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一大片雪原,一家人吃饱喝足后,拿上钓鱼的工具准备出发,林深被孩子缠了起来,她只好做了个小型的龙卷风,将周围的雪都席卷起来,还差点卷走了邻居太太的猫。
大家笑得开怀,林深想起什么,又用水元素冒出的蝴蝶做了一个晶莹的发饰,别在冬妮娅的头发上。
冬妮娅有些脸红,又笑着说:“哥哥给我的信提到你很多次呢,最开始他一直在询问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或者某些动作是不是传达了一些情绪,最后就渐渐变成了'大概会带她回来看看'之类的话呢。”
跟妹妹交流怎么谈恋爱的达达利亚好逊哦。
林深害羞地摸了摸头发,还好冰钓的湖面并不远,而且这里已经搭上帐篷,已经很有节日氛围了。
他的父亲熟练地凿出一个圆洞,准备钓一些小鱼助助兴,旁边的位置留给了林深--他很喜欢林深的冒险故事。
和他的家人在一起,等待的时间就没有那么漫长了,夜色将至,湖周围传来乐声,大概是在开露天舞会。
林深学过音乐,对于这种朴素的舞蹈也是得心应手,很快就混入人群,和大家跳在一起。
看来不管目前的国际形势如何,这个小镇还是过着自己质朴的生活。就是可怜达达利亚,被其他执行官排挤,天天在外出差。
他应该很喜欢这里吧。
林深正想着,手就被握住,腰也随之一紧,他带着笑意垂头讲:“该说你是适应力强,还是太过单纯可爱,这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了?”
“主要还是你爸爸的功劳。”
“老头子的脑袋又不痛了,他喝了多少?又灌了你多少?”
这个舞步本身就要转圈,林深喝了一些“火水”,本来就迷糊,现在被他问得更迷糊了。
“一杯。”林深比划,“小小的一杯。”
看样子是的,不然她可能没办法站起来跳舞了。
唇被他啃了下,林深不满,示意这么多人呢,但是他并没有在意。
一曲终了,达达利亚带着从冬都买的礼物回到他们家的帐篷,弟弟妹妹早就排队准备就绪,先是托克,他亲了亲弟弟的侧脸,然后给了他一个礼物,托克回他“谢谢哥哥”。
接下来的流程差不多,父母也给了,不过就没有那么腻歪,只是贴了一下脸。
林深坐在旁边眨着无辜的眼睛看他,达达利亚垂头吻了她的唇角,给她也带了一份礼物。
她可能是太紧张了,也可能是弟弟妹妹的回复太洗脑,她也跟他说:“谢谢哥哥...”
帐篷里爆发出笑声,就连派蒙都在捧着肚子笑她。
林深面红耳赤,钻出帐篷,把脑袋埋在自己的毛领里,像个没有脖子的小鸵鸟。
达达利亚拿了一杯火水,喝完后说:“回去吧。”
她缩起来,任由他揽着她的腰把她往回带,到家之后,他脱下大衣,生起炉火,还用唱片机放起了音乐。
很恬静的乐曲。
“不打开看看吗?”
林深迅速拆开那个小礼盒,里面是一条挂坠,宝石的切面非常多,这让它在灯光下反射出了类似彩虹的光芒。
“好漂亮...”
这是钻石吧,这么大一块,是鸽子蛋水平的钻石。
他帮她系好,仔细端详,又嫌她的衣服领口太高,这宝石应该很贴她的皮肤。
她当然清楚他说得是哪寸皮肤。
达达利亚拉着她在客厅轻晃,林深淡哼,“执行官大人是和多少女孩儿跳过舞,这么轻车熟路?”
“吃醋吗?”他自夸,“其实是自学的。”
林深后退,怀疑地目光看向他,又被他一把拉回,正中他的唇。
她短促地呼吸着,担心:“我们在客厅...”
“没关系,今晚他们不会回来。”
只是亲吻,他并没有做其他的过分的事情,而且深吻过后,他又让她坐好,他去做热饮。
林深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他的背影,目光追随他回来,而达达利亚则叹气,倒在她的怀里。
林深抱着他的肩膀,单手抚摸他的头发,大概是又要派他去做什么任务,他正在苦恼吧。
“要去稻妻么?”
“嗯,不过...”达达利亚蹭了蹭她的胸口,“无所谓了。”
他会成功的。
林深还很喜欢他这股傲气的劲头,哪怕这三位神明看起来并不是很看重自己的神之心。
林深用手指拨动他的睫毛,达达利亚抬眼,他的眼瞳里有些显而易见的情绪,她闻到了他身上那种铁和血掺杂的味道,现在的话,他应该很想做吧。
林深解开了他的衬衣,他看着她手指前去的方向,勾了勾唇角,两手撑着沙发,目光落在了终点。
他们很快就换了动作。
林深窝在他的颈窝,坐在他腿上,手忙着,她贴了贴他的侧脸,轻轻问他:“这样让你高兴些吗?”
他没有回应。
林深用脚勾了下他的脚踝,他把她搂得紧了,林深看见他眼底的红,知道他应该很高兴。
“我们回卧室吧。”
这样,在这里,总归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像只小熊抱着树干一样被他带回了房间,达达利亚吻了吻她的手,声音发哑,“我也会帮你。”
他用她的手划过自己的唇,林深一瞬间明白了。
已经到了可以这样的程度了吗,她吞咽口水,默认了这种行为。
他很快便满足了,这是他的说法,林深知道他回礼之后才是正餐,也就任由他矮身下去。
他很会取悦人,林深抚摸他软软的发,不过很快就控制不住去抓他。
折腾了好一阵,林深累了,推了推他,执行官大人笑着承诺很快就好,他似乎没有时间观念,在至冬这样寒冷的国家,她竟然热得额头生了汗珠。
终于结束了。
他直接躺在她怀里,达达利亚也没想过他这么大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宠物,就这样窝在她肩头合不合适,他的呼吸灼热,游走一阵,又安稳地躺了回去。
有些粘人。
她捏着他的头发,想要揪出两只耳朵一样,达达利亚困惑抬头,在她唇边吻了吻,这才舍得起来。
热水烧了,他收入不菲,在他的卧室里有独立的浴室,不过许久没用,他鼓捣了很久才烧上热水。
林深看他赤膊上阵,又小步过去,用毛毯把他裹起来,顺路在他的背上啃了会儿。
“还是冷的,你先回去。”
林深光着脚,不出一分钟就觉得踩到针一样疼,于是光速钻回被窝。和他平时的味道不一样,他的被子好像有点麦子的气味儿,像是被烘烤过的全麦面包。
想来是他妈妈的功劳,不过睡了两夜,又带了一些他的气息。
她形容不出他的味道,有时候,他身上总是带着兵器的气味儿,像是铁锈,那个味道也可能是血腥气。细细闻他,又觉得很冷,总得来说,并不是一种香气,但却令人着迷。
热水装好,达达利亚披着毯子走回去,看到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而且,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他把她捞出来,林深又八爪鱼一样贴紧他的体温,还好,他的温度还算高,熨得人很舒服。
水是偏热的,在她能忍耐的范围,坐在浴缸里,他拿出来两只鸭子,用他的元素力推过去,林深笑着说他大材小用。
打起架来气势汹汹,但是对待亲爱的人会很体贴呢。
她抱着鸭子,也用蝴蝶送回去给他一只。
和他在浴缸里玩鸭子也很开心,而且他还有别的玩具,从置物架上掏出来,水枪之类的一应俱全。
他甚至还有一个能吹泡泡的,灌上肥皂水,能吹出来好大一个。
林深忍不住爬过去跟他抢,达达利亚抬手,她一个脚滑就撞到了他的胸口。
“可恶。”
她揉了揉鼻子,达达利亚笑得眼睛弯弯的,林深咬了一下他的鼻子,把吹泡泡用的玩意儿抢到手中,然后把他当靠垫一样靠着,自己吹了个泡泡,又用冰元素冻上,然后吹了两个长的,做了个小兔子。
“厉害。”他甚至还给她鼓了鼓掌。
“哼哼。”
虽然很幼稚。
肩头一温,是他的亲昵,林深被撩拨地转过身,去贴他的唇角,她仰头看着他,拨弄他红色的耳坠,达达利亚的眼睛好像今天去冬钓的湖水,上面结了一层透明的冰雾。
他握着她的手腕,在她腕间轻吻,她感觉到一丝丝刺痛,他的断流标记像个腕花一样,小而蓝。
林深没有能标记的天赋。除非她现在放火烫他。
“你现在打我会痛吗?”
她问了个无厘头的问题。
达达利亚笑笑:“会不会痛呢?”
毕竟标记这个,本来就是为了杀了对方,哪怕他是用来调情,也应该会痛吧。
“是怎么标记的呢...”她好奇地抚摸那个痕迹,“用你的水元素力么。”
他用默认当做应答,他从她的额头亲下去,林深推开他,“不可以用嘴标记别人。”
“我不会。”
他搂她到靠上的位置,林深一下讲不出话了,窝在他肩头看着手上的痕迹,呼吸之间,又在他脖颈弄出了一些印痕。
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她弄得太过,这个位置,穿高领毛衣都可能被看到,会不会在吃早餐的时候露馅。
达达利亚浑然不觉,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在家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的小姐显然放松了不少呢。
第41章 黄金屋(12)
达达利亚很少有在至冬的任务,在外奔波已成常态,所以他少有机会回家,而且来去匆匆。
定下了下午的船,跟母亲提起时,对方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几个弟弟妹妹看着快哭了,林深便把他们带出去,用自己的元素力哄着他们玩,等达达利亚出来,又去围着他转。
托克说看到了林深的大蝴蝶,想跟达达利亚的鲸鱼比一比,本来就是模仿他的招式,现在偷师被抓,她背着手不讲话,看他笑着放出一只偌大的鲸鱼,遮天蔽日。
星海游鲸。
他杀伤力极大的招式,现在都成了他逗弄孩童的玩具。
鲸鸣呼啸,林深仰头看它从头顶越过,然后再度钻入水中。
“还是哥哥的大一些。”
林深瘪嘴,达达利亚宽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又再感叹:“我们什么时候能好好打一场呢。”
林深也很固执,“打什么打,我打不过你。”
“又来了。”达达利亚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笼过来,“你总是不动用真本事,唯--次让我觉得你认真起来,还是黄金屋...
“不要再说了...”她陡然觉得燥极了。
小孩子的一句话,又挑起他的争斗的兴趣,林深被他揽着摇晃,让她忍不住回呛他,“阿贾克斯,你真的要打我,我要跟你妈妈告状。”
林深鼓起腮帮,本来是呛他的,但不知怎么,心里酸涩起来,眼睛红了。
达达利亚还没察觉,笑着晃她,想要接话,她却从他的臂膀下钻了出去。
前面是一片茫茫的雪原和森林,这里能走向至冬的腹地,她不知怎么,看着这白茫茫的景色,有些苍凉的感觉。
她下意识往前走去,达达利亚拉住她,林深回头,眼泪从眼眶里簌簌滚落,让他一时愣住了。
“怎么了?”他小心问她。
林深也不知道。
她忽然头痛,像极了在璃月遇见深渊使徒时的感觉。
不可能,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林深忍着疼痛环视四周,风疏雪静,孩子们都已经进了屋,眼前只有达达利亚一个人。
“过来。”他伸手去拉她,却握了个空。
林深背后骤然裂开黑色的巨洞,达达利亚眸色一凌,立刻向前把她抱在怀里,却什么都没能抱到。
冷风吹起,托克打开房门,屋外的两个人消失了,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林深醒来,下意识呼唤派蒙。
她的向导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派蒙没有出现,周遭都是黑色的泥泞,她艰难从地面上爬起来,闻了闻手上的味道,好像是腐烂的血肉,她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
林深全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想到在璃月的时空间隙,她又隐约有些猜测。
只不过出现的太过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她试探地喊:“达达利亚?”
回答她的只有空谷回声。
如果这里是古至冬,她可真的会玩儿完--她引以为豪的剧透金手指完全失去了作用。
这里会是哪里...她又回到了刚来这里的茫然状态,只有一个人,她什么都没有,包括派蒙。
身旁传来一阵翕动,她立刻掏出护摩,是了,她还有武器和一百个甜甜花酿鸡,她没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翕动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而林深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的时候,她还是害怕了。她讨厌一个人,林深甚至不需要身边的人出力,她厌倦了孤独,所以需要有人来陪着她。
这里没有光亮,她能感觉到那个东西靠近了她,然后在她身边停驻,巨大的恐惧让她心跳如雷,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没有攻击。
直到那个东西离开了她。
林深紧握护摩,最终还是没能撑住黑夜,顶着暴露的风险催动火元素,微弱的火光从掌心迸发,她借用这微不可查的光亮,环视四周。
直到她与那个东西对视。
它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审视她。
这让林深脊背凉透。
旁边传来一道有些清冷的声音:“走吧,它听不见,也看不见,只能闻到你的味道。”
林深立刻转身,她循着声音快步走过去,看到了一个少年。
具体来说,是少年达达利亚。
十几岁的样子,却已经比她高一些了。
他拿着一把破剑,身上都是血污,蓝色的眼瞳毫无光亮,甚至还因为她的火光,皱眉别过头去。
“阿贾克斯...”
她试探地握住他的手。
对方却警惕地躲开。
她难道,掉到深渊里了吗?和十四岁的达达利亚一样?
“你是谁?”
林深不好说,她大概在几个小时前还和他亲昵。
但是看到他,让她心安不少。
他握着破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到处都是遗迹,甚至断臂残骸,她不知道魔物和古国的名称,只能跟着已经熟悉这里的达达利亚,对方却回头,用剑指着她,“不要跟着我。”
这样的他不怎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