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嘉逸看见她慌张得不行,手都不知道要往那里放,“你别哭啊,我又没有欺负他,他们可以作证,不是我要逼他喝的,是他自己非要喝。”
“我知道你们今天新婚,我特意拦着呢,谁知道他酒量这么差,没喝几杯就醉成了这样。”
谈画从贺为聿手中夺过酒杯放到桌上,不好意思解释她是被辣哭的,“没事,我带他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贺为聿的酒量谈画不清楚,邹嘉逸她是知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面前的酒瓶空了好几个,他肯定喝得不少。
谈画将贺为聿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将人带回了房间。
服务员问她需不需要解酒汤,谈画大声道:“不用,醉死他得了。”
谈画大力关上门,把贺为聿扔到床上以后就没再管,而是拆起了宾客们送的礼物,有送项链包包的,还有送车钥匙的,她盘腿坐在地上,拆得津津有味。
半个小时过去,只拆了一小部分,剩下的等会再拆。
谈画泡了个澡,出来时贺为聿还瘫在床上,姿势都没变,“还没醒啊?那我和夏瑶她们睡去了。”
她没摸上门把手,后背撞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你要抛下我去哪?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贺为聿的声音低沉,听上去委屈巴巴的。
“你知道今晚是新婚夜你还喝那么多?还是说你装的?”
谈画看着他,脸红得不太正常,游走在清醒和迷糊之间,“不算太笨。”
“大哥比我喝得多,其他人拦着他他不听,说今天高兴。”
贺为聿正愁怎么脱身,恰好谈画来了,他几乎不怎么喝酒,是以是真的有些醉了。
谈画拉着他坐下,贺为聿扯住她的衣角,“你不管我了吗?”
“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酒的后劲上来了,贺为聿抱着谈画的腰不撒手,谈画没办法只能打了个电话,“真醉了?”
谈画拨弄了下他的睫毛,长长的眼睫轻颤,他的鼻梁很挺,嘴唇的形状很漂亮,不薄不厚,很好亲的样子。
喝醉了的贺为聿看上去很乖,任人蹂躏。
“你知道谈画是谁吗?”
“知道,谈画是我老婆。”
谈画坐到了他腿上,贺为聿把脸埋进了她的脖子,呼出的气体很烫,谈画感觉有些痒,想把他推远一点又推不动。
“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好不好?”
贺为聿人不清醒,力气倒不小,谈画完全没法反抗。
“好,我抱你。”
“那你说你最爱的人是谁?”
“是谈画。”
谈画拖长音调“哦”了声,“你爱她什么呢?”
“什么都爱。”
“不行,你必须要说一个。”
贺为聿在她肩窝蹭了由蹭,没动静了,谈画捏住他的鼻子,
“你快说快说。”
贺为聿突然抱着她翻了个身,谈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尖叫声被堵在了嗓子里,贺为聿将她压在身下,拨了拨她的头发。
手指从眉毛,划到眼睛、鼻梁,再到嘴唇,贺为聿用指腹反复摩挲,眼神有些迷离,“说不完,用做的吧。”
贺为聿依次吻了一遍,重重地碾过她的唇,他吻得很投入,谈画尝到了淡淡的酒味。
似是觉得这样不够,贺为聿解开了西服的扣子,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谈画躺在床上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再次覆了下来。
他吻得没有章法,手试图钻进她的浴袍,谈画里面什么都没穿,正好有人在按门铃,谈画一把推开了他。
突然被推开的贺为聿先是懵,然后则是委屈,他躺了一会,坐起来揉了揉钝痛的头,谈画把餐车推了过来。
“酒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醒得这么快,谈画都怀疑他刚刚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吃她豆腐。
“吃完快点去洗澡,身上臭死了。”谈画故作嫌弃,她睡不着,坐下来继续把没拆完的礼物拆完。
从浴室里出来,贺为聿的酒醒得差不多了,屈腿在谈画身边坐下,谈画扔给他一把剪刀,“喏,一起拆吧。”
房间里特意经过了装饰,燃了熏香,床单上铺满玫瑰花瓣,在这浪漫的氛围里,贺为聿和谈画在地上“埋头苦干”。
谈画打开礼物盒,差点被金光闪瞎了眼,里面是一套黄金首饰,精美华丽的凤冠和双管凤钗,谈画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戴上。
“好看吗?”
“好看。”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我不困。”
谈画看见什么都想试一下,手、脖子和头上挂得满满当当,她没地方能戴了,就给贺为聿戴。
“你刚刚说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是啊,我们这样不好吗?还是说你想干别的坏事?”谈画又拆开了一个,把盒子放到一边,嘟囔道:“我今天不行,我太累了。”
谈画挪了挪屁股,一副防范的姿态,生怕他对她做什么似的。
贺为聿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谈画又羞又恼,“躺着也很累的好不好?一边去。”
“我陪你一起拆。”
贺为聿也没有非要做什么,只是想逗逗她,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一幅画哎,好漂亮,你说到时候挂在哪里比较好?”
“哪里都好,挂在卧室吧。”
光拆出来的画就超过十幅,谈画问,贺为聿不厌其烦地答。
夜渐渐地深了,在海风的吹拂下,窗帘在空中飞舞,外面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银灰,衬得周围的星子都黯淡了许多。
谈画就正如这一弯银月,攫取了贺为聿全部的心神和视线,比起摘月,他更想维护她盛放的光芒。
此刻他在她身边,就已经是他能想象到最开心的事。
往后他们还会有更多像这样平淡幸福的夜晚,这一次贺为聿不求来世,只尽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