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那个新来的安德莉亚,嗯,丹尼斯?”汤姆看着丹尼斯,眼神里带着蛇类的冷血,似笑非笑地问道。
丹尼斯的汗珠不住地从脸颊滑落,他不明白为什么被汤姆突然找上来,自从上一回的旅游之后,他已经尽量避着汤姆了。
他绞尽脑汁回忆,颤声说道:“她总是笑着,让人觉得舒服……她吃饭的时候从来不会吧唧嘴……她用刀叉和我们不一样……看上去很文静,很高贵……最关键的,她很会讨科尔夫人和玛莎的欢心……”
“唔,你滚吧。别告诉别人我们这次的见面!”汤姆挑了挑眉毛,威胁了丹尼斯之后,大发慈悲地赦免他。
丹尼斯的双手终于结束那个扭曲的姿势,垂在了地上。他大喘一口气,眼神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安德莉亚最近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汤姆的脾气似乎在变好,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恶劣。而且他总是在偷瞄她,好像——虽然这很荒谬——像是在学习她的行为一样。
确实如安德莉亚猜测的一样,汤姆·里德尔在学习她的行为。
他头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隐藏着自己的本性去迎合别人,扮作别人喜欢的样子,也可以从别人身上获得好处。
看安德莉亚,凭借着乖巧讨喜,凭借着科尔夫人和玛莎小姐的喜欢,孤儿院里的那么多人都喜欢她。真是让人隐隐有些嫉恨啊。
不过,安德莉亚可是他的“好伙伴”,他们是一类人。
他该好好学习她的这些“优良”品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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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章简单的过渡章。主要想写一写安德莉亚对汤姆幼年体的改变和影响。
某种意义上安德莉亚和汤姆是同类:都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在孤儿院里的巫师。汤姆的心态也可以理解,就是遇到同类,觉得很不错。但是他们还是不一样的,生长环境不同。安德莉亚在关爱中长大,有法国浪漫情怀。
安德莉亚不会是一个完美的人,只是现阶段孤儿院性格缺点没什么好写的。
下一章预告: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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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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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的日子很单调:如果有人站在庭院里朝四周望去,看到的永远都是那高高的栏杆,挡住外头的一切。
偶尔会有人领养一两个孤儿,至于这些孤儿的去处,就不得而知。他们极大可能会过上不断劳作的日子。
1937年的秋天,安德莉亚隔壁房间的伊芙和伊莎被一个矮小丑陋却很精明的老太太挑走了。
伊芙和伊莎是一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她们比安德莉亚大一些,身材强壮,木讷老实,却很勤快,很会干活。
这对姐妹走之后,她们的房间空着。在玛莎小姐的安排下,安德莉亚住了进去。玛莎小姐老早就想这么做。
搬进去的那天深夜,安德莉亚睡不着,躺在床上发着呆。透过窗户看向明月时,她忍不住怀疑孤儿院里生活的真实性。
这会不会只是她做的一场梦呢?
如果真像玛莎小姐说的那样,为什么没有人来接她呢?
她的未来难道也会像这些孤儿一样被人领养走吗?
领养之后,成为别人家里的女仆,不断地劳作,直到死亡吗?
只要一想到她的人生可能是这样,她的心里就涌上一股酸涩和激愤。
这简直是命运的玩笑,时间的捉弄。
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在记忆深处,总有被她遗忘的东西……
在伦敦一条繁忙的老式街道上。
一个高个子的身影正顺着人行道大步流星往前走去,他有着赤褐色的长头发和长胡子,身上那件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服则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他走着走着,穿过一道大铁门,走进一个光秃秃的院子。院子后面是一座四四方方、阴森古板的楼房,四周围着高高的栏杆。
他走上通向前门的几级台阶,敲了一下门。①
1938年的夏天,伍氏孤儿院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这时科尔夫人正忙得焦头烂额,比利和埃里克竟然染上了水痘!她一边吩咐着帮手,一边大步朝前走去。
当她看到面前古怪装扮的先生时,她目瞪口呆。
那位先生看见了她,微笑着冲她伸出了手。“下午好。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您写过一封信,请求您约见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请我今天过来。”
科尔夫人眨了眨眼睛,强打起精神地说道:“噢,对了。好——好吧——你最好到我的房间里来。是的。”②
安德莉亚乖乖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哪也没去。不久前,玛莎小姐偷偷告诉她,孤儿院来了一个古怪的客人。
他自称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一名教师,并提出,想要她和汤姆去他们学校念书。
他和科尔夫人交涉了一番,科尔夫人就痛快地允许她和汤姆去上学了。这可真奇怪,科尔夫人这样精明的性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科尔夫人同意的。
现在这位邓布利多先生正在隔壁房间见汤姆,很快就要来见她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的门被人敲了两声,紧接着被打开。科尔夫人先进了房间,随后一个长头发长胡子的的男人也进来了。
安德莉亚从床边有些破旧的木椅子起身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玛莎小姐说这个客人古怪了。
他的装扮很奇怪,华丽的简直不像是这个时代的衣服,倒像是中世纪那些贵族的衣服。尤其,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衣服和这个客人整体根本不搭配。
想归想,一位体面的姑娘还是要有礼貌的。她上前走到科尔夫人和那位邓布利多先生的面前,微笑着说:“下午好,科尔夫人和这位先生。”
科尔夫人刻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以称得上是笑意的样子,她说道:“下午好,安德莉亚,这是邓步顿先生——呃,邓德波先生,算了,让这位先生和你说吧。”
说完,科尔夫人转身离去了,离去的时候她的步子没有一点晃悠,还是那样稳健,临走时还把门给带上了。
但安德莉亚还是在科尔夫人转身的时候,从她的身上闻到了浓郁的杜子松酒的味道。科尔夫人应该是喝了很多杜子松酒。安德莉亚想到。
科尔夫人离开之后,那位邓布利多先生说:“你好,安德莉亚,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另外,不是邓步顿,也不是邓德波。”说完,他调皮地冲安德莉亚眨了眨眼睛。
安德莉亚忍不住弯眼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位邓布利多很和蔼。很奇怪的,她天然就对他有一种信任感,就好像……她曾见过他的照片,曾了解过他的生平似的。
邓布利多也笑了。他对这个小姑娘很有好感,尤其是在对比刚才的汤姆·里德尔之后。想到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变了变。
旋即,他说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安德莉亚,我在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工作,我来邀请你去这所学校念书,如果你愿意的话。”
吸取了和汤姆·里德尔不愉快对话的教训,他没有停顿,继续说道:“霍格沃茨,是一所魔法学校,欢迎你们这些会魔法的小巫师们。每个巫师都会配有一根魔杖——”
他从自己的西服内袋里抽出了一根木棍,对着安德莉亚漫不经心挥了挥,说道:“——就是这个。”
安德莉亚的心从听到霍格沃茨就开始不对劲,等到邓布利多拿出魔杖的时候,她心中的疑惑达到了最高点。
她的表情带着凝重,从自己的袍子里抽出了这两年从不离身的小木棍,举着它对邓布利多肃然道:“是这个吗?邓布利多先生。”
对上安德莉亚探究的眼神,邓布利多收敛了笑容,接过这个魔杖,反复摩挲着,好奇地问道:“是的,这确实是一根魔杖。不过,你是怎么有的?”
安德莉亚摆了摆手,有些无辜。“我不知道,先生,自我出现在孤儿院的时候它就和我在一起了,哦对了,还有这个项链——”
安德莉亚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个古老的项链。
邓布利多将魔杖还给安德莉亚,盯着她脖子上的那个项链,眼神变得犀利。他认出了这应该是一个属于巫师的物品。更确切的,是属于古老巫师家族的所有物。
那么——
邓布利多在心里思考了一会儿,带着安抚和猜测地说道:“安德莉亚,你的父母很有可能也是巫师。这样古老贵重的物品,很可能是来自某些古老的巫师家族。”
“那么您知道,它属于什么家族吗?”安德莉亚追问道,头一回遇到了解这些东西的人,她迫切地想知道更多的秘密。
她突然想到了汤姆,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了他的想法。毕竟,谁都想知道自己来自于哪里。
然而,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看着安德莉亚,遗憾地说道:“抱歉,安德莉亚,我并不清楚,也许这需要你以后自己去寻找答案。”
安德莉亚垂下了自己的脑袋,有些蔫耷耷的。
且不说霍格沃茨这个词让安德莉亚觉得熟悉,就是为了找寻自己的秘密,她也要去霍格沃茨去上学。
在安德莉亚同意去霍格沃茨之后,邓布利多叮嘱了其余的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一些学习用具的购买。
这些魔法书和学习用品清单要在对角巷买齐,出于人生地不熟的考虑,安德莉亚还是挺想让邓布利多陪她一起去的。
邓布利多也提到了,麻瓜世界来的小巫师们确实需要成年巫师的陪同去买这些学习用具,不是吗?
可惜邓布利多拒绝了。“很遗憾,安德莉亚,我也想陪你去。可是隔壁的汤姆说,他明天上午,会和你一起去对角巷买的,用不着我帮忙。哦对了,我已经给过了他具体的路线了。”邓布利多微笑着,扶了扶自己的半月形眼镜。
这令安德莉亚大为光火,汤姆·里德尔在说些什么!他在想什么呢!她当然更希望和一个有安全的成年巫师一起去买东西。
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就不好强留邓布利多陪她去买了。
安德莉亚送走了邓布利多后,拿着他给的钱袋坐在床上发呆。钱袋里有一些金加隆,这肯定是巫师世界的货币,安德莉亚看到它们的一瞬间就笃定地想。
邓布利多的解释更是证明了这个观点。这钱袋是霍格沃茨专门给一些小巫师尤其是麻瓜世界的小巫师的基金,为了资助他们购买课本和校袍。
第二天一早,安德莉亚拿着钱袋出了房间,走到隔壁,她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汤姆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不耐烦,他说道:“你怎么才敲门,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安德莉亚。”
安德莉亚的心被哽了一下。汤姆·里德尔这糟糕的坏小孩!
如果不是他多嘴,她早就和邓布利多一起去对角巷了。
昨天邓布利多一定收拾过这个坏小子了,不然在他走了之后,汤姆不会那么反常地把“赃物”还给孤儿院的其他孩子。
老实说,她知道这些“赃物”的时候,着实有些震惊。想不到他还有收集别人爱好的趣味,或者更直接点,他竟然偷拿别人的东西。
那这样推断,汤姆·里德尔一定是不想再和邓布利多相处,所以才找了她做借口。安德莉亚面无表情地想着。
好在她没忘了正事,安德莉亚说道:“走吧,汤姆。邓布利多先生让我们去对角巷买书。”
先生?
这可算是戳到了汤姆的痛脚,他一瞬间就愤怒了,仿佛被背叛了一样,愤怒到他的脸上都出现了红晕,他手指着安德莉亚,气愤地说道:“先生?你竟然叫他先生?安德莉亚,你可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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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从“在伦敦……”开始,都是改编自混血王子第十三章 中对邓布利多的描写。
②这里的部分还是有些是参考原著的,感兴趣的可以自己翻一翻哟
恭喜汤姆达成成就:反面教材·躺着也中枪
汤姆:先生?我警告你,安德莉亚,你不要霞缩哈
安德莉亚(面无表情):烦了,毁灭吧
第7章 魔杖(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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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就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汤姆的怒火和他内心的不甘。
就在昨天,邓布利多拿着魔杖漫不经心地烧了他的柜子,邓布利多还面无表情地让他把珍藏的那些东西还给别人。
一想到邓布利多落在他脸上的那种审视的目光,仿佛透过他的外在看清楚他邪恶的内心,汤姆就觉得心在涌现着一股施暴欲。
尽管他已经尽力克制,甚至学起了安德莉亚,邓布利多还是看穿了他的野心和他的獠牙。他预感到,那个虚伪的邓布利多会在未来的霍格沃茨监视着他的。
这可不是件好事。但是以邓布利多这种邋遢的蠢样子,我不见得不能将他糊弄过去。里德尔先生阴暗地想到。
他昨天问过邓布利多关于他能和蛇对话的事,可笑的是,邓布利多竟然连蛇佬腔都不知道,他只是虚伪地说了句“很少见,但并不是没有听说过”。①
连安德莉亚都知道什么是蛇佬腔!
这样令人恶心的邓布利多,安德莉亚这个蠢女孩竟然还那么尊敬地叫他先生?她竟然下意识表达出了对邓布利多的尊敬和亲昵,这可真是可笑!里德尔先生阴恻恻地想到。
在去对角巷的路上,汤姆一直不断地数落着、挖苦着安德莉亚,同时极尽他所有恶毒的词汇抹黑着邓布利多。
毕竟,安德莉亚可是他的同类,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伙伴”受人蒙蔽,不是吗?
终于到了破釜酒吧的小天井里,安德莉亚感到如释重负。
怎么才发现汤姆·里德尔先生还有这么健谈的时候呢?她疲惫地想到。
终于要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了,安德莉亚的心里忍不住雀跃了一下。她扭头看向汤姆,冲他一笑:“汤姆,我们快到对角巷去买用具吧。”
安德莉亚的笑容刺痛了汤姆,显然她刚才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意识到这一点,汤姆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他的心里忍不住出现了一股暴戾的情绪。
对他而言,这更像是一种挑衅,一个天生的主宰者是不能接受有人违抗他的命令的。
迟早,他会让安德莉亚只听他的话。他有些恶狠狠地想着。
现在,正事要紧。
汤姆在墙上敲了三下——这是邓布利多说的——对角巷的开关在破釜酒吧小天井这边。在垃圾桶上数三块、横里数两块的那块砖上敲三下,就能打开对角巷。
汤姆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