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里郡?哈利的姨妈家就在那里,他去找了哈利?”艾拉听见这个熟悉的地名。
“他跟你说过他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人吗?”
“没有。他只是说他吹胀了姑妈,然后通过骑士汽车到破釜酒吧……不过,他说过自己遇见了一个很大的黑东西,好像是条狗。他拿出魔杖来是想用荧光咒看清楚,没想到召唤来了骑士巴士。”
“黑狗?”维奥莱塔想了想,“布莱克的家徽上就有两条黑狗。我是说,既然彼得·佩迪鲁可能是个阿尼马格斯,万一小天狼星也是个阿尼马格斯,他变成黑狗从摄魂怪的看守中逃出来,躲避追捕。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总之,”阿罗拍了拍艾拉的肩膀,“你要小心。不管那只老鼠是不是彼得·佩迪鲁,不管小天狼星是不是一只黑狗,他一定会去霍格沃茨。”
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妖精联络处的德克·克莱斯韦向沃尔图里投诚。
只是恰好有那么两个在魔法部轮值的吸血鬼神神秘秘地聊起伏地魔可能要回来的消息,这个消息又恰好被同一部门的克莱斯韦先生听到,而克莱斯韦先生又恰好是个麻瓜种……他还很年轻,不想死在伏地魔的第一轮杀戮里。
克莱斯韦跟古灵阁里的妖精关系不错,带来很多内部消息。阿罗也得到了他最想知道的——关于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
“……在最底下,被一头龙把守着……防贼瀑布……烈火咒和复制咒……”
布莱克家在最底层也有一个金库,现在被艾拉继承了。
他们去了几次,实验过防贼瀑布对吸血鬼的能力不起作用,烈火咒和复制咒也对已经是尸体的吸血鬼没有效果。
一切都好办多了。有切尔西在,妖精会心甘情愿地带他们打开金库大门。
在金库里找到的是一个特别小的两柄金杯,刻着一只獾,上面的黑暗气息跟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如出一辙。
“这应该是赫奇帕奇的金杯。”维奥莱塔仔细看着金杯上刻着的獾,“传说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留下了四件宝物。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格兰芬多的宝剑,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
邓布利多接过金杯,把它拿到分院帽跟前,同样是创始人留下来的,分院帽对这些东西很熟悉。
“没错,是赫尔加的金杯,看这只獾,还是我看着她刻上去。”分院帽拖着长腔,“哦——很久以前我们生活在一起,现在他们都死了,只留下我还要给小巫师分院。没人在乎我,我只是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不过现在看来——破帽子也有破帽子的好处——”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我们已经找到了三个,伏地魔的日记本、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以及赫奇帕奇的金杯。还知道了另一个可能的存在——拉文克劳的冠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究竟制作了多少个。”
“为什么没有格兰芬多的宝剑?”艾拉提出自己的疑问。
“哦——格兰芬多的宝剑——因为它就在我这里——被最伟大的帽子先生保管着——”分院帽自得地说,“谁都不如帽子先生——他才是最不可缺少的存在——”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猩红色的蒸汽火车头向站台上方喷吐着烟雾,站台上满是送孩子上火车的学生家长。
“艾拉!”潘西热情地拥抱着朋友,“你想好第一个霍格莫德周要跟谁约会了吗?”
“约会?”
“霍格莫德……”潘西压低了声音,“那可是约会圣地。如果你有心仪的对象,一定要在霍格莫德周约他一起去。这是规则。”
“我……我还没想这么多,反正离霍格莫德周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上午好。”西奥多拎着箱子走进车厢,照例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非常自然地邀约:“艾拉,霍格莫德周要不要一起去德维斯―班斯店里看看?那是魔法界最好的魔法设备维修店铺,说不定那里的老板知道怎么改造麻瓜电视。”
“好啊。”艾拉下意识答应下来,“现在改造部还是缺人手,不知道能不能把老板挖过来。”
潘西在一边挤眉弄眼,艾拉才想起她刚才的话,声音极低极低地在潘西耳边说:“只是去维修店铺。”
“我知道~”再小的声音也掩盖不了潘西的揶揄,“我们艾拉最爱工作~”
艾拉赶紧转移话题:“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潘西东嗅嗅西嗅嗅,“没有啊,火车上怎么可能有臭味?”
西奥多也摇了摇头。
“你们都没闻到吗?”
“闻到什么?”德拉科他们也挤进了车厢。汽笛声响起,火车开动了。
“臭味。你们闻到了吗?”
“臭味?”小少爷皱起眉头,他的两个跟班也摇了摇头。
布雷斯吊儿郎当地靠着门边坐下来,身上满是香水味,“该不会是新来的教授身上的穷酸味吧?”
“新来的教授?”西奥多从书里抬起头。
“是啊,往车尾去了,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男巫长袍,好几个地方还打着补丁。那件衣服说不定是他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他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翻着收到的情书。
“他长什么样子?黑头发吗?”艾拉一听这个描述以为是小天狼星混上车了。
“个子挺高,脸色很难看,看上去刚从圣芒戈跑出来一样。不过不是黑头发,是棕色的,还有挺多白发。我听见列车员叫他……让我想想……叫他卢平教授!”
“卢平教授?”艾拉跟西奥多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掠夺者”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邓布利多找来卢平做教授……
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稳当地向北驶去。
下午,开始下雨了,窗外连绵不断的小山的轮廓模糊起来。
摇晃的车厢和淅淅沥沥的雨声最是催眠,连西奥多都放下了书,靠在窗子上小憩。
雨点敲着车窗,风吼着。
艾拉醒来发现德拉科和他的小跟班不见了。
雨下得越发大,窗玻璃呈现出一片浓密黏糊的灰色,而且逐渐加深,直到走廊里和行李架上的灯都亮了起来。
西奥多、潘西和布雷斯也慢慢醒过来。火车越走越慢,车轮的声音小了,窗外的风雨声更大了。
“怎么了?”潘西揉着眼睛。
“不知道。”艾拉用了个时间咒,“现在是下午六点二十三分,还没到霍格沃茨,火车不应该现在就慢下来。你们在车厢里好好待着,我去找德拉科他们。”
她打开车厢门,走廊边上的各个车厢里都有人探头出来张望。
这时候德拉科他们从车尾跑过来,脸上很是惊慌,径直往车厢冲过来。
火车忽地一震,停了下来,车厢内外都有砰砰啪啪的声音,是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然后,所有的灯忽然之间都灭了,他们被投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发生什么事了?”艾拉没有贸然点亮魔杖,先用漂浮咒把行李放了回去。潘西贡献了几条发带让西奥多帮忙变成绳子,把行李彻底绑起来固定住。
“外面……外面有东西。”小少爷还没喘匀呼吸,把车厢门关得死死的。
“嘘!”艾拉给每个人都施了隐形咒,把能力扩散到整个车厢。“有东西来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一片安静,像是风吹过墓地。艾拉觉得自己闻到了死亡和腐烂的气息。
克拉布惊恐地指着车窗,上面一点点地蔓延上冰花。
一股寒意慢慢地从走廊渗透进来。即使有艾拉的能力保护着,那寒意还是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几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从走廊里飘过去。有一个停了下来,像是在通过玻璃往里张望。
潘西死死地捂住嘴才能抑制住自己的尖叫。那是怎样一个怪物啊。
一张皮包骷髅似的脸藏在斗篷底下,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烂了。
不管这怪物是什么,它抽了一口气,又长又慢,还颤巍巍的,好像努力要从周围吸进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
怪物停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没有打开车门,好像完全没发现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意散去,走廊和车厢里亮起灯,外面重新有了人声,火车又慢慢地开了起来。
艾拉谨慎地打开车厢门往外探头,珀西带着级长正在挨个车厢发着什么。
“刚才是怎么了?”
珀西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是摄魂怪,它们到车上来搜查小天狼星,不过什么也没搜到。”他塞过来几块巧克力,“幸好车上有个教授,他说吃点巧克力会好很多。这是你们车厢的。”
“谢谢。还没恭喜你,珀西主席。”
珀西挺了挺胸膛,男学生主席的徽章被他擦得铮亮。
艾拉他们一般分成两辆马车返回学校的,这是为了克拉布和高尔着想,按照他们的身量,一辆车只塞下他们就足够了。
但因为在火车上遇见的意外,克拉布和高尔也跟小团体挤上了同一辆车,他们宁愿坐在马车的车板上也不愿意下去。
潘西更是紧紧抱着艾拉,疑神疑鬼地不断像马车外张望,“艾拉,你看看现在给我们拉车的是什么。”
“夜骐,还是夜骐。”
“你确定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吗?”潘西睁大了眼也没能看到给他们拉车的夜骐长什么样子,“它不会像火车上那些东西一样吧?”
“放心,不会的。给我们拉车的还是乌乌,我认识它。”艾拉安慰着她,哪怕自己已经被挤得动弹不得了。
“哼,胆子真小!”一直埋在艾拉另一边肩膀上不敢抬头的德拉科这才重新抖擞起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红润。
“你昏过去了,波特?隆巴顿说的是真话吗?你真的昏倒了?”马车停在城堡前的草地上,德拉科彻底恢复了精神,挤过赫敏面前,挡住哈利经过石阶走进城堡的路。
小少爷好像完全忘记了在车上他是怎么一脸惊慌的。
邓布利多在晚宴上宣布摄魂怪会在本学期驻守霍格沃茨,还介绍了两位新教授――海格和卢平。
直到这样面对面,艾拉才想起来她在火车上闻到的臭味到底是什么——卢平,他是一个狼人。阿尼马格斯和狼人,掠夺者还真是人才辈出。
邓布利多举起酒杯宣布晚餐正式开始,还悄悄对艾拉眨了眨眼。
好吧,校长先生知道卢平是个狼人就好,他总不会拿所有学生的安危去冒险。
只是斯内普教授一直盯着卢平。艾拉从潘西那里知道斯内普教授一直想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他以前也非常讨厌奇洛和洛哈特。
但是今天他的情绪已经超过了恼怒和讨厌,那是憎恶。
他是憎恶卢平是个狼人,还是上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艾拉跟小团体用南瓜汽水碰了个杯,庆祝他们从火车上的意外中恢复过来,杯子遮住了她的表情。
第31章 不祥麦格教授的变形课难得遇冷,这是她第一次在讲完课后没有赢得所有学生的掌声。
“说真的,你们这是都怎么了?”麦格教授从虎斑猫变回了人形,这节课讲的正是阿尼马格斯。
赫敏举起了手,把占卜课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斯莱特林没有几个人选择神神叨叨的特里劳妮教授,哈利被预言了死亡这件事,艾拉倒是还没有听说。
“明白了。”麦格教授说,她那双小圆眼睛盯着哈利看,“那么,你们应该知道,西比尔·特里劳妮自从到这所学校以来,每年都预言一名学生死亡。到现在,他们还没有一个死的。预见死亡征兆是她喜爱的欢迎方式。我不是从来不说同事坏话的人——”
她停了下来,平静了些继续说,“占卜学是魔法学中最不准确的科目之一。不瞒你们说,我对占卜最没耐心。真正能预见未来的人非常少,而且特里劳妮教授……”
她又停了下来,然后说,腔调是非常实事求是的,“我看你身体极其健康,波特。所以,如果我今天在家庭作业方面不轻轻放过你的话,你别怪我。我保证,如果你死了,就不用交这份作业了。”
哈利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跟着大家笑了起来。
变形课下课以后,小巫师们一起闹哄哄地走向礼堂去吃午饭。
“中午好!”艾拉揽住了赫敏的肩膀,“还好我没选择占卜课,究竟发生了什么?”
“……特里劳妮教授说她从哈利的茶杯里看见了不祥,就是黑狗。然后她就预言哈利要死了。”赫敏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后悔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不明所以的占卜课上了。
“黑狗?不祥?”
“可能是条迷路的狗吧。”赫敏镇静地说。
罗恩看着赫敏,好像她已经发疯了似的。“赫敏,如果哈利看见了不祥,那就——那就糟了。”他说,“我的——我的叔叔比利尔斯就见过一条,然后——然后,二十四小时之后他就死了!”
“巧合罢了。”赫敏轻描淡写。
“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罗恩说,开始生气了。“不祥让多数巫师吓得魂不附体!”
“那你算说对了,”赫敏带有优越感地说,“他们看到了不祥然后就吓死了。不祥不是凶兆,而是死亡的原因!哈利仍旧和我们在一起,因为他没有笨到看见它以后就想:好吧,我不如突然死去吧!”
“你说呢,艾拉?”他们一起看过来。
艾拉恨不得把躲在一边盯着天花板看个没完的哈利扯过来挡在自己面前。
“……我不是一味地支持赫敏……”她清了清嗓子。
听到这话后,罗恩得意地笑起来。
“……但是我想说,在麻瓜的一些地方,黑狗不是不祥,反而是驱散不祥的象征。”
这下换成赫敏得意地笑出声。
“你……你们……你就是偏袒她!”罗恩用力踩着步子走向格兰芬多的餐桌,看上去像是要把整张桌子都吃了。
“别太担心了,哈利。在学校里不会有事的,还有校长先生呢。”艾拉拍了拍哈利紧绷的肩膀,总算是让他放松了一些。
雨已经停了,天空晴朗,呈浅灰色,脚下的草地松软而潮湿,这时他们去上第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
这节课又是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一起上,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把炸药桶堆在一起,生怕不够热闹。
海格在小屋门旁等待他的学生。他身穿鼹鼠皮大衣,猎狗牙牙在他脚下,似乎急于出发。
“来吧,快点快点!”他叫道,这时学生们已经走近了。“今天可有好东西款待你们!马上就要上精彩的一课!大家都到了吗?好,跟我来!”
他所说的好东西是十二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艾拉认识其中那只叫巴克比克的,以前跟着海格夜巡时见过它,一个特别挑剔的小家伙,吃肉只挑嫩的,最爱海格菜地里的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