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励志变成爽文女主[七零]——苍鹤【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8 14:50:43

  李秀秀弯腰挠了挠女儿的小脸,“你想去看看弟弟吗?不看的话,我们就继续玩秋千。”
  小景荇歪着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伸手要李秀秀抱。
  李秀秀抱着女儿走到了窗户边下,偏头看着女儿说:“景荇,问问爸爸,弟弟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哭啊?”
  小景荇说不了那么长的话,只是出声喊了魏清一声。
  “叭叭!”
  魏清看了一眼女儿,伸手给儿子揉着肚子,“弟弟胀气,揉揉肚子就好了。”
  李秀秀偏头看着女儿,“弟弟肚子疼呢,景荇中午吃了那么多西瓜,肚子疼不疼?”
  小景荇摇了摇头。
  “今天玩太久了,妈妈给景荇洗澡吧?”
  小景荇低头看了一眼小白,伸手指了指小白后朝着李秀秀笑了起来,“小白。”
  “小白太小了,还不能洗澡。”
  李秀秀说完便抱着女儿回了屋,她在澡盆里放了温水,给女儿脱了衣服后便将她放了进去。
  李秀秀将肥皂打出泡沫,然后放在了小景荇的手上,“泡泡,吹一吹。”
  小景荇闻声奋力一吹,泡沫全飞到了李秀秀的衣服上,然后她便拍着小手笑了起来。
  “还要!”
  李秀秀继续打了泡沫,直到小景荇玩累了才将她抱出澡盆擦干净。
  “向南还胀气吗?”
  李秀秀把小景荇放在床上,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见她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便将她按倒在枕头上,轻拍着她入睡。
  小白早就在小景荇洗澡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狗窝里,此刻正四脚朝天地睡着。
  “已经好了,排出来了。”
  李秀秀长舒了一口气,在床上找了个空位躺了下来,然后她翻了个身去看魏清,伸手将他的助听器拉了下来。
  魏清一把抓住了李秀秀的手,试图将助听器重新戴回去,“我听不见。”
  “让你的耳朵休息会吧,我暂时不跟你说话了。”
  魏清摇了摇头,将助听器戴了回去,“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李秀秀闻声挪动着身体躺到了魏清的大腿上。
  魏清伸了伸手,试探地搭到了李秀秀的肩膀上,“再睡会吧。”
  “好,我睡一会,你把助听器摘下来,也让你的耳朵休息一会。”
  李秀秀终究没忍心真的睡着,她在魏清腿上躺了一会便睁开了眼睛,借着魏清没戴助听器说起了自己的心里话。
  “魏清,你看我们因为你的不坦诚错过了多少事情,我想理解你,但是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你想要去报复你执意要报复你亲爹亲妈的想法。”李秀秀叹了口气,“我们一直过自己的小日子多好啊,现在你都上大二了,攒攒钱说不定能在首都买个小房子,离你上学也近。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来广州啊,能一直待在山岗村就好了,到时候把孩子扔给爹娘带,我们也跟着哥哥嫂子出去务工。”
  魏清低头看了一眼李秀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李秀秀的头发又剪短了,她剪掉了之前为了追求潮流而烫得卷发,短短的一点只到肩膀。
  “秀秀,你知道向南的意思吗?”
  李秀秀被吓了一跳,她迅速爬了起来看着魏清,“你怎么还戴着助听器呢?”
  魏清笑着说:“不戴的话怎么能听到你跟我讲这么多啊。”
  李秀秀撇了撇嘴,“那你说说向南这个名字的意思吧。”
  魏清看着李秀秀的双眼,“我记得你给我读过《诗经·击鼓》,我还记得里面的一句话‘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李秀秀顿时明白了魏清的意思,《击鼓》是一首战争诗,里面多表达思乡之情,魏清或许从踏入山岗村的第一步开始,他心底的某一处便停滞了,只为了找寻家乡而活。
  魏清在成长的过程中充满了怨恨,他在不断地怨恨着山岗村的一切的同时,又在心里美化着他原来的那个家,他隐忍负重,接受魏二婶子为他安排的一切,只为了有一天能够离开山岗村,回到他原来的家里去。
  但是十多年来不断美化的家,怎么能是真正的家,魏清真正的家甚至比山岗村还要不堪,所以他失望了,也迷茫了,报复的欲/望猝然而起,与之相对的是愈发浓烈的思乡之情和迷茫之意。
  李秀秀清了清嗓子,“魏清,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李秀秀开口问道:“你讨厌我吗?从第一眼见我,到掀起我的红盖头时,再到现在。”
  魏清想起李秀秀刚才说的话,里里外外都在先自己嘴笨,于是他组织了一番语言,摇了摇头说:“秀秀,我不讨厌你,相反很喜欢你,并不是因为这些年你做了这么多,对你心存感激,而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能短暂地忘记报复别人,知道我还能拥有其他的感情,我一直都在学着去做一个你心目中的好丈夫。”
  李秀秀抿了抿嘴,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面对魏清的能说会道,她居然也会有些不知所措。
  “秀秀,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李秀秀说:“喜欢你确实是一个很费劲的事情,但是,魏清你记住了,是你给了你自己一次机会,如果再不珍惜,我可真走了。”
  魏清笑了起来,“我一定好好珍惜。”
  李秀秀说:“我知道童年有欠缺的人,一辈子都在外求,他们形成了一种奉献型人格,妄图通过自己的全心全意去换取别人一丝一毫的关注。但是,魏清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向内求助?每当我看你义无反顾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我都会在想是不是我们这个小家不好,满足不了你的心,或者是景荇不可爱,填补不了你心里的空缺?”
  魏清神情一震,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他从幼时开始就一直在问父母为什么不爱自己,有无声的,有痛哭的,从来不知道这种空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填补上了。
  “可是秀秀,这能一样吗?”
  魏清不死心地问道。
  李秀秀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的,我爹从小待我就不好,我不止一次想逃离那个家。但是我们的心就那么大,而且非常容易被满足,只要一两点感情就能被填补到充实。跟你一起走到现在,有了两个可爱的小孩,我都觉得我那不太好的童年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魏清,我现在很充实,也很幸福,之所以如此,都是你给我的。”
  魏清面露一丝为难,“秀秀,我同样也让你失望了。”
  李秀秀忍俊不禁,“可是人生哪里有一帆风顺的,做生意还有赚有赔呢,我就没有让你失望的时候吗?”
  魏清仔细地想了片刻,“可能是你生完景荇后那段不理我的时光吧,又可能是你把我扔在深圳独自回广州的那段时光,又或许是你不声不响回山岗村的时候。”
  李秀秀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然后凑上去亲了亲魏清的脸颊,“其实我也很讨厌分离的。”
  “所以,秀秀你是原谅我了吗?”
  李秀秀憧憬着未来说:“你赶紧复习然后高考,别辜负你的老师,然后毕业分配工作分配房子,以后首都房价可贵了。最后再整一套四合院,等我们老了可就发财了。”
  李秀秀看着魏清看自己的眼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想起自己,算是前世吧,遇到的一只小狗。
  在李秀秀前世的那个年代抛弃猫狗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她就是在一天中午下班买饭的时候遇到的那只狗,一只得了非常严重犬瘟的小狗崽。
  犬瘟这种病几乎能要了幼犬的命,越拖到后期越难治,如果李秀秀要救它,很容易到最后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以当时月薪不过五千的她来说,犬瘟的治疗费用,她要吃一个月的清水煮面条来凑。
  就当李秀秀要走开,准备让那只小狗崽自生自灭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提前喂了一根火腿肠的缘故,那只小狗崽吃力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她走了过来,然后又因为体力不支而翻倒在地。
  这是李秀秀第一次觉得求救的声音如此的细微又是如此的振聋发聩。
  就是因为这一瞬间,李秀秀砸了一个月的工资,吃了一个月的清水煮面条,到最后也没能救下那只小狗。
  魏清让李秀秀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只五千块,虽然两者没什么必要的联系。
  李秀秀握住魏清的手,翻过他的手心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怎么了?”
  “没怎么。”李秀秀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复查?广州的医院可以吗?还是我们要去深圳?”
  “下周吧,广州的医院就可以。”
  李秀秀应了一声,然后一把拉下了魏清的助听器。
  魏清去抓掉落的助听器,却被李秀秀拦了下来。
  “秀秀,别闹。”
  李秀秀拉过魏清的手,在他的手心里缓慢地写了几个字,然后抬头笑着看向他。
  魏清琢磨了一会,随后摇了摇头,伸手去拿自己的助听器,“秀秀,我不知道你写的什么。”
  李秀秀无奈地一笑,她将小向南抱到了婴儿床里,伸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魏清躺下来。
  李秀秀摸了摸魏清扎手的脑袋,连带着他左侧从眉骨到耳朵上方的这段距离有条长长的蜈蚣疤痕。
  魏清把李秀秀的手从自己的疤痕上抓了下来,凑在唇边吻了几下,“会不会很难看?”
  李秀秀摇了摇头,伸手去揉捏着魏清的耳朵,“休息一会吧,下午做秋千也够累了。”
  魏清抬起头看向李秀秀,“你刚才在我手心里写的是什么?”
  李秀秀笑而不语,她才不会告诉魏清刚刚写的是什么呢,她伸手摸了摸魏清的眉眼,然后将他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第二天一早,李秀秀摸起一旁的手表看了一眼,随手一扔将自己埋到了枕头底下。
  上班重要还是命重要,这个问题跟先有鸡还有先有蛋一样难解,李秀秀觉得每天睡眠不足都快猝死了,她也不知道魏向南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作息,天天闹夜真的是累死人了。
  “秀秀,起床了,你今天不去店里吗?”
  李秀秀闷声闷气地说:“再睡一个小时,烦死了,天天睡不够。”
  魏清俯身摸了摸李秀秀的头发,“那就不去了,家里钱还够用。”
  李秀秀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将睡衣换了下来,“怎么会够用,根本不够用,我要出门赚钱给你攒手术费。”
  魏清无奈地将李秀秀按在床边,“我给你的那二十万呢?”
  “在那放着呢,二十万够吗?不够吧,而且以后还要买房子,明显不够啊。”
  李秀秀推开魏清然后去卫生间洗漱,飞快地吃完早饭后准备去店里。
  小景荇抱着自己的熊熊跟了出来,“麻麻!”
  李秀秀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女儿,俯身蹲了下来,“宝贝,怎么了?”
  “西西!”
  李秀秀说:“你还想吃西瓜吗?妈妈中午带回来好不好?你在家要听爸爸的话。”
  小景荇笑着点了点头,丢掉自己的熊熊,抱着李秀秀的脸亲了又亲。
  “真乖。”
  李秀秀起身看到了站在女儿身后的魏清,然后上前抱住了他,探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出门了,记得喂小白。”
  魏清揉了揉李秀秀的头发,“起床就已经喂过了,路上注意安全。”
  “哎,头发都乱了,刚梳好的。”
  李秀秀整理好头发后,拉开院门走出去,当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岳筝时,一早晨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个干净,她面色不善地问道:“有事?”
  “文澄呢?”
第九十九章
  ◎混乱◎
  李秀秀看着岳筝, 心中乱得像一团毫无头绪的毛线,她很想告诉岳筝魏清不在,但最终还是打开院门将她请进了屋里。
  岳筝穿了一身乳白色的小香风的套装, 脸上化着淡淡的妆,首饰也是非常典雅的珍珠,漂亮华丽得不像是这个家属院的人, 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小景荇虽然不明白李秀秀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还是笑着迎了上去,张开两只肉乎乎的小胳膊让她抱。
  小景荇被李秀秀抱在怀中才看到她身后的岳筝,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十分不情愿地哼唧了几声。
  岳筝进门后先是左右打量了一番, 瞬间红了眼圈,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心中顿时不是滋味。
  魏清拄着拐杖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是有东西忘记拿了吗?”
  李秀秀抱着女儿侧开身体,让魏清去看她身后的岳筝, “她来找你, 你们先聊, 我去卧室看看向南。”
  魏清伸手拉住往卧室走的李秀秀,“不用, 你在这里吧, 我和他们没什么好谈的。”
  李秀秀垂眸, 她回握住魏清的手, 轻轻地摩擦了一番他的手指,随即抬头朝他笑道:“没事, 我在这里, 你们谈话可能不方便。”
  魏清毅然决然地将李秀秀按在了沙发上, “不,很方便,你坐好了。”
  魏清说完后便看向岳筝,并没有请她坐下的打算。
  “你找我做什么,当初不是说的很明白吗?你们赵岳两家联姻,有没有我无所谓,你现在又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这不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岳筝抿了抿嘴唇,颤声说:“文澄,你怎么下床了啊?医生不是说让你尽量卧床休息吗?而且,你就住这个地方吗?也太不适合你养病了。”
  小景荇抬头看了一眼李秀秀,然后低头埋进了她的怀里,小白也缩在李秀秀的双腿之间,警惕地看着岳筝。
  李秀秀伸手摸了摸小景荇的头发,垂着双眸去看她的发顶,心里却难过的想哭。
  魏清说:“说正事,我跟你们没有闲谈的必要,再说了我怎么样跟你们没关系,而且我一直都住在这里。”
  岳筝伸手沾了沾眼角的泪水,笑着对魏清说:“我来接你回家啊,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宝宝就长大了,你不想看着它长大吗?跟我回家吧,文澄。”
  魏清冷笑了一声,“我都没碰过你,你自己在外面鬼混搞了个孩子出来就想按在我头上,这话你留着对赵家人去说吧。”
  岳筝眉心一拢,质问道:“文澄,你说这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李秀秀倏地抬头看向岳筝,“你什么意思?”
  岳筝一改面对对魏清时的温柔,眼神狠毒又决绝地看向李秀秀,又不免有些炫耀在其中,“赵文澄他碰过我,不止一次,我的第一次也是他!”
  李秀秀咬了咬嘴唇,接着紧紧地抿上了嘴,面色上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生活要有这么多的起伏和波澜,她明明才刚刚原谅魏清,她都以为要开始新生活了,为什么赵家人非要像疯狗一样咬得这么紧?!
  李秀秀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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