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荼笑得好看,一口齐刷刷的小白牙分外灿烂,相比于之前她在前厅部每日忙的脚不沾地的状态,现在的徐荼已经可以平和的面对一切工作。
眉眼的笑意也浓,“我快要结婚了,以后若是要宝宝,也不好留在这里的。”
Zoe早有耳闻,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会有一辆宾利停在门口接送徐荼上下班。
有人看到过驾驶室里的人,只说长得帅气又斯文,一双眼眸温柔,是个顶好的对象。
就连田若雨都在前厅部聚餐时感叹,“Joy的男朋友真的太太太好了,又帅又多金,还温柔,你们没听过他们俩打电话,天啊,简直是二十四孝好男友,我就没见Joy跟他吵过架。”
Zoe有些可惜,“怎么这么早就结婚,可以再闯几年的。”
徐荼依旧笑的甜,“家里很多年前就给安排好了的,两边老人都比较着急,先订婚。”
“Zoe姐如果没事,我先走了,今天要去试礼服。”
说着,礼貌客气的从总监室出来,换了衣服,小跑的就奔向了门口停着的车辆。
俨然一副幸福的备婚小女生模样。
从Zoe的办公室里,恰好可以看到徐荼上了车,落座在副驾驶。
直到车走远,才有人缓缓从隔断后走了出来。
季烁插着个腰,手机显示着正在通话中,付坤几乎是秒接。
“我可帮你套话了,人小姑娘幸福的很,感情稳定,每天上下班一起,可甜蜜了,今天说是去看礼服,订婚要提上日程了?”
电话对面,付坤开着公放,徐又焉呷着酒,面色无异。
徐先生最近来他这S的日子可明显多了起来。
付坤顶着压力陪着,眼看着他看到背影有几分和徐荼想象的女生,眼眸里就能渗出寒意。
他当真是想把这酒吧门口立个大牌子:仅限男士入内。
季烁的电话挂断,徐又焉也尚未有异议。
就在付坤以为他可能也只是打听打听,不碍事时,听到徐先生冷声说道:“沈二少爷都要订婚了,自然是要给庆祝一下。”
“是吧,付坤。”
被点了名的人后背一凉,付坤几乎瞬时打了个寒噤。
为自己,为沈凌,也为小五。
第六十章
徐荼最近这两个月过的太充实。
一边要不停转变岗位适应在海城曼甯的工作,一边飞回京市,短暂了解了徐又焉扔给她的那家传媒公司。
公司不大,注资金额却不菲。
前期的相关影视和艺人资源挂靠在傅斯遇的承景娱乐下面,共享资源。
目前签约艺人中,除了车瑶,还有一个叫酒让的小男生,18岁,影视学院在读,人长得白净,偏偏风格花哨,一头粉色长发,还打了个唇钉。
徐荼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愣了两秒,琢磨着这也不是徐又焉的风格,难不成是艺人部签下来的,就听到小伙子兴奋又热情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小图姐,我是孙浩蒙啊。”
“啊?”徐荼把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皱起眉头,“你姐没打你?”
就孙载怡那个性格,看着自己弟弟把自己搞成这样,能追着整条长安街的打他。
“嘘,”小伙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别跟我姐说啊,我现在叫酒让,你就当我是你慧眼识珠发觉来的。”
徐荼嫌弃的眼神当真是藏不住。
她若是艺人部的,怎么也不会发掘这种风格的小伙子。
上次见他还是孙载怡十八岁的生日,彼时他也就十一二岁,男孩子的尴尬期,粗着公鸭嗓,脸上还冒着青春痘,一眨眼倒是现在这副也说不上是什么风格的模样。
徐荼不由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找的四哥,”孙浩蒙颇为自豪的仰头说道:“我听说四哥谈了个明星女友,就来找他要点资源,没想到四哥就把我签了。”
当然,还有句话他没说。
四哥签他的时候还嘱咐了一句,“你小图姐年轻,圈子里有谁惦记着,你告诉我一声。”
他当时就脆生生的应下,“得嘞您放心,我回头再抄送我姐一份,你俩一起盯着五姐。”
徐荼咽了口口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这种风格的艺人发展,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公司的设置倒是完备,一个传媒公司所需的职能处室全都配备,人员也合理,据说不少都是从大公司挖掘而来,打的就是可存数字新公司创始团队的旗号。
她有心想把沈浓招进来。
相比起她对娱乐圈的陌生,沈浓因为早年沉迷于时尚设计,颇有几分研究。
人脉资源丰富,再利用倪匡生香港的影视资源,把这样规模的一个企业做成业内中等,绝不算难事。
只不过沈浓最近的重心明显在订婚仪式上,还拉着徐荼去看了不少业内一顶一的婚庆团队。
“你真不打算办?好歹也是徐家和沈家联姻啊,私下搞算什么?”
“轰轰烈烈订完了再轰轰烈烈的散?”徐荼托着腮,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咖啡,“还不够落人口舌的。”
沈浓却不以为意,“都什么年代了,结婚还能离婚,订婚又取消多正常,少收了多少红包啊。”
这倒是个理。
徐荼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倪太太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包红包就可以。”
沈浓气得想要打她,到底还是舍不得。
挑了个眉问道:“你跟徐又焉什么情况了?”
“什么什么情况?”
“别装傻,融域传媒签了车瑶,谁家好好的签自己女朋友啊,这个圈子里是真爱的,都藏着掖着,你没看付坤把他那宝贝疙瘩藏得,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徐荼用刀叉取了一口甜品,放入嘴里,觉得味道不够地道,又把叉子放了下来。
“事就是这么个事,为了长辈们的心脏和心血管健康,只能采取这么个迂回的招数。”
“徐荼,”沈浓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你听过一个词吗?”
徐荼下巴一抬,示意她说。
“脱裤子放屁。”
“你俩早晚都要在一起,特别是徐又焉,看你的时候都快把你吃了,还能让你去跟别人好,你俩没事折腾这么一圈干嘛。”
徐荼不由的给沈浓树了个大拇指,“可以啊沈能能,文学造诣渐长,用词非常恰当。”
“滚滚滚,”沈浓冲她挥了挥手,“你们俩定日子了吗?”
“定了,下周六,看了眼黄历,宜嫁娶。”
“咳咳咳咳,”沈浓被呛的,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要背过去似的,“你俩着急投胎啊,这么快。”
“你都说了,徐又焉看我都快想把我吃掉,我这费了老大的劲才能保证两个人不见面,给自己留点皮肉,拖得时间久了……”
呵,徐荼冷笑一声。
只怕徐又焉逼急了眼,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这个四哥,明摆着就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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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荼和沈凌的订婚宴简单。
只邀请了双方最直系的亲属。
沈家一开始并不同意,虽是协约婚姻,但到底排场有了,后续的资源才好推进。
但徐荼强硬,几乎没有给沈凌任何多话的机会。
直接敲定了订婚的流程和酒店。
沈家到底复杂些,人口多,饶是最直接的,也还是开了四桌的人数。
徐家则少了不少。
按照道理,徐荼落到了陈灵荷的名下,自然算不得是徐家的人,但圈子里毕竟没有公开。
徐存礼揣了别的心思,乐得见到这样的事情,主动以大家长的身份参加。
沈芝媛虽然对徐荼一直带着恨意,可到底是沈家人,如此亲上加亲的事情,再不满,也和徐培恒以亲属的名义同行。
沈卿则因为丈夫的事情最近劳烦奔波,笑不出一点,果断的拒绝了这种喜庆的事宜。
倒是许久未见的申叔,听到这种事情,表示会代表爷爷送上祝福,按时到场。
只有徐又焉,徐荼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纠结了许久。
若是请了,生怕他订婚现场一个不忍,出点什么让沈家难堪的事情,若是不请,让他知道了,少不了折磨自己。
徐荼长叹一口气。
而更难的是,这帖子谁去送。
徐荼都可以想到,这帖子自己送到徐又焉面前去,就他小心眼的占有欲,可想而知的不悦。
徐荼翻来覆去,天光明了才决定,让彭宇去送!
找到他的时候,惯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彭特助几乎是一秒变脸,吓得像是拿了个烫手的山药,迅速塞进了徐荼的手里,“小图小姐,这种事情还是您亲自去和先生说吧。”
“这就不够意思了,我要是能亲自送,肯定不找你了。”
彭宇的眉头都快皱成了十字,“这俩月我们的日子就过得比以前难,我要是再把这玩意给先生,明个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那不能,”徐荼安抚道,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是徐又焉最得力的助手,四哥舍不得你。”
可眼看着彭宇为难的都快哭了,一米八多的大汉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徐荼到底心软,眼一闭,脖子一横,还是决定亲自去送。
临走前问了句,“四哥现在住哪?”
“还是融园,”彭宇像变脸似的,立刻喜笑颜开,还贱兮兮的加了句,“先生每天晚上都要发呆很久才会睡觉,偶尔还会失眠。”
这话说的,就像他睡在徐又焉的床底下似的。
徐荼对着日历,找了个宜交易、宜订盟、宜邀亲的“三宜”好日子,给彭宇发过去,询问徐又焉的日程安排。
对方只给她回了个【放心,先生一定准时回家】
徐荼下班前还给自己鼓了不少的士气。
又心虚的买了不少食材。
回到融园时,家里还是原来的模样,像是没什么人住过似的。
就连她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那个白脸猴子玩偶也还在原地。
徐荼洗菜切菜备菜,盘算着徐又焉快要回来的时间,确保他可以吃上温度最恰到好处的晚餐,在六点半的时间,把所有的食材下锅烹饪。
牛排煎的刺啦响,煲汤炖的咕咕叫,还有炒菜下锅,噼里啪啦的翻炒声。
一时间锅碗瓢盆叮当热闹。
听不到任何旁的声音。
徐又焉回来时,刚好看到徐荼带着偌大的隔热手套,把红色蓝盖的珐琅锅端下炉灶,许是有点沉,还皱了皱眉,最后稳稳的放在了大理石板的吧台桌上。
手套未摘,人便去开了烤箱的门,热气袭来,还退后了一步,等到热气散尽,这才凑上前去,端了盘烤制好的鲜鱼。
等到撒了罗勒叶装点完毕,徐荼这才掐腰抬头,本是想看看时间,冷不丁的看到眼前的人,生生吓了一跳。
“徐又焉!你数猫的吗?!”
徐又焉当真是太久没有见她,如今小姑娘杏眸一瞪,乌亮水润的嗔怪着,心底里每日压一压,压得几乎都要反弹爆炸的欲望嘭得一下被燃起。
徐荼几乎是还未平复心底的惊吓,唇就被彻底擒住。
徐又焉吻得又急又快,那副模样,像是第一次的青涩小男生似的。
惹得徐荼一颗心颤微,又想笑,又要惦记着灶台上的火,以及被他撩拨的,无法自拔的一颗心。
到底还是缴械投降,手臂顺势就怀抱住了徐又焉的脖子。
却像是给了他一记信号,唇从徐荼的唇畔向下落,几乎一路攻城略地,徐荼被吻得毫无抵抗力。
阵阵酥麻袭来,徐荼蜷着指,咬着牙,嘤咛声起,最后变成了控制不住的轻吟。
这一折腾,就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徐又焉吃饱了喝足了,人满意的一点一点轻吻着徐荼的唇迟迟不肯放开的时候,徐荼颇为怨念的点着他的额头,“徐又焉,我辛苦做的饭,全都凉了。”
对方却是不以为意,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还不好意在她胸口处亲了口,热乎乎的酥麻,让人痒得很,眼看着徐荼一边笑着一边挣扎,这才笑着说道:“我已经吃饱了。”
“流氓,徐又焉,你就是个赤裸裸的大流氓。”
徐先生对这个称呼颇为满意,琢磨着下一次不能光用语言让她觉得流氓,总要有些实际行动。
比如多换几个更为刺激的姿势。
徐荼却不知道他满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只觉得腰疼腿疼,实在是懒得起身,把被子往身上紧了紧,长臂一伸,白净细长,语气骄纵,“徐又焉,你去我包包里找个卡片,给你的。”
徐荼思考过了,这是徐又焉心情最佳的时刻,此刻送请帖,大抵能免去额外的皮肉之苦。
俗语道饱暖思淫/欲,淫/欲一旦满足,聪明如徐先生,脑子也稍慢了一拍。
若是平日里,一定可以猜到是什么,这一刻,却当真听了徐荼的差遣。
起身时,毯子滑落,只穿了件平角短裤。
宽肩窄腰,背脊明显的背阔肌群在他行走时,形成了一个隆起的小山峰,是让人血脉喷张的好身材。
徐荼还在砸吧着嘴,感叹自己吃的不错的时候,就看到徐又焉把红色的信封拿起,请帖抽出,眼眸宠溺的笑意几乎是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眼眸抬起,眼底是让人不由哆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