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齐上前一步，挡在老乞丐身前：“老先生，不用了。”
老乞丐却一把推开他：“年轻人，尊老爱幼懂不懂啊，让老头子先拿他们出个气。”
凌修齐还想说什么，但是刚刚被推的一下他忽然觉得不对劲，那一掌……
“瞧好了，这就是天华九掌——第一式，气壮山河！”
老乞丐一掌推出，气劲冲撞之下，几个猥琐男被震飞，空气都隐隐得扭曲了一下。
孟岚：“……”
真是男主金手指啊。
一招秒杀，这些人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接下去就是纯粹的教学时间。
老乞丐的脚步看似没睡醒，实际上却脚踏星宿，让人眼花缭乱。
孟岚一一收入眼底。
凌修齐不愧是男主，他看了一眼就懂了。
教完一遍后，老乞丐故作抱怨：“累死老头子咯。”
凌修齐也吃这一套，上去道：“您休息一下。”
“丑八怪，怎么样？”老乞丐抬头看她。
孟岚拿手帕擦拭手里的剑，道：“哎，您这掌法，要烂大街咯。”
“放屁！这可是失传已久的天华九掌！”
孟岚挑了挑眉，冲四周叫了一声：“哎，别躲了都，多少人看着呢，把头伸出来啊。”
这么大的动静，人满为患的镇子，谁没长眼睛和心眼啊。
老乞丐：“……”
凌修齐连忙扶住他：“老先生，你缓一缓，不要生气。”
老乞丐是真的耳朵不好使吧，这么多人在都没发现。
但是老头子怎么会怪自己不小心呢，肯定怪孟岚啊。
“你下来，老头子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老头子的手段。”
孟岚冷笑一声：“你上来啊。”
作恶多端系统：“作恶值+2。”
有这么气老人的吗？
那老头还真就上来了。
孟岚默默吐出那一句：“果然儿子就是听话。”
这老前辈再次被气死。
作恶多端系统：“宿主，别这样，你不要逮着一个薅羊毛啊。你是来见男主的，不是吗？”
孟岚实在是没忍住，毕竟这个老人一口一个丑八怪，实在气人。
“小娃娃，来受死！”
孟岚站起身，夺光剑身上出现了蓝色的剑气。
老人的掌法实在精妙，一掌攻上来。
孟岚“啪”一下倒了下去。
老人：“？？？”他还没碰到孟岚啊。
孟岚任由自己倒下，顺便还故意滚下去，掉在了地上。
“啊，好痛！杀……杀人了！”
老人：“？？？”
孟岚喘了几声：“我这一生……咳咳，没什么愿望……”她语气虚弱。
凌修齐跑过去看她，丝毫没被她这张月光下涂了太多脂粉的丑脸吓到。
孟岚伸手拍在男主肩膀上：“让这个老家伙赔偿我三百万灵石……”
凌修齐：“……”
老乞丐怒了，他直接跳了下来：“你干啥呢？你非要这么搞我老头子呢！”
凌修齐见他拼命晃动孟岚的肩膀，连忙制止：“前辈，别动了。”
这样确实有点杀人现场的意味了。
“她想讹我！”
孟岚紧闭着眼睛，主打一个装死。
“我要去明光派！我要找她师尊告状！”老乞丐急了。
孟岚心中一动。
凌修齐问:“她是明光派的？您认识她师尊吗？”
“呵，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老头子看了一眼竖在孟岚身边的夺光剑。
“啊，我觉得我好了。”孟岚猛的坐起身，然后看向老乞丐。
“你说什么呢，老头，我无门无派，要不然怎么到明光派拜师，我倒怀疑你，你不会是特意来明光派截胡优秀弟子的吧，你是不是嫉妒明光派？”
老乞丐顿了顿，居然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脑袋。
“啧啧啧，不过就你这个乞丐样，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孟岚上下打量他。
反正她估计这老人为了掩饰身份，不会真的去告状的。
老乞丐突然站起身：“你等着，你完了。”
他瞥了一眼被缠得花里胡哨的夺光剑，再次冷笑强调：“你完了！”
孟岚：“？？？”
她连忙道：“你不怕被抓起来吗？”
“呵，他们敢！”
……
看着老乞丐“咻”一下消失，孟岚陷入了短暂的石化。
她思考片刻，看向了凌修齐：“这位小兄弟。”
凌修齐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有点不太清楚。
“明光派报名在即，名额这么少，人却这么多，我觉得……”
凌修齐有些不解地道：“你想说什么？”
孟岚站起身，用法术把身上的灰去掉，然后道：“我们去做第一个报名的人吧。”
“啊？可是报名还有三天才开始。”
孟岚沉下脸来：“嗯，是个好问题，不过，我有办法。”
凌修齐愣愣地点了点头。
江拂白要是知道她跑下山惹是生非，那……应该也做不了什么，扎马步她可以装死，但是……这个老头的来历如果非常不一般，这就变成了两个门派之间的外交事故，老头固然有错，她也肯定免不了去刑堂走一趟。
她相信执法长老应该不会希望再见到她。
为了门派的安宁还有颜面，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进去报名。
据说这个收徒大会，只要你进去了，只要你不放弃，就不会有人跑进去把你揪出来。
按道理来说，她可以无限卡bug，在里面待到地老天荒。
作恶多端系统：“宿主，你这……逃避是没用的啊，要不你放把火把明光派烧了吧。”
孟岚听了转头就对救死扶伤系统道：“听见了吗，为了不放火烧掉明光派，我才选择进去接受挑战，我救了这么多人，你一定要给我加分。”
救死扶伤系统：“……”
凌修齐不知道自己的身边站了一个可以分分钟发疯烧掉明光派的狠人，他就这么被孟岚拉走了。
明光派在允许他们进入秘境之前，是要先测一下他们的天赋的。
测天赋的地方在山脚下，这也是他们连夜奔过去的目的地。
因为还有三天才开始，所以这里空无一人。
孟岚只好拽着凌修齐上了山，找到了负责这一块的弟子。
“这位兄弟，让我们先测天赋吧，真的，三天之后他的老婆就要生了啊！”孟岚指着旁边的凌修齐。
只有十几岁的凌修齐：“……你胡说！”
负责的弟子：“……”
不是，你们没发现吗，你们都已经跑进明光派宗门里面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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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精神损失费
没有弟子令牌你们是怎么跑进来的？
这个弟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孟岚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凌修齐道：“没事，她就是那个，在山下磕到脑子了。”
男主试图扯开孟岚拽着自己的手，并且觉得孟岚掉下去的时候真的撞傻了。
孟岚严肃道：“快，把我们放秘境里去。”
那个弟子摇了摇头：“这是违反规定的，为了保证比试的公平性，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此言一出，孟岚长吁短叹：“天要亡我。”
夺光剑在她的背后戳了一下她。
孟岚没好气地转身抓住。
……
“既然回来了，怎么又要走？”
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
孟岚连忙转过头。
“师祖……”
弟子连忙跪了下去。
孟岚：“师祖！！！”
凌修齐：“！！！！”
江拂白身形飘逸，给这简陋的屋子都添了几分光辉。
他看了一眼孟岚和凌修齐握着的手，还有被包裹得像塑料的夺光剑，微不可察地蹙眉。
“你刚刚叫我什么？”
孟岚讪笑几声：“好巧啊，师尊，如你所见，弟子正在尊老爱幼，扶未成年过马路。”
未成年凌修齐：“……”不是，未成年？听起来怪怪的，但是他已经十七了，很快就十八了。
“现在知道我是你师尊？过来。”
孟岚直接举起双手，就差举白旗：“我投降。”
刚刚喊师祖的弟子已经津津有味地吃起了瓜，吃的目瞪口呆。
江拂白扫了他未来徒弟一眼，有些嫌弃地蹙眉，随后还是决定先把孟岚这个惹祸精带回去。
看着孟岚突然原地消失，凌修齐连忙道：“晚辈凌修齐拜见前辈。”
“是凌家的小子吗。”他长袖轻拂。
一枚储物袋送到了凌修齐的手上。
“啊，谢谢前辈。”
凌修齐打开一看，是满满一袋的灵石。
江拂白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精神损失费。”
凌修齐思考片刻：“精神，损失费？？”
居然是这个理由吗？
孟岚顶着一张人畜难分的脸在万藏山上晃悠，很难不引起人的反胃。
简明知正在研究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古籍，忽然就看见了眯着眼睛走进来的温明雪。
“师兄，我来找一本书。”
简明知问：“你为什么要眯起眼睛？”
“我怕看见小师妹的脸。”
“小师妹回来了？她不是下山去主持那个什么大会了吗？”
“是的，但是，天华门的那个掌门过来闹事了。”温明雪道，“师父去看了。”
“然后呢，和小师妹什么关系？”简明知问。
“师兄不问他为什么闹事吗？”温明雪语气有些疲惫。
“为什么？”简明知沉吟片刻，“小师妹？”
“师兄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
万藏山的太阳挺晒的。
一个因为神奇化妆术，把自己变得像鬼一样的少女跪在地上，跟她并排的还有一把塑料味十足的剑。
孟岚眼珠子转了转，小步小步地挪动，偶尔若无其事地吹个口哨，然后就挪到了树荫下。
夺光剑跟着一块挪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把剑是她的呢。
江拂白终于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孟岚的脸，嘴角微微抽搐。
天华门门主为什么要求他赔偿精神损失，他忽然就懂了。
用法术帮忙恢复原貌后，孟岚的一张脸在前后反差下真就跟成仙了一样。
没有对比真是没有伤害啊。
“为师让你去收徒大典，你去哪里了？”江拂白目光淡淡地瞥她。
孟岚咳了咳：“去助人为乐，把明光派的精神发扬光大。”
“是吗？助人为乐，你帮助谁了？”
孟岚厚颜无耻道：“帮一个迷惘的孩子认清了一个骗子的真面目，帮一个知错不改的老头领悟实事求是的快乐！还有欺男霸女的恶霸，我也教训过了。”
江拂白脸上扯起一抹笑容，道：“那为什么我听楚轻鸿说，你下山追爱去了？”
孟岚认真地道：“山下的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师父国色天香，下山后，徒儿就坚定了要为师父守身如玉的决心，你看我的脸就知道了。”
江拂白：“也包括，你之前带上山的小子吗？”
他的笑容隐含深意，让孟岚忍不住多想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下，弱弱道：“师父你，看上他了？我可以帮你们……牵线……搭桥？”
旁边偷听的简明知和温明雪：“……”
他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小师妹是怎么活下来的？她一直都这么说话吗？
江拂白面色一变，夺光剑回到了他的手里。
孟岚小心翼翼地向后仰。
幸好有人打破了这丝平静。
“哈哈哈哈哈……这么看来，你这个弟子是真的很有趣啊，对我胃口！”
来人正是换了一身衣服的老乞丐。
老乞丐特意转到孟岚面前，嘚瑟地看她。
“嘿嘿，四舍五入也算跪本座了。”
孟岚听了这话马上站起来。
“世风日下，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男的分走一点我对师尊的爱戴。”
天华门掌门：“……”他的笑容僵住了。
“拂白，你不管管？”
孟岚看着她那个一开始就喜欢用看垃圾目光的师父，重新拾起了自己的习惯，瞟了一眼过去，嘴角的笑容不能说完全不带恶意，只是恰到好处。
“她从小顽皮，你都老了，多担待。”
……
这攻击力……
天华门掌门惊了：“你们不愧是亲师徒！你等着，我要告诉你爹！”
“哦？您想让他来找骂，也不是不可以。”江拂白慢悠悠道，这云淡风轻的神色，好像说的就是什么家常话。
天华门掌门好像和江拂白有一定的关系，或者说，和他爹。
“你……”
他的目光忽然落到那把系着蝴蝶结的剑上，好像找到了什么把柄，突然大笑起来。
“好啊，你小子，我知道了，你把自己的本命剑这么送给你徒弟玩，你们肯定……”
他最后接了一句：“我要跟你父亲好好聊聊。”
……
孟岚：“一张嘴，害了多少人啊，告状精，为什么不直接打我师父一顿。”
江拂白的目光凉凉地落在了她身上。
天华门掌门听了这话，忽然收了声：“下次再教育，下次。”
他马上又消失了。
孟岚闭上了嘴。
哦，懂了，这老头打不过。
“你说打谁？”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孟岚疲惫地叹气：“是我，师父。”
……
远处的简明知叹了口气，温明雪道：“虽然小师妹顽劣，到这一步也是她活该，但是……我们还是帮忙料理一下后事吧。”
简明知却淡淡道：“师弟，小师妹现在死得还不是时候。”
“嗯，起码应该会先被吊起来打一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