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塞尔亚斯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本来这件事情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既然瞒不住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父亲果然和神秘人有关系，但是他为什么又来接近邓布利多？是为了当间谍，还是真的要背叛神秘人，或者说是另有隐情？可这件事无论被哪一方知道了，父亲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思及至此，诺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等待着父亲的后文。
“我一直不想告诉你的事情就是——”塞尔亚斯拖着长音回答道。
就是……？
诺琳更加紧张了。
“我们家其实非常贫穷。”
？什么？
看着塞尔亚斯满含热泪的眼睛，诺琳傻眼了。
说好的神秘人呢，说好的邓布利多呢，说好的黑白两道的间谍呢，这是什么情况，这和穷不穷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家里，想让你好好上学。”
塞尔亚斯向天花板望去，似乎在极力克制着眼泪，不想让它从眼眶里流下。
“面包店的确像你说的一样，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但是开面包店是你母亲的遗愿，我也只能苦苦坚持着。近些年我忙也是因为在四处打着零工，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和马尔福联系是为了卖一些魔法道具——你也知道，斯布尼克总是能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可当时马尔福寄信给我，说他不打算再收那些东西了，再加上我年龄大了，实在是有些撑不下去，只能把面包店关掉，回老宅生活。”
面对自己声泪俱下的父亲，诺琳的脑子完全不转了，她瞠目结舌地盯着塞尔亚斯，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那…您来霍格沃茨任教也是…？”
“是啊，邓布利多教授听说我过得很艰难，就提议让我来霍格沃茨任教，最起码能维持生计，不过也有一方面是想来陪着你——听说现在世道很乱，我很怕你受到什么伤害。”
成功唬住了诺琳，塞尔亚斯稍微安心了。不过他也明白，这套临时编的说辞漏洞很大，女孩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但是以诺琳的性格而言，十有八九是不会再来追问他了。
提到了安全问题，塞尔亚斯下意识地扫视女孩周身，可并没有发现那只本该存在的手环。他眉头紧锁，问道：“琳，你的生死环呢？”
“啊…我在寝室放着…”大脑当机的诺琳木讷地回答道。
“今晚回去就戴上它，而且再也不要卸下来，我会每天检查的。”塞尔亚斯郑重地嘱咐着，“你要记住，一切都以你的性命为最优先。如果你出了什么事…”
他顿了顿，然后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呢喃着：“说不定我会把这个世界也毁灭掉……”
作者有话要说：
塞尔亚斯：其实我们家很穷
诺琳：什么！？我原本以为我是个富家千金，没想到居然是个贫民窟女孩？
第63章 S58.真相
睡了一觉起来，诺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她家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贫穷的话，那为什么她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大把的金加隆，为什么父亲各种昂贵的实验材料总是源源不断地供给着，为什么斯布尼克在古灵阁存着的金加隆有一座小山那么高？
昨天她是因为父亲的眼泪而慌了手脚，可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实在是很难瞒过头脑清醒的诺琳。
想到自己居然被父亲那拙劣的演技骗到了，她就觉得很可笑，甚至想直接冲到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办公室拆穿父亲，然后继续质问他昨天的问题。
但可能是父亲的鹰院血统在作祟，当诺琳气冲冲地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之后，看着一脸茫然的塞尔亚斯，她又冷静下来了。
于是她对父亲说了早安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在想事情的她完美错过了关门的那一瞬间——塞尔亚斯的脸上露出了计划得逞的笑容。
从小到大父亲就很少欺骗她什么，尤其是当她摆出想要认真谈话的态度时。就连母亲去世的时候，别人家的父亲都会骗孩子说母亲是睡着了，可塞尔亚斯却直截了当地对年仅四岁的诺琳说，母亲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如果有一件事塞尔亚斯无论如何都要隐瞒她，那这不是不想让她知道，而是她不能知道。
现在这件事关乎到黑白双方的最高领袖，塞尔亚斯很可能在其中扮演一个关键角色。如果她知道了也许会打破父亲的精心布局，反而会把父亲放在一个极度危险的状况。
虽然不知道父亲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她没有任何能力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去问。现在只能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等父亲的计划能用到她的那一刻，父亲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她。
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诺琳也不打算再去纠结这件事情，她和莉莉收拾好东西，走进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
全班同学坐好后，塞尔亚斯眼带笑意地扫视了一圈，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相信你们还记得昨天邓布利多教授的介绍，我将教授你们这一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看着下面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塞尔亚斯把视线锁定在诺琳身上，“在上课之前，我要先向你们介绍——”
“诺琳·斯布尼克！”
被突然点到女孩一脸茫然，她完全不知道塞尔亚斯想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在父亲的示意下走上了讲台。
“从今天起，她将成为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助教。”
啊？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还没等她想明白事情的原委，可怜的女孩又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下走下了讲台。
“琳，恭喜你又当上助教了，你父亲对你可真好！”莉莉悄悄在女孩耳边祝贺道。
被父亲蒙在鼓里的诺琳只能结结巴巴地应和着：“是，是啊…”
这突然的冲击让诺琳一整节课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的，刚一下课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去询问父亲。
“父亲，为什么突然让我做助教，您昨天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难道我亲爱的女儿对此有什么不满吗？”塞尔亚斯一边收拾教具，一边漫不经心地反问道，“那我现在再把你从助教的位置上撤下来？”
“那倒也不用…”听到撤职，女孩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一半，“只是卡特教授让我当助教的时候都是提前和我商量过的。”
“我的傻女儿，你还真以为卡特会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学生来当助教？”塞尔亚斯轻轻勾起嘴角，笑得像一只狐狸，“卡特和我是多年的好友，是我专门托他照顾你的。”
难道不是因为我在黑魔法防御术上天赋异禀吗？女孩识趣地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而且，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和你的小学弟找个接触的借口吗，你也知道现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有多么紧张。”塞尔亚斯摆出了一副都是为了你好的态度。
诺琳总觉得父亲这句话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在您的学生时代，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也是这样的吗？”
塞尔亚斯瞳孔微缩，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笑着摆手，说：“你也知道我是拉文克劳毕业的，作为一个专心学习的好学生，我从来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诺琳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父亲以忙碌为由推辞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满脸得意的父亲就这样扬长而去。
在以后的几天里，塞尔亚斯总是借着助教的名义让诺琳和他呆在一起，诺琳却觉得那是一种监视。好在父亲最近真的忙了起来，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她自然也乐得清闲。
好不容易熬到了星期六，诺琳庆幸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可在她想睡懒觉的时候，却被莉莉喊了起来。
“莉莉，什么事啊？”诺琳迷迷糊糊地说。
“快起来！魁地奇训练要开始了！”莉莉显得有些兴奋。
女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重新躺倒在温暖的被窝里，闭着眼睛嘟囔着：“我从来都是只看正式比赛的，你拉着玛丽去看吧。”
“梅林啊，这是格兰芬多的训练！”莉莉依旧在锲而不舍地摇晃着诺琳，“詹姆难得邀请我们了，你答应过我会去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诺琳挣扎着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粉红淡金色的天空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不少的鸟儿已经开始新的一天的演唱了。
“这么早啊…”诺琳抱怨道，“天才刚刚亮。”
“没错，”莉莉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芒，“听说这是他们训练方案的一部分——趁着别的队都还没开始训练，这样能多出不少的训练时间。最后一年的魁地奇一定还是格兰芬多获胜！”
莉莉那激昂的情绪显然没有感染到诺琳，女孩又打了个哈欠，微微哆嗦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找她的制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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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琳其实是只偏鹰院的狮子，所以经常会在冲动之后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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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琳：除了卡特教授也不会有人愿意让我助教了【委屈巴巴】
塞尔亚斯：从今天起，诺琳就是我的助教了！
诺琳：？！
(S45的flag回收成功)
第64章 S59.光与影
等诺琳穿戴整齐，莉莉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飞奔到公共休息室——詹姆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等很久了吗？”莉莉询问道。
看到莉莉，詹姆一下子从沙发弹了起来，可能是还没有习惯和善的莉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他有些紧张地说道：“没有，我也才刚到，那…”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孩打断了——
“天哪，我想你就是詹姆·波特！”女孩围着詹姆转了好几圈，就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听说你是个明星！魁地奇…是吗，你们巫师是这么叫的吗？”
莉莉皱了皱眉，有些反感女孩的行为，她问道：“我们巫师…？难道你不是巫师吗？”
“哦，我是。不过我全家都是麻瓜…我想你能明白，我前几天还生活在没有魔法的世界的，这简直太神奇了！”女孩激动地说着，甚至开始了手舞足蹈。
听到女孩的话，莉莉眉头逐渐舒展开，她的确能明白女孩的心情，毕竟她刚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时也是觉得非常神奇。要不是有诺琳给她讲解关于魔法的一切，她可能也会像科伦娜一样激动。
于是莉莉向科伦娜伸出了手，决定由她来扮演诺琳的角色。
“我也是麻瓜家庭出身，也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莉莉笑着说道，“我是莉莉·伊万斯。”
“当然，莉莉。我是科伦娜·霍尔，叫我科伦娜就好，这位是…？”科伦娜猛地握住了莉莉的手——甚至还摇了两下，然后把目光放在一旁的诺琳身上。
“诺琳·斯布尼克，是莉莉最好的朋友。”诺琳狠狠地盯着对方握着莉莉的手，着重强调了“最好”这个词，似乎还觉得不满足，又牢牢抓住了莉莉的手臂。
科伦娜并没有注意到诺琳的不满，她依然兴致勃勃地盯着穿着队袍拿着扫帚的詹姆，问道：“你们现在是要去打比赛吗？”
“不，我只是要去参加魁地奇训练——”詹姆的话再次被打断了。
“太好了！那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从来没看过打魁地奇！”科伦娜看着詹姆，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呃……”
詹姆犹豫着看了莉莉一眼，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一直打断自己的女孩，但是她既然是莉莉的新朋友——
“好吧，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他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一路上，科伦娜一直在问东问西。
“听说你是魁地奇明星，对吗，詹姆？没错吧？”科伦娜一边蹦蹦跳跳一边问道，“你一定特别棒！我从来没有飞过，难不难？这是你的飞天扫帚吗？它是不是最好的？”
詹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个聒噪的女孩停止发问，他只好敷衍地以“嗯，对，没错”来回答。
“我完全不懂魁地奇，”科伦娜神往地说，“和足球差不多吗，或者是有很多球吗？听说还有飞来飞去的球，难道是要把飞天扫帚上撞下来？”
“和足球差远了。”似乎是看到詹姆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莉莉开始对科伦娜解释道，“一共有四个球，你说的那种是游走球。每个队有两名队员用球棒把游走球击打开。”
“那其他的球是干什么用的？”科伦娜问道，专注到下楼梯时绊了一下。
“鬼飞球是进球得分用的。每个队有三名追球手把鬼飞球传来传入，设法使它穿过球场顶头的球门，就是三根顶上有圆环的长柱子。”
“哦，我听说过！詹姆就是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对吗？”科伦娜钦佩地问。
“是的。”莉莉说，他们离开城堡，走到带着露水的草地上，“还有——”
接下来莉莉说的话，诺琳一句也没听见，因为她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孩在向他们迎面走来。
男孩也注意到了这吵闹的一行人，他自动屏蔽了其他人，只是死死地盯着莉莉，似乎想要把她的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可莉莉正在耐心地给科伦娜解释魁地奇的复杂规则，并没有注意到他。
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男孩看起来有些慌乱，他急忙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等莉莉他们走过，继续默默地注视着莉莉背影。
西弗勒斯…吗？
诺琳几乎是习惯性想要去摸黑曜石，但是却摸了个空，这让她愣了一下。
的确，她已经很久不把黑曜石带在身上了，她已经放下了，不是吗？可是——诺琳想起了自己的守护神。
痴情的海鸥吗…但是如果它的伴侣没有死去，而是选择了其他人当配偶呢，它还是会不停地盘旋在大海的上空，用生命呼唤伴侣的归来吗——甚至直到用尽力气掉进海里而死？
诺琳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她可不想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去。父亲总是告诉她，只有她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可她并不这么想——朋友和家人对她而言，都是要用性命守护的事物。
需要她保护的事物还很多，她不能，也不想沉溺在过去的虚幻之中。既然对方已经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那她也不应该有任何的期待。她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西弗勒斯的身上移开，坚定地向着前方的莉莉走去——
朦胧的雾气已经被风吹散，清晨的太阳在灰色的云海中慢慢升起，耀眼的阳光撒在一行人的身上，把诺琳的金发衬得更加夺目，唯有躲在树后的西弗勒斯仍然被阴影所笼罩着，不肯踏出半步。
“琳，琳！你在听吗？”
莉莉的声音唤回了诺琳的注意力，她回答道：“抱歉，我发了会呆，你刚刚在说什么？”
“在说怎么样偷偷把你珍藏的巧克力全部吃光！”莉莉坏心眼地开着玩笑，像是不满于诺琳的走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