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特莉没有等来好消息,昨天那片区域的巫师联盟传来信息,入山采摘魔药的五位巫师失联,其中一个就是玛雅。
海特莉第一次如此的惊慌失措,她失去了理智一样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紧急关头她几乎是忍着眼泪打电话给了自己最相信的人。
“我打了电话,去了木屋,问了莉亚,最后找到了比利,才知道你是去找了贝拉。”海特莉平静的说,“偏偏是这种时候。”
“我很抱歉海特莉,但不是这样的,是比利让我拿东西去找查理,我没想到实际上是贝拉用这个方法让我过去,哦该死的。”他手足无措,“你先不要生气,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雅各布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上前想要牵海特莉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了。
“不用了,雅各布,我明天就会离开去找玛雅,问题解决了。”
海特莉转身离开,雅各布立刻紧追上去,放在厨房桌子上还没装进花瓶的玫瑰被撞到了地上,无人问津。
海特莉头也不回地迈入冬夜里,雅各布终于还是拉住了她,身后伙伴们疑惑的目光被隔绝在门板后。
海特莉才发现原来下雪了,来的路上明明还没有下。
“please,海特莉,不要这样,我可以做一切你想要我做的事情,你先别走,我全部都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例如那张你送给贝拉的纸条吗?”
雅各布愣了愣,他很快反应过来,“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海特莉,那是张没有送出去而且以后也永远不会送出去的纸张,我向你保证!”
雅各布无法忍受的上前将海特莉拉进怀里,他的惊慌他的无措他的后悔他的愧疚,他紧紧的拥抱着她,他深深的呼吸着她发间的味道,尽管海特莉一直挣扎着也不肯放开。
海特莉无法再忍受自己煎熬的内心,自从她开始在意雅各布,从那刻起烙印的能力就越发将两个人的情感链接,雅各布现在内心有多难受她全部都能感受,但她不能在这里停下来。
她想起爱丽丝的话。
海特莉深呼吸着,她当然知道有什么东西杀伤力最大,她当然知道雅各布的软肋是什么,“不,雅各布,你说过你绝不相信烙印,烙印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而是血脉使然,你说这是狼人的诅咒,这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不,海特莉……”
“如果没有这该死的烙印,你现在不应该和我站在这,你会勇敢的找到贝拉,告诉她一切,告诉她你该死的绝不向烙印爱人这个命运低头,你依旧深爱她。”
“海特莉,不要再说了……”
“不管你要怎么将深爱的人从该死的吸血鬼手里抢夺过来,给她一场深情告白,一个拥抱,又或者是不容拒绝的吻,whatever,那不会是我,站在你面前的不应该是我。”
海特莉快要说不下去了,但她唯有坚持,冷冷地扯起笑容,“你是因为贝拉没有空所以来找我的吗?因为她陪着爱德华,你寂寞了才来找我,等她有空了,你就又跑回她的面前?”
雅各布松开了手。
她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又被人抓住了肩膀,“梅林的胡子!放开我——”
她的话不再能说完。
雅各布按着海特莉的肩膀将她转过来,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
初雪皑皑,这是海特莉和雅各布的第一个吻,却是这样的场景。
雅各布吻的用力,又焦急又激动,他满腔的怒火和悲伤像是漫天落下的雪在海特莉的唇上蔓延,他发泄的想要撕咬她的唇瓣,但最后落在唇上的却是辗转反侧隐忍的痛苦,当他感觉到海特莉不再挣扎地抚摸上他的脸庞,他的吻变得温柔得让人想要落泪。
这个吻结束在海特莉的泪水里。
“再见,雅各布。”
她在他的耳边呢喃。
第14章 痛苦与思念
雅各布最近过得很不好,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
那天夜晚动静不小,连比利也瞒不住了。
海特莉是雅各布的烙印爱人这件事让比利无比震惊,然后他久违的愤怒的教育了一顿自己的儿子,雅各布有段时间甚至有家归不得,夜晚都是住在狼群的木屋里。
比利是怎么说的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你个臭小子!如果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我怎么可能还会帮查理传消息呢?我明知道他是因为贝拉的原因……哦天啊我都做了什么!”
这次比利是真的非常生气,他扬言雅各布必须想办法和海特莉道歉,追不回海特莉他别回家了。
狼人群里也从没有秘密,大家都知道了,那晚第二天在场的奎尔几人就绘声绘色的给不在场的大家描绘了当时的场景,他们都在替雅各布想办法,但就连山姆也一时间无法给出任何建议。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出现过烙印爱人分离的事件,没有人知道那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他们只知道,狼族里有规定任何狼人不得伤害或是杀死其他狼人的烙印对象,这种行为对于遭受损失的狼人和整个狼族来说都极具毁灭性,因为狼人具有心电感应能力,狼族的每位成员都能体会到失去伴侣的狼人所经受的痛苦。
而如今仅仅是分离,大家就不得不日日夜夜一同承受雅各布绝望的煎熬,他们每天都在祈祷玛雅安然无事,希望海特莉早日能归来。
雅各布去了海特莉住的地方。
玛雅和海特莉都离开了,失去了咒语的支撑,那栋房子第一次如此准确而清晰的坐落在那。
门甚至没有上锁。
雅各布嘴角扯了扯,她们是多么相信福克斯的邻里友好还是治安安全呢?
又或者是,她们真的不会再回到这了呢?
二楼,转角的房间。
从窗台望下去,就是雅各布最熟悉的那棵大树,他感到久违的放松,因为这个房间依旧充满了海特莉的味道。
房间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看起来有点空荡荡,地面有些掉落没捡起来的摆件,大概是主人离开的匆忙,收拾时没顾上。
无独有偶,他也在地面上发现了纸张。
那张纸手感粗糙,孤独的躺在毛毯上,雅各布知道这是海特莉专门用来绘画的纸张,翻过来,几乎不用思考就能知道是谁。
是雅各布他自己的侧脸。
他小心的折叠起来,放进了衣兜里。
时间流逝,凛冬悄然已至。
海特莉的房子里的气味因为久无人居而逐渐消失,尽管雅各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但依然无法阻挡熟悉的气息离他而去。
雅各布被允许回家了,但比利还是会时不时的叹气,对着他欲言又止,又懊恼的无言离开。
他每天依旧和狼群的大家待在一起,听从指挥巡视领地,他并没有大家担心过头想出来的吃不下饭日渐消瘦也没有自暴自弃,他依旧是狼群最英勇善战的那个,训练时甚至是和山姆打的不分上下的那个,度过了前面刚开始那周时间后,他也开始逐渐回应伙伴们的调侃,恢复和大家聊天打闹。
但不止一次,在热闹间隙他总是会不自然的回过头去,望着门外,望着厨房,望着艾米丽身旁的火炉出神。
大家的话题还总是会聊到海特莉,他们并没有避讳雅各布,因为他们发现唯有在这个时候雅各布才会格外的提起点兴趣,雅各布甚至空闲时会单独去找莉亚,就是为了能询问到更多的关于海特莉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莉亚问他。
大家听见莉亚如此单刀直入,都竖起了耳朵。
“我不能,莉亚。”雅各布说,“我需要留在这保卫家园,还要和外来入侵的吸血鬼们战斗,我不能轻易的抛弃我的伙伴们离开。”
“撒谎。”唯一的女狼人眼神很锋利,语言也很锋利。
“……我的确不能,莉亚。”雅各布哼笑一声,他抬起头,望向屋外大雪,张了张口,停顿,“在她离开的那天我就追着她的气味跑出去了,但是气味中断在福克斯小镇的尽头,同时我突然无法感知到她……我才知道烙印爱人的彼此感应原来可以被屏蔽的,只要对方愿意这么做,山姆,你也不知道吧?”
“她不希望我去找她,你明白吗,莉亚?”
山姆身后的艾米丽安慰地搂住了他的手臂,她摇了摇头,又担忧的看了眼雅各布,莉亚起身离开,在她即将走出门时。
“我相信她会回来的。”雅各布说,“她会回来的。”
一月份的时候,雅各布也迎来了生日。
大家为了安慰他,这次的生日聚会弄得特别热闹,奎尔安布里几人不知道从哪偷偷拿来的酒,几个少年们喝的酩酊大醉,家也没回,那晚上就睡在了雅各布家的地板上,睡的七扭八歪。
塞斯没喝酒却也不肯离开,要和大家伙一起玩,最后雅各布把床让了给他,自己和其他人睡地板。
其他的生日细节他也没有记住,他只记得那晚凌晨时分,比利交给了他一个牛皮纸包装的小盒子。
“不知道谁寄过来的,没有署名没有地址,但我想大概是你的生日礼物。”
牛皮纸封面上印着一个火漆印章,图案是一只狼。
雅各布坐在一堆睡死过去一样的伙伴们中间,拆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块破碎的镜子。
真的只有一块镜子碎片,再没有其他东西,但雅各布拿出来的那一瞬惊喜万分,因为他闻到了海特莉的味道。
他那晚都没睡着,拿着镜子碎片研究了一晚上,灯光下的玻璃折射着光,一面是黑色的背面一面是镜子,和平常的镜子完全没有什么不同。
之后他把这个礼物好好的收起来,包着放到盒子里,只有偶尔深夜时拿出来看看,有时会就这样看到睡过去。
曾经他也有这么想念过别的女孩,贝拉,但每次伴随着对贝拉的想念紧随而来的总有着不甘的无力感与无法劝阻她离开危险的失望,这些情绪如今重新在记忆里寻找出来,竟已经如此模糊不清,宛若隔世。
雅各布一直在因为烙印的原因而犹豫不止,而此刻,他无需再去猜测或是再去质疑,烙印的感知已经被单方面停止,他才明白他的爱意已经无需烙印来时刻提醒。
他也从不避讳去想起和海特莉的曾经,那些幸福温暖的瞬间,她一个回眸一个微笑一句雅各布就足够他撑过好多个无眠的夜晚,他只害怕会逐渐的淡忘了她,又或者是她先遗忘了他。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时间推移,他的想念有增无减,痛苦与思念同时存在,他越清晰的记得那些美好的画面,无法传达的思念就越让他悲伤。
奎鲁特男孩们拥有动物般的野性,他们大都狂野而不羁,但同时也无比痴情。
雅各布那滚滚炙热的灵魂在十二月那个冬天夜晚被带走了,被硬生生的割下了一半,鲜血淋漓。
但尽管如此,他依旧不愿意放弃去想她,没有时间期限的等待如此的漫长看不到尽头,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他不要伤口愈合。
第15章 恢复如初
福克斯高中迎来了又一年的毕业季。
雅各布带着奎尔和安布里来到了贝拉的毕业典礼,卡伦家挤满了毕业的学生们,热闹非常。
不知道这些人如果知道了屋子的主人是吸血鬼会是什么反应呢?
听见雅各布要如期赴约,来的路上奎尔和安布里还担心着他,但事实上雅各布真的只是来赴约,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在他明白了对海特莉的真正心意之后,他好像终于迟来的释怀了,他不再纠结于与贝拉的会面,真正的当作是普通朋友间友情的见面而已。
普通朋友,他自己也不禁感慨地笑了,以前的雅各布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可以这样放下了吧。
贝拉见到雅各布后扬起了笑容,“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没有接我的电话,查理也打了电话,比利有告诉你吗?”
“well,我这不是来了吗?”雅各布笑了笑,“毕业快乐,贝拉。”
雅各布看起来一如往常,可贝拉敏锐的觉得有些不同,但她也说不上来,没等她再开口,爱丽丝突然预见了最新的未来。
几人转移到没人的房间里。
来龙去脉很快顺清,有一支为了夺取贝拉生命而组成的吸血鬼新生儿兵团马上要来到福克斯,卡伦一家人手严重不够。
雅各布思考,考虑到全镇人民的安全,“好,狼族也加入。”
贝拉立刻拒绝,她不想要他为了她而面临会失去生命的危险,这倒是让第一次没有私心真的是为了全镇考虑的雅各布难得的哑口无言,在他思考着再次开口之前,又被别人抢答了。
爱德华突然出声,“贝拉,他没有说谎,不止你的安全,他的确在考虑全镇的安危。”
贝拉:“你在说什么,爱德华?”
雅各布眯了眯眼看向乱读心的爱德华,对方只是移开了目光,却不掩饰自己的笑。
倒是爱丽丝突然的转过头来,她眨着橙黄色的眼睛,看向雅各布,疑惑道,“海特莉还没回来吗?”
空气有一瞬静止。
奎尔和安布里惊讶的彼此看了眼,雅各布的眼神瞬间变的危险,“你什么意思?”
贝拉依旧在状况外,“等等,什么,谁是海特莉?”
“海特莉是我的烙印爱人。”/“是他的烙印爱人。”
雅各布和爱德华同时回应,爱德华的读心再次让雅各布无法掩饰的火大起来,“你最好停下你该死的读心,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贝拉震惊的难以置信,“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抱歉贝拉,之后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但现在。”他转回头看向爱丽丝,朝她靠近了几步,“现在,为什么你会知道海特莉?”
贾斯帕上前挡住爱丽丝,但爱丽丝轻轻拍了拍他,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那是个美好的意外,我在天使街遇见了她,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
爱丽丝眼睛亮亮的说道。
“而当我第二次遇到海特莉时我们出了点意外,然后,我突然的看见了有关于她的预言。”
森林深处。
如期而至的吸血鬼与狼人集体训练结束,这是历史以来第一次两方成为合作关系,尽管缺乏信任的前提下狼人没有以真身会面,但依旧可以说前进了一大步。
吸血鬼兵团靠近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所有人时刻都要保持着最高警惕,充当负责教官的贾斯帕宣布解散,两边开始迅速的撤离。
狼群一如往常的往木屋奔跑而去。
但突然,锈棕色的狼有些异常,他抖擞着身体,然后瞬间加快了速度,冲到了最前面几乎要与山姆并肩的速度,而且还在加速。
大家不会用狼型靠近木屋,所以他们提前变回人形穿上衣物,但当走到木屋不远处时被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
是艾米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