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意直播完，有点饿，没忍住点了个炸鸡外卖。
外卖到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餐布是她新挑的很可爱的熊猫图案，她怕弄脏，一时没什么东西垫，顺手拿来报纸垫上，进去喊陆尘。
陆尘正在桌前听国外一个数学演讲，看她进来，问：“怎么？”
他们曾经沟通过，他只要理她就说明可以打扰。
云意于是跑过去，勾住他肩膀，开始撒娇：“陪我吃点东西吗？我点了炸鸡。”
陆尘对这些油炸食物向来不感冒，但受不了她这样，还是起身陪她。
一出去就发现他送她的报纸正垫在一盒炸鸡下。
他垂眸看她：“你还挺会物尽其用。”
他语气平淡，云意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是吧？以后你不看的报纸可以多拿几张回来当餐垫。”
她边说边伸手塞给他一只鸡翅。
陆尘皱一下眉，还是慢条斯理地吃了点。
但从那天起，一连一阵子陆尘都有点奇怪。
比如吃饭时她说小心弄脏桌布，他会阴阳怪气地接一句：再拿几份报纸给你当餐垫？
去B大食堂吃饭时他也会突然说：差个餐垫？
去外面餐厅吃饭时也会问她一句：你要不要餐垫？
云意一头雾水，当然也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
回想一下，应该是从她把那张报纸拿来当餐垫时开始的。
于是等陆尘周六再次去学校时，她又把那张报纸找出来。
她没扔，因为垫完炸鸡盒之后也挺干净的，没什么油渍，她又折起来放在数学书里。
这次找出来又仔细看一遍，终于给她看出点端倪。
比如这报纸好像有股折旧的粗糙感，好像是被故意做成这样，头版头条是个很复杂的数学函数组，其他条目都是一些常见的数学科普知识，她都看得懂。
——难道是陆尘特意为她定制的报纸？
云意心怦怦跳，但以她的能力又实在解不出来这个函数组，想了想，只好借来宋颂的号，登陆A大论坛求助大家。
标题：求助我男朋友送给我一份这个报纸，这个解出来是什么呀？
2楼：又要见证别人的爱情了吗？等数学系大神。
5楼：哈哈哈，表白后妹子都看不懂，会不会翻车？
……
帖子不算热，云意干脆先去直播。
直播结束后，帖子已经飘红，点进去果然已经有大神解出来。
57楼：这是函数图形啊，楼主你是不是喜欢熊猫？这是用函数画的一个熊猫图啊，我在软件里画了下大约长这样。
不得不说楼主男朋友这审美真可以，这熊猫画得一点不僵硬。
[附件：可爱熊猫.jpg]
云意内心一震，迫不及待点开图片。
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
难怪他一直阴阳怪气。
云意开心地抱着手机扑到床上，把图片下载下来，给校友道完谢后就开始去某网站定制相框。
定制的相框一周后才到。
好在陆尘不常登录学校论坛，并没有发觉什么。
当天下午云意特意下厨，做了红烧排骨、清蒸鲫鱼和炒西兰花三道菜。
陆尘一回来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儿，挑一下眉：“今天什么日子？你竟然下厨。”
云意摘掉围裙，跑过去抱住他，露出甜笑：“欢迎你呀。”
陆尘低头看她表情片刻，将她搂在怀里，一路往餐桌前坐下。
一抬头，看见餐桌对面墙上挂了一个相框，上头是他用数学方程式画出来的熊猫图案，被精心涂上颜色，旁边还画了个很可爱的爱心图案。
他不觉一笑：“你终于发现了？”
云意笑着点头：“你也不给我点提示，我哪里知道那份报纸是送我的。”
陆尘不置可否：“不是你那天早晨吵着跟我要数学系的告白？”
他伸手点她额头一下，“不是送你的是送谁的？还要怎么明显？结果天天拿来当餐垫。”
就知道他要说这个。
云意好笑道：“以后不会了，陆老师就是递个垃圾袋给我我也翻一翻看有没有什么惊喜，好不好？”
陆尘点头，开玩笑的语气：“明白了，下次礼物送你几袋垃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