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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处分
早上六点半,格兰芬多休息室。
一个珍珠白色的身影从墙壁里急切地穿出来,因为动作太快,只连着一层皮的脑袋在脖子上危险地晃动着。差点没头的尼克连忙用手扶正脑袋,才看清面前的景象。
地上,桌上,扶手椅上,毯子上,横七竖八睡满了人。
到处都是随意堆放的空酒瓶和吃剩的盘子,满地狼藉,空气中还残留着烈酒的味道,很显然这群小家伙昨晚狂欢了一整夜。
他急切大喊:“都醒醒!快收拾收拾!麦格教授来了!”
睡得死气沉沉的众人瞬间惊醒。这是一个有魔力的名字。
“谁来了?”弗雷德支起乱蓬蓬的脑袋,脸上压得全是睡痕,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麦格教授!”尼克心急如焚,“我刚才看到她已经在往这边走了!她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你们最好想想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
场面顿时沸腾起来,从高空看就像一个炸了锅的鱼池。
大家手忙脚乱,不是忙着找自己丢掉的东西就是忙着藏起什么违禁品。一时间,鸡飞狗跳,吵吵嚷嚷个没完。
“谁看到我的领带了?”
“白痴!你踩到我的脚了!”
“梅林!我的袜子怎么在你脚上?”
李·乔丹忙着把所有酒瓶子藏起来,“行行好!你们哪个会消失咒,帮帮我,太多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来!”赫敏举起魔杖。
跟着好几个高年级也过去帮忙。
几乎就在他们念出咒语的同时,休息室大门缓缓旋转。
一阵笃定而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吧嗒。吧嗒。吧嗒。
瞬间,鸦雀无声。唯有余下的几只空酒瓶在地上哐啷乱晃,间或夹杂着某些人被踩到脚或被扯了头发的怪叫声。
无暇去顾忌那几只酒瓶,大家排排站好,低头不语,像一群乖巧的雉鸡,接受来自院长的目光审视。
米勒娃·麦格半散着头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晨衣,脚上拖着一双松软的印花呢子拖鞋,很明显是在睡梦中被临时叫起来的。
她神情肃然扫视过面前的一张张紧张慌乱的面孔,当视线触及到角落里的几只空酒瓶以及弗雷德那张绿油油的脸时,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
她轻咳一声,严肃开口:“我想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关于昨晚发生的一些怪事。你们中的某些人应该能给我一个解释。”
一阵短暂的静默。
角落里有一人举手:“是我,麦格教授。”
乔治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群,走到麦格跟前,诚恳低头:“教授,对于昨晚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你一个人?”
“是的,我一个人。”
麦格教授沉下脸色:“不要试图欺骗我,韦斯莱先生,我们做了充分的调查。”
昨晚布斯巴顿的女级长在盥洗室里发现了两种笔迹,所以作案的肯定不止一个人!
弗雷德乐呵呵地跳出来,“还有我,教授!”他走过去跟他兄弟并肩面对。
“你?”麦格教授皱着眉头,凝视他片刻,似乎在寻找他脸上有没有撒谎的痕迹。
“当然!教授!”弗雷德笑容十分“真诚”,手臂搭上他兄弟的肩膀,“我们总是形影不离不是吗?”
“既然这样——”麦格教授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说:“两位韦斯莱先生,还请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说完,她带着双胞胎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又犯了什么错?”马上有人问。
“会不会跟昨晚的飞马表演有关?”
没有老师,休息室立刻恢复活跃,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赫敏小声问哈利,罗恩:“看到伊莉了吗?”她刚刚在休息室看了一圈,都没找着她的朋友。
乔治被带走了,她却连声都不出,这很反常。
哈利,罗恩摇头。
他们脸上都带着宿醉后的疲惫。
赫敏瞬间来气,用力一拍两人,“那快找啊!”她发动了一整个休息室找人。
很快,他们在一条隐蔽的不能在隐蔽的长椅背后找到了伊莉莎。
她还在熟睡中。
赫敏伸手推她,“伊莉?快醒醒!”
没反应,她用力又推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好像不太对劲。”罗恩说。
“像被施了昏睡咒。”李在旁边伸过脑袋。
赫敏试着举起魔杖,念:“咒立停。”
咒光一闪,没反应,她又试着推了两下,这次惊醒了。
“发生什么事?!”
伊莉莎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被一群人围观。
赫敏长话短说:“乔治和弗雷德被麦格教授带走了,因为昨晚那件事。”
“……”伊莉莎一骨碌爬起来,“我去找他们。”
她被好几只手按回原位。
“相信我,他们应该不希望你去。”李摇着头说。
“我也这么认为。”赫敏点头认可。
“……”伊莉莎颓然坐下,完了,双胞胎不会因为这个被提前开除吧。
“放宽心,结果应该不会太糟。”赫敏宽慰她:“起码你要相信邓布利多对不对,他总是会保护自己的学生。”
尽管她这么说,但伊莉莎总觉得心里咯噔咯噔的,不安地敲着管弦乐小鼓点,一个接一个的可怕想法接连钻进她的脑袋。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没人说话,气氛陷入一团凝稠。所有人都在等双胞胎回来,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差点没头的尼克再次穿墙而来,通知他们。
“现在,所有人去大厅,校长有事要宣布。”
她浑身一僵,感觉心掉进了深渊里。
为什么要去大厅?要宣布什么事?
这听起来非常可怕,他们要当众开除乔治和弗雷德吗?
如果那时候说出真相还来得及吗?起码不能让弗雷德被开除吧。
“先走吧。”赫敏握住她的手。
相较于往常,今天的礼堂气氛格外古怪。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着昨晚的飞马事件。
拉文克劳长桌少了很多人,而且少的不是拉文克劳,而是长期借用拉文克劳长桌的布斯巴顿学生。
整条长桌上只有寥寥几抹蓝色丝绸校服,芙蓉倒是还在,还有一个看着挺眼熟的威严女级长,和少数几个沉默寡言的学生。
校长一直没露面,他们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两个姜红色头发的高个子男孩并排回到长桌边。
乔治和弗雷德回来了。
伊莉莎立刻站起来,“怎么样?”
“一人扣五十分,外加校内劳动一个月。”弗雷德扒拉着头发坐下,“小事一桩。”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没开除就好。
乔治按着女友的肩膀让她坐好,然后自己也挨着她坐下,“都是小意思,别担心了。”
伊莉莎问他:“你给我念了昏睡咒?”接着又看向弗雷德:“你替我受罚了。”
“是啊。”弗雷德目光坦然,满不在乎地说:“只是扣分和校内劳动而已,我们早就习惯了。”
赫敏插嘴:“这个惩罚可不算严重,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因为我们有邓布利多。”乔治说。
“老邓出面应付了马克西姆夫人。”弗雷德接话:“而且听麦格教授的意思,法国方面也不愿声张此事。现在双方都很默契,打算低调处理。”
“为什么?”哈利,罗恩好奇问。
“可能是因为他们不占理吧。”乔治耸肩,没有展开细说。
等待校长的时间很漫长,于是赫敏就着餐桌上的点心开始写变形课作业。
罗恩有点无聊,就掏出巫师棋,问哈利:“来一盘吗?”
哈利摇头拒绝了他,昨晚他喝了酒,经过一夜的宿醉加早起,他感觉头很疼,很疲惫,很想趴下睡一觉。
罗恩立刻转向伊莉莎,“下棋吗?”
伊莉莎正心事重重,就摆手拒绝:“不下,我跟你下这个从来就没赢过。”
“那换象棋?”
“象棋我只赢过三盘,就是我第一天教你的那三盘,还记得吗?”
罗恩抬头环顾四周,竟然找不到一个对手,他突然发现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好吧,看来今天适合做个好学生。”罗恩吹了一声口哨,放下棋盘,装模作样的也拿出变形课作业,
开始发呆。
二十分钟后,赫敏在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看到罗恩的作业只写了个标题,忍不住想教训他时,校长终于出现了。
邓布利多和马克西姆夫人从侧厅小门走出来,身后还跟着穆迪和斯内普。
马克西姆夫人今天穿了一件银粉色的丝绸长袍,低头垂目,浑身散发着忧伤而高贵的气质,邓布利多在安慰她,他伸出双臂拥抱了她一下,不过只能拥抱到她的胳膊,但马克西姆夫人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用手巾拭了拭眼角,离开了礼堂。
邓布利多坚持送她出去,返回的时候,他收到许多热情的问候。
校长很少出现在礼堂,每次出现,大家都很乐意欢迎他,而邓布利多也非常亲切的,耐心的,一一回应问候。
“校长好。”“你好,西莫。”
“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早上好,麦克米兰先生。”
“……”
大家都期待地望着校长,他们都认为,校长在愚人节的第二天出现,就一定会告诉他们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邓布利多也没辜负孩子们的期望,笑眯眯地扫视过一张张稚嫩而充满活力的面孔,他迈着沉着稳健的步伐,走向格兰芬多长桌,在纳威身边停下,指着他面前的一只空酒杯,礼貌询问:“隆巴顿先生,我想这只空杯应该没人使用吧?”
纳威因为突然被校长搭话而惶恐不已,激动到差点口吃:“没,没有,校长,没人使用!”
“谢谢。”邓布利多拿起那只空酒杯,金色的高脚酒杯中瞬间冒满了一种接近于栗色的香甜酒液。
邓布利多举起酒杯,用不大但足以让每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想大家都一定很好奇昨天发生的事情,关于布斯巴顿那辆失控的马车——”
伊莉莎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校长在说到失控马车的时候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哦,这个神通广大的老人肯定非常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利姆已经向我说明了情况,她告诉我,这场事故的起因是源于她有一位顽皮的女学生,非常顽皮,我得说,奥利姆甚至一度不敢将她留在法国。”
大厅里响起了零零散散的笑声。
有人大胆发问:
“像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一样顽皮吗?教授。”
话音落下,礼堂里爆发出一阵大笑,乔治和弗雷德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甚至鼓着掌站起来,一人一边,朝全场“脱帽”谢礼。
“谢谢你们,韦斯莱先生!”
邓布利多先是朝双胞胎点头致意,接着用被逗乐的声音对那个发问的学生说:“不过我还是要回答你,琼斯先生,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假装严肃地摇摇头。
“另外,奥利姆已经将那个女孩送回法国了,我想这代表她意识到,试图把顽皮的学生留在身边管束,是一种多么不明智的想法。”
芙蓉等人低头端坐,一言不发,他们早就知道前因后果,也猜到闯入马车的“凶手”就坐在这间礼堂里,可是马克西姆夫人命令他们不许声张,甚至还销毁了留在马车上的那个……东西。
问题是,谁愿意把这种事挂在嘴边到处声讨?太丢脸了!
芙蓉正暗自腹诽,又听见邓布利多校长说起了布斯巴顿的伤员们,这位满脸白胡子的校长表示,作为东道主,霍格沃兹的医疗翼将会尽其所能地,为这些远道而来的可怜客人们提供最为周到的治疗和照顾,以确保他们能在今年六月份完好无损地回到法国。
最后,他还点名了芙蓉,“值得庆幸的是,身为勇士的德拉库尔小姐毫发无伤,最好的消息也莫过于此了。”
芙蓉骄傲地挺起胸膛,朝四周露出迷人的微笑。
邓布利多冲她点头微笑,继续调侃气氛:“也许这是梅林在预示着,有人将要取得好成绩。”
芙蓉脸色微红,站起来,优雅地朝他一鞠躬,用英语回道:“感谢您的幽默,邓布利多校长。”
“不客气,德拉库尔小姐。”
邓布利多点点头,等芙蓉坐下后才故意一拍脑袋,“瞧我这糟糕的记性,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愚人节快乐。”他对所有人高举酒杯。
大家纷纷举起面前的酒杯——没有酒杯的就用水杯代替,或者握拳假装自己拿着杯子,异口同声地回校长:
“愚人节快乐。”
一句迟来的愚人节问候,为这场闹剧画上了问号。
散会后,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去上课。
乔治揉了揉女友的头发,“回头见,哈尼。”他们往城堡外走,准备去温室上草药学。
伊莉莎让朋友们先走,她自己转头追上双胞胎,却没有找乔治,而是看向弗雷德。
“……”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弗雷德瞬间就明白了,对他兄弟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兄弟,介意我跟你的女友单独说两句话吗?”
……
他们走到黑湖边的一棵橡树下,晨光正好,乔治在对面探头探脑地向这边看。
“小姐,有事想不开吗?”弗雷德靠着树,懒洋洋地发问。
“不,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这本来不关你的事,”伊莉莎严肃地看着弗雷德,“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被开除了怎么办?”
“愧疚?”弗雷德收起散漫的神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措辞。
“听着。”他终于开口,不是往常那种戏谑的语气,而是一种郑重其事地语调,“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知道吗?这是我应该做的。”他非常肯定地说:“家人之间就是这样,我有义务保护你,相信我,换成安吉丽娜,乔治也会愿意这么做的。”
“……家人?”伊莉莎愣了愣。
“是啊,瞧瞧你身上那件毛衣,”弗雷德扫了她一眼,昨天为了庆祝生日,他们集体换上了韦斯莱夫人‘独家’出品的手工针织毛衣,她的那件上面还印着一个大大的“E”。
“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不是吗?”
伊莉莎低头看毛衣,忽然一阵感动:“对,没错,我们是一家人。”
“另外还有件事,我得交代你,”弗雷德突然低头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保持脸跟她是同一个高度,说,“昨晚那场烟花表演你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