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禾对着奶娘道:“让我抱抱。”
奶娘便将着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放入她的怀中。
这小家伙刚刚到息禾怀里,便咧嘴笑了起来。
他没有牙齿,只能看到一排牙床。息禾凑近,闻到了一股奶香。
她心都要化开了,这是什么小天使。
息禾抱着他转头看向霍去病,脸上亦是笑容满满:“侯爷,你看这小家伙,好可爱,我们要不要给他取一个乳名?”
不能给他取大名,乳名总能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霍去病伸手逗弄小家伙:“自然是可以,你想给他取什么乳名?”
息禾抿了抿嘴,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叫他圆圆好不好。”
“圆圆?”霍去病疑惑。
她解释道:“就是圆满的圆。”
以后这小家伙会爬会走时,别人一听他乳名叫圆圆,定然会想到一个肉乎乎的小团子。
这多健康。
她希望这孩子,能够一直健健康康,一家人团团圆圆,日子过得圆满。
这是她的愿景。
息禾仰头,期待的问:“侯爷,你觉得这个乳名可好?”
第112章
霍去病看着襁褓中的小家伙点头:“这名字好。”
“圆圆。”他点了点他的头。
圆圆刚刚出生,哪里听得懂别人在叫他,他只咧嘴笑。
息禾见状,也被这小家伙给逗笑了。
她给圆圆检查了一下身体,见没有什么问题,心下又放心了不少。
刚抱了一会儿,小家伙许是在母亲身边感觉到安心,很快就打了一个哈欠,昏昏欲睡。
这时绿萝送了药膳进来:“女君,该喝药了。”
闻言息禾便将小家伙递给了奶娘:“抱他下去休息吧。”
奶娘接过小家伙,便朝着息禾与霍去病福了福身,便抱着小孩子出去了。
霍去病接过绿萝手上的药膳:“你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绿萝依言离开。
见他要喂自己,息禾眨了眨眼睛:“侯爷,还是我自已来吧。”
霍去病也不强求,将碗递给她。
息禾将药膳一口喝完。
这时,不知道霍去病何时拿了一块饴糖出来,递给:“甜甜嘴。”
“你这是把我当成小孩逗了吧。”。
实际上她并不嗜甜,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听说吃糖容易长胖、容易脸黄、容易长痘,她基本很少吃糖。
如今看到霍去病递给她的饴糖,她便觉得可以尝尝。
饴糖刚刚入口,嘴里便有一股淡淡的甜,这股甜甚至还不能压住口中的苦涩,并不像是她以前吃过的那般甜腻。
息禾愣住了。
霍去病见她吃完一块饴糖,便又拿出一块糖出来给她:“还吃吗?”
息禾摇头:“不吃了。”
她看了看饴糖,又看了看霍去病,便想起了一件事。
古代的盐难得,糖更难得。
和制酒一样,饴糖需要用粮食进行发酵,得到麦芽糖,糖身多孔,颜色多为黄白色。
麦芽糖的甜度没有蔗糖甜,若是发酵得不好,甜度更低。像这样制作饴糖的技术,也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作为秘方保存。
因为用粮食制作,因此价格昂贵。
而糖,和盐一样,其实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因为后世的黑龙江、新疆和没蒙古等地种植甜菜,广西广东云南等地种植甘蔗,而甜菜甘蔗作为制作白糖的两大原材料,后世根本就不缺糖。
不缺,所以就感觉不到糖的珍贵。
糖能迅速体能,低血糖导致晕倒休克,可以喝糖水缓解。
也能入药,润肺止咳。
白糖还能加速伤口愈合。
还有,后世的炮仗中加入白糖,还能增大威力。
加入食材中,亦能调鲜。
……
此中作用,不可谓不少。
霍去病见息禾愣神,不由问:“你又想什么呢?”
息禾突然问:“侯爷,你可知农户中有谁种植甜甜杆?”
甜甜杆即使甘蔗。
甘蔗在周朝时期就以及传入了中原,而甜菜是近代才引进的。
若是制糖,甜菜就不能想了,倒是可以寻到甘蔗进行规模种植。
如此,要想获得实权,倒是可以从这糖入手。
毕竟这盐铁已经有了负责之人,这等事,她可插不上手。
霍去病道:“甜杆虽甜,却难啃,种的人不多,若是你想吃,我便吩咐人去寻来。”
息禾点头:“谢谢侯爷。”
霍去病无语:“跟我客气什么。”
甘蔗是在冬季才熟,她倒是不急,只是跟他提这么一嘴。
不过这糖还是要制作出来的。
息禾偷偷看了一眼霍去病,如今是元狩三年夏,到了元狩四年,他便会收复河西,并且封狼居胥。
河西走廊被打通,丝绸之路打开,糖便能和茶叶丝绸一样作为贸易物品,远销西域各国,倒是也能为西汉的经济恢复出一份力。
不管未来西汉的命运是否会和历史记载那样,她能做的,只能让这个时期的百姓少吃一点苦。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霍嬗满月。
这一个月里,霍嬗这小家伙吃了睡睡了吃,精神十足。他小小个一只,皮肤细腻光滑,脸上的肉肉软乎乎的,看上去很是Q弹,长得很是白白嫩嫩。
小家伙的满月宴办得极为隆重,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宫里的赏赐一溜水的送来。
为了彰显天恩,刘彻甚至亲自起驾到了霍府吗,还亲自抱了这小家伙,赏赐了一块水头极好的平安锁。
小家伙从出生起就不怕人,见谁都咧嘴笑得开心。
刘彻见状,更是甚为喜爱。
出了月子,息禾的身体已经无甚大碍,只不过霍去病不放心的身子,便又让她休息了半个月,如此,息禾便恢复了上朝。
之前用盐土制盐之后,她让厨房养了积压鹅进行试验,小鸡小鸭已经长大,并无任何疾病,因喂养得好,每天雄赳赳气昂昂的。
如此,息禾便放下心来。
她休假回到朝堂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盐土制盐之事上报朝廷。
此事刚刚提出,朝堂上众人一片哗然。
而姜辛在息禾沉寂的两三个月时间,便已经在盐地处制出不少白盐,她上报之时,也将白盐送到了朝堂。
这盐和提纯酒精还是不一样。
酒精能消毒,最重要还是用于战场上,给受伤的兵士治疗伤口,且价格不低。
可这制盐不一样啊。
盐土来源之地,本就是不毛之地,并不能进行种植,这样的土地,对于古人来说,一直是没用什么用的,就连大户占地,都不会看它一眼。
如今盐土能制盐,这不就相当于白捡的吗?
因此,当息禾将白盐献上之时,朝臣才会如此惊奇。
刘彻捻着白盐,他未曾见过如此洁白的盐,那样的土地上,真能制出盐?
作为天子,他心下高兴盐土制盐之法能够成功,却不露声色。
他让常寺人将白盐拿下去:“众爱卿也一道看看吧。”
常寺人将白盐分到各位官员面前,众人纷纷捻起观看,品尝,随即纷纷点头。
桑弘羊首先开口道:“陛下,这白盐果真洁净无垢,且入口即化,咸味浓郁,质量上品。”
朝臣立即应和。
即便最开始众人不信这含毒的土能够制盐,如今看到这样纯洁的细盐,也都放下了疑虑。
这盐,怎么看都比他们如今吃的食盐还要干净。
就更不可能担忧,这样的盐不能食用了。
众朝臣看着息禾的眼神都变了,这平宁君,就算是怀孕生子归来,依旧不能小觑。
刚回来,便瞬间办了件大事。
陛下,能不重用她?
而关于这制盐该交给谁,朝堂上便又起了争论,若是这平宁君接手了制盐的摊子,岂非势头更大。
刘彻亦在琢磨。
当年息禾还是女奴时,献出造纸术,是由朝廷进行推广,倒是因为造纸术独有,算是增加了不少财政。还有当初的造出农具,以及如何改良农田,都是她提议并且实践出来。
后来息禾凭借提出科举制而进入朝堂之时,造纸术和农事皆有负责之人,便不好让她再接受管理。而当时科举制因为涉及官员选拔,她出入朝堂之时,人言轻微,又是女子,因此她也并非是主要负责人。
想一想,她在朝堂上对科举之事有些权利,但也不多。
只是,这盐铁之事,他已经交给桑弘羊,如此便觉得有些为难。
刘彻看了一眼桑弘羊。
桑弘羊立即见状立即会意,他犹豫了一会儿,见朝臣开在吵着,便他清了清嗓子:“陛下,臣认为制盐之事,应交给平宁君负责。她毕竟是最了解制盐流程之人,这事由女君负责,必然事半功倍。”
这息平宁君能给大汉国库创收,倒也算减轻了他不少压力,如今又得圣心,暂且退一步也无伤大雅。
他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若是打压后起之秀,也未免显得太小气了。
桑弘羊一开口,朝臣便很快就达成了统一意见,了了反对的话,都被压了下去。
刘彻道:“平宁君,这事就由你负责,便这么定了。”
息禾上前叩首:“臣领命。”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惊喜。
第113章
下朝后,息禾便回去处理公务,一直到晚上。
处理到亥时,见霍去病还没有回来,她便去看了霍嬗,抱着他在院子外逗弄。
抬头之际,她看到了南斗六星。
南斗六星属水,息禾深吸一口气,她差点忘了一事。
她将小霍嬗递给奶娘:“带他回去睡吧。”
奶娘“诺”了一声,将霍嬗抱走。
绿萝见息禾脸色突变,担忧问:“女君,可是想到了什么事儿?”
息禾摆手,无事。
这事,她就算知道又如何,她刚刚得到了一个实缺,若是贸然告知,便太过唐突。
况且这星象之事,本就是奉常之事,与她何干?
息禾忧心忡忡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夜半,霍去病才回到房间。
见息禾还未睡,上前摸了摸她的脸,小声问:“怎么不睡?”
息禾起身,拦住他的腰,整个身子埋进他的腰腹间:“这不是再等你回来嘛!今日怎么这么晚?”
霍去病将她抱起,她便跪坐在他腿上,两人之间贴得极近。
她听到他呼吸重了几分。
随即在她脖子上研磨。
息禾也有些情动,她仰着脖子,呼吸也开始急促,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
衣衫变得凌乱。
霍去病的视线,就像是饿了很久的孤狼,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
她脸上迅速飞了两抹红霞,似乎经不起撩拨,她攀住他的肩膀:“侯爷,去把灯熄了。”
霍去病却轻笑:“害羞?”
息禾矢口否认:“才没有。”
霍去病拿出一枚铢币,射出,一声闷响,烛光熄灭,房间里变得极为黑暗。
下一刻,息禾感觉到浑身一凉。
她脸上更红,此时似乎她已成为了一道美味,任他品尝。
他还很不客气。
息禾拍了拍霍去病,却发觉自己软得没有力气,她动动小腿,小腿也被桎梏住了。
他的手掌心太烫,直烫到人心底。
息禾又拍了拍他,没好气道:“刚回来就欺负我,你都还没告诉我为何今晚回来这么晚呢!”
霍去病忙中回答:“军中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时间,又去了一趟未央宫,商议讨伐匈奴之事。”
“讨伐匈奴?”
下一刻,她就没有时间想这件事了。
甚至将为什么想得睡不着之事也忘记了,夜凉如洗,月光澄明,洋洋撒在大地上。
息禾感觉自己好像是从水中捞出一般,浑身汗淋淋。
对方也是。
借着月色,她手抚摸在对方那俊美的脸上,他鼻尖聚集了一滴汗,下一刻,滴落下来。
她视线下滑,盯着他紧抿着的唇,没忍住贴了上去。
她听到霍去病一身轻笑,接着是更猛烈的回应。
息禾如登临小舟,随着波流沉浮。
……
天微微亮时,息禾有些困倦,她沐浴过后,便见到霍去病穿着一身单衣。
她刚从屏风走出来,他拉着她在榻上,息禾靠在他的肩膀。
房间里很是静谧,享受这片刻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