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nounours【完结】
时间:2024-03-24 23:08:07

  “咬人吗?”她又问。
  “不知道。”阿布笑起来的眼睛一眯。
  他的眼角尖尖,五官紧凑,也像狼一样。
  何禾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阿布,她托着下巴,听着阿布那边呼呼的风声。
  “给你看我养的仙人球。”她弯腰端起放在围栏后的小仙人球,把它放在她的脸边。
  “好看。”阿布给面子的竖了个大拇指。
  何禾晃了晃小盆:“就是个球,哪里好看了。”
  “好看啊。”阿布说,“圆圆的,有针。”
  “和你一样。”他说完,把眼睛凑近了看着何禾。
  ……
  ……
  “你也就是幸亏我脾气好,我不生气。”何禾虚假微笑。
  说她有刺也就算了,他不说她是漂亮的玫瑰,居然说她是仙人球!
  圆不隆咚的!浑身都是刺!
  一点花瓣都没有!
  “你长得像狼。”她对着正对她一脸痴汉笑的阿布哼哼笑。
  阿布闻言看了一眼身后的旺财:“我是人。”
  “你是色狼。”何禾理直气壮,“你那个那个的时候可那个了!”
  阿布的脸在手机屏幕上静止了。
  “哪个啊?”他幽幽地问。
  ……
  又开始装无辜了。
  何禾拍了几下摄像头。
  “打你。”
  “哎哟。”阿布笑着闭着眼睛,他等着何禾打完,小声凑近话筒。
  “亲一下。”
  ……
  难怪色狼和狼都是「wolf」……
  隔着一个阳台门的寝室里王思年和白馥蕊不知道在大声笑什么,何禾也听到了隔壁寝室的女生在阳台上打电话的声音。
  不知道她刚刚说话的声音会不会被隔壁听到。
  她看着阿布,不舍得挂掉电话。
  可是她想让阿布早点休息了,他今天辗转了一天的路。
  何禾把手贴在嘴唇上,她的手带着这个亲亲,贴在了摄像头前。
  “晚安吧。”她笑着说。
  她又想说——‘我好爱你哦’。
  可是,她的嘴巴道完晚安后就意犹未尽地闭着,在阿布跟她说了晚安之后,她不说出来,也不挂电话。
  “好想你。”阿布轻声说。
  他把手机放低了,低头看着何禾洗完澡后被手机屏幕的光照得发亮的脸颊。
  “我也想你。”何禾回。
  她最后看了一眼阿布的模样,她直起身子挥了挥手:“晚安!爱你!”
  第二天,一大早,五个人,各自背着一个大包就往徒步四十分钟之外的老药山的牧场而去。好在昨晚有点高反的摄影师温玉没那么严重了。
  “老板!”余景把无人机给温玉背上的时候看见了狗笼子里的狼。
  光头老板在边牧那边的笼子面前回头:“咋嘛?”
  “这狼咬人吗?”余景找了个最招笑的问题。
  光头老板一下子呼哧呼哧地笑起来了。
  他看着余景,把一块血红的,带着骨头的羊肉‘duang’的一声扔进了笼子里。
  狼们立刻开始吭哧吭哧吃着早饭的羊肉,老板憨憨地眯起两只小眼:“不咬。”
  “我感觉你骗人呢。”余景背着一个登山包走过去。
  “我当狗养的嘛!”老板又呼哧呼哧笑。
  “干什么?”他打量着余景脖子上挂着的单反,“你想拍它啊?”
  余景收回看着旺财来福的视线,她扶了扶渔夫帽:“能拍吗?”
  “你搞摄影的?”老板又问。
  “不是。”余景打开手机,她把手机递给老板,然后指了指远处站着的阿布。
  “拍他,和狼。”余景笑着接过老板还给她的手机。
  老板看了一眼快要吃完羊肉的来福和旺财,他转头来调侃余景:“在美国还知道老药山呢?”
  “心系祖国美景嘛——”余景礼貌一笑。
  “行。”老板拍了拍笼子,他转过身左右转了两圈,抹了一把光头后才好像想起来什么事似的。
  “拍哪只啊?”他回头问。
  余景转头看了一眼笼子,那两头狼吃完了肉,睁着四只清澈的愚蠢的眼睛看着她。
  “要这头大的,看着帅。”她朝狼‘嘬嘬嘬’。
  狼用爪子扒着笼子站起来了。
  “那得带着边牧。”老板往边牧笼子那边走,“它俩说实话,还真没咬过人,要是咬了,我这民宿也干不下去了。等会我给旺财戴上嘴套,我给你们牵着和你们一起去,反正我也没啥事,以防万一。”
  “谢谢老板!”
  老板挥了挥手,他回大堂拿了嘴套。
  从早上离开民宿的第一步起,余景就开始给阿布计时了。一路风景优美,也有很多住客迎着朝阳与他们一起结伴前行。
  每个人都背着登山包,只不过余景这边的小队背的都是要拍摄的衣服和装备,有几个游客认出了阿布,阿布就停下来和他们合了几张照。
  在夏天的末尾,老药山褪去了十足的青绿,漫山遍野的,带着一层即将进入秋季的黄绿。
  高山,牧场,一座山,能同时看见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两座雪山。羊群在另一边吃草,阿布抬头望了一眼那低得好像又是快要掉在他脸上一样的白云。
  他穿着亓行舟带的冲锋衣,背着三顶帐篷和两壶水。老板也帮忙背了一大包衣服,牵着灰狼旺财,边牧和捷克狼犬跟在旁边跑。
  “高反吗?”亓行舟又在问阿布。
  阿布吸了一口空气。
  “不高反。”他摇头。
  “高反就说啊。”亓行舟的手搭在阿布的肩膀上。
  阿布点头,他也把手搭在亓行舟的肩膀上:“真没事。”
  四十多分钟后,第一天的拍摄开始了,给阿布穿的毛衣有点小,安娜直接给阿布的背后剪了一刀,拿了七八个曲别针别再阿布的背后。
  放量后,斯嘉丽在帐篷给阿布简单抓了个发型,余景不让阿布化妆,他就只需要穿着那些衣服,和狼一起行走。
  余景的「Wild」设计使用了大量的皮革,麂皮,羊毛,又搭配了环保皮草,还有串珠和编织。不同的衣服,要去不同的环境和等待不同的天气。
  一共带来了三十多套衣服,每天都差不多要在户外拍摄两三个小时。
  第六天,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了阴天。他们又是一大早去了牧场。今天有雾,显得四处格外荒凉,但是身后又是雪山,又带着一丝神圣的压迫感。
  阿布牵着已经和他熟悉的旺财,他们走到了一处高处,无人机跟着他,它离他空了一些距离,在他的头顶飞来飞去。
  下方的余景让温玉数完了过段时间她们会用到的bgm的卡点,算好了她们最起码要拍出的照片数量。
  她看到阿布站在了她要求的地方,放下水瓶探着身子看向电脑连接的画面。
  今天的景的确不错,无人机往下降了一些距离,调出了一些能够错位的画面。
  云雾,与雪山。
  阿布站那里,只有他自己。
  他往前走,就好像行走在山巅的山脊。
  停下脚步,就像广阔的天地中,他也是长在这里的一部分。
  这里永远都不会出现人类。
  无人之境,只有原野,还有与雪山并肩的神。
  “最后有71秒的空间吗?”温玉转回头问余景,“减去加起来卡点的六张照片,老板,那可是65秒。”
  “前面很快,所以后面需要空白。会有人等着看他的。”余景直起身子,“来吧,记住我说的,最后一秒留给他的眼睛,等下多拍几个眼睛备用。”
  阿布已经走到了余景的要求的地方,他站在这里,才有点被雪山压住心脏的感觉。
  风吹着他的脸,吹着他身上提花编织拼接麂皮的大衣,他回头望着那座,他好久好久没有见过的这么像刀尖一样看起来都觉得割人的山。
  风是冷的,也割着他迎风看山的脸。
  “回头!”余景突然严厉的在无人机里对着阿布喊。
  “慢点回。”她又补充。
  阿布听到了余景的话,他看不够那山,却还是慢慢回了头。
  他转过身子,右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因风而眯起,深色的皮肤因为云层顺着风快速走过天空而忽暗忽明。
  他就像那匹和他站在一起的狼,或许是出了什么错,长错了地方。
  温顺着,学了很多规矩。
  终于在这最毫无躲藏的高山原野,他们得以露出曾经属于一片广阔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布拖县的海拔也有34、500米呢,阿布肯定不高反,哈哈~
  狼有老板一直在旁边牵着呢!余景后期会把老板和防爆冲绳p掉的(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明天开始试着日更,快点写完!
  片尾雪山整个bgm:immortal
  (跪下高举双臂):老天奶,涨个收涨个收
第94章 金镯子
  ◎银镯子◎
  第七天,就从迪庆回到了西双版纳,回到景洪时已经不早了。于是余景终于大发慈悲在第八天的时候给大家放了一天假。
  余景在大家歇口气的时候也没闲着,她在景洪租了个摄影棚,继续给阿布拍衣服的模特效果图。
  就这么折腾了十天,余景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一天收工后余景组了个火锅局,连着路远山一起叫来,大家终于舒舒服服地好好吃了一顿。
  “一共45个小时啊,三百张图。一小时两千,一张图三千。基本没有废片。”余景被火锅的热气熏得脸红红的。
  她端起米酒,隔着桌子对阿布举杯:“辛苦了辛苦了!”
  “把你银行账号给我,给你发了工资,自己记得交税啊。”米酒后劲儿大,余景有点醉了。
  火锅煮得沸腾,房间里弥漫着酸辣的香气与热气,亓行舟算了阿布的薪金后,念叨了几句阿布一下子暴富了。
  阿布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学着余景的样子端起酸梅汤敬了一下。
  余景的手搭在身旁的路远山肩膀上,她等着阿布喝了一口酸梅汤后冲阿布傻呵呵一笑:“哦,你那模卡,我先留着了,以后再找你啊?”
  阿布问阿爸要了银行卡号,他抬起头来对余景点头一笑:“都行。”
  “那麂皮大衣真好看。”亓行舟还惦记阿布在雪山穿的那件。
  他扭头问余景:“多少钱一件啊,我也买一身穿穿。”
  “没,没定价呢。”余景大着舌头摆摆手,“差不多,一万四五吧。”
  “你在这里怎么穿啊。”路远山笑起来,“天天三十多度,热死。”
  “咱回济南过年的时候穿啊。”亓行舟说。
  余景酒劲上头,托着下巴点点头:“等我送你一件。”
  “余老板大气!”亓行舟端着椰子水站起来,“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他说着就把冰凉的椰子水咕咚喝了一大口,冰得呲牙咧嘴。
  “哥,你也辛苦了!”余景晃晃悠悠站起来也冲亓行舟敬了一杯米酒。
  她仰头就把酒喝光了,扶着温玉和路远山的手才找准了椅子坐下。
  包间的门被打开了,服务员端着一大盘黄牛肉走了进来。
  “你真挺适合当模特的。”余景看向了阿布,她抬手,两只手中间好像有一把直尺似的,隔空对着阿布上下左右地比划一下。
  “对吧?去秀场。”她转头抓着温玉的手口齿不清地说:“Some,some……yes,a gift from god!!”
  第二天,余景就走了,没再有别的事了,阿布也回了救助中心上班。
  他下午帮着小梦和亓行舟把胡萝卜和甘蔗卸车的时候,手机收到了银行提示来了一笔汇款的消息。
  他坐在储藏室外的台阶上,数了数那些数字后把手机放回兜里继续干活了。
  卸车,洗菜,喂奶,野化训练。
  阿布带着妞妞和棒棒去野化训练一下午回来,才想起来找个地方给阿曲打了个电话。不过他打过去的第一个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阿曲挂断了。
  可能有事忙吧。
  阿布寻思。
  他也没再打,就坐在长廊这边休息。他听到了象舍的几声象啼,因为想起来布布和月亮的喂奶时间,他就打开手机又看了看时间。
  今天是周天,何禾去听讲座了,从三点开始,要两个小时——
  得到五点。
  阿布估摸了一下讲座还有多久结束,现在才四点半,还有半个小时。
  他磨磨蹭蹭地把手机放回兜里,耳朵听到树上的树叶一阵晃动。
  树干下垂下了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阿布站起来,他走到树下,瞧见了那只蹲在树上的小黑叶猴。
  “嘬嘬嘬。”他看见它就变得眉开眼笑了,他没带吃的,不好叫小猴子下来,他看着小猴子眨巴眨巴的眼睛,就伸着脖子在这里逗它玩。
  小黑叶猴怕人,没吃的,也不给面子,它转身一窜继续往树上爬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阿布赶紧去摸手机。他转身离开树下,低头一看,是阿曲的电话。
  这回电话不是阿曲诗薇接了,是阿曲接的,他一等阿布接通了电话,就在那头嘿嘿笑。
  (彝)“这孩子,我忙着炒菜呢,手上都是油。”
  “哦——”阿布生疏地笑了笑。
  其实他打电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了一圈,问了一句:“(彝)诗薇还来景洪吗?”
  (彝)“你回景洪了?”阿曲那边叮叮当当的炒菜声。
  “嗯——”阿布点头。
  他走回长廊坐下:“(彝)我回来好几天了,就是忙,今天就不忙了。”
  (彝)“好,好!”阿曲在那头似乎关了火,他咳嗽一声,带着咳嗽后气喘吁吁的劲儿继续说:“(彝)我后天要去景洪送货!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行。”
  阿布和阿曲约好了。
  后天见面——
  阿布下了班,晚上回了景洪,他没直接回家。他骑着摩托车逛逛悠悠的,又去了之前给何禾买银子的那家店。
  告庄那边因为国庆假的结束,人少了一些,但是人还是很多。
  阿布到了这,他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他提着头盔,在一堆小店店牌中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彝生彝世」上方的彝语。
  之前那个在门口坐着吆喝的老板没在门口,但是店外还放着彝语的歌,那个音响破破烂烂的,放的歌的声音也乱糟糟的,走近的时候,声音乱得扎耳朵。
  店里没什么人,从店外的玻璃门看里面就是空空的,阿布进了门,也没看见老板。可能是他推门的时候那个银铃铛和‘欢迎光临’的喇叭一起响了,老板听见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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