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唤我凝儿,萧兄你又不记得了。不过,你喜欢我的安排就好。”
南芷凝抬眼见远处翩翩而来的乔畔,看她手里还提着花灯,便用眼神示意萧相旬,笑说:“看来,你妹妹也很喜欢我的心意。”
萧相旬随着她眼眸方向望去,发现乔畔正向这边走来,上官亮则跟在她身后。
他等乔畔走近后,站起身关心问她:“畔儿,你去哪里了?身体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上官公子陪我在山庄里逛了逛。”乔畔当然明白他话意思,赶紧笑着与他解释。
乔畔眼睛不自觉瞄了一眼席间的南芷凝,她眼神微惊,随后又不解地望向上官亮,小声询问道:“你把你的红颜知己也带来了?”
上官亮知道乔畔这是误会了,于是便故意逗她:“这华灯美景的,我不找个美人相伴,岂不是很可惜。不过,你若不喜欢她,我就让她陪你哥哥,你来陪我可好!”
乔畔眉心微蹙摇了摇头,无奈叹气道:“好吧,是我错了,我就不该问你这些。”
萧相旬听上官亮与妹妹说这些轻浮话,他不满地睨了上官亮一眼,随后把乔畔带到南芷凝面前,解释说:“畔儿,这是南芷凝南小姐。”
乔畔闻言惊得嘴巴微张,她又接着看向上官亮,见他脸上满是坏笑,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
她不好意思微微欠身,对南芷凝施了一礼:“是我误会了,还请南小姐不要介意。”
南芷凝对此倒是很淡然,她也不生气,还起身亲昵挽着乔畔。她把乔畔带到席上坐好,又接着把上官亮拉到乔畔身边坐下,自己则是坐在他们二人对面,紧挨着萧相旬。
“我瞧着咱俩年岁差不多大,以后你就跟萧兄一起唤我凝儿就好,咱们彼此之间不用生分。”
乔畔歪着头好笑地瞅着萧相旬,心想才这么一小会儿不见,你俩就这么亲密了?
萧相旬掩嘴尴尬咳嗽了一声,随后便把酒杯举起,转移话题道:“畔儿,你与我一起敬南小姐一杯,谢她今晚盛情款待。”
乔畔随哥哥一起举起酒杯,可南芷凝却是呆坐在那里,丝毫没有举杯的意思。
她的纤纤玉指一直在摩挲酒杯杯口,失意闷闷说:“萧兄对我还是生分,我都说了你以后唤我凝儿。萧兄若是不改口的话,这酒我可是不敢喝。”
这话说完,宴席氛围一下就变得微妙起来,上官亮也在旁似笑非笑地盯着萧相旬,准备看他热闹。
萧相旬则无奈一笑,重新唤她:“凝儿,这杯酒我们兄妹敬你。”
南芷凝眼见目的达成,她立即变得欢喜起来,随后开心举起酒杯,与他们兄妹一起把酒饮尽。
南芷凝把酒杯放下后,就又拿起酒壶帮乔畔斟满酒,问她:“你刚才与上官哥哥去哪里玩了,我平时让他陪我逛逛,他可都是搪塞过去,不肯陪我的。”
“我们就在山庄里随便逛了逛,你若是不嫌弃,以后可以唤我一起,咱俩正好可以做个伴。”乔畔笑盈盈回她。
南芷凝却装作为难的样子,奸笑看着对面两人,叹气说:“上官哥哥你可满意了,以后我有了畔儿相伴,就不会整天想着烦你,你什么时候把她娶回来给我当嫂嫂阿!”
乔畔没想到南芷凝会说这些,她神色僵在那里,尴尬地不知所措起来。
上官亮倒是淡定帮南芷凝夹了一些菜,放进她碗里,仿佛已经习惯了她的话语转变。“你赶紧吃饭,吃饱了就能堵住你的嘴。”
南芷凝拿起筷子随意吃了些,不禁失望摇了摇头:“看来我想要个嫂嫂的愿望,还得再等些时日了。”
她接着画风一转,抬眼对着乔畔嬉笑道:“那我去给你当嫂嫂吧,你觉得怎么样?”
乔畔神情肉眼可见的一滞,她惊叹南芷凝的情绪转变,不过心中也是欣赏她的率性可爱。她不知所措的看向哥哥,小心说:“哥哥要是没意见,我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南芷凝又转头期待看着萧相旬,上官亮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盯着他。
萧相旬在宫中跟着姜月寻这些年,那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可这次他面对这三人的注视,竟有些慌张起来。他赶紧咳嗽了几声,继续转移话题说:“上官兄,多谢你今日照顾畔儿,这杯酒我敬你!”
上官亮好笑举起酒杯回敬他。南芷凝则是失落叹气一声,举杯找乔畔饮酒。
南芷凝见席间气氛有些冷清,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掷,提议道:“这么干坐着也实在无趣,咱们来玩个游戏,谁输了就罚谁喝酒,怎么样?”
上官亮挑眉点头答应,示意自己无所谓。
萧相旬见乔畔一脸为难,便开口说:“畔儿身体还未好,她若输了我来替她罚酒。”
“我仙力低微,怕是比不过你们,哥哥你能顶得住吗?”乔畔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在朝陵国特别流行的一种游戏,就是施法者用仙力幻化出灵体,让灵体之间比赛斗武,这十分考究自身对仙力的掌控。
萧相旬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
上官亮在旁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她输了,你也不用帮她罚酒。我们来玩掷骰子,输赢全靠自己的手气,你们觉得如何?”
乔畔也怕萧相旬会喝醉伤身,赶忙点头答应上官亮的提议,萧相旬也不好再说什么。
上官亮唤来婢女奉上四副骰筒,每个筒内都各有六枚骨骰。
一开始几人还是有些拘谨,玩得也不尽兴。可彼此都是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几轮游戏玩下来,再加上南芷凝在旁活跃气氛,四人也渐渐放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放肆玩闹起来。
等宴散时,几人都喝的醉醺醺,浑身散着酒气。
南芷凝不由分说,非要拉着乔畔一起回房间睡觉。她口中还振振有词,要与乔畔说些女人间的私密体己话。
乔畔见她盛情难却,也就欢喜点头同意。她俩互相搀扶着,笑嘻嘻走在前方。
萧相旬与上官亮两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经过这一夜的相处,他俩的关系也不像原来那样剑拔弩张。
萧相旬望着前面东倒西歪的两人,会心一笑问他:“你以后还会伤害畔儿吗?”
上官亮扬起嘴角,随后便停下脚步,坦然面对萧相旬:“我若想伤害她,你觉得你真能护她安全?我如今不伤害她,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想!”
他又接着大笑一声,开玩笑说:“况且,凝儿现在一心扑在你那里,我伤害她,就不怕你报复我也去伤害凝儿。”
萧相旬欣赏他的快人快语,原来与他关系不睦,也不过因为他伤害畔儿。现在彼此把说开,芥蒂也自是不在了。他们两人相视一笑,默契举手击掌,算是握手言和。
南芷凝见他俩在后面磨磨唧唧,转身冲他们大声喊:“我跟畔儿先回去,就不等你们了。你们随便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随后她就与乔畔俩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快步回了房间。
一夜过去,天已大亮。南芷凝跟乔畔两人昨夜都喝的有些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等她们睁眼发现对方躺在自己身旁,竟还有些茫然。
乔畔笑笑,心有余悸说:“还好身边躺的是你,若是躺着别人,我可真要无地自容了。”
南芷凝神情倒是有些失落,闷闷道:“我倒是觉得这一觉醒来,若是你哥哥躺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乔畔把头倚靠在她的肩上,笑说:“我不至于这么差吧!其实,我还真有些羡慕你的洒脱随性。”
南芷凝伸手搂住她的腰,正经说:“人活得随性一些,难道不好嘛!你也可以的,就看你自己想不想了。”
乔畔点头,明媚一笑:“好,我会努力与你看齐。”
“我可是要收学费的,你哥哥那里,我也得需要你多帮衬。”南芷凝坦然笑道。
“你们认识才不过几天,你当真喜欢哥哥?”乔畔疑惑问她。
“我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喜欢也算不上,充其量是有好感。不过,过好当下做自己想做的,何必想那么多呢!我与你说这些,你可不许笑话我。”南芷凝说完也抱她更紧了些。
“我哪里有什么资格笑话你!”乔畔自己可没南芷凝那样的勇气,她都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就更别提付诸行动了。
“听你的意思,你心里也有人了?你偷偷告诉我,那人是不是上官哥哥?”南芷凝好奇问乔畔。
乔畔不禁摇头,“你亲爱的上官哥哥,他不伤害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倾慕他,我只是觉得自己没你有勇气。天大亮了,咱们快些起床吧。”
乔畔坐起身来,硬拽着南芷凝下床洗漱。
南芷凝依旧不放弃问她:“真的不是哥哥吗?那是谁阿?我认识吗?”
乔畔见她的如此执着,无奈笑了笑:“等我以后真有了喜欢的人,我肯定会第一个告诉你。”
“我哥哥人很好的,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南芷凝一边用玫瑰水净脸,也不忘跟乔畔推销。
“好好好,我答应你好好考虑一下。”乔畔把手帕递给她擦脸,无奈道。
南芷凝这才满意点点头,与乔畔两人坐在妆台前,梳妆打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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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游湖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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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洗漱装扮完,就一起手挽手出了房间,准备去膳堂用早膳。等到了膳堂,才发现上官亮早已准备好吃食等候她们。
上官亮细心帮她二人盛了燕窝粥,小心递到她们面前,随后关心问乔畔:“昨晚你俩都喝了不少,凝儿她喝多爱发酒疯,你休息的可还好?”
“上官哥哥,我这嫂子还没进门呢,你就开始偏心了。这以后呀,家里怕是没有我的地位喽!”南芷凝用玉银勺随意拨弄着粥,唉声叹气道。
乔畔与上官亮俩人不约而同给她夹了小笼包,异口同声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这话说完,他二人也不由互看对方一眼,乔畔赶忙把头埋进粥碗里,尴尬的大口大口喝着粥。
南芷凝在旁却是一直抿着唇偷笑,她见上官亮瞪了自己一眼,赶忙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开心吃起包子来。
“哥哥去哪里了?怎么没见他与阿厉?”乔畔一碗粥都喝完,她也总不能一直端着空碗扒拉,只好转移话题道。
“他一早就去了城里药材铺,说是帮你买药材。”上官亮见她把粥喝完,也贴心帮她夹了包子放进她碗中。
乔畔微微颔首,低头把包子塞到嘴里。上官亮如今对她这般细心照顾,乔畔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三人用完早膳后,南芷凝便提议来沁心湖散心。微风徐徐,上官亮坐在湖边凉亭里茗茶,静静看着她俩坐在湖边喂锦鲤。
萧相旬买完药材回来,听婢女说他们在沁心湖,便也跟着寻来。
“买完了?可还顺利?”上官亮招呼萧相旬在凉亭里坐下,还顺手帮他也倒了一杯茶。
“还算顺利吧,只是有一味灵药,我还得再想想办法。我已经吩咐阿厉去煎药了,让畔儿她先喝着。”萧相旬一边饮茶,一边无奈道。
上官亮眼明心亮,他只一眼就瞧出缺少的那味灵药,一定是不简单。他也希望乔畔的身体能早日痊愈,便开口说:“安邑城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你若是不介意不妨告诉我,我试试看能不能寻到那味灵药。”
萧相旬正低头饮着茶,只见他手微微一顿,嘴角浮现一抹笑后,才抬头回上官亮:“不知上官兄是否听说过这须臾草?”
“非得用须臾草吗?”上官亮眉头紧锁道。
这须臾草只在苦寒迷瘴的地方才会生长,且它生长周期相当长,成熟的须臾草也得500年后方可药用。
“你也知道金月的妖丹还在畔儿体内,想必你也清楚那妖丹逼不出来。畔儿她体质特殊,妖丹在她体内会不断反噬她的身体,迟早有一天,她会走火入魔。”
萧相旬拿起茶壶帮上官亮斟满茶,接着道:“阿叔想用护髓阵帮她释放妖丹妖力,这须臾草可以护她心脉不受阵法的侵害。”
上官亮端起茶杯,无奈摇摇头笑说:“看来这事还是因我而起!罢了,我知道哪里可以寻到这须臾草,这件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办。”
萧相旬站起身向上官亮重重施了一礼,他明白上官亮只是表面说的轻松,想找到这须臾草有多艰难,他心里自是清楚。
南芷凝正喂着锦鲤,刚好不经意瞄到萧相旬在凉亭,她赶忙扔下乔畔激动跑到凉亭。“萧兄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去跟我打个招呼。”
萧相旬坐下笑说:“见你们玩的开心,不忍心打扰你们。我跟上官兄在这里喝喝茶谈谈天,也别有一番风味。”
南芷凝不信的瞅着他俩,摇头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上官哥哥你可不许带坏萧兄,尤其是潇湘馆那种地方,你想都不要想。”
真不是南芷凝多虑,而是她太了解上官亮。每个与他交好的贵公子,最后都逃不过与他一起花天酒地,醉看红尘的命运。她好不容易遇到自己钟意的郎君,可不能让他随便堕入红尘。
上官亮见妹妹掀自己老底,他赶忙拉南芷凝坐下,紧张说:“你就说这潇湘馆,我都多久没去了,你别总在萧兄面前抹黑我!”
“潇湘馆是什么地方?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也想去玩。”乔畔这时也从湖边来到凉亭,刚好听见上官亮的话,纳闷问他们。
上官亮有些尴尬的低头不语,萧相旬也不禁咳嗽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就记住,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凝儿见他俩的窘迫样,她嘴角含笑拍了拍乔畔的肩膀,差点就绷不住笑出声来。
乔畔见他们三人神情古怪,但又不跟自己说明白,那潇湘馆到底是什么地方,弄得她也摸不着头脑。
南芷凝最喜欢热闹,她见今日四人都在,便提议说:“左右今日咱们也没事,上官哥哥你带我们去游湖赏花吧!”
上官亮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乔畔,想看她是什么意见。乔畔则是一脸期待地看向哥哥,萧相旬见畔儿想去,也就点头答应。
南芷凝兴奋唤婢女小莲去准备马车,恨不得能立即动身。
上官亮让车夫载他们去相泽湖赏花,相泽湖风景秀丽,碧绿的湖水清澈见底,像是一块精致巨大的翡翠。这个季节的相泽湖青山隐隐,繁花簇锦,青鸟莺莺,非常适宜游玩。
他们四人再加上婢女小厮,一行人浩浩荡荡刚到相泽湖,就立马引起了骚动。才子佳人相伴,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有女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害羞地讨论着萧相旬与上官亮。也有那胆大的公子,竟直接上前请安,询问起南芷凝乔畔的身份。
上官亮已提前让管家为他们准备好了船,他们婉拒别人好意后,快速登上船不想再被打扰。
“与你们一起出游,实在太惹人注目。尤其是凝儿,你们没见外面那些公子,眼睛可都要看直了。”乔畔刚在船舱坐下,便开始打趣凝儿。她其实很想在外面走走,可奈何现实实在是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