容的青年发出一声痛呼,懵懵地看着我。
我漫不经心地走到了他的身前,脚尖踢了踢地砖上正在化为烟雾的手臂,语气温柔又和缓。
“我说过了吧,冒犯这种行为,不允许有下一次,你打算怎么谢罪呢?”
真人很快从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我折断他手臂时避开了死线,他却没有选择修复。
反而屈起双腿,姿势由盘坐变为了跪坐。
这具身体的身高现在只有一五五,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咒灵却有一副高大又强壮的身体,就算两人一站一坐,也只相差了半个头。而现在一跪直,他的视线就与我平行了。
他歪了歪头,脸颊与我相隔的距离近到能够清楚感知到我的呼吸。
灰白的脸上唇色极其浅淡,一张一合地说着道歉的话语,眼睛中却无一丝惧怕,甚至还自顾自笑得灿烂。
“对不起嘛,飞鸟,主人,原谅我吧。”
我没有移开视线,睫毛微垂,与他对视。
心中也不算意外,咒灵这种生物,特别还是真人这种本源怎么可能会乖乖当狗呢?越是感兴趣他只会越想拽在自己手里。
本来实力不如就只能臣服,但知道我不打算杀了他之后,这家伙似乎变得有恃无恐了,时不时要伸出爪子试探一下。
但与里香不同,我不打算迁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