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将来一定会给您争光,决不让您再低人一等。”
听了儿子这番话,惠妃心情好了些,颇为欣慰,轻拍了拍他的手,道:“额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只盼着你事事不落人后,成为你皇阿玛最器重的儿子。
额娘就想让你皇阿玛知道,你不比仁孝皇后生的儿子差。
那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仗着出身尊贵,论能力,论心性,他哪里比得上我的儿子?
你皇阿玛所有儿子里,没有一个人比你更优秀,更努力。”
惠妃进宫多年,所生的儿子为皇上的长子,理所当然该继承那储君之位。
就因为那人是嫡出,就天生比她的儿子高一等。
论出身,她出身纳喇氏,一样不弱。
论才能,她的儿子比那从出生就享受到优越地位的太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凭什么她的儿子就比不上别人的儿子?
凭什么那人要处处压她的儿子一头?
“荣妃那老女人也妄想拿三阿哥和你比,哼,那三阿哥除了会读书,还会什么?
连战场都上不得,荣妃还为了三阿哥不上战场而沾沾自喜,哼,没得被人笑话。”
一提起此事,惠妃就愤愤不平,啰嗦个不停。
大阿哥不耐烦听这些。
老三算什么?只会读书,认死理。
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偏额娘与那荣妃不对付,嘴里面经常念叨这些。
便是那荣妃和老三有何心思又如何?
不过是异想天开。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怀疑
“怎么办?有点喜欢了呢。”宁韵抚摸着康熙的脸,在心中喃喃,“如果想让他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是不是有点难度?”
英珠的眼前是另一个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此时此刻,“她”的口中吐出让她惊讶万分的话。
“顺治有董鄂妃,若能叫这男人也如他皇阿玛一般,是不是也挺刺激的?”宁韵似乎想到了某个画面,嘴角的笑变得更加愉悦。
“既然成了他的嫔妃,不成为最受宠的那个人怎么行?宠妃的极致便是董鄂妃,即便生命如烟花般短暂,也很精彩了。
享受极致的爱情,体会纵情的愉悦,方不负这一辈子。”
英珠拧起了眉。
这宁韵在胡说什么?
宁韵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角落下一吻,“皇上,您有那么多嫔妃,是否当真最喜欢臣妾呢?臣妾有多好?”
康熙目光深邃,嘴角渐渐浮现笑意,“怎的问起这些?瑚图玲阿在朕心中是无可替代的。”
宁韵弯起唇角,“臣妾喜欢皇上,很喜欢很喜欢,但臣妾很贪心,不允许皇上收回那份喜欢。
皇上要一辈子喜欢臣妾,好不好?”
声音温柔如水,却透着隐隐的霸道。
康熙不假思索,“朕会一直把瑚图玲阿放在心上。”
“皇上要说话算话,否则臣妾会惩罚您的。”宁韵俏皮地眨了下眼睛,与他十指相缠。
康熙闷笑,“朕金口玉言,不过先别忙着勾引朕,待朕忙完再陪你,如何?”
继续下去,他不知自己是否还能保持理智。
这个女人,当真是愈发无所顾忌了。
宁韵娇嗔,“那臣妾陪着皇上,也不影响皇上处理政务呀,臣妾闭上眼睛好不好?什么也不看。
皇上若累了,臣妾帮您捏捏肩。”
如此胡闹的提议,换做以前,他绝不会答应。
即便是此刻,他也觉得不妥,下意识皱了皱眉。
但瞧着她渴盼的目光,到底不忍拒绝,叹了口气,“罢了,不过,不许乱动,不许打扰朕,知道吗?”
宁韵连连点头,“臣妾不打扰皇上,臣妾只看着皇上,陪着皇上。”
康熙一颗心陡然变得滚烫。
这女人……当真会勾引人。
说是闭上眼睛,但宁韵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康熙。
她是没看奏折,却是一心扑在了批奏折的康熙身上。
哇塞,忙碌的康熙好帅。
皱着眉头的康熙好帅。
认真思考事情的康熙好帅。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哪儿哪儿都帅得让她贪恋呢?
也是,毕竟是皇帝,还是康熙,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就算顺治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不认为会比眼前之人更有魅力。
虽然她从未见过顺治。
但并不影响她在心里的刻画。
好想抱回去藏起来,怎么办?
若是她能回去,一定要把这个男人偷回去。
这里的那些女人好讨厌。
不如两个人在一起好。
即便有个人如此盯着自己,康熙也能做到心无旁骛。
仿佛忘记了身边有一个人。
等到忙完,天已经黑了。
康熙第一次让一个女人在乾清宫,在他处理政务之时待了这么久。
这感觉还真是别样新奇。
二人一起用了晚膳。
过后,康熙喝着茶,垂眸沉思。
宁韵从后抱住他,“皇上,您在想什么呢?天色不早了,您是要召别的嫔妃,还是要臣妾陪您呢?”
康熙回过神,盯着她看。
宁韵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道:“皇上怎么不说话呢?”
“朕在想,一个人为何会有如此不同的两面?”康熙盯着她,若有所思。
宁韵笑容一僵,旋即嗔道:“皇上这是什么话?好奇怪。”
康熙抱住她,抚着她的脊背,“你往常不会如此缠着朕。”
“皇上是不喜欢臣妾缠着您吗?”宁韵的笑容垮了下来,仿佛很失落的模样,抱着他的手也松了开来。
康熙握住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朕记得,你不会如此,你不是如此模样。”
谁也无法糊弄一个敏锐的皇帝。
康熙是敏锐的,如何发现不了她的不同?
每一次他都选择了忽略,只以为她是突如其来的转变。
他也很喜欢她偶尔的转变,让他体验到完全不同的她,让他享受到更多的满足。
但这转变多了,难免让他怀疑,有种不真实感,虚无感。
康熙按着她的腰,眉头紧拧。
感觉也是不同的。
一个人的感觉骗不了人。
究竟是为何?
康熙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一个人,却总是给他两个人的错觉。
“朕记得,你不爱吃鱼。”康熙盯着她的表情,目含探究。
—————
方才她却表现的很爱吃鱼。
喜好也是无法骗人的。
宁韵无法解释,她小看了一个皇帝的警惕心。
既然无法解释,那就不解释好了。
宁韵柔软的手抚着他的胸膛,眸若春水,“皇上怎么如此多问题?让臣妾如何解释?臣妾也很糊涂呢。”
她将脸埋入他怀里,呜呜哭着,“皇上是不喜欢臣妾了吗?否则为何会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臣妾?为何会质疑臣妾?”
一边哭着还不忘一边引诱。
企图降低他的警惕心。
康熙并不吃她这一套,阴沉着脸,不动如山。
宁韵不甘心,更加抱紧了他,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康熙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将她抱起,走向龙榻。
“好了,不哭了,是朕不好。”康熙柔声安慰。
宁韵将脸埋在他怀里,八爪鱼似地贴在他身上。
康熙拧紧了眉头,脸色很难看。
“臣妾伤心,要皇上安慰。”声音哽咽,还委屈着。
康熙僵了片刻,只得像安慰孩子似地安慰她,轻拍着她的背。
宁韵不满,她要的不是这个。
她分明感觉到了,为何要忍着?
她就不信自己就没一点点吸引力。
最终还是被康熙冷冷的一句“再敢乱动,朕把你丢出去”吓得再不敢动了。
康熙心中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还真是磨人。
何时如此不知羞了?
他好歹是一个皇帝,如何能被一个女人以如此方式引诱了去?
更严重的是,他真的被撩起了火。
仅有的理智阻止了他的行为。
第一百三十四章 康熙的猜测
心中的不确定尚未消散,康熙并无任何心思做那些事。
即便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也当做不知。
宁韵郁结,又有点委屈。
他怎么就不能像对英珠那样对自己呢?
她好歹也是知晓自己的魅力的,鲜少有人能抵挡自己这般攻势,偏偏眼前之人无动于衷。
想到对方是皇帝,宁韵暂时抛下了那些不平。
皇帝总是不一样的,不能以常理待之。
不过,她总有法子的,就不信搞不定他。
宁韵悄悄给自己打气,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康熙起身去上朝。
英珠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睛,略显迷惘。
康熙本要离开的脚步顿了下,弯下腰去,抚了抚她的脸,“朕去上朝,你先歇着,一会儿朕让人送你回去。”
英珠轻轻地嗯了声。
康熙眯了眯眼,瞧着这一刻的她似是又与昨夜不同了。
此刻的她是他熟悉的样子,喜欢的样子。
康熙未立刻离开,而是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捞入怀中,俯身亲她。
英珠睡眼惺忪,由着他施为。
康熙松开她,瞧着他的眼,勾了勾唇。
还好,是熟悉的感觉。
若非昨夜两个人一直在一起,他都要怀疑眼前之人究竟是否是昨夜的女人了。
不过,这一情景着实有点匪夷所思。
一个人再如何善变也不会如此。
究竟是何缘故?
康熙不动声色地问,“可知你昨夜做了什么?”
英珠已经清醒了过来,抿了抿唇,道:“臣妾错了。”
康熙挑了挑眉,“何处错了?”
她倒是承认的爽快。
确定她有记忆,康熙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若有所失。
“臣妾不该打搅皇上。”英珠小声道。
当时看着宁韵那般,她都害怕皇上会降罪。
平时也就罢了,趁着皇上理政之时做出那样的事,宁韵还真是嫌命长了。
幸好皇上并无降罪之意。
他说的是这个吗?
康熙失笑,说她胆子小,却敢在乾清宫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说她胆子大吧,此刻又分明一副小心翼翼怕被治罪的模样。
康熙本想质问她一番,但此刻快到了上朝的时辰,不好再耽搁,便道:“先饶了你,回头朕有话问你,想好如何解释。”
不是没有嫔妃当着他的面装模作样,讨他欢心,不过都是适可而止。
从无人如她这般,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地糊弄他。
真当他好性子了?
康熙走后,英珠又躺了会儿,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下来,这才起身,回了钟粹宫。
因为康熙临走时的话,英珠一整日都心不在焉。
当晚皇上在乾清宫处理政事,并未前往后宫,也未传她过去。
英珠松了口气。
但愿皇上忘记这桩事,她也不必再绞尽脑汁地想解释。
—————
不料隔了一日,她就再次被传去了乾清宫。
一路忐忑不安地到了乾清宫,请了安。
康熙看了她一会儿,叫她过去,揽住她的腰,“朕今儿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解释。
朕不喜欢被人糊弄,更不喜欢欺骗,你该清楚。”
绷着脸的康熙很是严肃,让人害怕。
她也意识到若解释不清楚,怕真的会惹得龙颜大怒。
沉默了好一会儿,眼见着康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英珠忽然起身,噗通跪了下去。
康熙讶异,却未说话,似是等她解释。
“是臣妾的错,不该隐瞒皇上,臣妾别无办法,臣妾只是害怕皇上会嫌弃臣妾,从此再也不理臣妾。”
英珠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低垂着头,似是惶恐不安。
瞧着甚是可怜。
康熙脸上的冷意缓解了些,“说清楚,朕不会怪罪于你。”
英珠似是松了口气,道:“臣妾也不知何故,或许是臣妾得了一种病,因为此病太过怪异,臣妾怕引人猜测,也怕皇上会不喜欢臣妾,所以才隐瞒了此事。
臣妾并非故意欺君,还望皇上恕罪。”
殿中落针可闻。
康熙久久未语,英珠也不知皇上是何心思。
这个解释是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
除了这个,她不知如何解释这荒诞之事。
只有把它归结为一种病。
“你所言可是当真?”康熙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多少情绪。
英珠道:“臣妾不敢欺瞒皇上。”
许久许久,康熙扶她起身,看着她忐忑不安的脸,却笑了,“或许朕是清楚的。”
英珠诧异,此话是何意?
为何他的表情反而像是得偿所愿?
康熙喃喃自语,“怪不得朕瞧着你似是……”
余下的话没说,康熙看着她的神情更温柔了,“或许这不是病,瑚图玲阿不必担心,朕不会嫌弃你。”
“谢皇上。”英珠脸上浮现欢喜之色。
康熙抚摸着她的脸,道:“未曾想到,你会以如此方式回到朕身边。
或许这便是你和朕的缘分,你终究还是逃不掉的。”
英珠:“?”
她不明白,却又不敢问。
康熙原以为是她故意装模作样,想以此引起他的注意。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坦然承认,不再欺瞒,自己自然不会为难于她。
还会像以前一样宠爱他。
不料却是如此荒诞的解释。
他不会当成是什么怪病,世上如何会有如此奇怪的病?
他宁愿相信是另一种存在。
即便那更加荒诞,却也解释了以前他所无法理解之事。
为何自己总会觉得她很是熟悉。
为何看着她,却总是想起另一个与她完全不相干的人。
这一切在她的解释下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