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自谣脑子不够，没法跟人玩心眼，因此说得很直接：“这个节目很好，你想合作的话，先听听我的条件，如果可以，根据我的条件拟好合同，到时我们签约。”
随后不等马知白说话，便说出自己的条件。
第一，第一季她要制作费的5%，或者200万。后面第二季第三季依照收益递增。
第二，她也会参加《蒙面歌王》，出场费另计，节目组不得以任何不正当手段阻碍她录制和晋级。
第三，节目组必须严令嘉宾蒙面，不许任何嘉宾有任何透露自己真面目的言行。
马知白听到第一个条件就皱起了眉头：“归女士，或许你对我们这个行业不了解，国外已经经过市场检验的成功音宗，版权费也才是制作费的5%，你这个还没经过市场检验的策划节目，就收一样的价钱，这很不合适。”
归自谣还真不知道行业行情，但不妨碍她装，当下道：“所以我们都应该坦诚一点。”
马知白一听，心道这还是个不能糊弄的主，当下摒弃压价的想法，道：“第二第三点没问题。关于第一点，不管办多少季，每季给你制作费的1%。你的音宗策划，未经市场检验，就只能是策划。”
归自谣冷哼一声：“1%？那你们继续被樱桃台和花生台压好了。”
马知白已经查过归自谣的资料，知道她是个混不吝的，跟人对线从来没有让步过，当下忙叫住她：“等等，你如果觉得1%太少，我们可以谈的，是不是？咱们既然合作，也不搞那些虚的了，3%！”
归自谣早就设想好要多少版权费的，此时直接喊：“3%是第一季，后面要加钱。”
之后双方你来我往，最终定下第一季3%，第二季4%，最高不超过5%。
谈妥了这个，马知白又道：“我们的班底已经准备好，邀请好嘉宾便可以录制，所以最迟下个月就能录制，希望你那边空出时间来。”
之后又谈归自谣的出场费，最终确定为150万一期。
最后，双方约定好，马知白明天飞过来签合约。
谈妥了这件事后，归自谣放下一件心事，但一个月后才录制，就意味着她短时间内没什么曝光。
所以，得再搞点什么曝光。
她看向小米，却见小米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小米激动地说道：“草莓台要了你那个策划？而且开价很高！天哪，我以为你这个策划是做着玩儿的，没想到是居然真的有电视台买！谣谣，你真是太厉害了！”
归自谣微微抬起下巴：“我本来就厉害。”说完看向小米：“去查一下，有什么电视剧准备杀青或者已经杀青了的。”
话音刚落，便接到柳永丰打来的电话。
柳永丰的声音带着几分愧疚，说祝雪云学业繁忙，没法长时间教她，只能教一个月她最擅长的美声，问她还愿不愿意学，如果愿意，就来京城跟祝雪云学美声。
归自谣听了这话，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如果她参加蒙面歌王，就不能专心跟祝雪云学唱歌了。现在祝雪云也忙，只能教她一个月，正好和她的时间吻合。
思及此，她当即爽快同意，当晚便买今晚去京城的机票。
祝雪云这辈子都没这么愧疚过，见了归自谣，态度便好到了十分，说道：“因为不能长时间教你，所以我这段时间会尽量将时间留给你，你还有别的事么？”
归自谣说道：“我踢馆成功了，还要继续上节目。另外，不排除会有一些活动。”
如果《红高粱》请她唱主题曲《九儿》，那她肯定要去一趟的。
祝雪云点头：“那行，你有工作便去忙，其他时间，好好跟我学美声唱法。”
归自谣答应之后，又给马知白打电话，告知她今晚去京城，让马知白明天去京城找她，便去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
下了飞机，已经是深夜了。
归自谣看了看手机，发现有四五个未接来电。
旁边，小米忽然激动地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天哪，有五个未接来电！难道是广告商打来的？”
归自谣身材修长，身姿窈窕，即使遮住了脸，人看着也是个美女，因此不时有人侧目。
小米心里有鬼，怕有人认出归自谣，便按捺住激动，跟着归自谣出了机场，见四周无人，这才回复电话。
归自谣见是同一个号码，因此让小米免提，自己在旁听着。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道有些年纪的男声：“你好，是哪位？”
小米忙道：“你好，我是归自谣的助理，刚在飞机上没接到电话，所以这会回复过去，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姜林，《红高粱》的导演。”电话那头，姜林自报名字，“我想问一下，《九儿》这首歌版权是在归自谣那里吗？我们剧组想买来做主题曲，想跟你们这边谈谈。”
虽然不是广告商，但小米依然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忙道：“没错，版权是在我们谣谣那里，不过，这首歌只能由我们谣谣唱。”
姜林那边沉默了片刻，说道：“只买歌曲版权，我愿意高价一点。”他并不是对归自谣有意见，而是投资商给了他比较大的压力，所以他决定和归自谣这边聊聊。
小米看向归自谣。
归自谣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小米便道：“抱歉，姜导，这歌是我们谣谣写的，也必须得由我们谣谣唱，而且版权不转让。”
姜林有些难受。
作为一个知名的导演，他对自己的作品一向严格，摄影、运镜、打光、配乐、剪辑等各方面，他都希望能做到尽善尽美，这些年来，他一直这么做的，也因为这样，他在国内有着绝佳的口碑。
如今，《九儿》分明很契合《红高粱》，而且在投资商的阻挠下，他甚至有了非它不可的执念，所以生生抗住投资商的压力，决定买下《九儿》的使用权，也因此，他做出一定的让步，同意另选一个歌手唱《九儿》。
现在，归自谣方面拒绝了他妥协后的提议。
姜林决定劝说小米：“这歌很好，但是我们剧组在组建之初，便和歌手签了唱主题曲的合同，实在无法更改。你们那边，能不能退一步？”
小米用为难的声音说道：“姜导，很抱歉。”
双方谈不拢，便挂了电话。
小米握着手机看向归自谣：“谣谣，我就没听过哪部影视剧提前和歌手签订唱主题曲的，所以，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归自谣马上道：“那一定和金廷娱乐有关。”说到这里磨着牙道，“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是不是？”
小米忙问：“你要做什么？”
归自谣拿出手机，快速编辑，发了一条夹博：“今晚十点半，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发完给沈擎发信息，“你们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17章
沈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投资商将演唱《九儿》的资格抢过来，因此心情颇好，特地叫上公司几个歌手陪他喝酒。
林影作为下一个被力捧的对象，此时也在，她去给沈擎敬酒后，说道：“沈总，谢谢你的抬爱，我一定会好好录制《九儿》的。”
没错，《九儿》将由她演唱。
一想到归自谣企图用《九儿》抢她的主题曲，结果连《九儿》都得交给她来唱，她就高兴得想仰天大笑。
她已经决定了，等录制好《九儿》之后，她第一个就发给归自谣，美其名曰请归自谣指点。
她相信，归自谣一定会被她气死的。
又坐在沈擎身边奉承了几句，见沈擎有信息进来，似乎要处理，林影便起身准备离开。
下一刻，她就看到，看了手机信息的沈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生怕留下来会被当成炮灰，林影放轻了脚步，快速离开。
另外两个准备过来敬酒的小歌手看到沈擎阴沉的脸色，相视一眼，都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离开。
沈擎强忍着将酒杯砸到地上的冲动，给归自谣回复信息：“你这是什么意思？”
归自谣很快回复：“我觉得你们金廷娱乐很过分，想发夹博骂你们的，不小心发给你了。”
沈擎没法从这话看出什么把柄，便阴沉着脸去看归自谣的夹博。
这一看，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马上想到归自谣手上有他的把柄，虽然说账目已经平了，但归自谣那里极有可能有第一手证据，若她交给税务局，税务局肯定能查出点什么。
如果网上爆料和线下举报一起，那么极有可能引起广大网民的关注，届时，群情汹涌的情况下，国家大力查税，归自谣那个混不吝的固然讨不了好，他和金廷娱乐作为导火线，也绝对会得罪各大娱乐公司。
沈擎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钟了，还剩下半个小时。
他必须要尽快做决定并马上执行。
最终，沈擎快速权衡过后，觉得吞下这口气。
他起身，走到洗手间里，给他父亲打电话——他固然可以找投资商，但就显得他这人办事反复很不靠谱了，很影响他的权威，若由他父亲出面，说是姜林要求，归根到底是为了艺术，那么他纵然给人一种办事不够老练之感，却也不至于被说办事不靠谱。
电话打过去，沈擎说出自己的要求，便准备听他老子训。
沈父厉声说道：“你进公司时间也不短了，还要找我擦屁股。时间紧急，我先办妥这事，回头再说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沈擎得到父亲的承诺，知道这件事可以办妥，心中却无半点轻松之感，相反，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憋屈和难受。
这是第二次，被人欺到脸上却只能忍气吞声了。
再想到欺他的，原先不过是他公司一个他随手可以碾死的小歌手，那份憋屈和难受，便超级加倍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沈擎接到他父亲的电话，说办妥了，他谢过他父亲，说明天会回去请罪，便挂掉电话，忍气吞声给归自谣发信息：“你一个不高兴便向我们金廷娱乐发脾气，这可不行啊。你一辈子那么长，得发多少脾气？”
他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归自谣悔不当初！
归自谣的回复来得很快：“不要胡说，没人惹我，我一般不发脾气。”
沈擎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许久，气得一抽一抽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
终于，压下所有的愤怒和憋屈，沈擎走出洗手间。
众歌手见沈擎的脸色好了些，忙纷纷围过来：“沈总，你没事吧？”
沈擎不可能把自己被归自谣这样的小喽啰威胁的事说出来的，他丢不起那脸，所以摆摆手：“没别的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尽兴啊。”
林影总觉得不安，忙起身送沈擎，出了包厢，见四下里没有公司的人，便笑道：“沈总，明天录完歌，我先发给您听听——”
沈擎一听到这件事，心情又变得无比糟糕，他直接打断林影的话：“明天不用录了。”
林影忙问：“啊？”见沈擎没理会她，只径直往前走，忙追了上去，“沈总，您是什么意思？那歌是改期录吗？日期——”
“滚！”
林影连忙住了嘴。
直到沈擎走远了，她才捂住心口，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沈擎刚才的表情，实在太可怕了！
不过，他说不用录是什么意思？
林影很慌，连忙给经纪人徐哥打电话，将事情告诉他：“你说，沈总这是什么意思？”
徐哥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冷意：“应该是归自谣那贱人搞的鬼，她刚发了夹博。依我看，归自谣手上有沈总的把柄，所以沈总只能让步。”
“什么？”林影吃惊，旋即又崩溃了，“那我唱不了《九儿》吗？不行，我要唱！徐哥，你想办法帮帮忙。”
徐哥没好气道：“沈总都搞不定，你让我怎么帮？”说完挂了电话。
林影握着被挂断的手机，怔怔地站在原地。
忽然，一人走到她跟前站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笑非笑道：“哎呀，这不是我们新晋高音歌手小影吗？这是怎么了？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刚那么殷勤送沈总出来，难不成，没舔着什么东西吗？”
林影握紧拳头，挤出笑容：“只是送沈总出来而已，你却想到舔，难不成属狗的？”
“我是看到有人像哈巴狗。”来人说完，双手插兜走了。
林影咬紧牙关，死死地瞪着那人的背影。
只是咖位稍微比她高而已，装什么？
归自谣回复沈擎的信息没多久，就接到姜林打来的电话。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笑意：“自谣啊，《九儿》由你演唱。你记得出一个影视版本给我们电视剧，如果没问题，我们明天签约，顺便商量录歌事宜，你看如何？”
归自谣很干脆：“没问题。”说完跟姜林约好时间和地点，便懒洋洋地靠在酒店的沙发上，问直播间系统，“为什么又没有弹幕了？”
Z002忙道：“主角系统提交了进一步的开挂审核，直播间和宿主都被锁定了，因此所有弹幕不可见。”
“还可以要求进一步审核？”归自谣不解。
Z002道：“这是高一级直播间系统对下级直播间系统的特权。另外，”他的声音有几分羞赧和愧疚，“我这种Z系列的系统，从来没有出现过宿主获得多赞的情况，你是开展原生人物直播研究以来的第一例，所以很值得怀疑，不排除也有观众举报的缘故。”
归自谣消化完Z002的话，说道：“看来，遇到我如此优秀的主播，是你的荣幸。”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Z002马上不要脸地开舔。
第二天归自谣去跟姜林签约。
第三天，归自谣去拜访祝雪云，而姜林则让选好的伴奏乐队先录伴奏——归自谣提供了完整编曲，所以可以不到场。
祝雪云生怕一个月教不了归自谣多少，所以决定先讲解基础，之后就直接教重点，而且全程进行录制。
至于现场练习，那实在不够时间，所以她决定，让归自谣练习个一两次，她点出缺点和教归自谣如何改进，便进行下一个教学点。
祝雪云点开PPT，说道：“一句话概括，美声唱法是混合声区唱法，需要把歌唱所能用的共鸣腔体都调动起来。……首先，我们要学习呼吸，一共有三种呼吸方法，上胸式呼吸、腹式呼吸、胸腹式联合呼吸……
“这三种呼吸方法分别如下，你听我唱一遍……
“这个需要大量的练习，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练……现在，先唱一个给我听听。”
归自谣身为修士，对如何运用体内的气十分熟悉，这呼吸法，远没有她调动丹田的元气复杂，因此听完之后，马上就了解了。
听到祝雪云让她唱一下，她便打开嗓子：“啊……啊……啊……”
她“啊”了三次，对应三种呼吸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