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现在他不逼问也不行了,他需要这东西的情报。
另一边,月野杏也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受到某种限制,甚至那是一种称得上熟悉的感觉,不由让她想到了自己之前几次被前代首领用那个东西限制的情景。
“屏蔽仪?!”
月野杏终于有了一点意料之外的意思:“你们哪来的屏蔽仪?!”
“一样东西只要存在,就不能阻隔所有的信息,让他宛如不存在一样寂静无声。”
安室透的声音没有得意也没有失意,只是普通地阐述存在就无法保密的事实,“实际上不仅是我们,大多数消息灵通的ʝƨɢ*异能力组织都打听到了——组织之前成功研发过屏蔽异能力的东西。”
“这么有用的东西,大家自然各显神通,都希望拿到成果,再不济也挖点情报回去。”
“所以这东西一直是在作为备用武器隐藏起来的。”
对付月野杏刚刚好。
“我们官方的人似乎还在这个东西上面加了点限制,如果是召唤系的话,得到的压制将会更严重。”
安室透补充说完最后一句。
听到这话的夏油杰恍悟,看来是他的术式被判定为召唤系这才无法取出吗?
不是针对所有术士的东西,好歹让他微微松下一口气。
如果五条悟的无下限真的有办法破坏,那么大大小小的暗杀行动都会朝他涌去。
真是麻烦的普通人,居然能研究出这种东西吗?
夏油杰由衷厌恶地白一眼面前无辜而胆战心惊的眼镜警察。
作者有话说:
越是临近后面写得越艰难,抱歉这几天更新这么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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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慌,只是前菜,一切还没有超出杏子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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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色令智昏
夏油杰现在是真的火大了, 任谁自觉稳操胜券的时候忽然被对手掏出来的东西克制都会觉得惊讶——当然造出这玩意的竟然是普通人也让他有点不爽。
不过那都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让这群人安静下来。
他皱眉看一眼人群中的月野杏。
这一次他能够参与这件事最大的原因就是月野杏的许可,她不希望他们掺和组织的事, 所以要参加这次行动必须全部听她的话, 不能轻举妄动。本来他觉得没什么,谁知道这群人居然带了他们意料之外的小东西进场。
这下杏子总不会心软了吧?
说实话他对对方的性格实在有点无奈。你说她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吧,他们见不到的地方月野杏算计其他人下令收下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见她手下留情, 偏偏一旦涉及到认识的人就会情不自禁柔软下来。
是的, 那个看起来厉害得不行,在面对组织时气场十足的月野杏居然也可以用“柔软”来形容。
就好像遇到认识的人时,她就变得更像以前的自己,不会轻易将后来的手段用在他们身上,对他们出手。
比如那对活下来的姐妹,如果她们选择叛逃、背叛或者暗通款曲,月野杏会毫不留情用行规处置,但她们表露出的意愿只是脱离组织去做普通人, 她就放大海把人放回去。
当然这种手下留情也许现在这些人并不想要, 毕竟谁能忍受自己明明是个卧底/敌对者,却被敌人看不起,似乎他们全靠对手施舍才能活下来?太耻辱。
但理解归理解,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对上夏油杰的视线, 月野杏知道他的想法,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说属于组织的人在外面隐蔽地候着,哪怕自己家里就她和夏油杰两人对抗在场这些人,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以入侵吗, 诺亚方舟?”她忽然问。
“可以, 月野小姐, ”空旷的别墅忽然出现一道少年温和有礼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 让人捕捉不到踪迹。前一句声音机械感并不重,后一句就带了明显的电子音,明显可以意识到,这声音的主人恐怕不是一般人。
“正在入侵中……”
“入侵中。”
“已经夺取控制权。”
“是否停止运行?”
未知的声音问。
顶着所有人震惊的注视,月野杏微微扬起嘴角,“当然,暂停吧。”
“好的,已经停止运行。”
诺亚方舟的声音又恢复刚才的稚嫩柔和,“还有什么需要吗,月野小姐。”
“没有了。”
月野杏对没见过人工智能的土狗们露出一个淡淡嘲讽的微笑。
就你们有黑科技吗?我们这边也有成长性max的人工智能呢,无论你们怎么跳都比不过的那种。说的不客气点,如今的网络上,没什么防火墙可以拦住作为人工智能的诺亚方舟。
安室透那条邮件同样如此,只是需要的时间不会短,还要把他的手机拿到手才行。
这是月野杏一开始的打算,要来安室透的手机追踪历史记录,或者情况有变时沟通内外,她本以为他们会带屏蔽信号的东西,没想到是她意料之外的异能屏蔽仪。
一开始月野杏确实希望可以尽量言语解决,但显然,他们的决意不仅仅是如此。
袭击的实机选的也很突然。
不过没有关系,还在掌握之中。
失去了屏蔽仪,公安的人最大的依仗不复存在,夏油杰自然是大发神威,召唤出自己的咒灵,一招就将所有不重要的杂鱼迷晕过去。
至于为什么剩下两个主力……
他脸上挂着浅淡笑意,眼底的情绪却是冷的,摩拳擦掌想动一动筋骨。
——接下来就是与暂时“病弱”的工藤新一无关的大混战。
口头说服没有作用,要他们这么放弃也是不甘心,最后四个人情绪上头干脆直接地大打出手,依靠拳脚功夫分出了胜负。
月野杏摸摸痛到失去知觉的肚子,有些怀疑地看一眼松田阵平,“你真的对我有意思吗?”
下这么重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
“哈。”
发出短促一声笑的松田阵平嘴角流着血,因为没有伤到那双眼睛,所以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英俊的,甚至有点战损的帅气,“总得让你对我印象深刻吧?没来得及和你的人生没有任何交集已经够我沮丧了。”
“……想开点,你可是唯一一个跟我表白的男人。”
月野杏和他对视两秒,不得不承认对方真的帅,于是出言安慰一句。
——嗯,她就是这样的颜狗。
“你在说什么呢松田!”
被夏油杰按倒在地的安室透尤自挣扎着,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失去斗志的好友。
“可是我们已经输了啊。”
松田阵平洒脱地耸耸肩,“待会说不定要被她当场示众处理,人生最后还不能尽情说点什么吗?”
“你看起来完全不恨我。”
月野杏维持着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居高临下俯视对方。
最后把人制服的是她,所以他们才是这么个姿势。当然凭借月野杏一个人其实打不过精通格斗的松田阵平——没办法,自从组织地位有所提高后她就不热衷锻炼自己了——还是夏油杰中途帮过她一次。
“为什么要恨你?”
“来找你的决定是我自己做的,想见你我自己的想法,后悔没有早点喜欢你也是我的问题。”
“我做了自己一定会做的事,你也只是做了你一定会做的事,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人的生死这种事……从七年前挚友死后就已经看透了。他已经想过,有朝一日要死的话他一定是死在某个爆炸现场,死在自己的岗位上,说不上有什么崇高的理想或者热爱,只是职责所在信念如此。
但如果能死在月野杏手里……
松田阵平之前也想象过这件事,倒没有什么不满,不如说这样也不错。
人都是要死的,早晚的问题罢了。
“只是一个自大的男人希望站在你面前……罢了。”
其实还希望能救你。
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无论在哪里,光明或者黑暗,已经发生的事无法阻止,他的希望也不过是迟来的傲慢的自我满足。
月野杏看着他那双眼睛。
她总喜欢看他的眼睛,形状漂亮,眼神总是桀骜自信,痞里痞气带着点戏谑或不正经的笑意。
那里面并没有多深刻认真执着的意思,好像只是一些不放在心上的微末情绪,一如他这个人,他看起来就是不会把情啊爱啊的话挂在嘴上的人,但说出来的真心话总是直击内心。
像是深秋的一股风,有点寒意,不够温暖,不够炽热。
我行我素。
“咳咳!”
夏油杰非常明显的咳嗽声打断了二人的“深情”对视。
他皮笑肉不笑地对月野杏说:“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是敌对关系吧。”
“……怎么会是敌对关系呢?”
依然不认账的月野杏沉默片刻,无辜望天,“没有的事。”
他这么动人心弦,她怎么好再下手。
“?!”夏油杰眼睛都睁大了,“你再说?!”
你看看我按着手底下这家伙的挣扎姿势再说?
“咳咳,咳咳。”
连坐在一边病弱的工藤新一都忍不住呛咳起来。
“本来就是啊。”
月野杏理不直气也壮,“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干掉他们的意思。”
她的态度十分坚定。
夏油杰已经在怀疑那个男人就是故意跟月野杏打感情牌了,眼神十分恐怖地瞪一眼对方。
——没对上,那个该死的男ʝƨɢ*人还在冲月野杏放电。
其实人家只是正常在看,是他单方面认为“放电”罢辽。
“月野杏!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夏油杰无法克制自己的惊讶失望,“这可是□□行动!你给我按剧本演可以吗?”
要干脆利落要杀伐果断没有儿女情长!现在这是什么狗血的感清戏码啊!有没有□□老大的职业素养了!
“不管家里还是组织都是我说了算,”月野杏也很无辜,“没有你要的生死乱斗情节。”
只有根据大姐头的喜好来决定生死。
再说这俩人又没给组织造成多大伤亡,没有交代不过去的人,可不就凭她的喜好了吗。
“你这样交代得了底下的人吗?”
夏油杰已经无力了,根据一家之主·月野杏平时的表现,她看谁顺眼就是顺眼,说什么都不顶用。
厚颜无耻的警察,居然用美男计!他再次忍不住一眼刀朝他们杀气。
月野杏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当然,从前的她也不是个会因为别人改变自己主意的人,也就是说,在她决定要把这两个人放回去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成为定局,不会改变。
哪怕琴酒来了也是一样。
重新收拾过的客厅里,无关人员都被安置在了其他地方,月野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客厅的几人似乎在争吵,气氛凝重极了。
比之前警方来制造麻烦时的气氛还要凝重。
——是的,现在诺亚方舟已经能清楚理解“凝重”这个词的含义,那时一种物理气温压强都没有任何变化却让人感觉到寒冷的氛围。
明明来捣乱的人已经抓到了,家里也不再危险,甚至在座的都是月野小姐和她的朋友下属,为什么心理气温降低,大家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诺亚方舟用自己的“眼”看着客厅里的几个人,只觉得难以理解。
虽然他已经是一个成功的人工智能,但距离真正理解人类大概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面前这一幕已经超出他的CPU可处理范畴,再多情感模块就要爆炸,还是去泡点咖啡让大家轻松一下好了。
人工智能逃离,现场只剩下相关人员。
夏油杰负责解说的工作,倒是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稍微在语序上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然后这一番话以及月野杏的决定似乎成功让这位二把手火冒三丈。
“事情就是这样,杏子已经下了决断。我唯一的问题就是,其他人对这个决定应该会有点意见吧?”
狐狸眼的小年轻意有所指、不、分明就是直勾勾笑眯眯地盯着琴酒,挑拨离间的意图甚至懒得遮掩一二,疯狂拱火,“杏子这样偏心我都要分不出谁才是你的情人了。”
因为人家一番真情告白就缴械放他们一马什么的。
——看在琴酒已经要爆炸的份上,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虽然语序出了点问题,但大体上情况确实还是他说的那样没错,所以月野杏点点头,表示这确实是自己的意思,“就是这样。人不杀,放回去吧。”
琴酒冷笑一声,头微微朝她那边侧侧,语气嘲讽极了,“容我问一句,首领,您的放回去是指?”
“当然是放回警察那里。”
果不其然,琴酒气笑了。
“我可从没听说过组织有做慈善这项业务,首领。”
他犀利如同捕猎者的眼睛紧紧盯着月野杏,“一个袭击首领的背叛者,哦,或者称不上是背叛者,压根就是条子的走狗,还有一个他的同伙。这样的人,冒犯组织的首领之后还要完好无损地把他们放回去?”
“这已经不是慈善可以形容的了,你在动摇组织的根基。”
琴酒的气势深沉,语气压低,眼中的情绪纷繁复杂难以理解,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他的愤怒,他的不满,直指对方。
一股强烈的失望涌上心头,不只对月野杏是个“不过也是会被男人干扰情绪”的女人而感到形象破灭,还对她“私情大于组织”的失望,那几乎背叛了自己跟随她的初衷。琴酒不想相信她会改变得如此彻底,于是毫不掩饰和月野杏的针锋相对,直言质问:“我以为你会是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的首领,可是现在你要为了两个人动摇自己的统治?”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蠢的女人!”
“注意你的措辞,琴酒!”
一直站在一边默不吭声的贝尔摩德语气难得十分严厉地警告对方,“保持冷静!”
无论如何,首领就是首领,不是他可以僭越的——哪怕只是口头上也不可以。贝尔摩德的出言一方面是旗帜鲜明地站在月野杏这边,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琴酒,让他别因为一时的情绪上头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
他还从没有这样失去过理智,看样子是真的很在乎首领啊……说实话,这句话想想她都觉得毛骨悚然。那可是琴酒,冷酷无情浸染在黑暗中从未见过光明对所谓光明和善意,并对此嗤之以鼻的琴酒,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过多的情感,哪怕自己这个多年相识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