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知遇亲在她的脖颈上,舔了舔嘴角道:“怕?沈家人见到我爹还要尊称一声大人,我有何要怕的,笑话!可惜了.....”
盛烟眼泪直掉,越发挣扎起来,却是被万通钳制住手脚,动弹不得。
“可惜不是沈易安的女人,不然或者更有些滋味!”下一刻又听刺啦一声,她的薄裙便被撕裂,唯有一层薄薄的内衬遮掩,却隐约能看见白皙双腿,直看的万知遇眼里冒火。
盛烟绝望的吼道:“不要.....不要....救命啊!”
“啧,省点力气吧,待会可累着呢!”说罢便起身脱了衣裳又要贴上去。
恰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哀嚎,一听便是方才那婢子的声音,万知遇只当作未闻,他就不信他爹能坏他兴致。
“滚开!别坏了爷的兴致.....”他对着外头一声怒吼,下一刻便听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万知遇起身刚要发怒,下一刻便被人一脚踹倒在地,痛呼了一声。
“滚!哪来的王八,要死了不成.....”万知遇还未站起身来,便不停的咒骂起来。
“呃。”胸口慕自便被人种种踩住,只听那人高喊了一声:“大人,姑娘在这!”
人应声一应进入屋内,盛烟此刻衣着褴褛可见寸寸春光,双手被捆又遮挡不住羞愤的几近欲死,一抬头便见一生的清风朗月的男子,那人亦看到了她,只摘了披风便交给前面一位生的高大清秀的男子,那男子接过,便立即上前将披风罩在她身上:“盛烟?”
盛烟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楚楚可怜的点了点头。
盛渠伸手便将她揽在怀里:“没事了,我是你京里的二哥哥,你可记得?”
盛烟几不可微一颤,简直不可置信;‘渠二哥?’
盛渠点了点头,用披风将她盖得严严实实道:“莫怕,有二哥在!”
下一刻便见怀里的人揽住他的腰身,痛苦哀嚎起来,那声音不大,却尤为断肠,直听的盛渠怒火滔天,转头便看向了一旁倒在地上的万知遇。
“这这,这怎么回事?”万通姗姗来迟,一见来人皆穿着官靴不禁心下一紧,尤其是地上狼狈的万知遇,便知道大事不妙。
盛渠抱着盛烟冷冷的看向万通道:“万通,万知州?”
地上的万知遇见他爹来了,便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张嘴便要哀嚎:“爹.....救....欸,疼”胸口处的脚更加压力,让他疼的连一句话都说不清。
万通见状皱紧了眉头道:“正是,不知z这位大人是?”
此话一落,便有一位侍卫上前道:“此乃奉皇命微服查案的钦差大人盛渠盛大人!”
在场之人皆犹如被惊雷击中,尤其是万知遇,他方才分明听那女子喊他二哥。
万通面色一变,便要行礼,却见盛渠大袖一甩道:“知州大人!你养的好儿子啊,连我盛家的女儿都敢欺辱!”
万通这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腿几乎都有些软了,忙跪下求饶道:“是小臣教子无方,求大人轻饶!”
“轻饶,你也配?”盛渠尚寸最后一丝理智,看了眼一旁蒙面的利一,一把抱起盛烟道:“将那畜生拿下!”
万家父子闻声一颤,只听万知遇哀嚎求道:“爹,你救救我,救救我!”
万通就这么一个儿子,亲眼见他上身□□的被压出去,却无可奈何,看着盛渠一行人眼里头闪过几分危险的光芒,不禁咬牙切齿:“盛渠.....”
利一办妥了事,便回了府,此刻恰见到徐元白正慢条斯理的用着甜点,不禁有些诧异,殿下不是不喜甜食吗?
徐元白拿起糕点细细品了一口,掀了掀眼皮道:“办妥了?”
利一忙答道:“是,盛姑娘被救出来了。”
阮瑶清见徐元白神色坦然,无半分不舒服的样子,不禁有些泄气,看向利一问道:“她怎么样?”
利一道:“去的还算及时,盛姑娘清白尚保!只是.....”
这甜点实在是有些腻了,徐元白喝了口茶淡了淡口道:“只是什么?”
“属下回来时候,身后跟了个尾巴,属下虽甩掉了他,只怕.....”
徐元白嘴角微微一掀道:“未必甩的掉,让你去,就是为了引他来。”
第59章 相商
夜里头, 取消第二日会面消息便送到了庄园里,徐元白听到口信,只微微颔首, 目送者传信人离去。
“啧,也是,儿子都小命不保, 倒也没心思琢磨旁的。”阮瑶请站在门边上淡漠道。
徐元白闻声只笑了笑:“是有些高估他了, 原以为再怎么招都不该耽误他挣钱的。”
闻言, 阮瑶清挑了挑眉头, 这话说的真是轻巧, 万知遇现如今可是在盛渠手里头,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挂在夜里头, 尸骨都未必齐全, 万通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此刻不急着火烧驿站, 显然还是保留着几分理智,怕就怕, 他玉石俱焚。
阮瑶清问道:“就不怕他狗急跳墙, 真对盛渠作出什么来?”
徐元白转过头看她, 眼里头是泯然众生的笑意, 他耸了耸肩头道:“那岂不更好?”
更好?阮瑶清有些诧异,正要再问, 却被徐元白打断,眼里头忽地满是柔情蜜意道,脚步一步步走近她, 目光一寸寸打在她的身上,直看的阮瑶请浑身不适, 只听他道:“今日这糕点孤吃的很是合口,有劳三娘了,不知明日可还有?孤很是期待呢。”
一说起那糕点,阮瑶请的脸色慕的一冷,直接转过身走近屋内:“没了,这糕点唯今日一次,唯此一份。”
白瞎了她折腾一上午,竟是半点作用没有,于阮瑶请所言,与进入狗肚子里无异,多大的脸面,还要她在做第二次。
徐元白看着她“羞怯”离去的背影,不禁心下好笑,只当她不过是女儿家面薄了些,却未曾想到,这糕点果真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品尝。
阮瑶请吹灯便要安寝,便听徐元白道:“早些睡也好,明日约莫还要应付一人。”
阮瑶清只当他是胡言乱语,为着今日买忙活一场,还有几分气闷,应都未应一句,蒙头便睡,徒留徐元白几声清澈的笑声。
也不知是怎的,自知道他有些前世记忆,阮瑶清就越发厌恶他了,本以为前世怨前世了,今生好似不相往来就也罢了,可这人还偏偏要往她跟前凑,她真担忧,哪日忍不住厌恶一刀扎在他心口上了结他。
她捏了捏鼻梁,还是要想办法让他尽快想起来才是。
第二日一早,阮瑶清刚起,便见利一着急忙慌的进来,看了眼阮瑶清,才对着徐元白道;“殿下,沈易安约您今日午时一刻在十三沈酒楼见面。”
阮瑶清拿着簪花的手一顿,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又问了一声;“沈易安?”
利一点了点头应是,又道:“如今十三沈的当家人,也是这位二爷,前不久沈贯去了,是沈易安接的位。”
阮瑶清了然,难怪那日的掌柜待他如此毕恭毕敬了。
徐元白点了点头:“去回信吧,去!”
利一点了点头,人却未离去,徐元白挑了挑眉头道:“还有事?”
利一点了点头,头垂的低低的道:“沈易安还邀了姑娘。”
阮瑶清也是一愣,搁下手上的木梳道:“我?你们去谈事约我一个姑娘家作甚?”
利一摇了摇头,道了声不知,转头又问向徐元白;“殿下?”
徐元白挑了挑眉头,本觉得无所谓,刚要开口应下,忽地一顿,又看向阮瑶清问道:“你可要去?若是不愿意,那便推了。”
这话一出,阮瑶清与利一皆是一愣,在他们眼里,但凡徐元白定下的事儿,哪容旁人置喙一句,显少有像此刻征求人愿意与否的。
阮瑶清撇除心里头的异样,点了点头道:“左右也没旁的事,一起也可,我也想问问看,他寻我何事?”
她转念一想又道:“对了,盛烟如何了?”
“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未受什么伤,听小院的奴才们说,昨夜做了一宿的噩梦。”
阮瑶清神色默然,仿若她只是闲来无事问上一句而已,她顿了一下又道:“让她好好休息便是,置于旁的,你说与她听,让她准备准备,可安排这进沈家了。”
利一点头,又看了眼徐元白,只见他微微颔首,才转头离去。
正午时分,马车停在了十三沈门口,一行人刚下额马车,里头的掌柜便忙不迭来迎,阮瑶清挑了挑眉头,看了眼不过二十来岁的掌柜,有些了然,沈易安的动作当真极快。
“这边请,二爷已在天子一号间等着了。”
阮瑶清微微颔首,倒了声“多谢!”一行人便上了楼。
一推开门,迎面就看到正对着门口坐着的沈易安,他今日一身青竹玉色,一双眸子清冷,身待书气,显得格外温文尔雅,单看他一身气质,很难将他与商贾巨头联系在一处,毕竟他身上无半分铜臭金甲味。
他起身相迎,笑道:“来了?险些以为要白等一场。”
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他眼神自始至终总有意无意的飘向阮瑶清,徐元白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怎会,不知沈公子今日约我夫妇有何要事相商?”
那“夫妇”二字咬的格外重些,沈易安自是听到其中的意思,却是抿唇仿若不知道:“在下沈易安,字博取,妨事可直唤我博取。”
徐元白却恍若未闻,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公子此番来江南可是要查私盐一案?”沈易安倒了杯茶放到了徐元白跟前,明明说的是要命的大事,偏偏出自他口却轻的仿若再聊什么寻常小事一般。
徐元白挑了挑眉头,不认也不否,只是问道:“沈公子何意?”
沈易安笑了笑,往门外看了一眼门外利一的背影道,意有所指道:“昨日万家那场闹剧,博取一直都在场。”他喝了口茶才道:“门外那位虽蒙着面,也换了衣裳,可他脚下那双靴子我还是认得的,昨日,他好似跟着盛大人一起到了盛家,虽是没在了角落里,却没逃过我的眼。”
“博取若是没弄错,盛大人如今是从三品官衔,一般的大人可差事不了他,能让他出面的想来是位贵不可言的大人。”他慎重其事道,一双眼睛里带着几分探究。
徐元白面上自始至终的都是淡淡的,无半分被拆穿了身份的慌张,摸了摸那茶盏道:“难怪能一排众力爬上沈家主位,确有几分聪明,说说吧,你什么打算?”
沈易安嘴角一咧;“打算?”
徐元白眼角微微扬起,不愿意再与他打什么哑谜,江南的案子再耽误不得了,直言道:“私盐地在哪,沈家掺了几分,谋害太守到底是谁的打算,你若是如实说来,孤或可保下你沈家一族。”
第60章 打赌
沈易安虽猜测过徐元白的身份, 本以为再大或许就是个王爷身份,未曾想到,竟是太子亲临江南。
他猛然起身, 冲着徐元白行礼,面色微忡请安。
徐元白挑了挑眉头,夹了一筷子糕点给一旁的阮瑶清才对着沈易安说道:“怎么, 孤的身份你没猜测到?”顿了一下才道:“起来吧。”
沈易安抬头看了一眼才回:“猜测过, 但未猜测到太子殿下亲临。”
徐元白抿了抿唇:“若非是江南私盐案近乎要手眼通天, 连天守都敢杀, 孤倒不必跑着一趟了。”
“说说吧, 沈家到底沾染了几分?”
沈易安微微垂眸,掩下眸子里的复杂, 他本以为能与他们谈些筹码, 可如今来的是太子, 那原本定下来的筹码要求顷刻间便可笑之极, 他未答话,只是道:“殿下, 可否护我沈家无虞。”
徐元白面上却无半分所谓, 云淡风轻的很, 显然从谈判的气势上, 沈易安输了就不止三分,他抬眉道:“若是你沈家可维孤所用, 护下只是举手之劳。”
沈易安猛然抬头,他显然没想到徐元白的胃口会如此大,竟想吞下整个沈家, 不禁沉声道:“殿下,你这是要逼死人?就不怕博取玉石俱焚吗?”
徐元白笑了笑答道:“沈当家是个聪明人, 若是玉石俱焚可行,倒不必与孤商谈,这江南于孤而言只是一块烂肉,可吃可吐,可孤于你沈家而言,便是救星,你以为万通还能撑下去几日,也不妨与你透露一两句,想查清私盐一案,并非为你沈家不可,王邢之,万知遇,甚至连万通,孤都可以撬开他们的嘴,只是从你这处,省事些罢了。”
“这江南私盐案,已触及朝廷大防,肃清干净势在必行。”
只见沈易安抿唇不语,神色越发凝重,徐元白敲了敲桌面看向一旁的阮瑶清问道:“可吃好了?”
阮瑶清子方才起,便只是低头吃着,一句话也不言语,闻声只是抬头搁下木著擦了擦嘴道:“半饱了,要走了?”
徐元白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是孤平时饿着你了,难得见你胃口不错。”
这带着几分宠溺意味的话,让阮瑶清不大舒适的皱了皱眉头,但见有外人在场,只是沉下了脸囫囵答道:“这酒楼的厨子不错。”
沈易安忽然道:“殿下可是过河拆桥,昨日救人,沈某也是尽了一份力的。”
闻声徐元白却是嗤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救的是你沈家的人,何故要问孤领赏?”
沈易安皱眉,显然被说的有些蒙圈问:“殿下何意?”
阮瑶清却是突然开口:“方洲盛家,沈老板可有些印象?”
沈易安一点就通,难怪那日他觉得“盛烟”两字如此熟悉,他抿了抿唇道:“两位好算计......”
言下之意,就连盛烟被掳都是他们算计好的,阮瑶清面色一沉看向他道:“盛烟被掳是个意外,在如何,我也不会拿女子清白做赌,沈老板莫要红后白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