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城给我送花,我花粉过敏也收!】
【呵――】
【呵呵――】
【呵呵呵――】
滋滋――噼啪,顾城心道完了,他好像又听见电弧声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脑海中立刻响起清脆的机械音:系统任务失败,电击启动中――
太太昨个儿还抱着玫瑰花回来,怎么可能花粉过敏,吃到老板瓜的佣人一边在心里头疯狂吐槽,一边拼命降低存在感,突然,他们看见老板浑身抽搐,面部肌肉扭曲,眼珠上翻,瘫软倒地。
餐厅里顿时一片混乱,佣人们立刻争抢着上前扶起顾城。
司礼礼一无所知,站在门外思索片刻,终于琢磨出点门道,这顾城应该是不想谈论离婚的事儿,大概介意直播,那她先不说,反正解约也得等节目直播完,不急。
再返回餐厅,顾小楼正坐在顾城身边喝牛奶,玫瑰花不知去向,顾城优雅地吃着早餐,那淡定的样子,让她怀疑方才送花的事儿是她的幻觉。
顾城其实内心紧张得一批,生怕司礼礼再提离婚,见她坐下慢慢喝起绿豆汤,似乎没有再提的意思,才渐渐放下心。
顾小楼扯了扯管家的衣袖,指着司礼礼手中的碗:“我要喝她喝的那个。”
管家让人去盛,佣人说没了,这是司礼礼昨日特意交代厨师做的,厨师只打了一个人的量。
管家立刻让佣人告诉厨师再打一份,司礼礼瞥了眼管家:“我记得昨天给你说过,小楼脾胃虚弱,不宜吃寒凉食物,绿豆清热解毒,但性寒凉,他不能吃。”
管家装作没听见。
司礼礼也不介意,继续道:“况且这么多吃的,已经吃不完了,多浪费。”
管家心想这么多吃的你还打绿豆汤,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顾先生都没说话,你算哪根葱,他朝佣人使了个眼色。
顾城看在眼里,想到宠妻系统,想到要离婚的司礼礼,觉得有必要修复和拉进俩人关系,这会儿时机正好,于是问顾小楼:“牛奶,煎鸡蛋,三明治,这些你能吃完吗?”
顾小楼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盘子,犹豫后摇头:“吃不完。”
“吃不完还要喝绿豆汤?”顾城面色一沉,原本要去打绿豆汤的佣人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顾小楼缩了缩肩,不敢再闹,双手抱着三明治,小口小口咬着,眼睛时不时看向司礼礼。
管家脸色难看起来。
司礼礼大快朵颐,只当没看见,她是真饿了。
“太太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顾城冲着管家发火,“为什么不回答!”
“对不起顾先生,以后不会了。”管家错愕,又立刻恢复正常。
“以后早餐吃多少做多少,”顾城看着满桌子种类丰富的早餐沉着脸道,“浪费的粮食从你们每个月的工资里扣。”
“是。”管家连忙应声,微微垂下头,方才还好好的,他不过上个楼叫小少爷下来吃饭,这顾先生怎么就生气了,谁惹得?他偷偷打量餐厅的佣人。
司礼礼暗暗咋舌,顾城这话里话外,怎么像是在给她出头呢?她暗暗观察顾城,见他依旧慢条斯理地用餐,脊背直挺,面无表情,仿佛方才发脾气的人不是他。
什么情况,这人处处透着古怪,和原主记忆以及原文描述毫无相似之处,莫非他也是穿的?
直播间的观众却又被为了一把狗粮――
【顾城这是霸气护妻吧,我咋那么喜欢看呢。】
【好男人就是在你被欺负时,无论对错永远站在你身后。】
【是因为直播吧,作秀,今天之前顾城和司礼礼从没在公共场合同框过。】
【大家这么快就忘了刚才的红玫瑰事件?顾城如果真的在乎妻子,会不知道司礼礼花粉过敏?】
【我瞬间悟了。】
半山别墅――
陆星月一身无袖黑色过膝连衣裙,披着一条亚麻色丝巾靠坐在沙发上看微博账号里的粉丝留言,昨晚突发哮喘,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庆祝晚宴无疾而终,粉丝们心疼她,纷纷私信祝她早日康复。
司机接来一位须发斑白的老中医,宗毅亲自领着人来给陆星月诊脉,五分钟后,老中医收回手:“脾胃虚弱运化不足,湿气不得宣泄而积于肺,”老中医道,“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你开几服药。”
这位老中医叫贺明祥,是金海市中医界排得上号的人物,轻易不上门诊病,是宗毅连夜打电话托熟人走了关系才将人请来的。
陆星月从茶几下拿出司礼礼开的那张药方递给贺明祥:“您老看看这张方子能治我的病吗?”
若是往日,陆星月不会把司礼礼开的方子当回事儿,可节目直播呢,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贺明祥眉头一皱,心道这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能拿着别人的方子让他看呢?但想到过来前老朋友的再三嘱托,再看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他到底还是接过了药方。
内心的不屑一顾让他抱着敷衍的心态看方子,谁知看完后心神一震,又细细看了一遍,道:“来来,我再给你把把脉。”
陆星月只得又把手伸出来,贺明祥一边把脉一边不住颔首,好一会儿才道:“是了是了,阴阳不调,肝气郁结犯肺,乃七情失调之证。”
“不知这方子是哪位大师所开?”贺明祥神色复杂,对中医的极致追求让他放下面子问出了难以启齿的问题。
“大师?”陆星月惊问,“难道这药方有用?”
“自然有用,”贺明祥暗暗叹气,心道果然人外有人,“这方子开的极好,一个疗程保管你药到病除,不过――”
“不过什么?”陆星月连忙追问。
“百病由心生,心宽则百病消”贺明祥意味深长地看向俩人,话说的比较含蓄,“我也不用开方了,你就按这药方吃吧。”
陆星月听明白了,可若这方子有用,那就是说――她猛然意识到司礼礼昨晚通过把脉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状况,突然就有种秘密被人洞悉的窘迫,更可怕的是,这会儿正在直播,岂不是所有网友都知道了,天哪,她得人设崩了!
直播间的网友如果知道陆星月的想法,大概会说你想多了,他们这会儿都在谈论司礼礼。
【我相信司礼礼了,这个老中医我知道,贺明祥,特别出名,他不会是托。】
【我也相信了,贺明祥是教我诊断学的老师,我几乎天天见他,他不可能给司礼礼当托。】
【即便他是贺明祥,我依然不相信,只有给不够的钱,没有找不到的托儿。】
【你知道贺明祥在中医界什么咖位吗?给司礼礼当托,笑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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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针保胎
◎我给你针灸,保管你没事儿。◎
#贺明祥说司礼礼为陆星月开的方子有用#
#司礼礼,被演戏耽误的中医#
#陆星月哮喘病因#
#中药香囊好神奇#
《豪门贵妇》直播一天后,相关微博上了四条热搜,还都挤进了前十。
导演姚强嘴上不说,心里头乐开了花,赶紧叮嘱孙文言多为司礼礼营造诊病机会。
这事儿不用他说孙文言也知道,司礼礼黑粉多人缘差,和另外几位嘉宾比毫无优势,只能另辟蹊径,这中医人设正好就是那条蹊径,只希望她能立得住,至少在节目直播结束前立住。
孙文言这样想着,不由看向司礼礼,见她靠坐在保姆车后排座上,头侧依着车窗玻璃,兴致缺缺,忧心忡忡,顿时有感而生:人生无常啊,没什么比健康更重要。
原来一个小时前,司礼礼接到老家电话,她爸司淮山突发心梗住进医院,她立刻让助理蔡一一订票,简单收拾行李赶往机场。
为了不影响节目直播,孙文言立刻向上汇报,得到姚强批准后,带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跟随司礼礼前往机场。
说实话,司礼礼对这个便宜爹有种无所适从感,一来她在穿越异世前,穿到异世后,都是孤儿,父母对她来说,既渴望又陌生,二来她毕竟不是人家真闺女,况且这父女俩的关系还比较复杂。
原主的爸爸是个中医,对司礼礼寄予厚望,岂料司礼礼大学毕业竟然不顾父亲反对执意嫁给顾城,更放弃中医一意孤行进入娱乐圈,这算是触碰到司淮山的底线,父女俩大吵一架,司淮山放狠话断绝父女关系,原主也倔,撂下一句断就断,还真就再未回过老家,这几年也只和母亲弟弟联系。
飞机上无法直播,只能暂时关闭直播间,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全部购买的经济舱,司礼礼独自坐在头等舱。
从金海市坐飞机到原主老家荷城大约两个小时,司礼礼昨夜睡得晚,这头等舱座位宽敞,能完全放平,还配有枕头被褥,她干脆戴上耳塞眼罩躺平补觉。
睡梦中似乎有个好听的女声一直在说话,她听不真切,不胜其烦,翻了个身侧躺着,将一只耳朵压在枕头上,另一只耳朵用手隔着毯子盖住,声音顿时小了大半。
然而片刻功夫,那OO@@的女声换成了男人急切而实质化的呼唤:“司老师,司老师,快醒醒,醒醒啊,等着你救命呢!”
大概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听见‘救命’两字,睡得昏天暗地的司礼礼猛然睁开眼,就看见孙文言翻转着的一张大脸。
“总算是醒了,” 孙文言松了口气,紧跟着又焦急起来,“快,快,经济舱那边有个女的流血了。”
“流血?什么情况?”司礼礼精神一震,立刻恢复清明,蹭一下坐起身,将垂落脸颊的卷发拢到脑后,“走,带我过去。”
“错了错了,”一块儿过来叫人的空姐拉住站起来就往前走的司礼礼,“这边,这边走――”
“哦,你带路――”司礼礼立刻改变方向,“快给我说说情况,为何出血,哪里出血,人是否还清醒着?”
连珠炮似的问题,搞得孙文言头大,倒是那位空姐镇定自若,条理清晰地答道:“是个孕妇,孕早期刚满五周,去上卫生间时被孩子撞了,摔倒后腹痛不止,正好有个中医专业的学生,摸了脉说应该是先兆流产。”
司礼礼瞳仁紧缩,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脚步不由又快了几分。
三人还没到经济舱,激烈的争吵已经传入耳畔――
“我儿子才八岁,能有多大的劲儿把你媳妇撞倒,明明是你媳妇自个儿没站稳摔了。”
“才八岁怎么了?你瞅瞅他那吨位,别说撞我媳妇,撞我一下也得摔了。”
“你这人咋说话的,咋还人身攻击呢,怀孕了不在家老实待着坐什么飞机,还穿高跟鞋,不摔跤才怪?”
“飞机是你家开的,高跟鞋是你家做的?搞搞清楚,是你儿子把我媳妇撞倒的,跟坐飞机穿高跟鞋一毛钱关系没有!”
“就是穿高跟鞋摔的,跟我儿子没关系,想碰瓷没门儿!”
“嘿,你个泼妇,你想赖账啊!”
“你骂谁泼妇?你骂谁泼妇!你才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
不少乘客围着看热闹,几个空姐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劝架安抚,场面有些混乱。
司礼礼却从混乱的人群中一眼瞧见了躺在担架上,被两个空姐和一个年轻少女围着的孕妇,她挤开乘客,蹲到孕妇身边。
男人见状也顾不上和女人争吵,转身拦住司礼礼伸向孕妇的手:“你干嘛?别碰我媳妇。”
“她是医生,”空姐连忙解释,“特意过来帮忙的,快让她看看你妻子。”
“医生?”男人盯着司礼礼看,突然伸出手指着她,“你,你不是那个小明星司礼礼吗?咋能是医生呢。”
众人方才注意力都在吵架的男女上,这会儿才注意到司礼礼,场面更乱了――
“真是司礼礼,哇,我上飞机前还在看你直播,当时就想会不会坐一趟航班,没想到这么巧。”
“那个治疗哮喘的方子能给我一份吗?我女儿有先天性哮喘。”
“除了哮喘香囊还有别的吗?预防感冒的有吗?”
“减肥的有吗?我想要减肥香囊。”
“我要降压香囊,痛风香囊。”
“有保肝补肾香囊吗?”
“你们能安静吗?”司礼礼脸色阴沉,从包里拿出一个大些的红色本本,一红一绿两个小本本打开:“这是我的中医专业本科毕业证,医师资格证书和医师执业证书。”
为了回老家名正言顺的医治父亲,她特意把这三本证书都带回来了。
“都安静,吓着我媳妇你们谁都跑不了。”男人仔细看过三本证书,确定是司礼礼冲围观乘客大喊。
“原来你是中医药大学毕业的,”蹲在孕妇身边的年轻少女正是空姐说的女大学生,名叫冯晓,她也仔细看过证书,却还是对司礼礼不太放心,“你应该毕业后并没有从事医疗行业。”
“就是啊,你有证也没用啊,又不是医生,”男人也凑过来附和,“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治了才知道,你也安静点儿!”司礼礼问孕妇,“你现在什么感觉?”
冯晓赶在孕妇前头说道:“我诊过了,先兆性流产,针刺神阙穴,关元穴,足三里穴,子宫穴,我也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中医专业大二,已经上过针灸理论课,你就按我说的给她针灸。”
司礼礼没有说话,手已经按在了孕妇的脉搏上。
冯晓不解其意,见她不动,有些着急:“你到底会不会针灸,快点儿,她现在状况很不好。”
“你现在感觉如何?”司礼礼不悦地看了冯晓一眼,又用鼓励的眼神望向孕妇。
冯晓心里头一突,司礼礼看她那一眼像极了诊断学老师在她摸脉诊断错误时的眼神,突然就底气不足,不敢开口了。
孕妇被冯晓的话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对上司礼礼的眼睛却莫名安定下来,双手护在平平如野的小腹上:“我,我腰酸,肚子疼,感觉孩子在往下坠。”
“有出血吗?”
“没,刚才这个大学生带我去卫生间看了,没有出血。”
“你放松些,别担心,”司礼礼心里已经有数了,这孕妇尺脉虚涩,但沉弱细倒不是很明显,是先兆性流产,不过孕妇身体好,并不算严重。
“不要紧,不严重,我给你针灸,保管你没事儿。”她安慰孕妇,让空姐帮忙脱掉孕妇的鞋袜,从包里拿出牛皮卷,打开拿出一根针,绕到孕妇的脚边。
“你要扎哪儿?”冯晓见她要往孕妇脚上针灸,反射性地抓住她的手腕。
“公孙穴。”司礼礼不悦,但还是回答了冯晓的问题。
“怎么能扎公孙穴,”冯晓急了,脸颊微红,鼓足勇气和司礼礼对视,“都给你说了要扎神阙穴,关元穴,足三里穴,子宫穴。”
“你也有医师资格证和医师执业证?”司礼礼声音冰冷,突然问冯晓。
“我――”冯晓脸色一僵,握着她手腕的手松了手,复又握紧,“证书我虽然没有,但也不能任由你乱扎,这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