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燕定定的看着冯念恩一会儿，突然笑了两声，“你说你以前就是个傻白甜，怎么现在还突然开窍了呢？”
她再次看向冯念恩的时候，眼神已经不再掩饰。是一种厌恶。
冯念恩其实只是猜想。她知道单靠香水味去判定这件事还是武断。但林晓燕承认了，她还是觉得很痛心。
她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难道一切都是装的？为了一个首席的位置吗？”
林晓燕笑着摇头，“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也不配懂。”
冯念恩微微皱眉。
她知道，再多的痛心也不值当。林晓燕从来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林晓燕。
“所以那次刘梓桐的事情是你吗？（第67章 ）”
林晓燕似乎还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才笑着点头，“冯念恩，你记性挺好的。这件事我都快忘记了。没错，是我。我不过是故意变声去喊了你的名字，就让刘梓桐无以为是你对她的恶作剧。不过她也挺没用的。”
“在S城那次也是你吗？把我和余总的照片发给了傅总。（第74章 ）”
冯念恩知道是当时在场的人拍的，她想过很多可能的人，最怀疑的人是顾斐然。可现在似乎一切都明朗起来。
林晓燕耸肩，没有否认。
“为什么？你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林晓燕，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晓燕嘲讽的看着她，说，“你就是个笨蛋白痴，我都懒得和你解释。你今天就算知道了这些都是我做的，也没用了。那些事情都过去很久了，你找不出任何破绽。就算是我造成你现在不能跳舞了，那又怎么样？这栋老楼，没有监控。就凭什么香水味，和你的一面之词，没有用的。所以，你就当不知道好了，你就看着我好好当首席吧。”
冯念恩没让林晓燕得意超过几秒，便语调冷静的说，“这件事或许再也查不清楚了。但有件事可以。”
林晓燕去看她，对上的是冯念恩信心十足的双眼。
林晓燕怔然一下。
冯念恩慢悠悠的说，“既然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那么上次在地下车库，所谓的绑架故意伤害，恐怕也和你脱不了干系。你那可怜的男朋友现在还在监狱里。你猜，我能不能有办法让他改口？”
林晓燕不以为意，“你恐怕想多了。那件事和我没关系，他也绝对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
“是吗？那我劝你最好不要对人性抱有太多的幻想。毕竟你已经现身说法。我猜，你一定是给他画了一张大饼。比如，如果成功了，他就能分到一大笔钱，然后和他一起远走高飞。比如就算没成功，他一个人把事情顶下来，你会一直等他。等他出狱，你愿意和他在一起之类的。我应该没猜错吧？”
林晓燕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我想他会说出实情。我身后毕竟还有傅承谦，让一个人开口说出实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地方。你有了傅承谦了，你明明能过好你的日子。你却假装可怜兮兮的，要和我们这些人争饭碗，还霸占不属于你的人。你明明比我们这些人都要幸福，却天天装可怜，恨不得天下的男人围着你转。冯念恩，你不觉得你令人讨厌吗？”
冯念恩通过这番话，再结合她身上的香水味，突然想到了一点，“林晓燕，你喜欢傅聿西？”
林晓燕第一反应是要否认，可她好像已经豁出去，又点了头，“我不能喜欢他吗？我难道就不配喜欢吗？”
知道她喜欢傅聿西这件事，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她相信一开始林晓燕是愿意和她亲近的，只是在喜欢上傅聿西之后，一切都变了。
所以她就算好几次碰到她和傅聿西在一起，她只会告诉傅承谦她和余徽的事情，却不会说她和傅聿西的事情。她在毁掉冯念恩的同时，还想着保全傅聿西。
所以那时候在地下车库，那个男的有一瞬间是想毁掉她的脸。
所以她现在照着她的样子打扮，喷着和傅聿西身上味道很近的香水。
第253章 有所保留
经历过一些变故之后，冯念恩对很多事情的期待值已经没有那么高。
所以在无法接受林晓燕这件事上，时间很短暂过去之后，她就已经可以平淡接受。
她平静的看向林晓燕，语调带一点讥讽，“就算是把我毁了，你觉得你就能得到傅聿西？”
她靠的更近，她和林晓燕身高相近，可此时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别人没说错，你就算是打扮的像我，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笑话。不管是在跳舞这件事上，而是对傅聿西这件事，你永远都不会赢。我甚至觉得你很可怜，想着一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悲。”
林晓燕被她激怒，扬手便要去打她。
冯念恩早已预判，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林晓燕直接被打蒙了。
冯念恩看着她，说，“这一巴掌先当你还我的。后面的账我们再算。”
林晓燕要反驳，练功房的门打开了。
里面有人听到了动静，打开门过来看情况。
林晓燕一看到有人，马上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就流下来，哭着说，“我不过是安慰了几句念恩，她却气不过我如今成了首席，非要打我。”
同事去看冯念恩，探究的眼神。
冯念恩笑了一下，说，“你们信她的话吗？她和我有任何可比性吗？”
说着，便直接扭头去找瞿莉。
对于林晓燕，多一句话都懒得搭理。
晚上，冯念恩就和傅承谦出现在那家私房菜馆的包房里。
傅承谦看冯念恩眼眶是通红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傅承谦关心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也有些意外，今天是冯念恩主动约的他。只是在电话里就已经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
冯念恩看着他，我见犹怜的模样，又摇摇头。
傅承谦看了哪里受得了，觉得和她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很大的突破，这段时间得花点心思在她身上。
“我今天去了趟舞团。”像是说到了伤心处，冯念恩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而下。
傅承谦立刻起身坐到她身边，摸着她的背安抚，“那地方就别去了，无端惹起你的伤心事。这样，我腾出点时间来，咱们去国外玩一趟，嗯？”
冯念恩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了当初把我推下去的人是谁。”冯念恩吸了吸鼻子，说，“当时我已经万念俱灰，所以没告诉任何人，是有人推了我。我也觉得那对我没有什么意义了。如今我慢慢走出来，逐渐接受了不能跳舞这个事实，却让我知道到底是谁对我做的这件事。可是，我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那么得意。而且，她是我的好朋友啊。”
傅承谦为人霸道，不止存在于占有欲身上，也有保护欲。他自认为自己的所有物，肯定是容不得别人去伤害的。
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动手也只能是自己，哪里轮得到别人。想到冯念恩当初以死相逼，都是因为这件事。
他便隐隐有些动怒，说，“你告诉我是谁，我自然有办法让她受到惩罚。”
“可我想让她得到法律的制裁。上次我被绑架，受了伤，也和她有关。牢里面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受她指使而已。”
说到这里，傅承谦一点就通，立刻说，“只要你说的是事实，让一个人翻供不成问题。我会安排律师去见他，只要他有条件，就有的谈。”
“可以吗？”冯念恩红着眼睛，茫然看着他。
“当然。这不过是件小事。但他们让我的女人受了这样的磨难和委屈，就是件大事。念恩，我是希望，你遇到事情可以找我。我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的。”
“谢谢你，傅叔叔……我就是不明白，我拿她当好朋友。楼晓燕，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只是一个首席的位置而已，她要，就拿去好了。”
傅承谦看她有些心疼，安慰，“不过是你太心善而已。这社会，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善良，他们就使劲的欺负你。念恩啊，你有了我，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吃了饭，冯念恩就以心情不好为由，先回去了。
傅承谦叫老刘送她的。
等车子到了某个地方突然停下来。
冯念恩刚要开口问，老刘先开的口，“冯小姐，前面有人等你。”
冯念恩瞬间明了，“有劳刘叔。”
冯念恩下了车，正前方就有一辆熟悉的车。
老刘开车送她身侧驶过。冯念恩走上前，上了车。
傅聿西坐在位置上，手握着方向盘。
“你想见我，可以和我联系。这样不是容易把刘叔暴露吗？”
“楼晓燕怎么回事？”
冯念恩笑了笑，“刘叔还负责监听了。你是真不怕他暴露吗？”
“这件事我可以替你去办，为什么找他？”
“因为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去办。傅聿西，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思路，我们也说过合作。可你对我也不是毫无保留。既然如此，我们以合作为前提，也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处理其他事情。”
“你这样……”
冯念恩打断他，“以前是我太执拗。可我现在想通了。傅承谦喜欢我，这就是我的筹码。我可以利用这层关系去办很多事情。同样，我也可以借此靠近他。不保证可以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谁需要你做这些了？”傅聿西有些气愤。
“我自己。”
冯念恩即便选择和傅聿西合作，也知道，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傅聿西身上。
她不得不承认，骨折，林孝安的死亡真相，让她对很多事情已经有所保留。
包括信任，和爱傅聿西这件事。
“你不用生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扳倒你的二叔，达成你的目的，也达成我的。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付出所有。”
当然也包括对傅承谦那些不必要的保守。
傅聿西不再说话。
因为他知道冯念恩说的是对的。
或许报仇不代表所有。但眼下，确实是最重要的。
他们俩谁也做不到，无视那些仇恨，而心安理得的活着。
沉默片刻之后，冯念恩打算下车。
傅聿西突然探身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吻下去。
第254章 和他什么情况
傅承谦的动作快的让冯念恩咋舌。
果然有权势的人同样也掌有更多的话语权。
她是通过舞团的那个群知道的消息。她没有退群。
不过是在她和傅承谦提了这件事两天后，群里面有人发了视频。楼晓燕被警方带走重新调查当初那个绑架案的事情。
那时候的过程冯念恩已经全都想明白。
楼晓燕假意让冯念恩陪她去逛街，故意在吃饭的期间透露说那个缠着她的男人最近缺钱，这一回问她要钱。然后带着她到地下室，故意找的那种很老式的地方，监控很多地方都有盲区。她就假装去打电话，让男人动手。她假装被吓到在地上起不来，这样可以规避不去帮忙的嫌疑。她或许没料到男人会失手，让冯念恩只是有了一些轻微的擦伤。
但她也早有准备，男人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冯念恩很快从王助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男人也不是全没脑子。他虽然信了楼晓燕的话，但没有全信。所以当初她给男人画饼的时候，男人就把话录了下来。
楼晓燕的确是让他搞点钱，说他可以变有钱，在这里买房。而楼晓燕也可以成为首席，赚的更多。那个地方没有监控，他完全可以逃脱。就算是被抓，楼晓燕也说关不了多久，等他出狱，她就和他结婚。
律师不过是给男人开出了他无法抗拒的金额，男人也没多久就要放出来，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多钱。将事情全都托盘而出。
这件事虽然对楼晓燕的惩罚力度不会很大。但足以让人看清楚她是什么样子的人，也会葬送她的舞蹈生涯。而被骗的男人恐怕也不会就此放过她。
对冯念恩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她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感。只觉得楼晓燕罪有应得。也觉得人，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群里面还在激烈讨论，她反而内心是平静的，没什么波澜。
她从下楼倒水喝。
邱秋推着冯念哲在外面。
周玉兰用平板浏览一些品牌的官网，看看又有了什么新品。
她听到动静，抬眼看了一眼，眼光又垂下来。
没多久，察觉到冯念恩坐在了自己身边。
冯念恩递过来一杯果汁。
周玉兰笑一声，“稀奇了，我的女儿也有孝心了。”
冯念恩白嫩指尖在杯子上动了一下，似是要收回，“你喝不喝？”
“当然喝，正好觉得口渴了。”
周玉兰接过来，喝了一口，问，“你现在也不跳舞了，天天在家做什么？”
“没想好。”
“你要是想当阔太太也可以。不过我看你不像是闲得住的性子，你不如叫傅总随便给你点钱，你弄点什么小事业忙一忙也好。免得总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乱七八糟自然指的是她和傅聿西。
冯念恩不说话，小口喝了几口果汁，似乎饶有兴致的问，“妈，你说说你们以前的事情。有我父亲，还有现在这个爸爸的时候。”
周玉兰倒没起疑心，只是不解，“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对你亲爸很感兴趣。”
冯念恩说，“这几天做梦总是梦到他。估计是因为不能跳舞了，总觉得愧对他。”
周玉兰倒是理解，“你小时候他最喜欢看你跳舞了。说你就是天生的好苗子，以后要当芭蕾皇后的。”
周玉兰想起一些往事，也是苦涩的一笑。
“我亲爸，还有爸爸，你们都认识吧？”
“怎么你爸和你提起过，他和振山是同学的关系？”
冯念恩摇摇头，却说，“只是听爸好像提起过是朋友，其他的或许说过，但我那时候小，也不记得。”
“我们三个人都是同学。不过振山是后来才来的。但他和你亲爸性格相投啊，没多久就处成了兄弟。我们三个经常一起出去玩。你说气人不气人，咱们两个成绩一般，再加上贪玩，就别说了。但你亲爸，成绩一直都好。就算去玩了，还是名列前茅，最后就不用说了，你亲爸就考上咱们这儿最好的大学。我和振山就上了普通的二本院校。”
“毕业之后，你亲爸本本分分的上班。前一两年难熬一点，后来做出了名堂，工资也不低。我和你亲爸高中时候就有点意思。大学就顺理成章谈了。他攒够了付首付的钱，就跟我求了婚。后来就有了你。但是振山呢，别看他成绩不好，但是脑子活。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学着做生意。等毕业之后，就开始做钢材生意。没几年就挣了不少钱。要不然，怎么有冯家今天？他那个哥嫂都是草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