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和不住地从他的手里挣扎,墨时翊有些奇怪岁和今日是怎么了。
到了房间见岁和放在桌上,岁和一下就弹起来了,气愤地对着墨时翊指指点点。
“你都不生气吗?就不想压自己赢,然后狠狠地打他们的脸,灭一灭他们嚣张的气焰吗?而且那么多灵石你就不心动吗?”
岁和气的不住地在空中起伏,原地转圈,一副要气到升天的样子。
她仿佛看见那些灵石挥着翅膀离她远去的样子。
看岁和这么气愤的样子墨时翊有些不解,她一个剑灵灵石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
他很早就发现了,岁和这个剑灵很奇怪,对于灵石这种东西异常地执着。
“这有什么好气愤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墨时翊淡声对岁和说道。
他见过太多的事前嚣张事后却被打的屁滚尿流之人,事前的嚣张也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个笑话。
这些事情自有时间去证明,他不懂岁和为何如此在意这些。
岁和感觉自己被泼了一盆冷水,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呸,他才是太监。
岁和决定不和他说话了,真是讲不通鸡同鸭讲。
岁和砰地一下落到桌子上,本来是想发个脾气表示自己很生气。
没想到桌子这么硬,她一下痛的说不出话来,僵在了桌上。
墨时翊见岁和躺下一言不发,以为她是累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便坐到床上开始打坐修炼。
屋外的阳光洒在岁和呲牙裂嘴的脸上,她感觉一点也不美好。
听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声音,她只能在心里感叹,热闹都是你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岁和躺在桌上脑子里全是三十万灵石,一晃时间就到了晚上。
岁和瞟了一眼还在修炼的墨时翊,他好像动都没有动过,不禁发出了咸鱼的声音。
这就是卷王之王吗,膜拜了。
思来想去岁和都觉得自己不能错过这个绝佳的赚灵石机会,墨时翊不帮她,她就找其他人帮忙。
转而她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兜比脸都要干净,她拿什么下注。
想起这个她一下就蔫了,突然想起自己系统里还剩下的几个积分,想着既然灵石可以换积分,那积分应该也可以兑换成灵石吧。
这样想着岁和一下就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系统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些五花八门的盲盒。
千万不能被诱惑,千万不能被诱惑,岁和这样默念着给自己洗脑。
飞快地滑动光屏,直到划到最下面他才看到【积分兑换】点开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她终于找到积分灵石兑换。
藏得可真深,还好她眼神好。
看了看自己仅有的十个积分,看了看还在打坐的墨时翊,她现在悄悄溜出去一会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
岁和轻手轻脚地悄悄从窗户溜出去,还好墨时翊从不关窗不然她可出不来。
希望他可以保持这个好习惯。
岁和把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一百灵石,挑在剑柄上敲开了雪兆年的门。
“叩叩——”敲门声响起,房间内发出一声惊叫。
见无人应答岁和又敲了敲门,片刻后门被一双颤颤巍巍的手拉开,看见是她那双手的主人长出一口气。
门被彻底拉开一个裹着被子像个毛毛虫一样的人出现在岁和眼前,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雪兆年顶着他的鸡窝头向外张望了一下,“墨兄呢,不是墨兄找我?”
岁和把他推进去,顺手关上了门,“不是,是我找你,有事想让你帮我。”
“什么事?”雪兆年一边问着一边将屋内的蜡烛点亮,明亮的火光驱散了屋里的黑暗。
岁和这才看清屋里的摆设,床上不知道垫了多少层看起来就很柔软,屋内的摆设可以说也墨时翊的屋子天差地别。
连桌上都铺了好看的桌布,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檀香木屏风,屋内摆设齐全。
而墨时翊的屋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雪兆年不好意思地开口,“屋子简陋了些,见笑了。”
这还叫简陋?岁和羡慕的泪水从嘴里流下。
想起正事,岁和把剑柄上挂着的那一袋灵石推到雪兆年面前。
“你明天帮我把这些全押墨时翊。”
雪兆年接过沉甸甸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都是灵石。
“这些全压墨兄?”
岁和想了想,思索了一会又拿出了就几个灵石,“别说姐们不支持你这几个灵石压你。”
雪兆年嘴角抽了抽:“我不是这个意思,墨兄怎么自己不来,让你来。”
岁和靠近他悄悄地说:“这件事他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诉他,就当是我们的秘密。”毕竟告诉他,她还怎么赚灵石。
“你不说话就当是你答应了,来我们拉钩。”岁和把自己的剑柄递了过去,晃了晃剑柄。
雪兆年被岁和堵的说不出话来,用手在剑柄那边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她拉钩。
最后只好握了握她的剑柄当做拉钩。
“好了这件事谁说出去谁就是小狗。”
岁和转身准备回去,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大晚上的害怕就不要看恐怖话本了,早点睡吧。”
岁和看了看他床边摊开的话本上面还图文并茂地画着鬼怪。
雪兆年脸唰地一红,冲过去把话本往衣服里一塞,连忙吧岁和推出去。
被推出门之前岁和叮嘱:“你可千万要记得,可别忘了。”
在岁和踏出门之前,那个一直站在门外的家伙,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房间内维持着岁和离开前的模样。
第17章
岁和迎着月光好心情地哼着歌,打算原路返回。
暗自开心她已经看见美好的未来向她招手,飘到窗边,探头向屋内看了一眼墨时翊依旧是那个样子盘腿坐着。
月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润的银边,整个人像是天神下凡一般圣洁不可侵犯。
岁和只顾着欣赏他的美貌,丝毫没注意到墨时翊的鞋子上沾了些许新鲜湿润的泥土,在月光下发出莹润的光泽。
刚准备翻过窗去,一抹光芒划过她的眼睛,低头向下望去。
她立马停下自己翻窗的动作。
屋内墨时翊感觉有些奇怪今日她翻窗的怎么这么慢,在窗外逗留这么久。
岁和低头看见一片琉璃般的树叶,月光下流转着柔和的流光,树叶下是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也是用那棵巨树的枝干做成的,流光溢彩看起来好看极了。
这一看就是尤桐拿过来的吧,怎么不直接给她,就放在这里了。
岁和四处张望却不见尤桐,只好先把盒子收进系统背包。
等有时间再查看尤桐究竟送了什么东西给她。
稍稍推开一点窗,倾洒一室的静谧,岁和不着痕迹地溜进去,将窗户虚掩上。
熟练而流畅地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岁和微微松了一口气。
麻溜地回到桌上躺好,刚躺到硬邦邦的桌上,岁和就开始怀恋雪兆年的屋子,他的屋子看上去温馨又舒适。
再看看这边什么都没有,整个一个基础求生套装。
岁和在心里流下宽面条泪,墨时翊的物欲就不能丰富一点吗。
屋外躲在角落的尤桐见岁和已经拿走盒子,放下心来。
她本来自己送到岁和手上的,但是她走到房间门口时感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
一种来自灵魂深处惧怕的感觉,她不敢进去只好把盒子放到门口。
还好岁和喜欢晚上到处溜达,不然她不知道要在这里蹲守到什么时候。
尤桐放心地离开,她离开后不久,她刚刚所在的那个位置空气一阵扭曲波动。
一个黑衣老者出现在那个位置,他的黑衣上沾满了不知名动物的毛,一脸疑惑地看着这空无一物的角落。
一手摸着胡子,一边奇怪地嘀咕:“奇怪,明明感觉到这边有波动,怎么什么都没有?怪哉。”
在这里待了许久,就差掘地三尺,老者失望地离开。
这边老者刚离开,墨时翊就结束了今天的修炼开始洗漱。
岁和闭上眼一边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一边听着墨时翊的动静。
哗哗的水声响起,像是白噪音一般岁和听着听着就陷入黑暗之中,陷入一场美梦中。
不自觉地呓语,“嘿嘿,赢了。”
墨时翊听着她的呓语,心绪起伏,心潮久久未能平静。
刚刚他还以为岁和只是照常溜出去玩,并没有在意,直到她敲开雪兆年的房门。
他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他,他是怕自己没有人押注太难看,还特意叮嘱雪兆年不要告诉他。
他知道岁和有多么在意那些灵石,也不知道她给雪兆年的那些灵石她攒了多久。
为了他她居然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当,在不知道他能不能赢的情况下,她依旧这么做了,甚至还不想让他知道。
现在就连梦里也在记挂自己。
她是除了母亲以外第一个无条件相信他的人,她那么想让他赢,他想他一定不可以让她失望。
他于黑暗中注视着沉睡的岁和,月光下泛着冰凉的光泽。
眼神炙热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他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声音。
心底泛起一丝甜,暖意从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温水之中,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是天气太热了吗,墨时翊念起清心咒试图驱散这种感觉。
深深地望一眼岁和,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闭上眼。
第二天岁和醒来时发现整个房间就剩下她一柄剑,墨时翊则不见踪影。
岁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了一会呆,想起来昨天尤桐的给她的东西还没有打开呢。
刚好现在没人,岁和打开系统,那个让人心跳加速的倒计时又跳了出来。
她十分鸵鸟心态地速度点掉就当自己没看,不然她一天的心情,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对于这件事岁和的态度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毕竟这也不是她能够去强求的。
她只期望自己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先享受生活。
背包里琉璃一般的木盒静静地躺在那里,下方有一行系统的注释小字。
【不知名植物组织制作】这个东西居然连系统都不认识吗。
不过也正常估计是因为天道碎片产生了奇怪的变异,连系统也无法探究。
岁和在系统中打开盒子,盒子中赫然躺着一片嫩黄色的羽毛,边缘处隐隐透出淡淡的金红色。
这是尤桐的羽毛?岁和有些疑惑。
系统适时地跳出一行提示解除了她的疑惑,【凤凰尾羽(幼年)可兑换一千积分】
一千积分这几个字牢牢地抓住岁和的眼球,而她还来不及反应耳边便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岁和手忙脚乱地从系统退出,岁和就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岁和错愕地抬眼望去。
发现墨时翊与雪兆年抬着一个架子,正午的阳光炙热而浓烈,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等他们进来以后岁和才看清,他们抬着的东西原来是个剑架。
岁和噌地一下跳起来,围着剑架转圈,上好的灵木温润的触感,剑架上还雕刻了若隐若现的祥云与浪花图案,看起来简洁大气。
剑托处细致地铺了一层柔软的锦缎,看上去舒服极了。
岁和像个小狗一样,围着剑架转圈圈,高兴的不行。
她总算摆脱硬邦邦的桌子,天知道那个桌子有多硬,她的睡的都要腰间盘突出,剑身动起来都不顺畅了。
岁和戳了一下雪兆年,雪兆年会意地暗暗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二人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极为隐蔽,不曾一直被人看在眼底。
“既然剑架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雪兆年适时地提出离开,毕竟墨时翊的屋子里也没有多余的椅子用来招待客人。
等雪兆年离开,岁和总觉得她忽视了些什么。
突然想起来,墨时翊哪来的钱买剑架?他居然背着她有私房钱?
不过还是等她先问一问,不然误伤了友军就不好了,“这个剑架哪来的?”岁和小心地发问。
“用那天去灵药园的绩点换的。”不过墨时翊没说的是他去事务堂又接了几个任务,不过这种小事就不必告诉她。
绩点这么值钱吗?
她可以!她可以天天去除草,她爱除草。
“你喜欢吗?”墨时翊状似不经意地问,拿起手边的茶杯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茶水,不着痕迹地放下,掩饰自己的窘迫。
岁和粗心大意注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喜欢啊,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岁和迫不及待地躺到剑架上。
这也太棒了,锦缎柔软的恰到好处,妥帖地包裹着每一寸剑身,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可能就是剑架稍长了些。
不过这不怪剑架,只怪她自己太短了,等她集齐自己的剑身这个剑架一定会更合适。
她怎么这么不矜持,老是把喜欢挂在嘴上。
墨时翊听着她的话,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轻轻地叩在桌面上,耳朵上的温度有逐渐上升的趋势。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墨时翊问:“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岁和想想,“我什么都想要,哈哈哈,我就是个贪心的剑。”她说的可是实话。
“你倒是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墨时翊有些哭笑不得,她总是这样坦诚。
毕竟许多人总是掩藏自己的贪心,装做无欲无求的样子,其实内里早已被贪婪侵蚀。
“当然,坦诚是我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优点。”岁和故作搞怪地说,在剑架上翻了个身。
墨时翊笑笑并不说话,岁和躺在剑架上晒太阳,不过黑色的剑就是有一点不好,不能多晒不然太烫。
岁和躺着无聊,就跟墨时翊瞎扯些有的没的,“墨时翊你说我化成人形是什么样?”
岁和按照剑身幻想一下,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的剑身是黑的,那她化为人形不会是个黑皮吧。
墨时翊闻言细细思索了一番,他在心里拼凑岁和的模样,她应该是个活泼的爱笑的小姑娘。
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想象岁和化为人身以后的样子,而且岁和好像很想化为人身。
这样想着便也问出声:“你好像很想化成人身?”
“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做人多好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现在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岁和白了他一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哪懂做剑的难受。
墨时翊若有所思,垂眸看着岁和,心中暗下决定,本来他不打算这么快恢复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