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再确定一下罢了。
待确定好后胡青羊放心地越发靠近那具雪白如玉璧无瑕,纤侬合度的胴体,水下她们赤/裸的肌肤亲密无间地贴近没有任何缝隙。
伸手搂住纤细地盈盈一握的腰肢,贴着她纤瘦脊背上的蝴蝶骨。
胡青羊将头轻轻靠在姐姐露在水面上的弧度优美而莹润的颈窝,就像交颈而眠的鸳鸯,她静美的面庞缓缓绽开异常满足的笑容。
“姐姐,姐姐……”
温泉上方不断升腾的水雾都带着温热的气息,将她脸上的红晕蒸腾地越发醉人,就像她此时暧昧又黏稠的语气,她不断唤她。
每唤一句便与她拥抱地更贴近一分。
就像娇弱无枝可依的菟丝花紧密地纠缠着她认定的大树。
胡青羊不敢放肆做什么,只敢在这样无人知晓的时候更靠近她的姐姐几分,她享受着这样姐姐好像独属于她的时候。
方艳青鸦黑的鬓边有一颗水珠从面颊滑落到了唇峰。
胡青羊看着姐姐被温泉和酒意熏成艳色的丰润朱唇好一会儿,然后抱着她微微低头极轻极珍惜地仿佛献祭般轻轻将它摩挲吻去。
“咔嚓……”
周围茂密的花丛突然传来折断了树枝的声音。
胡青羊立刻警惕地抬眼看去,就与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无力倒在花丛里睁大眼睛愕然看着这惊世骇俗一幕的女孩对上了视线。
方艳青能放心地喝醉,自然是因为身边有胡青羊。
那些看着无害的海棠花实则都有着毒性,胡青羊从温泉里起身穿上衣袍先将倒在花丛里不能动弹的赵敏先带离了方艳青。
当她们到了后山出口,胡青羊才给她服了解药。
“小姑娘,后山是禁地不能乱进的。”
胡青羊仍然是赵敏以往见到时那般温柔婉约的模样,没有秘密被撞破的恐慌或者要灭口的恼羞成怒,只是状似提醒般淡淡笑道,
“以后可不要再犯了。”
说完她甚至都没有警告她不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就直接要转身离开,赵敏坐在地上胸膛里是过于惊吓以致怦怦乱跳的心脏。
她仿佛觉得以往的伦理纲常都在一瞬间打破般恐慌,但见胡青羊什么都不打算对她做就要这样直接离开还是下意识叫住她,
“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师父和你都是女人啊,阴阳调和才是正理……”
胡青羊转身看着她好一会儿,或许是因为有些事压在心底压久了谁都无法言说,看着面前第一个撞破她秘密的小丫头她开口了。
“我认识她二十五年,爱了她二十年。”
“阴阳调和又是谁规定的道理呢?是男人们规定的。可是一次次伤害欺侮我的都是男人,一次次救我于水火的都是她。”
月光下,胡青羊想起与姐姐的初识不禁露出微笑,这微笑是甜蜜的是怀念的是骄傲的,唯独没有任何难以启齿的羞耻。
“世间男子皆薄幸,论才华、论武功、论人品,她有哪里不比那些三心二意、贪花好色无度的男人们好?她当然值得我爱。”
今晚说的已经够多了,胡青羊转身离去。
这时身后听了她这一番惊世震俗、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论的赵敏还未来得及深思脱口而出道,“那她呢?你不怕我告诉她吗?”
胡青羊脚步顿住了一瞬,却没有再转身。
“怕?”
她轻笑了一声,纤细的背影不停继续往后山密林里的小道走去,莫名有种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和无限凄婉惆怅。
“我怕她不知道,又怕她知道,想她立刻知道,又盼她永远不知,你去说了倒是帮我的忙了……”
胡青羊离开了,赵敏又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站起来,后山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好大的震响,吓了她一跳。
抬头看天空上正炸开满天烟火。
但赵敏此时心里乱地很,也没有闲情逸致观赏这烟火,她神思不属仿佛行尸走肉般一路只下意识沿着原路往回走。
因此她也没有注意到烟火来的方向根本不是后山……
花朝节的第二天。
赵敏一夜无眠原本还在纠结着要如何面对师父,但很快她就不必纠结了,派去当初遇到她时的地方调查的弟子回来了。
找到了那座商船的原籍,这家确实有一个女儿。
但早在两年前就夭折了。
赵敏的身份根本站不住脚,那家人的女儿也根本不叫赵敏,其实也怪她当初因只想在峨眉待上一年所以根本没仔细准备好身份。
她也不屑顶替其他人的名字。
只是没想到还没到一年,甚至都没半年就被发现了。
但就像当初赵敏做出这个亲身卧底的决定前针对方艳青的性格分析,她憎恶元人但为人极有原则,不会对元人弱小妇孺出手。
这也是她敢这么胆大的倚仗之一。
赵敏也未曾向方艳青坦白自己元人郡主的身份。
因而就像她当初预料的那样,真正落实了她元人的身份后方艳青仅仅只是将她逐出了师门,勒令她不可再靠近峨眉半步。
赵敏已深知她对元人的厌恶,倒不曾做什么小儿之态。
只是深深看了她身后微笑的胡青羊一眼,有礼有节地向这位她心中已然承认的师父最后折身行了一礼,维持体面坦然下山离开。
一年后,蝴蝶谷。
方艳青送胡青羊回来顺便履行约定看望无忌,但谁知两人一来面对的就是满地狼籍以及差点一命呜呼的胡青羊夫妇。
以及……已经死去的纪晓芙。
待方艳青与前来寻仇的金花婆婆打斗一番,将她重伤逃跑,这才和胡青羊扶起同样重伤倒在地上的胡青牛和王难姑。
从他们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位金花婆婆其实就是他们明教大名鼎鼎的黛绮丝,多年前因为一个男人而叛出了明教,因此后来她的丈夫中毒来求医被胡青牛拒绝。
胡青牛说到此处便叹气,“这毒其实是范遥下的,用的还是难姑的毒,他当初特意来嘱咐我倘若有一日中此毒者不要救。”
方艳青自然不解,“为何不救?”
她记得这个当初第一次见面就无意中听过的名字明明是范遥爱慕的女子,难不成是追求不成便恼羞成怒?
但紧接着胡青牛的解释就否认了。
范遥倒不是出于嫉妒,其实也没有故意赶尽杀绝,他下毒是因为紫衫龙王在明教分崩离析之际还为了一个男人叛离明教。
所以他曾嘱咐过胡青牛,若是黛绮丝前来求医让她先重归明教,若是既然这样都不肯回归明教那就干脆死吧。
左右她没把明教放心上,那便是叛徒了。
胡青牛看了一眼一旁受了伤面色苍白的妻子王难姑,“我觉得他说的有理,再者我若解了这毒难姑必又要和我置气。”
胡青牛和妻子王难姑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妹,一个学医一个学毒,后来又结为夫妻,他们夫妻其实感情极好。
但因为胡青牛总是无意解掉王难姑的毒,她为此置气两人这才常常分居,范遥就是拿捏住了他这点才特意用的王难姑的毒。
“谁知便结下这样一桩杀身之仇。”
胡青牛此时颇有些悔意,连累了旁人因他们夫妻而死。
方艳青此时亦不知该说谁对谁错,这毕竟是他们明教自己的事,她只是难过地看向已经安置到屋内的纪晓芙的尸身。
“……那两个孩子呢?”
据胡青牛所说,纪晓芙是被金花婆婆刻意下毒来求医的,也是从如今方艳青才知她竟然在外独自生下了一个女儿。
她原本是和这桩事无关,但无意中从无忌和胡青牛的谈话里得知了他们和方艳青的关系,便在金花婆婆来到之前没有离开。
而是选择了留下来帮他们抗敌。
胡青牛夫妇武功不济,纪晓芙的武功最好,方才与金花婆婆的打斗中她挡在最前面也最先倒下,若是方艳青再晚上半刻钟。
只怕胡青牛和王难姑也要横死当场。
胡青牛刚刚服下了胡青羊紧急给他喂的保命药,这会儿边说话唇边还溢着鲜血,但他心知方艳青肯定极为担心还是坚持开口道,
“纪女侠见敌人来势汹汹,恐有不敌,一时抵挡住后便嘱托无忌带着她的女儿两个小孩先行离开了,给了他们一块令牌。”
“让他们上西域昆仑坐忘峰找她父亲。”
胡青牛并不知坐忘峰是何处,但方艳青闻言却神色一怔,她怎么也没想到小芙会和杨逍扯上关系。
不管其中内情再如何复杂,但人死万事空,方艳青安葬了纪晓芙便立即独自动身去找两个已经上路不知在何处的孩儿。
如今世道混乱,皖北离西域昆仑有万里之遥。
他们两个孩子一个十四岁,一个据说才十岁要到昆仑去谈何容易,只盼着尽快找回来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但想是这般想,从皖北到西域不知有多少路,实在难以确定两个孩子到底是走了哪一条,方艳青一路打听但始终线索模糊。
于是一路走,一路无果。
她最后只能到了坐忘峰来个守株待兔,守倒是刚好守到了,但回来的是抱着个女孩的杨逍,身边却没有无忌的身影。
而杨逍一见到方艳青的身影却是瞬间愣在了原地。
今日份更新~
注意哦~祂要的是周围人极致到扭曲的情感,万人迷也是不分男女的……
另外解释一下,原著里的杨逍和范遥的性格,范遥看似翩翩如玉其实狡猾心机深沉而且心狠手辣,杨逍看似嘴毒实则清高骄傲有自己的坚持。
他这个人不屑做小人之事,但也不介意在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人或事上不择手段,比如原著他强迫纪晓芙。
而纪晓芙也很迷惑。
杨逍和灭绝有大仇,而杨逍强迫她也是她的仇人,但就这样她还能爱上杨逍对她深情不悔,原本我是想说服自己她或许只是对生下孩子的不悔,但原著里她的态度表明了她是对爱上杨逍的不悔!她是真的爱杨逍!
所以原著里说的强迫就很朦胧不清了,要么就是她斯德哥尔摩,要么就是她半推半就,但这姑娘恋爱脑是肯定了。
第33章
坐忘峰下33
时隔十年故人再次相见,当真是不胜唏嘘。
杨逍一路抱着如今才得知存在的女儿回来时也曾想过若是日后被方艳青知晓她该是何种反应,但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出现在眼前。
已四十有七的他已现老态,儒雅清俊的面容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眉宇间是散不去的愁苦之色,原本乌黑的两鬓也染上了霜色。
但坐忘峰山脚下那道雪白丽影却一如初见。
杨逍第一时间只觉恍如午夜梦回无数次怀念的惊鸿幻影骤然化为现实的不可置信和惊喜若狂,因失望太多次甚至不敢靠近。
直到她转身回眸清凌凌的双眼与他四目相对。
杨逍被她眸中冷淡地寒意所摄,霎时间清醒,待反应过来自己怀中抱着的孩子后下意识的反应却不是自己曾想象中报复的快意。
而是无法抑制地慌乱与心虚。
杨逍手里抱着孩子的力道不自觉收紧,竟有坐立难安之感,面上丝毫不露声色地但口中却是已不禁用冷言冷语掩盖无措。
“怎么?你不是说再见就是杀我之时?如今是记恨起来要亲自跑来坐忘峰杀我这旧情人了?”
方艳青扫了一眼他怀中的女娃,透过她熟悉的眉眼已猜到了她就是纪晓芙的那个女儿,却在杨逍暗含紧张的目光里什么也没问。
仅仅扫了一眼便只问道,“无忌呢?”
杨逍没千算万算都没料到她是这般无动于衷的反应,心下不但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更加愤然恼怒,他神情真正冷凝了下来答道,
“你是说送不悔来的那少年,自然是离开了。”
不悔……
方艳青一听这属于那女娃娃的名字在心中转了一圈。
说实话这一路来思及纪晓芙从前送来的信中曾觉不对劲的话语,她其实猜测良多,甚至曾怀疑这孩子是否是被迫……
如今得知是你情我愿心中虽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归于平静,至少确定了纪晓芙不是为杨逍逼迫,如此这孩子交给他没问题。
既然无忌不在这儿了,她自然是要去别处寻。
然而眼看方艳青只关心那不知名的少年,丝毫不关心他与纪晓芙之间的事,杨逍反倒似被激怒了般擦肩而过时冷讽一笑突然道,
“鼎鼎大名的方掌门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峨眉高徒是怎么给我这个魔教妖人生了个女儿吗?”
“关我何事。”
方艳青连转头看他一眼都未曾,冷淡的语气显然漠不关心。
她与杨逍曾有一段情不错,但从他敢对她下药如此折辱,往昔他所有的情义便已全部斩断,她本就不是喜欢藕断丝连的人。
纪晓芙是她的徒弟也不错,但在此之前她已与杨逍情断,他们之间的事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谈不上什么插足感情的过错。
若要真说对不起也是对不起她这个师父的教导,左右当年她与殷梨亭的事也是对不起纪晓芙,如此就算两相抵消,互不相欠吧。
况且再如何,她已用性命尽了师恩……
但方艳青越漠不关心杨逍就越被激怒,她越不想知道他就偏要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就像他曾经想的那样报复她无情地离去。
“你知道我和纪晓芙是怎么认识的吗?”
“是在王盘山,是在你当胸刺了我一剑险些将我杀死那个晚上,等你走后却是你的徒弟救了我,她悉心照顾着我……”
那时的杨逍心中只有被她离去前的一剑刺伤的愤然和痛苦,以及她宁肯与他同归于尽都不愿与他在一起的绝望和委屈。
尤其她离开前那般决绝地说……
往后他再出现在她面前一次,她就杀他一次。
他心中明白从这次之后他与她是真的再无可能了,因此只觉既然如此就这般死在她剑下也不错,对于救了他又照顾他的纪晓芙连正眼都未瞧。
再后来杨逍回到坐忘峰又两年不出。
终于还是忍不住在第三年的七夕来到了峨眉附近的那座他与方艳青曾定情的城镇,正喝地酩酊大醉时又遇上了纪晓芙。
久经风月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的情意与怜惜。
或许是喝醉了一念之差,他出于一种报复方艳青的想法与她借着酒劲半推半就地乱了性,但第二日清醒他就颇觉后悔地离开了。
却没想到纪晓芙竟然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杨逍对纪晓芙的死有愧疚,但不多。他这个人天生只对在乎的人事才愿意将感情孤注一掷,而她终究不是他真正所爱之人。
“是你的徒弟爱我,怜惜我对你爱而不得,是她主动靠近我心甘情愿要把自己献给我,我只是没有拒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