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峥将牙刷和漱口杯放回原位,捏着她下巴吻上来。
十几天的分别,思念和渴望都仿佛到了极致,叶问夏仰着头,眼角氤氲出水汽。
下一刻,视线被遮挡。
“闭眼。”他在耳边低喃。
叶问夏眼睫轻颤,缓缓闭上眼。
视线不可见,其他感官被放大,睡裙的带子被勾下,灼热的吻沿脖子往下,落在锁骨,肩膀。
“言...言峥~”
她手指穿过他长出来一点的头发,胸口急切起伏,被他吻过的地方像着火一样。
“嗯。”言峥细细亲她耳朵,鼻梁,眼睛,握着她白皙纤细的手,声音喑哑:“叶老师,帮个忙。”
“......”
“……”
!!!!!!
再回到床上时,叶问夏手腕酸疼,手红了一片。
手心似乎还残留滚烫灼人的温度,男人贴着她耳朵,随着她动作忽高忽低的满足叹息,漆黑的眼里翻涌晦暗深沉,喉结难耐的轻滚,吻着她,喊着她名字,反馈感受。
啊啊啊啊!!!!
她扯过空调被盖住头,将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
浴室水声停止,叶问夏掀开空调被,露出一双眼睛好,
言峥用毛巾随意擦拭两下头发,捞起手机,“再睡会儿,吃饭叫你。”
叶问夏翻了个身,见他低头在手机摁着消息,好奇凑过去,“你在干嘛?”
“买内裤。”
“......”叶问夏无语,视线不由地往下。
“往哪儿看?”言峥揽着她腰轻松把人拎到腿上坐下,“不想睡了?”
“睡啊。”叶问夏靠在他怀里,“所以你喊个跑腿快点,我好困。”
小姑娘眼皮恹恹的,眼尾还挂着水珠。
言峥心底最软的地方被碾了下,摸了摸她头发,“先睡。”
她摇头,双手勾着他脖子往上贴了贴,“言峥。”
言峥:“嗯?”
叶问夏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我好想你。”
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刚出炉的芝士。
言峥心念一动,低头发现怀里的姑娘已经睡着,手还揪着他衣服。
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我也很想你。”
“......”
叶问夏再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外面不知道是哪家商铺又开业请的腰鼓队,声音震耳欲聋。
“烦死了。”
她翻了个身,摸到一堵温热胸膛。
抬头,灰色短袖被撑出利落明显的胸肌线条,结实有力的双臂抱着她,似被她动作吵醒,黢黑的眼睁开,带着平常不见的慵懒。
“醒了。”他声音低沉的沙哑,手臂收力将她往怀里揽,“饿不饿?”
叶问夏大脑重启成功,也不抗拒两人同床共枕这事:“口渴。”
“我去倒水。”
言峥松开她起来,到客厅接了杯温水回来。
叶问夏捧着水杯喝了大半杯,“不喝了。”
言峥将剩下的水喝完,“吃点东西再睡,不然又低血糖。”
“噢。”
叶问夏慢吞吞起床,刷牙时发现自己旁边多了个洗漱杯和牙刷,同款杯子,颜色不同。
她是粉色,他是蓝色。
还多了根毛巾和浴巾。
叶问夏忍不住笑了声,趿拉着拖鞋出去。
“你下午准备干嘛?”
她下午满课。
言峥用吸管戳开豆浆,递给她,“睡一会儿,然后买菜做饭,等你下班。”
叶问夏单手撑脸,开始写菜谱:“我晚上想吃油焖大虾,然后香辣花甲,冰箱没冰淇淋了,你帮我补一点,可爱多也买一点,还有汽水。”
言峥给她剥鸡蛋的动作微顿,“肚子没不舒服?”
“没有啊,我钢铁胃。”
言峥把鸡蛋给她,没说话。
下午,叶问夏出门去上课,言峥顺道去附近超市,买晚上要吃的基围虾和花甲。
刚到超市门口,兜里手机“嗡嗡”震动两下。言峥从货架上拿了一打酸奶到购物车,边走边解锁。
【郑赞:队长,这是不是嫂子啊?】
郑赞今天也轮休。
照片是隔着距离拍的,但不用点开他便认出里面的人是叶问夏,在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直接给郑赞打了个电话过去。
“队长。”
言峥换了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挑选西红柿味的薯片,“照片哪儿来的?”
郑赞:“曦姐发错了发给我的。”
言峥嗓音沉了沉,“删了。”
郑赞:“好。”
......
因为同办公室的一位老师生育,叶问夏这学期需要多带一个班级。
艺术大楼的舞蹈室音乐循环一遍又一遍,叶问夏在前面示范了一遍,然后分解动作。
“起身的时候不要起得太快,肩膀和头稍微留一下,手臂扬起时在空中画一个半弧形的圆,动作要轻柔优美,但实际你的胳膊要用力,不然就软耷耷的。”
古典舞讲究刚柔并济,看似柔软但实际需要很大的核心力。
一节课结束中间有十分钟休息,叶问夏拧开水瓶小口喝水,顺势看手机。
【言峥:几点放学?】
【叶问夏:五点一十。】
【言峥:好。】
最后一节课结束,叶问夏到更衣室洗了个澡,把练功服装进袋子,步伐轻快的下楼。放学时间校门口热闹非凡,小吃摊摆了很长一排,叶问夏经过时买了一串草莓糖葫芦。
言峥正系着围裙在厨房炒花甲,香味透过推拉门传到客厅。
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又往里丢了几颗洗衣凝珠,推开厨房的推拉门,“我回来了。”
言峥关掉油烟机,干净的手轻掐她脸,“铺下桌垫,马上就能吃饭了。”
“好噢。”
刚买的雪山玫瑰开得正好,叶问夏将几个桌垫铺好,言峥就端着油焖大虾和花甲出来,还炒了个焗油的蔬菜。
言峥拿出常温的两瓶汽水,单手扣住指环,往上拉开。
叶问夏再次尝试单手打开,依旧失败,“为什么我就是不行?这中间是哪里出了问题?”
言峥指腹抹去杯口的泡沫,“往上的时候手腕用力,食指内侧用力,不能只外侧用力。”
“你帮我开。”她理所当然递过去。
言峥接过,很轻巧的拉开,又递还给她。
叶问夏:“干杯。”
言峥唇角微勾,抬手与她轻碰。
男人仰头,笔直的脖颈与下颌拉成平直,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汗珠顺着脖颈没入衣服,短袖被汗打湿一块贴着胸膛,明显可见紧实胸肌。
又野又欲。
言峥迎上她视线,“怎么了?”
叶问夏摇头,起身绕到他那边,“你抬头。”
言峥顺势仰头,叶问夏双手捧着他脸,在他唇上亲了下,“没怎么,就想亲你。”
言峥眉骨轻抬,保持仰视她的姿势,“就一下?”
叶问夏又亲了下,正要推开后脑忽地被扣住。
言峥薄唇微张,舌尖轻扫她唇瓣,“伸进来。”
第54章 夏天
房间温度好似一下拔高, 叶问夏学着他的样子,含住他下唇,舌头试探的往里探。
不需她用力, 言峥配合的张开嘴,勾着她徘徊的舌头卷进嘴里。
“唔~”叶问夏舌头被吮得发麻,本就酸痛的小腿失去力气,往他怀里倒。
言峥抱着她, “不亲了?”
叶问夏仰头, 这个姿势更方便也更省力, “亲。”
言峥弯唇,任她毫无章法在唇上辗转啃咬,搭在腰间的手沿姣好曲线往上。
他低头, 轻喘问:“能摸么?”
叶问夏眼睫轻颤, 不说话。
言峥仿佛非要得到她回答,又问一遍,“想摸, 能摸么?”
“......”叶问夏忍了忍, 忍无可忍, “你问什么问!”
烦死了!
言峥低笑出声,宽厚温热的手落上去,舌尖舔舐她耳朵, 声音很轻不掩饰欲,念, “嗯,不问了。”
话音落下, 叶问夏被手指烫得一个激灵,嘤咛出声。
.......
这顿饭吃完时, 油焖大虾已经凉了,叶问夏半躺在沙发上,空调风扫过露在外面的小腿,她又往里缩了缩。
厨房传来洗碗机运作声,洗衣机提示衣服已经洗好,将舞蹈服晾在阳台,也瞧见旁边属于男人的衣服。
夕阳只剩小小一缕,晚霞是粉色的,如湖面涟漪层层蔓延,街对面的小摊亮起照明灯,学校广播放着轻快歌曲,汽车经过时轻按喇叭,停车礼让行人。手挽手的好姐妹分享手里食物,不知说到什么两人哈哈大笑,男生或陪女朋友,或手里拿着篮球,边走边聊最近球赛。
言峥从身后抱她:“看什么?”
“看你们守护的这座城市。”叶问夏靠在他怀里,“想到我男朋友是这座城市的守卫者之一,有种自豪和殊荣感。”
言峥手臂收紧,鼻尖蹭了蹭她耳朵,“出去逛逛?”
叶问夏:“好啊。”
正好消消食。
曲京大学附近有一条古街,晚上热闹得不行。
叶问夏换了双平底凉鞋,不忘拿上自己的随身小风扇,吹吹自己再吹吹言峥。
“你来这边逛过吗?”她问。
“小时候来过两次。”言峥牵着她手,十指相扣,“第一次是小学三年级,班里组织的课后游览,第二次是十岁,我生日饭后在这边闲逛。”
言峥生日是惊蛰那天。
三月五号。
她偏头:“等你生日,我也送你一个很特别的礼物。”
电梯到达,言峥同她进去。
言峥:“多特别?”
叶问夏却不答,用后脑对他:“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说了就没惊喜了。”
言峥勾唇,拇指轻抚她腕上手链。
步行过去十分钟,古街所有建筑都是复古中国风,晚上家家户户门前亮起灯笼,橙白纸上或写“酒”“茶”“宿”,尽头最高的阁楼传来中式乐器演奏,空气中漂浮淡淡花香。
两人没什么目标,散步似的沿着青石板街道往前,路边又摆摊套圈的,围了好些人,叶问夏探着脑袋往里瞅。
言峥觉得好笑,带着她穿过人群,“想玩?”
叶问夏:“啊,你玩这个厉害吗?”
“还行。”
言峥跟老板买了十个圈,递给她。
地上小物件五花八门的,最远是两条金鱼,还有一个小黄鸭玩偶。
叶问夏试着扔了几下圈,都只碰到小黄鸭边缘,然后弹开,屡屡失败将剩下几个圈给言峥,“你来,拿下那只鸭子。”
言峥拎了三个圈在手里:“拿不下怎么办?”
叶问夏:“拿不下就算它走运。”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好奇看看她的模样,还有的跟老板调侃。
“那个小姐姐好可爱,长得也好好看啊。”
“我想过去拍个合照。”
“我也想。”
言峥眉梢轻扬,瞥了眼声音来源。三个大学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叶问夏方向,喜爱溢于言表。
叶问夏没听到她们的话,扯了扯他袖子,“这边有点歪,你往那边可能好中一些。”
言峥依言往右边挪了位置,“这里?”
叶问夏:“嗯。”
他人高手也长,手臂伸直就已经超过第一排,檀木佛珠贴着手腕,红色圆圈从手里飞出,在空中划出半弧抛物线。
精准穿过小黄鸭的脑袋,挂住!
“中了!!!”叶问夏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挽着他胳膊来回晃,“你好厉害,一个就套中了!!!”
她眉眼都染上喜悦,快走两步从老板手里拿过那只小黄鸭,蹦跶到他面前。
“我们的战利品。”
言峥抬手摸了摸她头发,笑道:“还要哪个?”
叶问夏与他站在同一水平线,很认真的挑选,“没了。”
剩的两个圈还给老板,两人从套圈的地方挤出来,小黄鸭头顶有个套绳,叶问夏手腕穿过绳子。
“原来你是玩套圈的高手。”叶问夏说。
来来往往人多,言峥揽着她肩膀避免被撞到,“你找的位置好。”
叶问夏冲他盈盈一笑,“也是。”
古街最吸引游客的地方,是位于街中心的一颗许愿树。
一百多岁的榕树枝繁叶茂,旁边是一口水井,连接护城河,即使是枝干也有人小臂粗壮,上面挂满写着愿望祝福的红丝带,这些丝带或被风吹跑,或经时间洗礼褪色飘落,被清扫出去。
言峥买了两根红丝带,将其中一根给叶问夏。
“你要许愿?”叶问夏好奇地问。
“嗯。”
丝带上写的字有限,叶问夏快速写完自己的,偏头去瞅言峥的。
—叶问夏,平安顺遂。
叶问夏心口仿佛被塞了一块棉花,“你不写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