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画出个所以然来，不敢见您么？”
“你可是有天赋的很。”
陈书意不满现在傅娅棠是焦点，便温和的问，“陆老，您和傅女士认识？”
陆正握着傅娅棠的手背拍了拍，说，“这丫头啊，是我的徒弟。”
傅娅棠忙说，“老师，您就别说了，说出来有辱师门。下次可别提了。”
这层关系还得从傅娅棠的外公说起。和陆正是好友。傅娅棠的母亲对国画没有兴趣，小时候也学过，那些画纸都被她用来折纸飞机了。后来为了弥补遗憾，又把傅娅棠给送过去了。她倒是有些天赋，但因为傅承睿要培养她，练画的时间就少了。再加上后来她父母的事情，就直接中断了。
陈书意只觉得嘴角抽抽，这天底下竟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傅娅棠今天来是巧合，还是来砸场子的？
同时她又清楚的认识到一个问题。
豪门就是豪门。和她这种毫无背景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这不同，体现在人脉，体现在格局。
傅娅棠的教育背景和家庭背景，其实远高于陈书意。只不过当初为了林如寄，因为林母的打压，她一直退居二线，作为一个家庭主妇而已。
旁人不知道，傅承睿当时觉得傅聿西调皮难管教，所以对傅娅棠更倾注心思，把她往继承人方向培养的。
“老师，我借一步和你说些话呢。”
“好啊。”
看着傅娅棠扶着陆正到了一边，陈书意就紧张起来。
真的是来砸场子的？
显然她没想错。
傅娅棠早不是以前那个会忍气吞声的人了。
陈书意看到陆正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随后他又看向傅娅棠。
几分钟后，两个人的交谈结束。
陆正拍了拍傅娅棠的手，似乎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即他走过来，又和身边的另一位老朋友说了两句，然后他就对在场的媒体和其他客人说道，“经过我的决定，要和陈小姐终止合作。”
陈书意瞬间变了脸。
不等她去挽回，立刻有媒体询问缘由。
陆正说，“原因很简单，我不和人品不行的人合作。这还有一个么，我老了，要替我的学生出口气。不然以为她身边没人。这画廊谁爱合作就合作，反正我不合作。但有一点，谁合作，我老头子就不来往了。哼！”
骄纵的说完，竟直接走了。
第295章 看你不爽
现场安静了几秒。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陆正前脚一走，他老朋友也就走了。合作自然黄了。
大多数人就是冲着这两位大画家来的。他们一走，很多人也就走了。
媒体站在那里，想去采访陈书意两句，好像又不知道该问什么。这位，也是懵的吧？
此时傅娅棠缓慢的走了过来。
终于有人认出来，这位就是傅家的大小姐。林如寄的前妻。
三角恋？
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当初这三个人的情感就有不少小道消息报道，只不过一直没有石锤。加上每次有些什么风吹草动，林如寄都会花钱将消息压下来。所以他们之间的故事，就没有爆雷过。
陈书意还想保持克制，毕竟现在她歇斯底里的质问，讨不到任何好处。
看到傅娅棠走近，她强装镇定的笑问，“傅女士还在因为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你看到了，我退出了。所以你们两个走到离婚的地步，和我没关系。”
现在他们早就离婚，陈书意说出些什么，也不用负责了。
这话把傅娅棠说笑了，“是你退出？你何必把小三说的那么清新脱俗？哦，连小三都谈不上。因为林如寄从来就没看上过你。要不然，我都和他离婚两年了，你怎么还守着这个破画廊，没有一点进展？”
陈书意脸都白了。
她守在这里，还时不时和林母联系，就是没死心。只可惜，林如寄没给她这个机会。
“这画廊，当初是林如寄给你的。不过你别忘了，给你的时候，我们还没离婚。还有他给你的五千万补偿，我都要你吐出来。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不过就你这声誉来看，恐怕撑不下去。”
傅娅棠不介意露出底牌，“你虽然厉害，但也没有那么厉害。当初你在拍卖行工作，怎么和背后的老板有那些苟且的事情，要不要我和老板娘还有各大媒体一起说出来？”
傅聿西收集这些证据有一套，只不过傅娅棠对这些没兴趣，就让他没做什么。
既然她要选择和林如寄有个开始的机会，那么以前的事情，自然要好好清算一下。
陈书意震惊的看着傅娅棠。
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傅娅棠是傅家人。自小在傅家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虎父无犬女，又怎么会生出一个怂包来呢。
她当初不是斗不过她，而只是不屑和她斗而已。
陈书意牙关发抖，看着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东西曝出来，她就没法混下去了。她怎么不知道，她在C城所谓的人脉圈子，其实是没有地基的墙。稍一触碰，就会土崩瓦解。这与他们这些豪门完全不同。
“娅棠……”陈书意尴尬的喊她，露出牵强的笑意，“我和林如寄早没什么，你何必对我赶尽杀绝？你们俩再有什么，其实也和我没关系是不是？”
傅娅棠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说，“嗯，你没说错。你的确不够引起我的重视。我现在过来，只为了两点。一，当初如果我要对你出手，你根本不会是对手，只是因为我不想。二就是现在我纯粹看你不舒服，想撕开你虚伪的面具罢了。你有本事，大可以反击。没有的话，就乖乖认输。”
傅娅棠说完，骄傲的转身离去。
任由当初家庭变故，又在林家受了委屈。傅娅棠作为傅家的大小姐，脊梁骨却从没弯过。这些骨子里的东西，陈书意终其一生都追不上。
两天后，陈书意的画廊出现了严重的资金问题，她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
可是关在看守所里，却被一顿人给打了。等发现的时候，脸被划了好几道，算是毁容了。
据说是拍卖行老板娘找人做的，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不仅如此，陈书意还忽悠林母去做了抵押，画廊出问题的时候，就有人找了林母去还钱。
林母这才悔不当初，发现上了陈书意的当。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傅娅棠回来了，还给她打电话。不过傅娅棠倒是没理会。
扫到新闻的时候，傅聿西正和傅娅棠一起喝咖啡。
傅娅棠买的是下午的机票。这咖啡喝完，就得提着行李走了。
傅聿西把平板放下，笑说，“姐，你这手段还可以啊？就是钱没拿到手。”
傅娅棠挑挑眉，“你以为我能瞧上那区区五千万？”
“好大的口气，还区区五千万？我怎么听说你现在年薪不过五百万啊？”
傅娅棠笑一下，说，“别忘了，我可是有傅式集团的股份的。等年底分红，不得随随便便分个几千万啊？我的好弟弟。”
傅聿西笑着摸摸鼻子，“感情我在前线拼命，你就坐享其成呗？”
傅娅棠腿撞了一下他的腿，“难道不应该？要不然有你这个弟弟有什么用？”
傅聿西无语一笑，只能认了。
怎么觉得姐姐姐夫一个德行，专门来坑他呢？
嘿，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林伯母，你不打算理会了？”
傅娅棠叹了口气，“上头有婆婆太烦了。我好不容易清静了，才不要再跳坑里。”
“这话如寄听到，得哭。总不能和伯母断绝母子关系。”
“那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就像是重生了，只想让自己自由自在的。再有什么不顺心，我绝对不留隔夜仇。”
傅聿西竖起大拇指，“姐，这才有点傅家大小姐的气派。”
傅娅棠笑了笑，看一眼时间，说，“该走了。有时间再回来看你。”
傅聿西起身，开车将她送到了机场。
“别送了，回去吧。念恩那里，你加加油。傅家血脉，还得靠你呢。”
“姐，你清朝来的，还这套说辞？”
“就这么一说。走了。”
专门挑了今天走，是因为知道林如寄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走不开。她也故意隐瞒了她今天离开的消息。
谁知道，快要登机了，却接到了林如寄的电话。
“要走了？”
“昂。问你个问题。”
“你说。”
“这两年，身边没一个女人？”
“你别羞辱我。”
傅娅棠弯了弯唇角，看起来开头还不错。
“我马上就走了。不过我在哪工作你清楚。但我身边追求者多，林总需要加油。”
电话那头的林如寄头一次脑子短路了一下，立刻说，“我就从没输过。”
第296章 十八岁的愿望
冯念恩没有机会去送傅娅棠。但两个人早就互留了联系方式，可以保持联系。
冯念恩对傅娅棠不免羡慕起来，看到她做真实的自己，内心里是祝福的。
她无意间刷到一个热门消息，是来自林如寄。
他亲自开了记者发布会，说明了公司的情况，撇清了有关林氏集团和陈书意利益纠葛的事情，同时言辞恳切的表明他本人和陈书意没有任何关系。
他自始至终心里只有一个人。
有记者问及当初的五千万，他的前妻准备向陈书意讨要，是否属实。
林如寄面对镜头，很平淡的说，“那些钱都属于我前妻，她自然有权利追讨。”
一个都字引发了媒体的猜想。然后就有人扒出来，原来早在两个人离婚之后一个月之内，林如寄名下所有的财产和股权都已经转到了傅娅棠名下。
林如寄这位大佬妥妥的净身出户。
说到傅聿西，冯念恩无语。
没有任何意外，好几天冯念恩都联系不上他。他就是铁了心，不去扯离婚证。
冯念恩知道傅聿西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说耗着就是会耗着。
才不会绝对的放她自由。
冯念恩也不想和他多纠缠。
一直找他，不过是再给他机会。傅聿西这算盘，她不是不知道。
韩立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喊她出来一起吃饭。
“不打算走了？”韩立垂着眼，唇角似乎有笑意，却没有和冯念恩对视。
冯念恩顾左右而言他，“你今天就走？”
韩立这才抬眼，“这几天一直想着问你什么时候走，然后再和你同一个航班的。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我再推迟下去，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了。”
冯念恩笑了一下，说，“韩立，有些话在H城我们就已经说清楚了。”
“可我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啊。不过现在不放弃也不行了。因为傅聿西吧？你一直都记着他？”
冯念恩说，“和他没关系。或许也和他有点关系。我的意思是，不管我留下还是离开，都不是因为他。但不能和你在一起，有他的原因。我和他的事情有些复杂。”
韩立笑笑，“我不问。问多了，我难过。有些事情，稀里糊涂的好。如果你再回去，记得找我。请你吃饭，到处转转还是可以的。我当你一辈子的导游。”
一辈子这个承诺太重了，但韩立说的如此认真。
冯念恩笑着点头。
“至于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还是不说了。违背良心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冯念恩也没觉得有什么，说，“不说的好，我觉得挺老土的。”
韩立笑了起来，可能夹杂了一点释怀。
这一天，冯念恩把很多事情都安排好。唐糖说这两年C城其实变化挺大的，要她转一转。
冯念恩便动了心思，打了一辆车，就在车上看了看。
逛着逛着，就到了老宅附近。
那个地方给过她不少温暖，她让司机往那边开。
看到老宅之后，又让司机停了车。
她从车上下来，走到了老宅跟前。
看着上面的密码锁，突然就有了念想。
输入那几个数字，啪嗒一声解了锁。
冯念恩是有些意外的，她不过就是试一试，却没想到，密码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她的生日。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开了门，缓步走了进去。
客厅里面没见到傅聿西的身影。
她缓步往前走，却听到了熟悉的芭蕾舞曲。
循着声音看过去，沙发跟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她坐下来，看到屏幕上面正在播放视频。
然后这视频并不算清晰，背景也有些嘈杂，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
画面里却是她跳舞的镜头。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视频了。冯念恩本人去回忆，都想不起来那是哪场比赛了。那时候为了跳出名堂，她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了很多。
看上面，估计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视频不长，很快就放完。冯念恩退出来，看到文件夹里面有很多个文件。她随便点开一个，都是她的跳舞视频。
再退出来，冯念恩看到文件夹里面，不只有视频，还有一些照片。
她一张一张的点开，好多都是她在H城那边生活的照片。有一张可能没在意，拍到了自己的手。那手冯念恩一眼就认出是傅聿西的，
所以傅聿西不是派人去跟踪她，而是他自己也去了。
紧接着又看到了一张图，看图片名字才知道是前几天去的那个公园。
那是一张俯瞰图，竟是一个芭蕾舞者摆出舞姿的样子。
冯念恩震惊不已，原来那天他说的验收是这个意思。
他把对她的爱和思念，都藏在了细节里。
冯念恩没料到自己落了泪。泪珠子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恩恩……？”
听到傅聿西的声音，冯念恩慌乱的背过身，赶紧将眼泪擦了。
傅聿西洗了个澡，身上此时只围着一条浴巾。
头发上的水珠子顺着他发梢滚落，沿着他身上的肌理线条慢慢滑落，滚到了不可窥视的地带。
冯念恩咽了口唾沫，起身便要走。
傅聿西以身体将她的路堵了。
明明还隔着衣服面料，却能轻易感知到他身体的热度传来。
清爽的香气都让她目眩神迷。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通红的眼尾，问，“怎么哭了？”
冯念恩低头否认，“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