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萨姆六岁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成为蜘蛛巷的居民,她甚至不太记得小时候在花顶街的生活,这时候蜘蛛巷尾的房子新搬来一户人家。
10岁的本现在已经不和孩子们玩了,他堂叔在剧场给他找了一份卖汽水和口香糖的工作,但他一如既往的消息灵通。
“知道吗?新来的那家有个小孩,我路过的时候听见那个孩子被他爸爸揍,他扯着嗓子哭得可真惨。”本和萨姆一起坐在台阶上,像个大人那样耸肩,说到新邻居的时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孩子挨打在蜘蛛巷里太常见了,不顺心的父母们拿孩子出气。
自从知道有个新邻居,但是谁也没见那个孩子出来玩过,就引起了萨姆无限的好奇心,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那栋房子门外徘徊,希望和那个同龄的孩子交上朋友,
除了好奇心过剩的萨姆,其他孩子好像对新来的邻居都兴致缺钱,蜘蛛巷里的住户变动很快,这里的环境太糟糕了,总有住户搬出去,也总有新住户搬进来。大家都很习惯伙伴来来去去。
但是奇妙的,萨姆就是很好奇那户房门紧锁,只能偶尔从窗帘的波动中看出有人在家。她花了很多时间游荡在蜘蛛巷尾,带着舍不得吃的小甜饼,准备作为上门拜访的礼物。敲了几次门,都没有任何回应。
也许是因为没有任何回应,所以萨姆的好奇心这次出乎意料的持久,有太多想象的空间,她有时候会幻想新邻居是一群绑架犯,所以他们才从来不出门,也不开窗。或者是吸血鬼!露出尖牙,晚上出来吸血;她还想过可能是一群矮人,在马戏团工作,晚上出门,所以从来看不见,因为她晚上不能出门呀。
当萨姆和西弗成为朋友以后,萨姆曾经和他分享过这些想象。得到西弗毫不客气地嘲笑:“你自己就是巫师,你从来没想过可能是巫师家庭吗?”
萨姆那时候,诚实的摇摇头,她说:“妈妈说,巫师大多很有钱,过得像我们这么落魄的不多,等我从魔法学校毕业,我就能带着妈妈搬到大房子里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说完西弗就臭着脸回家了,不过这些都是后面的事情。
在萨姆习惯性徘徊在新邻居门口后的某天,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突然从那个神秘的房子里冲出来扑倒萨姆。
男孩穿着明显有些小的西装,头发油腻腻的曲卷结在头发上,他冲出来举着一根深黑色小木棍指着萨姆。
推倒这个男孩一点都不花力气,萨姆轻轻松松的反坐到他身上,毫无压力地压制住他。圆滚滚的萨姆一屁股坐男孩身上的时候,男孩的骨头甚至有点硌人。
萨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男孩……手里的小木棍。
“这是魔杖吗?”
男孩的挣扎一下子停止了,他戒备地看着萨姆,并不说话。
萨姆跳起来,放开对男孩的压制,笑咪咪的说。
“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吧?我是萨姆,我也是巫师哦,但是我要等十一岁才能去买魔杖,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如果其他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定会拒绝这个愚蠢的提议,但是眼前的蠢小子,刚才告诉他,他也是一个巫师。
一个巫师?
“你真的是巫师?”西弗勒斯皱着脸,疑惑的打量这个脏兮兮的孩子,他穿着麻瓜的衣服,一脸傻乎乎的,这和他想象中的小巫师一点都不一样。
“你也是巫师吗?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其他小巫师!我就知道这个房子里肯定有什么,我还是第一次有巫师朋友……”还没得到确认的萨姆却早早激动得一蹦三尺高。
他天生自来熟的快乐性格发生了作用,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还顺手拉了新朋友一把。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是我妈妈的魔杖。”黑瘦的男孩有些脸红,扭过头粗声粗气地说,试图缩小自己适应那套已经不合身的小西装。
萨姆一点都没感觉到新朋友想给他留下好印象的心理,他快活的抱了抱新朋友,愉快的做了决定。
“西弗,来我家玩吧!我家有很多积木!我们可以玩变积木游戏!然后等我妈妈回家,我们可以带些小甜饼过去拜访你们家,你妈妈是女巫对吧!”萨姆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新朋友,只要他在普通人那里露馅,老熟人汉斯就会出现。所以他从来没和朋友们一起玩最喜欢的酒瓶变积木游戏。
西弗勒斯朝家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最终,去朋友家玩的兴趣,还是战胜了其他,他小心翼翼地再往家里看了一眼,然后清清嗓子,有点害羞的扭过头,瓮声瓮气的说:“好吧,我只能玩一会儿,等下我还要回家背诵咒语。”
然后西弗勒斯就被萨姆带着跑了,牵着手甚至适应了萨姆一蹦一跳的走路节奏。
这是他们友谊的开端,每次提到这个场景,西弗勒斯总会说自己当时脑子一定被天马踢了,而且装满了鼻涕虫。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也不知道会更好还是更糟
第3章 第三章
“巫师棋有自己的意见,他们会动,不像这样。”西弗勒斯-斯内普指着萨姆刚变出来的玻璃棋子说。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肯多说了,紧紧抿着嘴,插在裤兜里的手紧张的都快发抖了。他的新朋友萨姆是个连巫师棋都没听过的麻种巫师,但是只是听他说三言两语,就把一堆酒瓶子变成一套巫师棋。虽然是一套不会动的,但他还做不到这点,而且他也没有真正见过巫师棋,只知道巫师棋会动,会说话,但这些他不想让新朋友知道。
萨姆家的客厅和刚搬进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木地板上因为缺乏打扫覆盖薄灰,空荡荡没有添置任何家具,唯一的区别就是正中央的壁炉被好好的清理了一遍,莱斯夫人说那是巫师拜访的大门,要保持干净。空旷正好方便了萨姆带着他的朋友玩,他们身边被摆上了萨姆所有喜欢的玩具:汽车模型、小火车、士兵小人,但这些都被西弗勒斯轻蔑的形容成愚蠢的麻瓜玩意儿。挑剔的新朋友在来萨姆家的两个小时里,只对萨姆变酒瓶的把戏表示了赞赏。
现在那些酒瓶被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玻璃棋子,大小不一,棋子上的人脸模糊不清,在地上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萨姆搔搔头,她以前最多把酒瓶变成简单的方块积木什么的,从来没想过把酒瓶变成这么精致的棋子,其实他现在感觉全身都软绵绵的,肚子都饿了。
“我有点饿了,我从来没变出过会动的东西。所以我们去吃点东西,我们再一起试试让它们会动怎么样?”萨姆从她家客厅爬起来,东张西望地想找点什么东西填饱肚子。
西弗勒斯悄悄的松了口气,他没见过真正的巫师棋,更不会下棋,他只是不想在新朋友面前露怯才开始吹嘘他妈妈的巫师棋,他不太记得巫师棋的规则。
萨姆再东张西望也没用,客厅里除了玩具就只有灰尘,没有能填饱他小肚子的东西。
“你可以去酒吧找你妈妈,我也得回家了。”西弗勒斯决定回家就把巫师棋的一切问清楚,他留在这里万一萨姆又要问什么,答不出来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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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夫人虽然是个麻瓜,但是她从来不吝于赞美魔法的奇妙和方便,所以她非常高兴新搬来的邻居是一个巫师家庭。她甚至考虑到新邻居从好街区搬来的背景,按照花顶街的习惯带上了小甜饼和肉桂派,去拜访她的新邻居。
小萨姆帮忙提着篮子和妈妈一起去,她昨天晚上试了好多次,虽然那些酒瓶棋子还是不能动,但是她花了一个晚上让它们大小一致,他们可以一起玩不会动的巫师棋啊。
昨天西弗勒斯在莱斯家玩了一天,给萨姆说了很多魔法世界的东西,他甚至让萨姆知道了专门收拾烂摊子的汉斯先生那个神奇的魔咒叫“恢复一新”。这让莱斯夫人肃然起敬,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斯内普夫人把这个好用的咒语教给小萨姆,以后漏水的屋顶、烂掉的楼梯、还有其他那些修理不了的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巫师真是太酷了,莱斯夫人还不知道等下打开门,她的新邻居会颠覆她的想象。但这其实在门口就有预兆了,斯内普家门口破了一半的台阶并没有用魔法修理,莱斯夫人小心翼翼的迈上台阶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
斯内普家的门口和莱斯家的差不多,甚至更差,因为门口的杂草只会更多,萨姆经常拔着玩,无意间让莱斯家门口显得更好一些。莱斯夫人有充裕的时间来想这些问题,因为他们敲了五分钟的门,房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应门。
莱斯夫人没想到可能是自己不受欢迎,据说巫师都是古怪的人,也许他们应门特别慢?
房子里的斯内普夫人也有点崩溃,她一点都不想和人接触,不管门口是谁,但是再让他们敲门下去……斯内普夫人看了在沙发上抱着酒瓶好像要被吵醒的丈夫,决定开门打发掉敲门的人。
斯内普家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一个神情厌倦而冷淡的女人露出大半张脸,她甚至不用说话,脸上的神情就表达得一清二楚。
离我远点。
莱斯夫人有些尴尬,但是等了很久终于能见到新朋友的萨姆兴奋的举起手上的篮子。
“斯内普夫人您好,我是萨姆-莱斯,我是西弗勒斯的朋友,我可以来找他玩吗?我也是一个巫师,西弗勒斯是我第一个巫师朋友……”萨姆胖嘟嘟的小脸期待得看着斯内普夫人,努力的举着友好的小篮子。
萨姆还没说完,一阵酒气冲来,门突然敞开了,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从后面扯住了斯内普夫人的头发往里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该死……巫师……”
透过半掩的门,莱斯夫人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孩,脸上带伤,呆呆的站在不沙发远处,呆滞的看着男人施暴。
斯内普夫人一声不吭,肚子挨了一拳。
莱斯夫人可忍不了这个,她跨步走进斯内普家,扯开酒鬼斯内普先生,然后一拳击倒!
当当当,KO!伦敦地下女子拳击比赛冠军的实力不容置疑。
“你干了什么?!”头发散乱的斯内普夫人看见一拳被打飞的丈夫,她尖叫起来,她简直难以置信,在她看来,现在就是一个疯女人闯进自己家里,然后攻击了她的丈夫。
“当然是打他!”莱斯夫人理直气壮的朝女主人吼道,她深蓝发灰的眼睛闪耀着凶狠的光,斯内普夫人抿着嘴站在她丈夫身前阻止莱斯夫人,她已经忘记了几秒之前才被施以暴力。
萨姆有些反应不过来,在地上放下小篮子。他知道到别人家理直气壮殴打主人是绝对错误的行为,但他看吓得一动不动,而且鼻青脸肿的新朋友,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活该,本告诉他的,新搬来的那户人家打孩子的字句清晰的浮现。
他瞬间做出决定,抓住她的新朋友,撒丫子就往外跑,蜘蛛巷孩子的生存法则,挨打一定要往外跑。现在他的朋友没有挨打,但是至少他得会跑。
斯内普夫人散乱的头发显得她异常的消瘦,脸色苍白,眼神不再麻木,眼睛睁得格外大,里面全是愤怒的火焰,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女人。她像守护幼崽的母狮子一样挡在被打倒的丈夫前面,愤怒的朝莱斯夫人大喊。
“滚出去!”
随着这充满力量的声音,三个人,连着拜访的礼物一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门外。
三个人?
莱斯夫人疑惑的看着被萨姆死死抓住,然后被一起扫地出门的小巫师。她懊恼的弄乱自己的头发,把撒了一地的小甜饼和肉桂派碎末捡回篮子里去。
她把事情搞砸了,但是她没办法看着一个酒鬼对一个女人施暴。
斯内普夫人真的是巫师吗?莱斯夫人烦躁极了。
西弗勒斯尝试挣脱萨姆的手,没甩开,于是就放弃了。西弗勒斯和朋友过了不错的一天,结果回家就挨了一顿打,他今天一早既有点期待着朋友的拜访,又有点害怕。
至于父亲被朋友的妈妈给揍了,他看了那个健壮的女人,抿抿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垂头丧气。
萨姆正抓着朋友的手,她敏感的感觉到朋友的坏心情,她学习本的方式,抱了新朋友一下,本的朋友和弟弟妹妹挨打了,他就这么抱抱他们。
“抱歉,我太冲动了,我会尝试去解决问题。”莱斯夫人蹲下来,朝小斯内普先生道歉。不管怎么样,她不应该在女人和孩子面前殴打他们的亲人。
即使那是个烂人。
西弗勒斯低着头不说话,难受的扭着衣服的下摆。他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然后萨姆和西弗就被送到了莱斯夫人酒吧,想当成礼物的小甜饼和派已经不能吃了,幸好酒吧里还有些口香糖。
“萨姆,照顾好你的朋友,我去找斯内普先生聊聊,饿了橱柜里有面包。”莱斯夫人亲亲萨姆的小脸就急匆匆离开了酒吧。
萨姆打开电视机翻到了大力水手,西弗勒斯就呆呆的坐着,既不肯吃口香糖,也不肯把目光瞄准电视,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酒吧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气氛沉重得可怕,萨姆安静的陪着西弗勒斯。
莱斯夫人回来得比想象中快很多,奇异的是斯内普夫人也别扭的跟在她后面。
斯内普夫人出现在小酒吧的时候,西弗勒斯立刻爬下高脚凳,抓住斯内普夫人的裙子。
斯内普夫人摸着儿子的头,语气僵硬。
“谢谢你照顾了我的儿子,我想我得带他回家了。”她搂着儿子,快步朝外走。西弗勒斯抓着妈妈的手,安静扭头看了看萨姆,没有道别。
“再见,有空我们还能一起玩……”萨姆在门边越说越小声,她感觉新认识的小巫师友谊要到此为止了。
莱斯夫人则笑眯眯的走进吧台,开始擦拭酒杯。欣赏够小萨姆沮丧的表情。
“我和斯内普夫人说好了,明天开始你就能和你的小朋友一起学习魔法了。”莱斯夫人笑眯眯的宣布这个消息。
萨姆惊讶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妈妈。
莱斯夫人含笑点头,蓝灰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充满笑意。
萨姆崇拜的看着妈妈,无所不能的莱斯夫人。
遗憾的是,无所不能的莱斯夫人不知道,魔法不仅是神奇,方便的,学习魔法的过程还是无聊和折磨人的,七岁的萨姆则很快会知道这点。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一些细节,感觉这个故事以前想过很多相关的片段,但是都没写出来,就是按照大纲写剧情(重点是还总是写不好),补一补补一补
第4章 第四章
莱斯夫人给酒鬼斯内普先生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换取了斯内普夫人对萨姆的魔法指导。
至于背着斯内普夫人把她的丈夫揍一顿再狠狠威胁这种事情,莱斯夫人很有经验的保密了。
斯内普夫人也许是知道的,也许不知道,但是从那天起,斯内普先生再不敢动斯内普夫人和小西弗勒斯一根手指头,按时上班,喝得酩酊大醉的次数也减少很多。他甚至能容忍小巫师萨姆每天到他家一待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