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她玄学了——阿囤【完结】
时间:2024-03-25 17:18:20

  “只是……”
  方姑蹙眉停住,有半分为难。
  唐皇后讶异挑眉,侧过身子仔细看她“只是什么?有什么恻隐之事在?”
  方姑点了点头,捏了捏袖间绣样道“奴婢看着侯爷的意思,似不大想让姑娘进后宫,言之凿凿姑娘年时尚小,不大强求福分之事。”
  唐皇后闻言有几分诧异,问道“他亲自与你说的?”
  “是,他虽然说的隐晦,奴婢却是能听出来。”
  唐皇后闻言不语,静了半晌,才将画册合上,眼看向半空,似穿过亘古时光眼波淡淡“倒是个难得脑袋清明的。”
  方姑哪里不知道皇后的意思,旁人或者趋之若鹜这宫中泼天敦煌富贵,但若是真的进来了,才知这富贵倾注的是毕身的自由罢了,被带上枷锁再难逃飞。
  “娘娘…”方姑手握着她手,满是心疼的喊了她一声。
  唐皇后回神,莞尔一笑道了声“没事。”
  她手搭在矮桌上用手撑着额问她“你觉的二郎对她可是有意?”
  大约也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可笑,也没等她答话,只是轻叹了口气,心似九转回肠,她倒是愿意如武成侯得的意,可是越想着徐元白,她便不得已想要硬下心肠,太子目下被阮义舟所迷,又恐时俗难容故而挑了与他五成相似的亲妹做替,费了心思的将她引到跟前,若是未如他意,以她的了解,不知道他疯魔之下会再出什么岔子。
  可若是应了,这不是白白葬了人家姑娘好好一生吗?
  光影照在她身上,阴影一片,显得她尤为疲惫令人心疼。
  方姑上前一句到她跟前道“娘娘,再看看吧,殿下目下还未得过女子的好,才叫好面色迷了眼,待他尝到了女儿香,就该回心转意才是。”
  唐皇后未应,沉了半晌,才疲惫摆了摆手“那便去安排吧,挑些貌美的送去。”
  要是有用,简单松了口,哪里还能是她的儿子,也罢,司马当作活马医就是。
  —
  翌日巳时
  阮义舟人早到了菡萏院等了半刻,他昨日归的略晚些,见她院门关着,便回自己的院里休息,一早便吩咐人来传话,今日他带着阮瑶清出门逛逛。
  待他近乎要耗尽耐心,终是见清雅掀了珠帘走了进来。她道“世子,姑娘刚梳洗好,您可进去了。”
  阮义舟闻言点了点头,踏步走了进去。
  他刚一进去,就见阮瑶清打了个呵欠软绵绵的从里寝里出来,依旧是一身素雅衣裳,再简单不过的钗镮首饰,却是将她承得灵透蕴秀,散着一缕缕青烟袅袅的神仙气儿。
  “又没睡好?”
  阮瑶清瞥了他一眼,略是有些幽怨“自是没睡好,一大早叫人扰了好觉如何睡得好?”
  阮义舟:“……”
  这天巳时了,再过三刻连晌饭都能用了,还早?
  “早些出门吧,我让成三天韵馆的厢间,这时间尚好,便先去那处带你尝尝长临的地道味道。”
  阮瑶清闻言眼眸忽而一亮,迷糊状霎时一扫而空,来了精神,有些雀跃的便要拉着他出门。
  天韵馆的菜式,前世里,她自入宫后便再没尝过了,要说多好吃,比起宫里头的山珍海味自是要差了不是几许,但却是叫阮瑶清最是心心念念的……
第17章 榜意
  一听是去天韵馆,阮瑶清慵懒一扫全无,半分都不肯耽搁,一双秋水的眸子亮晶晶的笑着,说着便环着阮言文往外头走。
  阮言文好笑的低头,上下扫了她一眼道“就这么出去?”
  她撅了撅嘴,蹙眉伸手朝清雅吩咐道“把那帷帽带着。”
  清雅应声答了声“是”便回头去取。
  阮瑶清再瞥向他“这回能出门了?”
  见她小脾气颇多,阮言文心头却略是柔软,月初时见她那副令人心疼的懂事模样实让他难受,见她如今终有了女儿家的娇俏,心安下几分。
  伸手抚了抚她脑袋,便由着她拽着自己出门去。
  他们这边刚相携出了府门,便有人递信件进了东宫。
  何厚此刻正俯身禀报“殿下,皇后娘娘那厢派了些人来服侍,可要安排?”
  徐元白拿着毫笔用朱砂在吏部的折子上勾了个红圈,才分心问他“什么人?”
  什么人?
  何厚想起那些奴婢的婀娜身姿,不免觉得有些难以言说,毕竟皇后那意思显然也是只可意会的事儿,正要说是些服侍的婢妾,却忽而叫人打断。
  “殿下,禄二有事要禀。”殿门外忽而想起禄二浑重的声音。
  自阮瑶清回长临后,他便让禄二守在阮府,他忽而来此,必是与阮瑶清相关。
  徐元白闻声顿了下,挽袖搁下了毫笔“进来。”
  禄二推开门来,进殿后目不斜视走到徐元白跟前禀报“殿下,阮姑娘出门了。”
  “出门了?去哪?”
  “天韵馆,世子定了厢间,奴已将左右两个隔间都包下了……”
  话还未落,就见坐上的人站了起来,颇是赞许的看了他眼“事办的不错,下去领赏。”
  “走,去天韵馆。”
  说罢便让何厚去安排车马。
  何厚眼见着他脚步不停,想起皇后的指过来的那波人“殿下,皇后娘娘派过来……”
  是了,还有这事。
  脚步募得顿下。
  此刻他却无暇顾及,左右不过是来照料他衣食的,袖子一甩便道“你去安排就是,留侧殿伺候便罢……”
  何厚愣了一下,最后只得悻悻将卡在嗓子眼的话压下,低头答了声“是。”
  急匆匆便退下办事去了。
  至晌午,何厚领着那美人们路过华庭,安排进了太子侧殿,一路走来多少眼睛瞧了个清楚。
  东宫收了七八个窈窕美婢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不过半日便传进了宫中大小殿宇。
  -
  成韵馆落在长临间繁荣中位,占了最好的地段,门庭若市般繁华,马车刚停到门口,便有小厮上来迎人。
  五恣丢了牌子过去,小厮看了是天字间的客,笑着便将人往里投引。
  带着帷帽的阮瑶清被清雅扶着下了马车。
  “贵客里头请。”
  阮言文点头,看了眼稳稳落地的阮瑶清便往里头去。
  刚至拐角处将要上楼,却听一人喊了声“阮世子?”
  阮言文回头,见着来人,他顿了一顿,忽而见他转头对着阮瑶清道“你先随着小厮去,我一会便道。”
  他如今在官场,见到人自是少不得要应酬的,左右逢源自是必要的且躲不掉的事儿。
  阮瑶清瞥了眼来人,心头闪过一丝恶心,知阮言文担忧什么,又掩了掩帷帽,乖巧的点了点头,便跟在小厮后头往楼上去。
  那人看了眼阮瑶清消失的背影,眉眼里带着些不可言说的黏腻笑意,“你今日请了休沐?原是来这处?”
  阮言文往那个方向挡了一档,面色微冷朝他作了一揖道“家妹初到长临,今日我得空带她出来看看罢了。”
  “你妹妹?”
  阮言文颔首,看了眼跟在他后头的女子,想他平日里的作为,倒是毫不吃惊,随意寒暄了两句,便告辞离去。
  那女子忽而靠近男子身侧,暧昧耳语问他,竟是丝毫也不遮掩“公子,那位是?”
  唐榜意啧了一声,拿手捏了女子脸蛋一下,言语里无不轻佻“粗悖武夫罢了,怎么?余娘瞧上她了?”
  那女子拍了拍他手,一脸的娇俏笑意,嗔道“唐公子哪里的话,余娘眼里是瞧得见你一人呢,你这般说话,未免伤了奴家的心呢。”
  声音婉转若莺啼,直娇的男人眼眸深了三分,心都酥软了,笑了一声,便拉着她往楼上厢房里去。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猛然推上。
  阮言文刚进了厢房坐下,便听到外头这一声,只挑了挑眉,没做声。
  他直往窗栏处去,推开了紧关的窗,霎时清风缓缓吹来,他深呼一口气。
  “方才那人是谁?哥哥的同僚?”
  阮瑶清到了杯茶盏递给了他。
  他“嗯”了一声,接过茶喝了一口,才道“你看到他了?”
  她还未来得及应,却见他皱眉嫌弃道“一个混账出世的粗鄙之人,往后若是见了,务必绕道而行,可听到了?”
  阮瑶清乖巧的点了点头,便是不叮嘱,她也会避着他的,那人正是唐亭羽兄长,平日里斗鸡走狗,风月膏肓无所不通,无所不沾的。
  却也怪哉,他人却是极有才干的,谁能想到如此糜烂之人,是状元出身,他如今所在官职,没靠他唐家根基半分,是让徐元白既头疼又偏爱的存在。
  阮言文似是还不信,还睥睨着她。
  阮瑶清觉着好笑,她将茶盏放下“我见着他眉眼生的尖长,三庭五眼皆是傲气,是个惹祸不安生的主,兄长你也离他远着些,别叫他带坏了。”
  阮言文“……..”
  他走到桌前坐着,敲了敲她眉间“去了两趟观里,真当自己是个赤脚神仙了?”
  “疼!”她嚎了一声,眸光一闪,撅着嘴道“你还不信?莫须先生可是收了我做徒儿的,他道我极有天赋,学习这些可是快了。”
  阮言文只当她是说笑,毕竟三危观上那位,笼统不过只收了展望一个徒弟罢了,是故,只长长“喔”了一声。
  见他不信,她心下生笑,面上却是一副生气样子,纤细手腕搭在桌上,撑着小脸,气呼呼道“你怎不信我,哪日见了师父,我可要他给我作证!”
  “好,好,真的真的,我信你就是,来尝尝这个如意卷,味道不错。”话是如此说着,面上却是笑着摇头,哪里有相信的样子。
  阮瑶清“哼”了一声,夹着如意卷点头小口咬了一下,细嚼慢咽起来。
  低垂的眉眼里皆是得逞的笑意,她已经全盘交代清楚了,是他不信的,可与她无关。
  他们这厢刚止了话,隔间的厢房便被推开,徐元白抬脚进里,一眼就挑中了凭栏处那山窗,他坐在那处,恰能透着光隐约瞧见对面人绰约身影。
  他能听到对面女儿娇俏打趣笑声。
  “画册你看过了吗?”
  阮言文皱眉,喝了口鸡汤,转头问她“什么画册?”
  “嫂嫂的画册呀,大哥你不是要挑嫂嫂了吗?”
  这话说的突兀,让正喝汤的阮言文呛了一口,止不住的磕了一声。
  “你怎知道的?”这事早叫他扔到了脑后,他若不提,他压根记不起。
  阮瑶清咬着勺喝汤,分心答道“李叔选好了人送去爹爹书房,恰叫我撞到,我便提前过目了。”
  他眸子睁大,满是吃惊“你都看过了?”
  “嗯,都不大好,不过有一个,我瞧着极好,运道什么的我都算过了,可放心,画册我叫菱月昨日就送到你书房了,你没瞧见?”
  阮言文:“………”
  他上哪去瞧!昨夜公事便是忙到天黑,回府后为了她的事儿焦心许久,书房都未进去过,怎想到她倒是心大,都操心到他了,连运道都算过了,倒,真是真贴心啊
  他扶额一叹气“你近日可是有些闲了?身子既好清了,明日我请教习嬷嬷教你学些东西,省的心思多操心些有的没的。”
  听到教习婆婆四字,阮瑶清只觉得头大,想起前世里被折磨学那些规矩,浑身便觉得疼,她将勺子一放,瞪大了眸子红唇一嘟起,看他叫屈道“哪里是操心有的没得,兄长的事儿哪里是闲事嘛!”
  阮言文不语,只盯着她。
  她看了一会,见他半分不让,便软了下来撒娇举着手认输道“我错了,错了,以后再不掺合你的事儿了,我这身子才好没几日,哪里经的起教习婆婆为难喔,在缓缓,在缓缓可好。”
  阮言文本也就没狠下心来罚她,见她认错,态度微缓,却仍端着“请不请,何时请,还要看你闲不闲才是。”
  她忙摆了摆手“不闲,不闲,一点都不闲呢,每日醒来就日上晌午了,打个磕巴就到晚上了,就该晚睡了,一天就那么短,半刻都不闲的。”
  阮言文“……”
  忽而觉得,这教习婆婆是有些必要要请的。
  隔间的徐元白嘴角掀勾,摩挲着书中的玉扳指不住的摇头轻笑,耳边皆是女儿家的娇俏可爱声。
  守在一旁的利一禄二兄弟两,相识一看,皆是极为默契的挪开了双眼,看向了别处。
  约莫半个时辰后,阮瑶清缓缓吃了最后一个甜点,才喝下了碗筷。
  她抬头问他“接下来去哪?”
  “先去趟红袖斋,再去如意坊,总是姑娘家爱去的地方,先带你逛逛。”
  阮瑶清点了点头,无甚异议,她已吃饱喝足心满意足了,接下来随意拉她去哪都可。
  徐元白坐在凭栏处喝了口茶,闻言眉头一挑,指腹摩挲了下茶盏,招来守在一旁的禄二。
  顾及这边隔音不好,他低声吩咐了几句,待说完,就见禄二面色几不可微的扭曲了两分。
  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徐元白,摸了下额间,才应是退了下去。
第18章 初见
  自出了天韵馆,他们便直奔红袖斋,掌柜的一见是侯府的车马,笑脸将他们引进了门。
  阮言文大掌一挥,便叫拿出时下最新的成衣出来,一一落在阮瑶清面前让她挑选。
  见她像是没瞧上似的,掌柜的更觉她是见惯了好东西,对这些普通花样没什么兴趣,眼眸一转道“姑娘面若桃粉,生的是碧落天仙之貌,穿什么都好看,但唯有精品才得相宜,小的这有时下最新的雪缎,姑娘瞧瞧。”
  阮瑶清双手托腮,眼皮一耷拉,索然寡味似的点了点头,饶是阮言文都瞧出来她兴趣缺缺。
  掌柜的应是,忙喜滋滋的让小厮去取。
  她又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困了?”
  阮瑶清点了点头,百无聊奈。
  他那手中扇骨轻轻敲了敲她额间“一日日的,怎这般嗜睡?”
  她摸了摸额间,红唇微嘟,也不反驳,她也不知为何,重生后的她,似乎格外好睡,像是将前世殚精竭虑失眠的觉都补回来一般。
  见惯了宫中星罗云布的绫罗绸缎,她是实在提不起兴致来,随意点了几身略素色的,没做耽搁,便出了红袖斋的门。
  而后逛那如意坊,她亦是如此兴致索然,阮言文也不强求她,替她选了些金簪钗子玉石翡翠便罢。
  只临出门时,阮瑶清瞥见了一根碧玺玉兰的簪子,簪花精小可爱又用金边攢着,淡雅又不失贵气,她越看着越觉得眼熟。
  “大哥,我要这个。”她将那簪子拿起样了样。
  难得她千金开口,阮言文自然允了,朝成三看了一眼,成三会意,掏了银子递上。
  阮言文本以为她会簪上,未想她递给了小厮“包好了,给他。”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