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时候,他们已经习惯一起坐在图书馆窗户边上的位置,然后疯狂的补作业,做到一半,莉莉突然把头埋在书后面,躲过平斯夫人的视线,低声但是果断的朝朋友们说:
“听着,我们得想个办法,这样下去我们的成绩就完蛋了。”莉莉现在只关心这个,她已经完全不顾不上他人的态度了。
早起准备发货,早餐到第一堂课之前确认订单,午餐之前确定材料,晚餐前准备好材料和工具,宵禁以后就开始魔药的熬制。他们的作业都是挤出时间做的,莉莉昨天的作业第一次得到一个E。
“我感觉我应该能考得还可以。”萨姆笑眯眯的说,她是三个人中精力最充沛的,熬夜处理材料好像对她影响不大,依旧脸色红润精力十足。她用赚到的加隆买了新袍子和一大堆零食,还给妈妈和继父寄了零食和礼物。
再存几个月,萨姆买下光轮的下一代产品也不是难事,因为他们的生意比一开始预料好得多。
“如果你只要求A那确实还可以,但我希望你能有一点点可怜的追求,一个E怎么样?”西弗勒斯拿起萨姆的作业,飞快扫了几眼,不由自主的开口讽刺,睡眠不足让他有些暴躁,出于高度责任心,没好气的在萨姆的作业上修改起来。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莉莉接着说。看见平斯夫人的视线,立起一本厚厚的书,把脸遮住。
“我们得想想办法。”莉莉语气坚决有力
第50章 第五十章
随着厚厚的冬装换成了稍薄的毛衣,霍格沃兹的春天到了,到处是懒懒散散的小巫师们,和他们相比,萨姆他们忙得越发脚不沾地。
莉莉一直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到了四月都没找到什么好办法。哪一个魔药商人能对雪花一样飞来的订单说不?莉莉有时甚至会出现搞不清楚当下时间的茫然,这几个月里,他们生活中除了学习和邮购魔药,好像其他东西都不存在了。
萨姆打着哈欠离开弗立维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宵禁。弗立维教授人很不错,只是对萨姆作业实在是太关注了,因为制作魔药太忙,萨姆侥幸想偷个小懒,在四英寸魔咒作业偷偷抄了莉莉的一部分,而忙碌的莉莉和西弗勒斯现在没功夫替萨姆检查作业。然后萨姆就得到了整个月周四晚上的禁闭。
禁闭内容是在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里抄写,今天抄写的是《古代魔法起源》第三章节,抄写用的羊皮纸只要写错了就全部自动清空重来,不够工整也自动清空重来,萨姆坐在软软的椅子上,好像坐在钉子上一样,硬生生把半小时的禁闭时间拉长到三小时。
劳动服务结束,萨姆垂头丧气和弗立维教授道别,出门以后她熟练地给自己一个忽略咒,避开城堡里无所不在的画像,跑进了地窖的魔药教室。
“这不公平,休息室里有一半的人在抄魔咒作业!”她一边围上制作魔药的围兜,一边朝朋友嚷嚷。
他们占用了魔药教室最里面的材料准备室,除了忽略咒,莉莉还聪明地用一块和墙壁一模一样的大幕布遮住了他们的小角落,不走进来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他们的。
“得了,这件事是你没道理,快把毛姆姆囊虫处理一下。晚上说什么我都要检查你的作业。”莉莉眼都不抬,低声但气势十足的对萨姆下命令。
因为缺少睡眠,她和西弗勒斯眼下都有淡淡的阴影。
西弗勒斯则在更里面的操作台上,他匆匆在羊皮纸上记录着什么,连话也没空和萨姆说,说不定根本没发现萨姆进来。忙得脚打转的紧迫感,似乎大大加强了西弗勒斯的创造力。他新改进的欢欣药剂,虽然药效打了点折扣,但是大幅度降低了依赖性,服用了这种欢欣剂,绝不会第二天什么都干不了。
这是他们现在利润最大的一种药剂,匿名的客户愿意花翻倍的金加隆,买这种斯内普版的欢欣剂。40金加隆1及耳的疯狂定价,很多订单一次就买3或4品脱。一个订单的利润就足以让萨姆买下她的光轮1001。
唯一的问题是,新版欢欣剂需要的毛姆姆囊虫腮腺,在市场上总是供应不足。
毛姆姆囊虫是一种有手掌大的粉红色食肉虫,全身都是粘液,散发着古怪的味道。请人把它们邮寄到学校里可不容易,处理起来也很糟心,当然一切都值得。
萨姆抓起盆子里的毛姆姆囊虫,手里的小银刀准确放到囊虫的中间,手轻轻一握,粉红色的虫身就破了一个大口子,食指一挑,腮腺就落在面前的处理台上,同时囊虫就滑到了桌子下的垃圾桶,整个过程就只能看见萨姆捉着囊虫,然后从手里滑出去,就在一秒内。
毛姆姆囊虫是公认最难处理的材料,成虫的价格一蒲式耳是八十加隆。但是如果是处理好的毛姆姆囊虫腮腺,一加仑就要两百加隆,而且因为作用单一,供应总是不足。如果没有萨姆这手处理药材的手艺,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赶得上订单速度。
又过了迷迷糊糊的一周,最后一次周四劳动服务,萨姆晃着晕乎乎的脑袋走出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正准备下楼,就被等在门口的詹姆斯和小天狼星拦住。
“嘿,萨姆,跟我们来,有件事得让你知道。”詹姆斯急切的说,小天狼星在边上警觉地打量四周。
詹姆斯被萨姆连累失去训练资格的时候,他们稍微吵了两天架。但是萨姆和莉莉被格兰芬多排斥的时候,坚决站在她们这边的还是詹姆斯和小天狼星。
虽然很闹腾又爱恶作剧,但是他们确实是非常仗义的好朋友。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似乎不可能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达成和解。
当然,这也不妨碍萨姆和他们的交情,萨姆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玩了。对了,对了,她最近总忙着在处理魔药。
“好啊,感觉我们很久没有聊天了,但是可以换个时间吗?我现在有事。”萨姆想着魔药教室里堆着的一大堆材料,没有她,莉莉和西弗勒斯可应付不过来。
“得了,哥们,我们找了你两天,就没有看你有空过。”詹姆斯抱怨道,“你比教授还忙!”
“这很重要!”小天狼星在一边强调,看见萨姆仍然拒绝摇头,干脆的拉着她就跑。
他们从七楼一个画像后面的密道走出去了,詹姆斯在前面举起发光的魔杖,照亮空荡荡的密道。密道里不通风,全是凝涩陈腐的味道,空气里还混着细微的灰尘,萨姆抓住袍子捂鼻,咳嗽了两声以后,她兴奋的开始提问,
“全新的密道!这可真酷!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眼睛发亮,把魔药给忘到了一边,说老实话密道探险可比药材处理什么更对萨姆的胃口。
“上个月,如果那天你不是说你有事,本来我们可以一起来。”小天狼星好像故意气人一样,然后熟练的往萨姆手里塞了几颗糖果。
萨姆努力想想自己上个月干了什么,毫无印象,似乎只有处理不完的魔药材料。
小天狼星和詹姆斯带着走过了几个岔路口,他们新发现的密道里七弯八拐,甚至走过长长的滑梯一样的下坡,萨姆的方向感很好,她仔细对应了一下位置。
“我们快到医疗翼了吧。”萨姆兴奋猜测。
小天狼星却“嘘”一声。
“快到了,小声一点,我担心声音会传过去,我们还没做过实验。”詹姆斯低声说。
萨姆马上拿手捂住嘴巴,眼睛笑得弯弯朝他们点头,她还是那么喜欢探险和恶作剧。这感觉久违了!还在魔药教室里努力的莉莉西弗勒斯,就这么可怜地被小淘气抛在脑后。
他们的终点是一个挂毯,萨姆想掀开挂毯却被小天狼星按住,他们两个都朝萨姆比划安静,这时候挂毯外面传来交谈声音。
“……我敢肯定,那个天才不在鼻涕虫俱乐部当中。”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语气烦躁急促和平时上课那种夸张富有感情的声音不同。
“谁不知道……您是最棒的发掘者!您不会遗漏任何一个魔药天才的吧,他就在您的课堂上。”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交谈声音非常年轻,年轻的声音特意拉长语调,萨姆感觉这种腔调特别讨厌,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对,斯莱特林的一些讨厌鬼,好像总喜欢这么说话,嗯……还包括西弗。萨姆发散想,她对其他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她更想在这肮脏空旷的密道里探险,刚才经过了这么多岔路,他们都知道通向哪儿了吗?
她用眼神示意,然后再一次被小天狼星按住,詹姆斯指着挂毯,打手势示意她接下去听,但是外面的人很快开始谈起一些非常无聊的事情,宴会啊,魔药涨价啊,那位大人感兴趣啊什么的。
简直无聊透顶,萨姆坚决的……往回走了,听他们说话不如回去做处理材料。
走到能说话的地方,小天狼星充满怀疑地开口:“你该不会完全没听懂吧?”他漂亮的灰色眼睛里是满满的怀疑。
“什么?”萨姆奇怪的问。
然后她发现,小天狼星和詹姆斯都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啊,修修改改就像以前考试检查第二遍,总觉得可能越改越糟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萨姆站在密道里,只靠着詹姆斯手里的魔杖采光,一脸莫名,小天狼星和詹姆斯怀疑的看着萨姆,而萨姆皱眉看着不知所谓的朋友们,然后露出一模一样受不了的表情。
他们同时给对方耸肩,翻白眼,好像三胞胎一样默契,然后就都被逗笑了。
萨姆先跳起来,撞了詹姆斯的肩膀,然后马上又撞了小天狼星了,把他们两个推得靠后一步,得意得朝他们怪笑,然后马上被詹姆斯撞了回来,三个人开始在剩下的路程追逐打闹,早就把沿途交代萨姆要安静的事情给忘了。
都足够幼稚,所以他们才玩得来的。
玩了一会儿,坠在后面的小天狼星终于提起正事,灰色的眼睛里难得全是严肃,压低声音朝萨姆说,“最近小心点,那个调查官准备抓违法校规卖魔药的人。”
“哎?”萨姆以为自己保守得很好的秘密,就这样从小天狼星嘴里说出起来。
“你不会真认为,没人知道你们和“鼻涕精”一起做魔药吧?”詹姆斯看着萨姆目瞪口呆,露出一脸傻乎乎的表情,忍不住又撞了撞她的肩膀,得到猛烈的回击。
“你们当然不应该知道啊。”萨姆肯定得说,他们为了隐瞒这件事花了很多功夫。然后她注意起另一件事:“故意喊西弗的外号,你们有什么好处吗?西弗都不理你们,听我的,这显得太幼稚了。”萨姆成熟地规劝他们,活像一路上打闹的人不是她。
鼻涕精不理他们有什么关系?只要莉莉还朝他瞪眼睛,他肯定要接着喊的!
詹姆斯脑海里浮现出莉莉生气的脸,然后他突然就红了脸。幸好他发亮的魔杖光芒微弱,朋友们都没看见他彤红的脸。
小天狼星扫了两个善于转移话题的朋友,从袍子里拿出一把糖果,先往生气的萨姆手里塞几颗太妃糖,往后退几步,斜靠在黄色的石墙上,丝毫不介意厚厚的灰尘,决心把话题导入正轨。
“你收了这么多猫头鹰包裹,而且还让坎普从霍格莫德村带坩埚……”小天狼星抓乱他黑色的卷发,简直不知道萨姆怎么能这么傻。
“而且一到空闲时间就不见人影,几乎每天都夜游,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总是一股药材味儿。”詹姆斯在旁边补充,然后从小天狼星手上抽一颗糖,塞进嘴里。
“最可疑的是,你的魔药论文居然拿了O,上面每个字都是你自己写得,因为拼写得乱七八糟。”小天狼星嘲笑的看着气鼓鼓的萨姆,看她已经把糖嚼碎吞了,又递一根甘草魔杖给萨姆。
“我也要甘草魔杖。”詹姆斯嚼着太妃糖,朝小天狼星说。
“我兜里没了,回宿舍吃吧。”小天狼星总是能收到大包大包的糖果,全便宜了萨姆和詹姆斯。
“所以伙计,你怎么会觉得没人知道你们在制作魔药呢?”詹姆斯没吃到糖也无所谓,嘲笑的正啃甘草魔杖的萨姆,语气得意洋洋。
“你们只是到处闲逛,所以恰好看到吧。”萨姆不放弃的说,她还以为他们的保密措施做得很棒。
詹姆斯自从停了魁地奇训练,就把所有的时间花费在密道探索上,成果斐然,偶尔被他们发现,好像也有点可能。
“当然不是,你们藏地点做得不错。但是格兰芬多起码有一半的人感觉奇怪,只是没人告密。”小天狼星懒洋洋的斜靠着歪头继续说,“我想斯莱特林应该也有人知道,但他们没人告密,我感觉这出乎意料。”
萨姆皱着脸啃着只剩一小节的甘草魔杖,听完小天狼星的嘲笑,只能面对现实,整个人恹恹的。
“他们刚才谈得就是打算把你们找出来!你听不出来吗?”詹姆斯发现萨姆仍然一副状况外的表情,忍不住把重点给说出来了,萨姆好像格外擅长转移话题的重点。
“哈?”萨姆听到这里,情不自禁扭头看看密道的后面,感觉自己脑袋像打了结。
“别傻看了,刚才那个是魔法部调查官的办公室,他找你们已经有段时间了。嘿,我一直帮你盯着他呢。”詹姆斯手搭在萨姆肩上,得意晃着脑袋,亲热的摸着被莉莉摸过的红脑袋。被小天狼星拉开了。
“嗯,魔法部的一贯效率!”小天狼星吹了一声口哨,搭上詹姆斯的肩,毫不在意嘲笑魔法部,转头换了一副表情,更加严肃地对着萨姆说:
“好像那位大人物对你们的魔药有兴趣。所以从昨天开始,调查员开始缠着斯拉格霍恩教授。你们最好小心点。”小天狼星郑重建议。
“那位大人物?”萨姆总是注意力出奇的不集中。
詹姆斯和小天狼星对视一眼,“他的名字是有魔力的,不能说,你只要知道他是魔法部副部长。”
“他很厉害。”小天狼星抢在在萨姆发问前,直接把答案说出来了。愉快的看着萨姆脸皱在一起。
谈话间,他们已经原路返回,回到了七楼走廊。走到分岔的楼梯转台,詹姆斯回宿舍前,最后还在交代萨姆。
“所以重点是,赶快去提醒莉莉!我找不到你们具体在那里,那个胖子可不一定。”萨姆脑子是一团浆糊,她随意挥挥手,带着满肚子的不解,赶在宵禁前跑到了魔药教室。
宵禁以后管理员普林洛难缠极了,想到这里,萨姆往自己身上施了一个忽略咒。
如果是刚来霍格沃兹的时候,半夜的城堡能把萨姆吓得半死。月光下幽暗的古堡,移动的盔甲和画像,幽灵随时会哀怨地从任何地方钻出来。而现在,萨姆已经可以完全无视了这些,面不改色,再也不会联想到恐怖的神奇生物了。
就算更可怕更阴森的地窖,也一样吓不倒萨姆。
萨姆来得有些晚,西弗勒斯和莉莉已经收拾好用具放在一边,肩并着肩趴在桌子上打盹,只剩桌上一排坩埚咕噜咕噜的冒着白烟,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下面蓝色的火焰立即闪了闪。
萨姆看见朋友们在小盹,马上放轻动作,这时西弗勒斯揉着眼睛爬起来了,他袍子皱成一团,头发有些油腻,眼下青黑,脸颊上都是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