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挥，便说，“舞团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只要你以后乖一些。”
昨晚的眼泪，今天柔声的控诉，她短暂的让傅承谦放过了自己。只是傅承谦的这份“宠”，是有额度的，且这额度旁人不能掌控，只有他可以自己划定。
与虎谋皮，冯念恩觉得太累了。
第88章 你觉得自己还配吗
冯念恩又去了舞团，只字没提傅承谦的那件事。不过仅仅过了两天，瞿莉突然高兴的告诉她，说是主动来了好几个投资商。而且明年的演出也从原定的两场，增加到了四场。
看起来傅承谦还算信守承诺。
慰问演出已经结束。顾斐然跳首席的反响还不错。只是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来，顾斐然的功底比冯念恩还是要差远了。
瞿莉又和杜姐那边联系了一下，确定了要明年年初才会开机的事情。这样看起来，舞团在年前是没有什么事情了。瞿莉便打算放假，让姑娘们能早点回去过年。
瞿莉便安排了一顿饭，吃完，大家就可以各回各家，明年再见了。
就是在一个饭店里定了两桌。
瞿莉笑说，“别过年了，就胡吃海塞。回来舞蹈服穿不上，一个个都给我绝食去。”
有人撒娇抱怨，“瞿团长，这吃的正开心呢。突然就觉得碗里的鲍鱼不香了。”
瞿莉笑，“没让你们不吃，只是少吃。还有啊，基本功不能落下，回去也得练起来。每天给我发视频啊，我得监督你们。”
“知道啦，每年都是这样。过年都觉得瞿团长一双眼睛还在盯着。”
“没我盯着你们，你们能起飞。”
“我们带着瞿团长一飞冲天多好？”
谁提了这么一句，氛围又热络起来。
楼晓燕就坐在冯念恩身边，碰一下她的肩膀，说，“顾斐然那眼神都要杀死你了。”
冯念恩不是没注意到，只是无视而已。
“演出一结束，瞿团长就找过她了。说是首席的位置还是你的。她从瞿团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绿的。本来就是顶替你上去的，还真以为自己一直是首席呢。”
冯念恩浅浅一笑，“我们不说这些了。你什么打算？”
楼晓燕凑近一点说，“我上次不是和你提过吗？我不打算回去了。我把攒的钱都打回去了，自己留了点生活费。有那个钱，反正我爸妈能过个好年了。我要是回去，他们肯定要和我谈嫁人的事情。我不如留在这里图个清静。”
楼晓燕停一下，说，“上次多谢你。他已经好久没来骚扰我了，或许已经回老家了。”
“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楼晓燕提了一杯饮料，“咱们就以这个代酒吧。谢谢念恩你的照顾。”
谈不上什么照顾，冯念恩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多半也只是举手之劳。
她也端起饮料和她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楼晓燕又说，“我要是过年实在没事找你玩啊。我在这也不认识什么人。”
“我过年也很冷清，哪也不去。”
“那不是正好吗？到时候我们一起玩啊。”
冯念恩没什么太多兴致，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瞿莉出去接了个电话，顾斐然端着酒杯走到了冯念恩跟前。
氛围瞬间降到了冰点。
冯念恩注意到了，全场喝酒的就她一个。一直不高兴的也就她一个。
“冯念恩，咱们喝一个呗。恭喜你，又把首席的位置抢回去了。”
顾斐然话里带刺。
“顾斐然，什么叫抢？首席本来就是念恩的好吧？”
顾斐然冷冷看楼晓燕一眼，“楼晓燕，你一个狗腿子就少说两句吧？像条狗一样围着她打转，我都替你害臊。”
“顾……”
冯念恩按住了楼晓燕。
大家还在吃饭，没必要吵起来。
顾斐然却不想息事宁人。有些东西没得到可能只是向往期待，可是得到了又被夺走，那种滋味就很不好受了，容易让人生气发狂。
“冯念恩，在这装什么清高呢？你没有去摇尾乞怜，这首席的位置拿的回来吗？怎么陪人家睡过了，人家又给你扔块骨头奖励你了吗？”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顾斐然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团里面的事情。
其他人似乎不知道，开始窃窃私语。
楼晓燕听不下去，说，“没有念恩，舞团指不定成什么样呢，你别不识好歹。”
“没有她舞团也不会有那么多事。冯念恩，你都是被那种人看上的人了，何必还要跳什么舞呢？芭蕾舞这么高雅的舞蹈，你觉得自己还配吗？”
这话说的越发过分。
楼晓燕气的要回嘴。可是冯念恩的动作却比她快。
她端起手边的饮料直接泼在了她的脸上，在顾斐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给了她一巴掌，“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让你清醒一下。我还是那句话，用别的话打压我没有用，有本事你在跳舞上面真的超过我。否则，我只当你是因为无能而在那乱吠。”
“晓燕，我吃的差不多了，瞿团长回来，你帮我说一声。”
冯念恩提了包，取了挂在一边的大衣，离开。
顾斐然这才想起来要打回去，被旁边人给抱住了，“斐然，今天这日子，你好好的惹事干什么？念恩人不差，没她，我们明年演出都没了。你就消停会儿吧。”
自从知道冯念恩和傅承谦又恢复如初之后，家里的司机就“有时间”为她专门服务了。
她走出去之后，将大衣拢紧，给关叔拨过去一个电话。
“小姐，我还有十几分钟到。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本来我没那么早结束的。”她看了一眼跟前的路况，便说，“我这边两边都停了车，我到前面宽路等你。”
“行。小姐找个暖和的地方等着。”
冯念恩挂断了电话，便踩着高跟鞋往前走。
到前面宽路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
刚走了两分钟，她感觉到后面有人行走的频率和她一致。能这样判断，是因为她听出后面的高跟鞋声音。她余光往后看了看，有一道被拉长的身影。
想起之前就有被跟踪的经历，冯念恩加快了步伐。眼见着到了宽路那边，人和车就多起来了。
结果她一快，便听到后面高跟鞋踩着地面的节奏也快起来。她几乎能确定那人就是奔着她来的。
更可怕的是，她余光看到那道身影，似乎一只手臂举起来，而手中似乎握着什么。
她看到跟前就有一个路口，丝毫不考虑直接拐进去，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刚一转弯，发现里面是个很深的巷子。后悔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突然就被人一把给搂住了。
第89章 想你想的发疯
冯念恩惊呼一声，便要抬脚踢过去。
“瞧瞧，这不是会投怀送抱吗？”
听到傅聿西那熟悉散漫的声音，冯念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你放开我。”
“不放。你慌慌张张的怎么跑这里来了？”傅聿西不仅没放，反而楼的更紧了。
“你这样我难受。”冯念恩挣了挣。
“那你先好好和我说话。”
冯念恩知道他一旦耍起无赖来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只好低声说，“能到亮一点的地方去吗？”
这里除了左侧上方投下来的一点微弱的光，没有任何光源。
“老子就在这呢，你怕个屁。”
“你比黑暗还可怕。正经人谁躲在这里抽烟？”
“这不是想着你还得过会儿结束，在这里抽支烟解解乏？”
“哪里不能抽烟？非要在这里。是见不得光吗？”
傅聿西哼笑一声，“这是不打算指着老子了，就随便编排了呗。还不如那晚乖巧点。”
谈起那晚，冯念恩莫名一股不悦，语气也冷下来，“我们俩不知道谁在编排谁。”
傅聿西双臂收紧，声音就在她耳畔，“你这张嘴啊，我要怎么亲，才能让它服软？”
冯念恩愣了下。
傅聿西正经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到了明处。
冯念恩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他能这样一直带她走到光明的地方。
站定之后，冯念恩甩开他的手。
傅聿西靠着旁边一棵树，漫不经心的咬着一支烟，打火机点了火，拢着点燃。他注意到冯念恩还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着来时的路。
支了个下巴，问，“刚才遇到什么事了？”
冯念恩说，“有人跟踪我。”
傅聿西立刻站直身体，眉目一敛，问，“看清楚是谁了吗？”
冯念恩摇头，“她好像是个女的，身高体型和我差不多。而且可能还带了……武器。”
傅聿西语调很快的问，“有什么怀疑的目标没？”
“可能是……”冯念恩第一个想到的是顾斐然。但冯念恩觉得自己太武断了。虽然感觉是舞团里的人可能性比较大，但因为大家跳芭蕾，其实体型身高都很接近。仅凭这一点，冯念恩不能直接确定就是顾斐然。
“嗯？”
冯念恩说，“没什么。或许就是恶作剧。”
傅聿西将烟蒂直接砸在地上，用鞋捻灭，嘴里骂了句脏话，随即说，“什么破恶作剧？谁特么恶作剧跟你这么多回？你给老子说个嫌疑人出来，老子马上去查。”
冯念恩直接说，“这些事情用不着你管。是你不愿意和我继续那个游戏，我现在怎么样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和老子的关系深了。毕竟咱们俩都那么深入了解过了。”
傅聿西特地加重了深入这两个字的音调，显出些浮浪来。
“我找你是有目的，可这件事是你先前就提出来的。当然这就是双方自愿，所以不愿意我也不会怪你。你现在出尔反尔又过来找我，是觉得拿我逗趣很有意思？”
“所以你那天想说的是我和傅承谦那老东西有什么区别，是吧？”
冯念恩沉默。
沉默即代表肯定。
“这么不信任我，还和我玩游戏可不行。还有，以后别拿我和那老东西比。”
“你今天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吗？说完了，那我走了。”
冯念恩说完便绕开他往前走。
手机有关叔打来的电话，估计他已经到了。
冯念恩正要接通，手机突然被人从手里抽走。傅聿西高举着她的手机，身高的悬殊，冯念恩是够不着的。
“傅聿西，你到底要怎么样？”冯念恩气鼓鼓的看他，眼眶却突然泛红。
没有等傅聿西说话，冯念恩手机也不想要了，便扭头离开。
身体突然被傅聿西从身后抱住。
他的唇贴着她的颈项，呼吸由浅变得粗重。他的声音闷闷的传过来，“那天我说的话有些重，我和你道歉，咱们和好成不成？”
冯念恩没听过他这么柔软的语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傅聿西的手臂从她的腰间，转而搂住了她的脖子，一下一下的亲着她的脸颊，“老子想你想的都要发疯了，你能不能同情我一下？”
“傅聿西，我搞不明白你。你不愿和我开始那个游戏，却又三番五次的帮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谁说我不愿开始那个游戏。那晚我是脑子被门夹了，现在我同意了成吗？我帮你摆脱那个老东西。”
“……你为什么又……”
“都说了当时脑子被门夹了。现在已经清醒了。冯小姐再给次机会？”
“回报是什么？”
“嗯？”
“作为帮我摆脱你二叔的回报是什么？”
傅聿西掰过她的脑袋和自己的对视，然后吻向她。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他便移开，笑说，“这就够了。”
冯念恩乌黑的眼眸看着她，路灯下的傅聿西的那双眼眸深邃，让人无法抵抗。
她垂眼，说，“我想考虑一下。”
“好，什么时候考虑好，我什么时候放人。”
“傅聿西！”
“你无本经营的买卖，还要考虑什么？冯念恩，你小脑袋瓜还在考虑什么？你该不是还对我二叔有点想法吧？”
冯念恩转头瞪他一眼。
傅聿西赔笑，“不说这个。”
冯念恩便说，“谁说我无本经营，明明你也……”
他故意凑近，低声问，“也什么？说详细点，我爱听。”
冯念恩对他翻了个白眼。
傅聿西一把牵住她的手，把她往前带，“冻死了，车上说。”
冯念恩停一下，说，“我不坐你的车了。关叔过来接我了。你把电话给我，我给他回个电话。”
“不给。白白等了几个小时，没答应我不说，也没点别的表示，又拿老子当善心人呢？”
冯念恩无奈问，“你要怎么样？”
傅聿西挑眉，“看你喽？”
冯念恩没办法了，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就这？”他显然不满意。
冯念恩语调坚持，“你别过分。大不了手机不要了。”
“行行行，给你。”傅聿西把手机塞到她手里，“我们的事你打算考虑到什么时候？”
明明只是个游戏，被他说的好像是什么终身大事。
冯念恩抿抿唇，说，“我不知道。”
她被上次弄怕了，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冲动了。
“那我先给你立个投名状怎么样？”
第90章 不能更糟糕了
冯念恩接下来两天都在想着傅聿西说的投名状是什么。她当时就问了，傅聿西高深莫测的笑，让她别管。冯念恩自然不会再去管。只是还在想，傅聿西到底要做什么。
不用再去舞团，冯念恩就在家里练功。
周玉兰看冯念恩和傅承谦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在家里对她态度也很好，基本不管她的事。
冯念恩站在房间里压腿，接到了唐糖的电话。
“念恩，你在忙吗？”
“还好。有事吗？”
“找你出来玩儿啊。出来逛逛街？”
冯念恩答应下来，“那一会儿见。”
她和唐糖也有一阵子没见了。
唐糖估计因为舞团的事情在忙，没怎么联系她。冯念恩不是那种主动约别人出去的人。
她换了衣服下楼。却在楼下意外的看到了乔珊。
乔珊坐在沙发上，头发盘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气质，比起周玉兰这个家庭主妇，多了干练的气质。
乔珊正在和周玉兰喝下午茶。看到冯念恩从楼上下来，视线就一直跟着她。等冯念恩走到跟前时，她打了招呼，“冯小姐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