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绿帽子都罩头顶了,他也只是打了他而已!
他气得口不择言,完全失去了风度:“那也是你应得的!你是我女朋友,我想怎么上你就怎么上你!你要是再敢和别的男人……我……把你艹死!”
姜遥何曾受过这种粗|暴的语言对待,气坏了,一边打一边骂:“滚!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傅言淮任她打骂,始终不放手,把她抱起来:“你到底怎样才能别和什么小郁、和什么哥哥搞一起?到底怎样才会乖乖只当我的女人?”
姜遥也是怒气冲天:“乖乖当你的女人可以啊!你把小郁找回来给我做情人,再把我哥哥接到傅家养伤,我就乖!”
傅言淮脸都绿了,把外套粗|暴地裹她身上。
穿好了衣服,把她半扛半抱着,从衣帽间出去,往外走。
再次经过那张大床,经过姜誊。
姜遥喊:“他快要死了。”
傅言淮看了一眼姜誊:“死了更好。”
姜遥又用力踢打。
但傅言淮无动于衷。
直到准备下楼时,他才恢复了部分的理智,把姜遥放下,自己回去给姜誊解绑。
——姜誊和姜遥的事情,要烂在所有人的肚子里。
但姜誊双目血红,死死盯着他:“我会把遥遥接回来。”
傅言淮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一脚踢了过去。
姜誊本就已经累到极限,被傅言淮一通乱打,体力不支,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手都抬不起来。只一脚,就躺倒地上了。
傅言淮还想继续,姜遥却扶着门进来了:“傅言淮!”
傅言淮犹豫了,没下狠手,只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转头又把姜遥抱了起来。
姜遥的抗拒和打骂,于傅言淮而言,都是无用功。
他今天就要把姜遥带回去,再也不会把她放到任何男人身边了。
经过外头,一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的人,犹犹豫豫,没一个敢拦。
——傅言淮死死抱着姜遥,姜遥虽然没当着众人的面骂什么,但这个扭来扭去的别扭劲,显然是抗拒。而且,他们脸上还有一层迷之红,像是事中不爽利、事后闹了别扭的样子,看起来还闹得挺大的。
但谁都不敢问。
最终是姜山海上前,陪着笑脸说:“傅总,您这就带遥遥回去啦?要不要吃个早饭再走?”
姜山海说完,何秋立刻悄悄掐了他一把——这个情形怎么看都不像要吃个饭再走的样子啊!
姜山海有苦难言,不是他不会说话,是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把姜遥从傅言淮怀里拉下来吧?
傅言淮看了他一样,皮笑肉不笑:“你看我和遥遥看起来像要吃过早饭再走的样子吗?”
姜山海:“……”
傅言淮抱着姜遥出去的时候,两个保镖自觉地跟了上去。
傅言淮脚步一顿,凉凉道:“你们不用跟了,从今天起,别出现在我面前。”
已经这个点了,两个保镖竟然在外头闲聊。如果可以,他宁愿把郁辛北留下来。
最起码,郁辛北时刻跟着,是个尽职的保镖。
当然,这只是他一闪而过的想法。
当郁辛北真的来的时候,傅言淮可不是这样的想法,他想杀了他。
姜遥回姜家,是想等傅言淮冷静一点,再回。
现在,事与愿违。
傅言淮更不冷静了。她连句话都没来得及留,就被塞到了傅言淮的车里。
与此同时,得到了更加猛烈的惩罚。和姜誊所受的待遇当然不同,她的惩罚都在床|上。
傅言淮,经过最初的疯狂,渐渐冷静下来,也更理智了。
疯狂只会让姜遥离他越来越远。
可他并不想失去姜遥。
他开始反过来祈求姜遥的原谅。
“遥遥,我是真的气疯了,我说的话也都是气话,我是一个男人,没有男人能接受这种事情……”
姜遥第一次被傅言淮这样粗|鲁对待,早就攒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怒火,只是鉴于傅言淮的疯狂劲,无可奈何。
但傅言淮一软下来,她气势就涨了上去,听到这话当即反驳,毫不留情地碾压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小郁就能接受!”
傅言淮忍了又忍,把一颗想杀人的心给忍了下来。
姜遥也在忍受。
她在力量上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忍受傅言淮的疯劲。
但不能忍的是,傅言淮没帮她出头——对姜誊大打出手,但姜尔雅一点事都没有!
可她才煮了一条鱼而已,姜尔雅的账还没算好呢!
她要把姜尔雅狠狠的打压在泥里,让姜尔雅也受她曾经受过的苦,让姜尔雅在姜家再无立足之地!
姜遥一边在某些地方和傅言淮进行着似是而非的搏斗,一边要求他去帮自己对付姜尔雅。
但都被傅言淮忽略了。
于傅言淮而言,世上已经没有多少难事,最难的事情是和姜遥有关的事情。
他以为,“要让姜尔雅付出代价,要把她赶出姜家”不过是姜遥使性子而已。
可姜尔雅算个什么?别说姜尔雅,就是整个姜家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可以随时让姜家破产乃至消失在京都。简单的事情,当然不足为惧,无需重视。
他不急着出手,因为想要姜遥知道,他在京都有多大影响,可以轻易左右很多人的命运。
对她,他已经足够容忍了。
她应该知足。
可在姜遥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最在意的是抢走过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的姜尔雅。
至于男人,傅言淮赶走了郁辛北,打了姜誊,这些事情就已经终结。
于她而言,姜尔雅才是头号敌人。
是害她过敏、头疼的始作俑者,也是造成她事事不顺利的罪魁祸首。试想,如果不是有姜尔雅,她就不会过敏,不会头疼到在床上躺了两天,姜誊就不会守在她房间,自然就不会和姜誊有什么故事,也不会让傅言淮愤怒如此,导致她现在说什么傅言淮都怀疑,不信任。
所以,姜尔雅必须要受到惩罚。
当傅言淮用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惩罚她,却任姜尔雅逍遥在外的时候,姜遥很生气。
姜遥准备自己亲自去算账时,被拦了回来,就更生气了。
这次,不是因为保镖问题,而是单纯的因为傅言淮不许。
姜遥:“你竟然敢囚禁我?”
傅言淮阴沉沉地说:“等你什么时候决定再也不见姜誊这些人的时候,我会让你出去。”
姜遥:“要是你帮我惩罚了姜尔雅,我就不会想出去!”
姜誊是傅言淮的逆鳞。
姜尔雅是姜遥的死敌。
没有人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
两人在姜家人的问题上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谁都不肯先让一步。
……
阴雨连下了一周。
傅言淮终于不在家。
姜遥早已酝酿出无限的勇气和决心,绕过保镖和佣人们,在深夜时分,从一道小门里挤了出去。
指望傅言淮是不可能了,只能指望还是傅言淮的女人的自己了,她要亲自到姜家,让姜山海今晚就把姜尔雅赶出姜家。
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和傅言淮就分了?到时候她没有了傅言淮撑腰,想再弄姜尔雅可就不容易了。
刚出去,她就一脚踩到了泥坑里,溅了一腿的泥点。
姜遥气得往前跺了一脚,结果踩到了更大的水坑,污水差点蹦到眼睛里了。
她立刻有点后悔了。
回望了一眼那道小门,小门哪有大门好走?
但又立刻想象到傅言淮站在门口冷笑的样子,笑她不自量力。
姜遥咬了咬牙,撑着把伞打出租车,但这个地段晚上没什么人,只好往前走了一点,想去更繁华的路段。
路上滑,她摔了一跤,把伞都摔地上了,裙摆上全是泥。
姜遥诸事不顺,每一步都是坑的感觉,气得差点把伞给跺了,但只带了一把伞,她还是捡起沾了泥的伞继续挡雨。
就在这时,有一辆汽车缓缓驶过来,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姜遥走了两步才发现,回过头来看,那车慢慢地靠近了,像是顺着她的方向滑过来。
姜遥想让,又一脚滑到坑里!
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姜遥:“……”
好生气!
她还没来得及骂,车子停了下来,有人打开车门,快步走了过来。
姜遥愣愣地看着来人:“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这里。”郁辛北弯腰,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打开车门,放进去。
姜遥连忙搂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我衣服是脏的。”
郁辛北:“没关系,我带你去换。”
郁辛北换了更好的车子,换了更大的房子。
不过,身上也增添了新的伤痕。
姜遥摸着他手臂上的伤痕,已经结了痂,问:“应该不会留疤吧?”
郁辛北沉静地看着她,回答:“这种程度不会。”
姜遥有点心疼,扑到他怀里,抱了抱他。
郁辛北一把搂进怀里,没再放手。
上午天晴了,阳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照在郁辛北裸露的有着男性力量感的手臂上。
手臂里枕着姜遥。
像是一幅宁静的油画,美好而静谧。
突然地,一声响。
落地窗的玻璃被什么击穿,骤然打破了宁静。
郁辛北抱起姜遥翻身滚下床,带着她一起躲到墙壁后面。
玻璃瞬间碎成玻璃渣,“哗”地坠落,砸在地板上,溅出一地玻璃碎片。
触目惊心。
金属色的子弹头滚落在地,“铮”地一响。
姜遥像是很害怕,紧紧地抱着郁辛北,低着头看着溅到床上的玻璃渣,心里却想,这个世界也不能要了。
新世界也好,旧世界也罢,唯有美丽与破坏始终依存。
但没关系。
她仿佛于这惊心动魄的危机里听见了极其细微的“咔嚓”声,仿佛于这碎玻璃的反光中看见封印的镜片又裂了一条细微的线。
第47章
穿过玻璃的金属,是谁的杰作?
他们都知道,但都没说话。
他们像一对被逼到绝境的情人,静静地抱在厚实的墙之后。
后来,他们发现有且仅有一颗。
像是警示。
像是威胁。
但还不致命。
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郁辛北戴上了帽子,出去查看情形。
郁辛北出去没一会儿,屋内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
姜遥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
微风起,但空无一人。
她的预感没错——是傅言淮的电话。
他的声音阴沉得如同刚从深渊爬起来:“你现在回来,我可以放过他。”
姜遥握着电话的手一紧:“为什么你谁都不肯放过,偏偏放过了姜尔雅?!”
凭什么针对郁辛北?
能对郁辛北下死手,为什么不能对姜尔雅下狠手?
姜遥挂断了电话,却越想越气。
她甚至已经等不及郁辛北回来,就去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把郁辛北昨晚那辆豪车开了出去。
但她什么都没做成。
……
微风吹起旋涡的时候,没人发现。
泥石流轰然而下的时候,也没人知道——姜遥在最后时刻要去哪里。
无数的机器在山脚下轰鸣,挖了几天几夜,却只能找到一块一块的废铁。
那是一辆豪车的残骸。
傅言淮眼睛通红,脸色却苍白如鬼魅,姜遥的失踪仿佛把他的灵魂一并带走了。
跟着姜遥的属下报告说她开车出门了,但报告到这座山脚下止。
属下和他的车都已经找到,人已经拼不出完整的样子。
而姜遥,找不到。
但傅言淮不允许人们说“尸体”两个字,找不到,就还有希望。
他不知道姜遥开车出门,是去找姜尔雅报复?还是来找他?
现在没人知道了。
一想到姜遥可能是回来找他的,傅言淮心如刀绞,不亚于跌入万丈深渊。
他不该。
不该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应该重视她的每一句话,她要的那么容易实现,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