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臭美。”八岁的小女孩捧着自己的就这几年被养的白白嫩嫩的脸,美人胚子初见雏形却又稚气未脱,有些奶声奶气一本正经的解释,“这是注意形象,小苗可是要做师父的漂亮小徒弟的,可千万不能变成胖胖小徒弟了。”
“好好好,师父的漂亮小徒弟,师傅刚刚逗你的,小苗没有长胖这是婴儿肥呢。”叶疏桐揉了揉小苗的头,忍着笑附和道。
“哼哼,师父你好幼稚哦还逗小苗,不过小苗每天都会照镜子哒早就猜到师父在逗小苗啦,作为师父的贴心小棉袄,小苗只是配合师父而已~”
叶疏桐囧,都十五岁快及笄的人了,还被八岁的小徒弟说幼稚怎么破へ(゜∇、°)へ
那当然是——装作没有听见啦~
这边师徒温情浓浓,旁边的叶容一脸怨念。
“小姐——”
叶疏桐有些好笑的看过去,“怎么了,你也想和我小徒弟一样黏糊我?来吧,给你分半个拥抱。”
说着叶疏桐还伸出了另一只手,状似要抱她。
“才,才没有,我怎么可能和小苗一样!”
叶容说完就后悔了,和小苗一样又怎么了,那可是香香软软的小姐的怀抱诶,只要能抱到,就算和小苗一样也无所谓吧,她居然拒绝了꒦ິ^꒦ິ
“我开玩笑的,”叶疏桐放开小苗牵着她的手站起来,“辛苦了啊叶容。”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明言十二月应该费了不少心思。
“不辛苦不辛苦!”
叶容瞬间站正,“守护叶家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小苗去整理一下这段时间学的药材,一会儿师父回来考你好不好?”
叶疏桐轻柔的对着旁边的小苗嘱咐,小苗知道自家师父有事懂事的点点头回了房间。
“小姐,那属下也先下去了。”
叶疏桐点头,清水也自觉离开。
“叶容。”
“小姐。”
“现在能叫来几人?”
“回小姐,属下和叶双都可以。”
“行,你去通知叶双,给哥哥和爷爷递个信,我在书房等你们。”
“是!”
叶容得令,快步离开,叶疏桐也紧随其后抬步朝书房走去。
有些事该布置起来了,一味的退让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可是要,主动出击了。
——╰_╯╬——
关于叶家的一切皇宫中的耀皇还毫不知情。
昏暗的宫殿中,一炷蜡烛明明灭灭。
“魂一”
苍老的声音响起,一身黑袍的人出现在大殿中央。
“那小蜘蛛该放出来了。”
“是。”
黑衣人的身影离开,皱皱巴巴的手拿起一颗葡萄。
“这一次,决不能出任何问题!”
葡萄被捏爆,汁水顺着手淌到了地上,在一闪一闪的暖烛下印在了地面上…
第108章 阴谋
“桐儿!”
书房的门被推开,率先进来的正是一身白衣的叶疏墨,他看着自家妹妹眼眸中似是淌着一汪柔水。
“哥哥。”
叶疏桐笑了笑,站起身刚想说什么,叶疏墨的身后便出现了一双大手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头上。
“你个臭小子跑这么快干什么!”
都是这臭小子,他都不是第一时间看到他家小桐儿的人。
“爷爷!”
原本正抱怨着叶疏墨不尊老爱幼的老爷子瞬间堆上了笑脸。
“诶~爷爷的乖孙女,出去这一趟感觉怎么样啊,好不好玩啊?”
叶宏君这话,像极了叶疏桐是去暗夜游玩的。
叶疏桐起身将老爷子扶着坐下,面上哭笑不得的应和道。
“好玩,真的很好玩。”
还提升了实力。
闻言叶宏君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理所当然道。
“你大老远跑过去,那小子肯定得照顾好你。”不然老夫就去揪他耳朵!
爷爷现在是越来越皮了。
叶疏桐和叶老爷子身后的叶疏墨递了个眼神,叶疏墨心领神会。
“桐儿,你才回来怎么不去休整一下?”
“对对对,乖桐儿,你才回来快去休息去。”
经他提醒,叶宏君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催促道。
他的乖乖孙女哟,可别累坏了。
“爷爷哥哥,我不累。”叶疏桐摇了摇头,看向了方才进来就在门口站着当背景板的叶容叶双两人。
叶疏桐突然回来也不休息而是将他们都叫来了书房,叶宏君二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意识到了她是想说什么。
叶疏墨也看了看叶容叶双两人,眼眸微眯。
“你是想说二长老的事?”
“二长老?”
这下轮到叶疏桐讶异了,她曾告诉过明言十二月她与灯云斋很熟悉,可以去灯云斋留消息给她,而许箬那日给她的消息也正是叶双通过灯云斋传的。
可消息上只是说了耀皇开始动作了,她本以为动起来的会是在她离开前就已经有些小心思的叶清涵,没想到竟是二长老么?
“是这样的。”叶双上前一步对三人解释,“小姐可还记得离开之前叶清涵收到了消息?”
“还是我来说吧。”叶疏墨朝叶双点了点头,接过话茬,“当晚我亲自带人去叶清涵的院子里蹲了,不过…”
“他们并没有商议什么,那人来了仍只是扔给了叶清涵一瓶丹药,说是主子不久之后会有动作,让她见机行事。”
“而那之后,叶清涵就出了院子,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叶家众人面前。”
虽说叶允安做出了不可原谅之事二房一脉也此没落,但那些事终究还是他个人做的没有证据证明其他人也知情并参与进去了,亲眷诸如叶清涵虽然在叶家的地位有些尴尬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不过约莫是害怕别人给他们冷脸,二房一脉的人自那以后都是缩起来过日子的,所以这时候叶清涵频繁的出现就显得尤为诡异了。
叶疏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二长老又是怎么回事?”
“小姐,再有半月就是家族家祭了。”叶容开口,“负责家祭的本来是三长老和四长老的,不过…”
“二长老说他们可能忙不过来,所以也一直忙上忙下的帮着一起。”
“帮忙?不会是帮倒忙吧?”
叶疏桐随口吐槽,却见几人神色变得怪异了起来,她睁大了眼,颇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不会吧?这么明显的事,他不会真的这么蠢吧?”
“不不不,那还不至于。”叶容连忙摆手,“二长老也不是帮倒忙,就是在他的“帮忙”下,三长老和四长老处理的事频频出现争议两人经常为此吵架,最后…还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
叶疏桐嘴角抽了抽,虽然三长老四长老两人确实有点…不太合,不过在家族大事上打架?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况且叶家和其他家族相比,少了许多勾心斗角,五位长老虽偶有摩擦但是绝对不到动手的程度的。
“桐儿真聪明。”叶疏墨见她没有多少起伏的表情就知她心中有数,夸赞的揉了揉她的头,老狐狸似的眯了眯眸。
“三长老和四长老打架,是我授意的。”
他们早就对二长老起了防范之心,当二长老提出帮忙时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三长老和四长老两人发现二长老在有意无意的引导他们内讧时就来找了叶宏君和叶疏墨,四人一同商量后,叶疏墨便给两人安排了“越吵越凶最后动起手来”的剧本,也就是最后出现在众人眼中的,两人打了一架。
叶疏桐看着自家哥哥嘴角的笑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怎么觉得哥哥越来越腹黑了?她温润如仙人的哥哥呢?!
“三长老和四长老“不和”后,两人就没有出现在同一场合了更多的是和二长老一起,听说二长老在努力的修复两人的关系,不过…效果甚微。”
叶容说到这里都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二长老…怎么和那小三小白莲似的??
叶疏桐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清楚了自己离开这段时间的事,只是…
“二长老此举,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帮助举行家祭,破坏三长老四长老两人关系…
他想做什么?
是趁着家祭下手?还是想着策反一位长老?
还是说,在他们的计划里,帮助举行家祭和两位长老关系的“破裂”,这之间有着什么…必然联系?
第109章 钱丰年——我本性恶
人性本恶,当每个人为了生存而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免不了这一点了。
——钱丰年
钱丰年生来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一个不配活下来的人。
“你看你看,又是那个野种!”
“别靠近他,娘亲说了别和他玩的。”
“快走快走,真是晦气!”
…
诸如此类的话语他听了很多,听别人说,他的娘是一个无媒苟合的浪荡女人,勾引主家被人赶了出来逃到了这个村子里,而他就是她未婚生育下来的野种。
那又怎么样?
钱丰年不明白,但他知道这就是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没有心。
即使只要他走出去村里所有的小孩都指着他窃窃私语,即使他的那位娘亲每日抱着他以泪洗面疯魔癫狂,即使他走到哪儿都被扔石头骂“野种”。
他都没有任何波动。
他没有情。
他的娘怎么样,他的身世如何,都和他没有关系,这个世界和他有何关联?
他每天机械的起床,劈柴,上山挖菜,煮饭…生活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吱呀…砰!”
“滚出去!滚!”
破败的木门被推开,瓷碗狠狠的砸在门框上,飞起来的瓷片刮破了他的脸,鲜红的血液瞬间从脸上流下,钱丰年一声不吭低头将瓷片捡起来扔出去。
他的娘是个疯子,而今天,她又犯病了。
钱丰年到厨房拿了一个木碗,舀了半碗稀粥端进去放到了桌子上,他垂着睫毛。
“你不吃,就没有了。”
声音虽然稚嫩,却平静无比。
“年儿!我的年儿!”
方才还在发着疯的女人从床上扑下来,将钱丰年搂进怀中,痛哭流涕。
“你没事吧娘刚刚不是故意的,年儿!”
女人痛苦的哭泣声传入钱丰年耳中,他睁着眼见怪不怪,心中甚至默默数了起来。
“1”
“2”
“3”
“4”
…
“你为什么不是嫡子!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过成这个样子!你也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不要!都怪你!”
尖锐的指甲刺破皮肤,钱丰年面无表情的看向桌子上的饭。
饭要冷了。
…
后来,他们所有的灵币都用光了。
她出了门。
可她去了哪里是生是死,他一点也不在意,钱丰年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面色麻木的上了旁边的山。
他的运气不怎么好,在稍微安全的地带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吃的野菜,而体力已经不支了,他到一颗树下坐了下来。
会死吗?
钱丰年看着头顶的树,睡了过去。
他是被手心的湿润给舔醒的,低下头一只灰白的一级幻兔正在舔舐他的手心。
一级幻兔,胆子很小,魔兽中最低级只能成为食物的存在,除了跑得快没有任何攻击力即使是小孩子也不怕。
“…”
钱丰年默默的将手往旁边移开,可那兔子像是不知道怕似的,跟着他的手移动。
钱丰年盯着兔子面无表情,兔子抖了抖耳朵,跳着跳着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不见了。
这才对,钱丰年抬起自己的手的看了看,又放了下去,起身准备继续找找野菜。
可他刚刚转身,就和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对上了。
刚才的兔子,回来了。
钱丰年皱了皱眉,准备绕过兔子,却在路过时被咬住了鞋。
他低头,兔子松开了鞋,将身旁刚刚叼着的植物放在了他的面前,拱了拱。
是野菜。
钱丰年看着这巴掌大的野菜,又对上了那双红彤彤的眼睛,里面似乎有期待。
鲜少开口的少年终于张了嘴。
“你自己吃。”
说完他又想从旁边离开,却再次被咬住了鞋子。
这次兔子似乎想扯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努力了半天却没有任何进展,钱丰年皱了皱眉,顺着它的力道跟着走了。
兔子带他穿过了几片灌木,后面是一丛野菜。
钱丰年垂下眸眼睛颤了颤,没有开口,挖了点野菜就径直离开了。
小小的灰兔子躲在树后面看着他沉默离去,头歪了歪,又蹭着往山中去了。
钱丰年带着野菜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人了。
时隔半个月,他的娘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回来了。
“小年回来了,快,叫爹。”
他听见她的声音中有些讨好,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闷不做声的去了厨房。
“你生的这小野种什么意思?!”
他听见了男人凶狠的怒斥声和女人卑微讨好的声音。
真奇怪啊,这女人不是对他那所谓的爹“情根深种”么?
钱丰年觉得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从来没有笑过甚至不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名为嘲讽。
接下来的日子,那个男人似乎就在他们这个破烂的小院住了下来,钱丰年午夜时分经常被男女浓重的喘息声吵醒。
他仍旧隔段时间就会上山,不过不一样的是每次上山他都会碰见那只兔子,从在后面跟随到跟在他身边跳来跳去再到在他的肩上睡觉,钱丰年还是没有反应,只是随着它去。
他们家还是没有灵币,甚至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他的娘没有犯病了,不过却更爱打他了,每次打他时那个男人就在旁边哼着小曲喝着茶,时不时附和一声。
直到有天他生了病,那两人是不会管他的,每天一碗稀汤吊着命,他满脸通红的在床上烧的神志不清,掌心似乎又有湿润的感觉。
他睁开了眼,灰白的兔子正在舔着他的手,脸上有些黏黏的,他抬手一模摸到了一手的草药渣,带着唾液的那种。
他垂下眸,第一次伸手摸了摸兔子的头,却很快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破旧的柴房中一片黑闻到一片香味,他直起身推开了门,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