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谭凯点点头，“他慕名而来吃你的面，你给他上一份炸酱面吧。”谭凯说完推着她往后厨走，袁梓梅有些不甘的往后看，目光交织，蒋新盛手像被钉子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他看着袁梓梅瘦小的背影进了后厨后，胸口如针扎般上来一阵钻心的疼，他一脸痛苦地捂着胸口坐下，谭凯从后厨折返回来，看到蒋新盛痛苦的模样，慌张上前，“胸口疼？”
蒋新盛点点头，谭凯有些焦急，“你不是好多年没犯了吗，怎么又开始疼了。”
蒋新盛从口袋里翻出一瓶止疼药倒出一片吃下，“前一阵从非洲回来就开始了，大概是累着了没事。”他缓缓坐下，“转头看向后厨的位置问道：“那就是栀子的妈妈？”
“嗯。”谭凯面色青白交加，他现在心里慌张的不行。
“我总觉得她好熟悉，像是在哪见过。”蒋新盛低着头，眼中存着几分奇怪。
“我看你是想多了，栀子跟她妈妈长得很像，你觉得熟悉那不正常吗？”他焦急转移话题，“不提这些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榆城我请你吃大餐去。”
“大餐哪不能吃，我今儿我就是专门来榆城吃面的，你要是想请那就把我这单买了。”蒋新盛起身去拿杯子倒免费的面汤，刚拿起水壶，桌上的手机很不是时候地响了起来。
谭凯喊他电话，蒋新盛头也不回地说：“你替我接一下。”
谭凯拿起手机发现是许夏，他刚接通，那边许夏冷冷的声音传来：“爸，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另一边的芍市，窗外也开始飘起零星雪花，随着许繁曦越变越难看的脸色，外面的雪也下得越来越大，白茫茫一片遮住了视线。
“我跟谭凯清清白白，至于后面的问题，简直可笑，你不是你爸的儿子还能是谁的？”
“清清白白。”许夏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拿起手机点开照片将屏幕对准许繁曦，“那我请问你，这些照片怎么解释。”
许繁曦看到照片脸上难得露出慌张的神色，她夺过手机，眸光黑沉，那之中似乎也在飘着雪。
她抬眼看向许夏：“照片哪来的。”
“你先解释照片。”许夏冷冷看向她。
“我问你哪来的。”许繁曦语气也是冷硬无比。
蒋栀子看得心惊肉跳，感叹这俩不亏是母子，犟脾气如出一格，她眼见二人互不退让剑拔嚣张的气焰越来越高，伸手拽拽许夏，“你好好说话。”
本还处在怒气中的许夏扭头看了看她，有些不乐意地垂下肩膀，叹了口气，“私家侦探，有人请他调查你，那个人，自称是我亲爸。”
“宋辉？”许繁曦登时黑下脸，握着杯子的手指节发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原来他叫宋辉。”许夏见他迟迟不说话，心凉了半截。
“许夏他本身并不相信那个人的一面之词，所以他才会回来想从您那儿知道真相。”蒋栀子紧紧握住许夏紧攥的双手，冲他摇头。
许繁曦失神的目光聚焦在蒋栀子身上，“真相？那个人渣说什么了？”
许夏缓缓开口：“他说你嫌贫爱富，为了跟他在一起与家人断绝关系，却在生活一段时间后变得开始嫌弃他穷，最后你怀孕却瞒着他拿走家里的钱离开。”
“哈哈……”许繁曦笑了两声，“这么多年，他还真是毫无改进。”她直直盯着许夏，“你真的信他？”
“要是信，我不会回来。”许夏垂下眼，心里一团乱麻。
“算你识相。”许繁曦冷哼一声，紧接着又叹气道：“这件事，我本就没打算瞒你一辈子。”
蒋栀子听见这话，眼神立刻落在许夏身上，许夏脸色苍白，“所以，我真的不是爸的儿子？”
“我当初识人不清，认为宋辉他除了穷一点，其他方面都很完美，可没想到我为了他跟家里断绝关系后，他却露出狐狸尾巴对我非打即骂，我才明白他只是一个爱好吃软饭好吃懒做的渣泽。”
许繁曦在一个寻常的白天带着自己的衣服离开那间小屋，她在酒店待了几天本打算向父母认错，却在此刻发现自己怀孕三个月。
“您本想打掉他，可是听着胎心却于心不忍，决定生下他，那个人就是许夏？”蒋栀子见她迟迟不肯说怀孕后的事，替她脑补道。
“错。”许繁曦斜看她一眼，“我打掉了，后来遇见许夏爸爸，一见钟情，可后来我发现跟他性格并不合适便和平分手，可这时我又怀孕了，医生说我再打胎后面会很难怀孕，我便生下了许夏。”
“直到四年后，我俩相亲重遇，他成熟很多，在得知许夏的存在后，他认回许夏，我们很快结了婚。”
“就这样？”许夏看起来有些不信。
“不信的话，你可以给你爸打电话。”许繁曦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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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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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凯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到：“你不是你爸的儿子，是谁的儿子?
“……叔?”许夏有些意外，“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怎么脸色那么奇怪。”蒋新盛端着面汤回来，伸手拿走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笑呵呵拿到耳边说道：“怎么了儿子。”
“你在哪？”许夏语气听起来有些奇怪。
“我在栀子家的面馆吃面呢。”蒋新盛掰开筷子，炸酱面端上桌，袁梓梅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好几眼，又匆忙回了后厨。
“你……”许夏语气听起来犹犹豫豫，几秒后，那头忽然换了个声音。
“他问你，他是不是你亲儿子。”
蒋新盛愣了愣，不紧不慢夹起一筷子炸酱面吃了一口，“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们吵架了？”
“没有。”许繁曦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你吃完饭就回来，许夏回家了，还带着别人。”
“别人?”蒋新盛眼底亮了亮，“是栀子吧。”
电话没了声响，蒋新盛有些错愕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低笑着摇摇头放下手机，终于发现还处在震惊中的谭凯。
他伸手在谭凯面前左右摇晃，谭凯黑着脸拍开他的手，“你儿子刚才问的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突然问我是不是他亲爹。”蒋新盛低头嗦面，“好不容易来一趟，因为这臭小子又得赶紧回去。”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谭凯有些疑惑。
“别绕弯子，有话直说。”蒋新盛头也不抬道。
“你儿子质疑自己是不是你亲儿子，第一反应不应该是生气吗？”
“我没生气吗？我现在吃完面就要回去，我很生气好吗。”
“你……算了！”谭凯被他无语到，翻了个白眼又拿了双筷子吃已经坨了的面。
另一边，许繁曦把电话扔还给许夏，“你爸等会儿回来，你俩当面说。”
她目光移到蒋栀子身上，正微微佝偻着腰的蒋栀子见她又看着自己，身子一抖登时坐直身子。
许繁曦似乎被她如同受惊兔子一般的模样笑到，她偏过头去笑了笑，又换上冷漠的表情，“你们两个看起来也不像是吃了饭来的，就留这儿吃吧。”
许夏没说话，扭头问蒋栀子：“你想留下来吃吗？还是我们出去吃，这附近有家还不错的餐馆。”
蒋栀子用眼角余光偷偷瞧了眼许繁曦，她表情看起来冷冷的。
她喉间滚动，“你难得回来一次，怎么能不陪阿姨呢，我们就在家吃饭吧。”
“好。”许夏点点头，看向许繁曦，许繁曦冷哼一声，张口喊道：“张嫂。”
张嫂从厨房出来，许繁曦转头看蒋栀子，蒋栀子不明所以，许夏解释，“你有忌口吗？”
“没有没有，我不挑食什么都爱吃。”蒋栀子慌忙摆手。
许繁曦转头跟张嫂叮嘱几句，转头上了楼，客厅只剩蒋栀子和许夏，蒋栀子注视着许繁曦消失在视线后，整个人感觉卸下一块石头一样松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被我妈吓到了？”许夏调侃道。
“你跟阿姨还真是像，性格简直是一比一复刻。”她坐直身子捏着他的下巴转来转去，“你最近是不是白了一点。”
许夏任由她摆弄，“最近做防晒了，所以白了点。”
“看到阿姨我才知道什么是肤若凝脂，你们俩真不愧是母子，白的令人嫉妒。”蒋栀子松开手看着自己的胳膊，“分我一点也好。”
“你又不黑，你是很健康的肤色。”许夏拉着她起来，“走出去转转。”
蒋栀子任由他带着出了门，突然咂摸出不对劲来，“许夏，你好了?”
“好什么？”许夏歪头看她。
“你怎么看起来变得好淡定。”
“着急又没什么用，只能等我爸回来再说。”许夏落寞垂眼。
“哥！”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蒋栀子还没反应过来，许夏后背上多了个身影。
她猜到这人一定是蒋莱，突然想起了许夏曾说过的那晚他没听清的，蒋莱说的话。
许夏稳稳拖住蒋莱，“你下班了？”
“今儿给女魔头姐姐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她给我放了半天假。”蒋莱从他后背上跳下来，一个箭步转到他面前，“回来也不给我打电话。”
“你好不容易收收心上班，我可不能打扰你，省得你被开全赖我头上。”
“盼我点儿好行不行。”蒋莱白他一眼，扭头看向蒋栀子。
蒋栀子刚要张嘴自我介绍，蒋莱两眼放光拉起她的手语气兴奋道：“栀子嫂……姐姐吧。”
“手，手。”许夏蹙眉扯开蒋莱怒视他一眼。
蒋栀子纳闷，怎么好像这家人没有不认识她的，“你怎么也认识我?”
“我爸啊。”蒋莱冲慌张的许夏眨眨眼，“他回来就一直提起你，整天栀子长栀子短，嚷嚷着要再找时间去非洲看你，啧，听得我都要嫉妒你了。”
“是吗？”蒋栀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要是知道你跟哥哥回来得高兴死，对了，你们站外面干嘛怎么不进去?”
“刚从外面出来。”许夏斜倪他一眼，“身上脏死了赶紧换衣服去。”
“好好好，我去换衣服，不当你俩电灯泡。”蒋莱撇撇嘴，冲蒋栀子神秘一笑，“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参观一下我哥的房间，有惊喜哟。”
说罢他趁许夏还没反应过来，闪身进了屋。
“什么惊喜。”蒋栀子一头雾水看向许夏。
“别管他。”许夏沉着脸说道。
蒋栀子若有所思，“听你们刚才的对话，蒋莱是最近才去上班吗？”
“嗯满世界的跑玩，前一阵刚找到工作，目前看起来似乎做得挺开心。”
“他没在你爸妈公司工作吗？”蒋栀子有些惊讶。
“他不愿意去。”许夏摇摇头，“明明专业对口，放着自家公司不去，偏要去常青。”
“什么玩意儿？常青?”蒋栀子一听这名儿吓一跳，“宋常安的公司？”
“对，你好朋友的公司。”
“所以那臭小子刚才说的女魔头姐姐，不会说得就是常安吧。”蒋栀子微眯起眼，静候许夏回应。
“大概是的。”许夏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蒋栀子撸起袖子怒气冲冲要去找蒋莱，“看我不削他，敢骂我家安安女魔头?”
“冷静。”许夏赶紧拦住她，“要削也不是现在，你等我找时间约他出去，再揍也不迟。”
“现在怎么不行。”蒋栀子不依不饶。
“我妈在家呢。”
一听见这称呼，蒋栀子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悻悻道：“那还是等你约吧。”她想了想，又坏笑道：“给他约非洲去，他想跑也跑不了，哼哼……”
“好。”许夏无奈一笑摇摇头，“刚才还是怕见公婆的小媳妇，现在像一个无所畏惧的人贩子。”
“滚滚滚滚滚。”蒋栀子一连说了多个滚，又拉着他进屋，“快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到底有什么惊喜。”
“哪有什么惊喜，你听他乱说。”许夏扶额无奈道。
“我看你是心里有鬼。”蒋栀子微眯着眼看他，“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可自己挨个门打开瞧了。”
许夏拗不过她，只得带她去了三楼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如蒋栀子料想那般干净整洁，整体格调是温暖的棕色，倒是跟蒋栀想象中黑白调清冷风格背道而驰。
“你是真喜欢棕色。”蒋栀子忍不住吐槽，目光落在床头柜下的小冰箱，好奇走过去打开，整整齐齐塞满矿泉水。
许夏关上门，“也还好吧。”
“冰箱都是棕色的，你就别嘴硬了。”蒋栀子默默合上冰箱，指指床，“能坐吗？”
“坐。”许夏拉着她在一边坐下，人绕到另一边的衣柜前，“你饿吗，要不要让张嫂给你先做点东西填肚子。”
“不要，等会儿直接吃饭吧。”她随手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那吃点饼干?我记得这里有一盒饼干。”许夏说着拉开衣柜，只一瞬间，又猛地关上。
嘭一声响惹得蒋栀子回头，“干什么坏事呢你这么大声。”
“柜门没拉住，不好意思。”许夏捂着手说道。
“你捂手干什么？是不是被夹到手了？”她顺着床爬到对面站起，扯开他一只手，另一只手食指指红彤彤已经肿成火腿肠。
“怎么这么严重。”她有些着急想找酒精消毒，手刚放在把手上，许夏一声吼，“别动！”
蒋栀子吓得身子一抖，“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医，医药箱不在那里，再者，我手没那么严重，很快就好了不用处理。”他越说声音越小，蒋栀子一眼看出他在心虚。
“你看起来非常心虚。”蒋栀子冷笑一声，“衣柜里藏着什么呢。”她说着转身要打开衣柜，许夏焦急拉着她不让动。
蒋栀子啧啧两声：“看看，都急得动手了，蒋莱说得没错，绝对有问题。”
她伸手要甩开许夏的手，结果手没甩开，人被迫往后推了几步，腿被床边一绊，整个人因惯性仰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挥扯到了许夏的衣领。
许夏整个人也跟着被扯到床上，他眼疾手快手撑在床上让自己不至于摔到蒋栀子身上。
四目相对间，蒋栀子脸瞬间红起来，耳边轰鸣声作响，空气一时凝固起来，她觉得自己脑袋晕晕乎乎。
门吧嗒一声打开，“哥，开饭……”蒋莱看着床上的画面，怔在原地。
“你站你哥门口干什么。”许繁曦的声音传来，蒋莱想关门已经来不及，换好衣服的许繁曦人已经挤进了许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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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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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时间凝固下来，许夏还保持着撑手的姿势把蒋栀子圈在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