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打开门,那钢笔却只剩下半支——它被生生拦腰截断了。
德拉科略微惊恐地转过头,却见贝尔满脸平静地说:“对,它的问题就是这个——不管传递什么东西都只有一半,我们不能确定它把我们传过去是取了人数的一半还是身体的一半,所以得由你修好霍格沃茨的那一个。”
德拉科吞了口唾沫,说:“我知道了。”
“我们能修好,”菲奥莎看着那些食死徒说,“但我们需要时间。”
“最好不要太长,”贝尔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也许下一个进消失柜的就不是钢笔,而是马尔福家的什么人。”
卢修斯在阿兹卡班,菲奥莎和德拉科都会去霍格沃茨,马尔福家还剩谁在庄园不言而喻。
德拉科和菲奥莎几乎是立刻皱起了眉,但他们不能反驳贝尔,倒是贝拉阴着脸凑近了她:“离她远点,小侏儒。”
贝尔的表情抽了一下,随后冷哼一下说:“反正我传递的是黑魔王的意思,要不要做到,能不能做到,就看他们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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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筹想看的番外——
(歇斯底里地吼叫)
第168章 火车上的对峙
开学的火车上,天空一直阴沉沉的,像极了山雨欲来的样子。
德拉科和菲奥莎依旧一起坐在了级长包厢,并且带上了可怜的西奥多一起。
但就算这样,在上火车时依旧有很多人经过他们时投来鄙夷的目光,谩骂当然也不会少。
德拉科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不仅有各种庄园里珍藏起来的魔法物品,还有许多关于古老阵法的书,甚至还有卢修斯的那个蛇头拐杖。
那是卢修斯的魔杖,自从他被关进阿兹卡班,他的魔杖就留在了家里。
德拉科本想把拐杖留给纳西莎,一是保证她更加安全,二是为了给孤身一人的妈妈留点念想。
不过纳西莎拒绝了,她觉得无论如何,德拉科都更需要这个。
有这个拐杖在他身边,也算是她和卢修斯都在旁边鼓励着他。
德拉科把比较重要且不能见人的东西都放在了一个黑色公文包里,随身带上了火车。
除了赫敏和罗恩,所有六年级的级长都已经整齐坐在了级长包厢里,不过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
正准备把公文包放到座位上面的行李架上时,厄尼冷不丁在一片沉默中开了口:“马尔福,你包里是不是装着什么有关黑魔法的东西?”
德拉科站着的身体就这么僵住了,他一只手还举起来推着包,一瞬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厄尼继续看着他:“你父亲是食死徒,你也是吗?”
德拉科觉得自己脑袋里的弦突然断了一根,竟然无法对这个讨厌的麦克米兰的话进行任何反驳!
最重要的是……麦克米兰说的是真话,他现在确实非常心虚。
厄尼这么一说,车厢里本来安静的其他三人也抬起头来。拉文克劳的那名女级长戴着眼镜,满眼睿智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要把德拉科看穿了。
菲奥莎皱着眉立马站起来,拉着德拉科的手,让他的胳膊放下来,又按着他坐下,随后瞪着厄尼说:“霍格沃茨有没有教过你,不能随意诋毁别人?”
厄尼却十分反常地没有到此为止,反而目光更加坚定如炬:“是诋毁吗?是不是,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么可能只有德拉科自己知道,厄尼也更加清楚不过!不管是德拉科烙上黑魔标记成为食死徒的事、还是伏地魔安排他修好消失柜让食死徒入侵霍格沃茨的事,厄尼绝对是非常清楚的!
他这么当面说出来,无疑是在德拉科的伤口上撒盐,想要击溃他内心的防线!
“礼貌点麦克米兰!”西奥多无所畏惧地整了整衣领,严肃地说,“你父母没教你怎么好好说话的话,我不介意来教你。”
厄尼出乎意料地冷笑了一下——菲奥莎从没见过厄尼有这样的情绪,在她看来,厄尼不管什么心情都会挂着非常和煦的笑容。
“我居然不知道不是级长的人也能坐到级长车厢来了,”厄尼说,“诺特,你好像忘了,我可以罚你禁闭,但你不行。”
西奥多听他这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但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鬼知道这个麦克米兰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这是把积攒已久的怨气都以毒舌的形式攻击出来了。
菲奥莎的目光也冷了下来,她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德拉科的手心,看着厄尼:“那你好像也忘了,我和德拉科也是级长,只要我愿意,可以让西奥多坐在这里,也可以让他免除禁闭。”
厄尼笑了一下,把头靠回了椅背上,朝窗外偏了偏,好像想要感受到一点阳光,但乌云似乎没有让开的意思。他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句:“随便你吧。”
这场对峙以厄尼的沉默终结。
西奥多猛地喝了几口水顺气,抱着胳膊,好像气得已经浑身不顺畅了。
德拉科倒是反应过来了,只是一个人就那么靠着椅背坐着,也不说话,目光盯着桌沿,好像在出神。
菲奥莎知道德拉科需要时间自己平息怒火,他想要自己缓过来,所以没有再说话,只是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车厢爆发了一阵阵惊呼,菲奥莎站起身转头看过去,却发现前面的车厢已经被一阵蓝色的烟雾笼罩住了,而且烟雾很快扩散到了级长车厢。
烟雾虽然不浓,但却让他们互相看不到周围的景象和人,菲奥莎怕这个时候出乱子,连忙坐回去拉上了德拉科的手。
这是韦斯莱笑话商店的烟雾弹,按理说应该是当初哈利为了查看德拉科包里有什么危害学校的东西,这才放出来方便潜入到级长车厢里的,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为什么放出了这个。
“这是什么?出什么事了?”西奥多下意识地把自己挪到了边上的角落。
德拉科心里也有点发怵,拉着菲奥莎的手更紧了些:“菲奥莎……”
“没事,”菲奥莎肯定地小声安慰他,“没有危险。”
突然,菲奥莎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谁揪了一下,她警觉地转过头去,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手心里就被塞进了一团东西,随后身边就突然刮起了一阵小风,像是有人经过一样。
隐身衣,肯定是哈利。
菲奥莎不敢在车厢里当着厄尼的面看手里的东西,于是趁烟雾还没有散开,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外袍内兜里。
从触感来猜,大概是一张被团起来的纸条。
不知道哈利给她写了什么,大概是一些疑问吧,比如他们去博金·博克看消失柜时,哈利他们可能就在旁边的一个屋顶上看着。
等烟雾散开,赫奇帕奇的女级长不确定地说:“这是韦斯莱笑话商店的烟雾弹吗?我暑假去过一次,好像看到了那个。”
拉文克劳那个戴眼镜的女级长说:“应该是的,我也见到了。刚刚是有人在恶作剧吧。”
看来韦斯莱双胞胎的店确实很受欢迎,连痴迷知识海洋的拉文克劳都去逛过了。
接下来的路程中倒是没再出什么意外,菲奥莎甚至特意多看了行李架上的公文包几次,并没有看到它有被谁动过,猜想哈利并没有穿着隐身衣趴在上面。
一直到火车停下,德拉科都没有再说话,菲奥莎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出来,怕有什么事的话德拉科绷不住情绪。
菲奥莎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德拉科,我们……”
“再坐一会儿。”德拉科打断了她的话,也否认了她现在就下火车的想法。
菲奥莎也没问原因,又坐下来,对刚站起来不知所措的西奥多说:“你先去寝室收拾行李吧,西奥多,我们一会儿礼堂见。”
“……哦。”西奥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走出了车厢。
级长车厢的人本来就只有这几个,没过几分钟,就只剩下了三个人——德拉科、菲奥莎、菲奥莎不走他不走的厄尼。
德拉科站了起来,还不忘压了压菲奥莎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起来,随后,他慢慢走到车厢前面,关上了车厢的门,拉上了所有的车帘。
然后他转过头来,一脸阴郁地盯着座位上的厄尼。
“你妈妈没有教过你怎么管住自己的嘴吗?麦克米兰,”德拉科说着就抽出了魔杖,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哦,对,你妈妈从来都没有理过你,恐怕到现在她还在想她被放逐的大儿子吧?”
厄尼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不甘示弱地站起来,也抽出了魔杖:“总不会像你一样,没了你爸爸在就什么都做不成,你们马尔福就这样,对吧?”
菲奥莎明显感觉到这双方的愤怒都在疯狂上涨,压抑急速在车厢里蔓延。她站了起来,站在两人中间:“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嗯?我还在这儿呢???”
厄尼的目光越过菲奥莎,落到德拉科身上:“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让她永远挡在你前面?”
德拉科沉着脸大步走过来,一手把菲奥莎揽到一旁,说:“你别管,保护好自己别被误伤到。”
菲奥莎急了:“你们两个要决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竟然脑子里面想的是这件事?!”
“总得有这么一次。”厄尼简短地总结道。
很快,没等菲奥莎再说什么话来阻止,一道光已经从德拉科的魔杖顶端射向厄尼,而德拉科也推了菲奥莎一把,把她推到了更加边缘的位置。
德拉科学会了不少无声咒,现在他沉着脸一声不吭却又严肃无比的样子,竟然让菲奥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但恍惚很快被对面厄尼发出的魔咒驱散地一干二净。他的反击几乎和德拉科势均力敌,菲奥莎竟然不知道厄尼的魔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赶上了夜以继日练习的德拉科。
魔咒的光线十分耀眼,在这节空旷的车厢里不断闪耀。菲奥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这两人的魔杖顶端什么时候发出一道绿色的光线。
两人在对决中还不断往前走,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几乎就到了对面,德拉科快步上前,稳准狠地掐住了厄尼的喉咙,另一手举着魔杖。
厄尼的反应也很快,几乎是立刻就抬起手来也掐住了德拉科的喉咙。
“住手!”看着这个场景,菲奥莎整个人都快炸了,根本不管自己的位置,上前就要把两人拉开,“你们决斗是要拼命?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你又要救他是吗?你怕我会给他一个索命咒是吗?!”厄尼陡然拔高了声音,阴着脸,“你一直在救他,你为什么要一直救他?!”
“那我究竟有没有说过德拉科是我最不能失去的?!”菲奥莎的怒气上了头,几乎是喊了出来。
“是因为那个愚蠢的占卜师说的预言,你就心甘情愿地来救他?”厄尼的眼眶有些发红,“那我呢?有人来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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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骚扰虻
听着厄尼的话,菲奥莎有点发懵:“什么预言?你在哪听到的?”
“神秘事务司,那个房间,我也去了,”厄尼咬着牙说,“我找到了你的预言水晶球……它说你拥有和黑暗匹敌的力量,你总是身处黑暗……恶龙缠上了离轨的星辰,但你会永远为他指明方向,你的光芒会永远包裹着恶龙,直到你们和塔顶的光亮汇合。”
菲奥莎一下愣住了,这是凯珊卓曾经做出的预言,但她说给菲奥莎的远没有这么详细。
黑暗、恶龙、离轨的星辰、塔顶的光亮……
这些指向再明显不过了。
厄尼能猜到其中的意思有她会永远保护着德拉科,那当然也能猜到其他的。
“你们不是真心实意效忠于他,”厄尼用一种看透一切的语气说,“看到那些之后,我总算知道你们做的一切是为什么了。”
德拉科有那么一瞬间的愕然,随后掐着厄尼喉咙的手更紧了一些,压低了声音:“你要干什么?”
厄尼冷笑一声:“如果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把这些都告诉黑魔王,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如果你现在就掐死我,这个预言就不会再有人知道——我在走的时候就把那个水晶球毁了。”
“你怎么可能知道?”菲奥莎试图反驳,“预言球的内容只有本人才听得到……”
“图书馆的禁术那么多,那些黑魔法足够我钻研出一种方法来听到别人预言球的内容,”厄尼勾了勾唇角,放下了魔杖,“所以,只要我死了,没人再会知道。”
厄尼的话明显在刺激德拉科,威胁他杀了自己。虽然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变|态的心理,也许只是为了害德拉科成为一个杀人犯?
德拉科的脸上已经绷不住了,瞳孔都好像在诉说着害怕和紧张,他的手已经在发抖——不管是掐着厄尼喉咙的、还是拿着魔杖的。
见德拉科这样,厄尼非常愉快地把魔杖一扔,掐着德拉科的手也放了下来,双手一摊,异常轻松地说:“来啊,马尔福,只是几分钟的事,你是在害怕吗?你怕什么?菲奥莎和你全家的命难道还不值得你勇敢一次吗?”
“德拉科,他只是在激你!”菲奥莎真的慌了,她怕德拉科真的会跟着厄尼的话做,“你不要激动……我有办法的!”
德拉科慌张地看了她一眼,魔杖在手中打了个圈:“什……什么办法。”
办法、办法……
菲奥莎简直恨不得自己现在能多长出两个脑子来想办法!
有什么是能在不伤害双方的情况下并且保证一切如旧的方法?
难道让厄尼忘了……
对啊,让他忘了自己看过这个预言就好。
菲奥莎连忙举起魔杖来,二话不说,对着厄尼就是一个魔咒:“Obliviate(一忘皆空)!”
眼看着厄尼双眼逐渐失焦,人也没什么力气地瘫了下来,德拉科才松开他,任由他滑倒在地上。
“……”德拉科心虚地踹了他两脚,问,“管用了?”
“不出意外的话没有问题,”菲奥莎松了一口气,把魔杖收了回来,“他会忘记那个预言,包括今天争执的一切。”
德拉科对遗忘咒心有余悸,不确定地问:“是忘记了这些吗?会不会有一些别的什么?”
“反正只多不少,”菲奥莎说着拉了拉德拉科准备走,“不过不会像你之前那样,正常的生活、人和事他都认得。总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我的遗忘咒没有长进吧。”
德拉科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厄尼把菲奥莎也忘记的。
结束了厄尼这边的突发情况,菲奥莎这才严肃起来,点着德拉科的肩膀,仰着头训斥起来:“德拉科,你现在胆子大了,别人刺激你两句你就真敢动手了??”
德拉科捂了捂脸,深深吐出一口气,拉起了菲奥莎的手:“我怕他真的会干出什么事来……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