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嗯。”
秦墨放下车钥匙,走过去拥住她问:“在做什么?”
“我想给你做顿晚餐,但是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会那些,我觉得煮面条会容易一些,可是……”
他侧头吻在她耳边,声音沙哑:“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她是高贵的女王,永远不需要为他洗手做羹汤。
“我知道,”周梦岑抿了抿唇,“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她刚刚一个人坐在这偌大的别墅,越发觉得孤单。
不禁想,他为了自己,孤身一人来到海城,人前风光无限,可回到这清冷的家,应该也很无聊吧。
秦墨点头,目光看向台上的面,问:“都是给我煮的?”
她心虚地瞥了眼台面,已经出锅的几碗面,不是糊成一团就是水面分离,清汤寡水的没有食欲。
她仰头看他,露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容:“好像没法吃……”
秦墨笑着关了火:“没关系,可以先来点开胃的就好。”
“开胃的?”
周梦岑还在想是准备红酒还是牛排,下一秒,就被拦腰抱上流理台。
男人高挺的身躯压下来,头顶的水晶灯光暗了些许,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的气息。
秦墨双手环抱住她,绕到身后,解开了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围裙,脱下来。
不太平稳的呼吸在她耳畔沉沉萦绕那一刻,周梦岑才反应过来。
自己就是那道开胃菜。
她心中一动,仰起头,他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吻也刚好落下,她闭上眼。
一切都刚刚好,水到渠成。
又或者说,是两人都已经隐忍了许久,趁今晚无人打扰,所以迫不及待。
修指缓缓扣入她浓密的发,即便一秒都不想多等,可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动,只温柔地吻住她唇,鼻息交融间,一点一点嘬着、含着,再深入齿间,探寻美味。
周梦岑双手勾着他脖颈,借力挺直了身板,唇舌很快被吮得酥麻,她也不甘示弱去回吻过去,咬住他的,试着同样的方式吮吸。
意乱情迷的轻吟声和水声在寂静的屋内彻响,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被她扯了下来,端正的袖扣也被摘下扔到地上……
秦墨一时竟不知,究竟谁是谁的菜?
到最后,女人柔软扫过喉结时,秦墨狠狠咽了下口水。
哪哪都是她香甜的味道,一点一点挑战着他的克制力。
周梦岑很喜欢这种忘乎所以的缠吻,仿佛把她内心的忧伤一点一点抽离出来,她渐渐沉浸其中,心中那口淤堵渐渐散开,得到了宣泄的出口。
可好像又还不够。
她还想要更多。
但秦墨却突然抽离,喘着气,揉着她脑袋按在心口。
“先吃面?”
喑哑的嗓音,已经染了浓浓的欲,如同外面漆黑的夜,浓稠得化不开。
周梦岑低头喘息时,无意瞥到黑色西裤下,高高耸起的地方,明显感觉到男人要把持不住了。
她脸颊一热,咬着唇转过头,深埋入他胸膛。
刚亲了这么久,面估计已经坨了。
“……你要是不饿……”
“不,我很饿。”他咬着她耳朵,意味深长说了句。
周梦岑嗔了他一眼。
他低笑着,又问:“要一起吃吗?”
周梦岑摇了摇头,下午刚好有一场饭局,她多少吃了些,现在还不饿。
“好,那去餐厅等我。”秦墨揉了揉她的脑袋。
可周梦岑试图下地的时候,才发现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一个吻而已……
周梦岑深呼吸蹙了蹙眉,没好意思去看他。
秦墨看出她的窘迫,喉间发出一声宠溺笑声,直接将她公主抱去了餐桌,转身走时又趁势啄了啄她的唇,打趣说道:“周总这体力,得练练。”
这瘦弱的身子板,全靠冷冽的气场撑着,他怕日后自己一用力,就会将她揉碎。
周梦岑听懂了他话里意思,忽然想起Allen曾经问她的问题,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厉害?
当时她没告诉Allen,七年前那晚,他们还都是第一次,这个男人放纵得很,真的做到天亮才放过她。
而今晚……
周梦岑下意识摸了摸滚烫的耳朵。
不敢想象分别七年的秦墨,会如何折腾她。
正垂着脑袋胡乱想着时,秦墨端了一碗尚有余温的面过来。
“这碗不错,还有鸡蛋。”
周梦岑撑着下巴看了过去:“……”
那个鸡蛋,好像没熟。
但秦墨吃得津津有味,说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面条。
周梦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看着他满足的笑容,忽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房子,你签了多少年?”
“三年,”秦墨抬头,问:“怎么了?”
周梦岑唇抿了抿:“没什么。”
三年是颐和公馆最低签约年限了,一年六百万,三年就是一千八百万!
吃完面条后,雨还未歇,像极了七年前未迟居那晚,要将两人困在一起。
“今晚还回吗?”秦墨收拾完厨房,顺便冲了个凉换上睡衣。
周梦岑正懒懒靠在沙发,看着窗外的雨发呆,闻言回头看他。
“这样的夜晚,让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残忍?”
“你说呢?”
秦墨走过去满怀拥着她,带着一身清雅的气息。
周梦岑在他怀里用力嗅了嗅,像是嗅着安神香。
“怎么了,有心事?”
他揉了揉她脑袋,觉得她今晚格外温软乖顺,可一点不像平时冷然。
周梦岑箍着他腰,坦白说:“盛灏出国了。”
秦墨挑眉:“嗯,我知道。”
“秋阿奶也走了。”她声音有些沙哑,下巴搁在他肩上,像是寻找一个依靠。
秦墨抬手轻抚她后脑勺,知道她很难过,又听到她继续说。
“突然发现,好像从前认识的人,不论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甚至是憎恨的,都已经从我生活中陆续离开了,我这人啊,生性冷淡,从前生活在父母的宠爱中,对周身不屑,后来又活在仇恨中,更是冷淡一切,哪怕有了书颜,也很少停下脚步,看一看身边人和自己相处的时光,我甚至想不起来,这些年的周梦岑,究竟是什么样了。”
媒体上冰冷字眼的描述根本不是她,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了。
她从前也会在父母怀里撒娇,也会在男友面前耍小性子,在好友面前开温柔浅笑,现在却好像成了一个麻木的机器,没有多余情感,甚至连怎么去爱一个人也忘了。
“他们都说我是什么沙漠玫瑰,可我更想做父亲眼中的山茶花。”
只是无人再将她守护、浇灌,为她绽放而自豪。
秦墨深深看着她难过的脸,只觉心疼。
这些年,她要扮演的角色实在太多了,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周家的长姐、书颜的妈妈……却唯独不再是她自己。
秦墨指腹轻轻扫过她眼尾,低头抵上她眉心问:“连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也忘了吗?”
周梦岑微怔出神看着他。
忘记再多,那晚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只是不愿再想起罢了。
那夜对她来说,如梦般甜蜜,她在他的世界里迷乱。
可梦醒来却如此残忍。
她得到了一颗真心,却失去了父母,最后连带那颗真心也一并丢掉了。
七年似一场更长久的梦,秦墨俯身将她抱起,亲吻她:“没关系,从前的,忘了就忘了,我们重新来过。”
“今夜无人打扰,明天也依旧美好。”
他拦腰将她抱起,往楼上主卧走去。
屋外雨声哗哗,像是为他们摇旗呐喊,望着彼此的眼眸,呼吸沉了又沉。
直至身子落到柔软的床,周梦岑刚恢复正常的脸,又瞬间红了起来。
这张宽大的床,这几日躺着的,是他和她,以及他们的女儿。
而今晚,他们将要背着小书颜,偷摸做两人的事情。
“笑什么?”他嗓音很低,不再压制乱掉的气息,俯身吻了过来。
“……唔……小书颜会不会找我们……”她仰头,被他衔着吮吸。
“不会……”秦墨扣着她后脑勺,将她脑袋微抬,两人贴得更严实。
早在回来的路上,苏琪打电话过来后,他就让苏琪将小家伙带去她舅舅那里了。
让她放下心来后,他又继续手里的要事。
她今天依旧是一件修身简约的杏色衬衫,轻薄的蚕丝面料,珍珠纽扣小巧圆润,解起来十分轻松,无声划过凝白肌肤上,他虽然今晚耐心十足,但力道还是有些失.控,掉落几粒,不见踪影。
秦墨无心去寻找,目光灼热,褪去帷幔遮挡。
成套的同色小面料亦是如此,握在手中如肌肤一样细腻,一时竟让人分不清捻着的,究竟是什么。
她比之当年纤瘦了许多,但细的是其他地方,该润的更为丰润,热吻随着目光落下,每一处都令他着迷。
雨夜清凉,但屋内气温逐渐上升,尤其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蒸得周梦岑感觉不到冷意。
唇舌相依了好一会儿,他像当年那样,拱起她的腿,然后如骑士般,虔诚低下头。
周梦岑已然熟悉他的节奏,偏头看向窗外,漆黑宁静的夜只听到雨如豆珠砸落在玻璃窗上,一下又一下,顺着湿滑,深深溅落,或轻或重,她双唇也下意识跟着微微张开,柔软的短发摩擦着内侧肌肤。
这是今年最缠绵悱恻的一场雨,隐隐有彻夜不停歇的阵势。
秦墨尝尽味道,唇舌退出时,周梦岑已经没了力气去睁眼看他,耳边隐约听到窸窣的面料摩擦声音,接着是皮带搭扣解开、扔在地上的声响,下一秒她软绵的腿被抬起,搭在他腰间。
如雨滴的吻也落下来,衔着她的唇舌吮吸。
一股怪怪的水腥味在嘴里蔓延,她嗯哼两声,别过头闪躲。
他轻笑压下来:“味道很甜,躲什么?”
周梦岑羞红了脸,屈起一条腿要踢他,被一把握住脚腕,抬高压到他肩上。
意识到重头戏即将来临,周梦岑慌了,涨红着脸抵住他腰间硬邦邦的腹肌,声音轻颤:“秦墨……”
秦墨以为她害怕,毕竟已经七年没有过,也相当于第一次了,他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别怕,我会轻点。”
可周梦岑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家里没有那个……”
可不能再像七年那样,意外中招。
她觉得,他们有一个书颜就足够了。
秦墨叹息一声,对她此刻的理智深感无奈,咬了咬她虎口,低声笑:“有。”
“嗯?”周梦岑半眯的眸光微掀,有些意外,“你……”
他在衔接处似有若无徘徊着,像是在给她缓冲准备的间隙。
“前几天就准备好了,总觉得,快用上了。”
但不是现在……
听到他回答后,周梦岑刚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她忍不住咬住下唇,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只一瞬的难受,还没来得及嘤咛出声,就被迫张开了唇,呼的一声后闭上眼。
好在这次他进时的感觉,好像比之前舒服太多了。
犹记得七年前第一次,哪怕他已经提前用唇舌润过,她依旧疼得吸气,眼泪都乏了出来,多次尝试差点要放弃,最后折腾到半夜,硬是在他半强迫半诱哄下,才成功吻合。
但毕竟上一次还是七年前,想再深入时,酥麻的酸楚传来,她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喊了他的名字
“小梦……”秦墨尽量克制着自己,俯身看她,附在她耳边说,“山茶花很好。”
玫瑰花带刺,不能拥抱自己。
山茶花孤芳自赏,有自己的骄傲。
“以后有我。”
替周云亭先生,无上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