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依山无尽【完结】
时间:2024-03-27 14:37:49

  “郁家瓷器铺,上礼,拜!”
  原来这两人是郁家的,也难怪这男子对自己不甚友好。
  见两人依礼而拜,又没搭理自己,沈菱歌便准备唤上寅礼直接回富云县了。
  哪知她刚迈出一步,郁家那男子便道:“果真是女子,上不得台面。见着人了,便要走吗?”
  ??
  这怎么一骂还骂了一屋子的女子呢?
  停住脚步,沈菱歌转过身去,幽幽说道:“这便是郁家家风?在人家灵堂之上,公然攻击人家女眷,像什么样子。”
  话音一落,不仅是张家的女眷,就连陆陆续续到来的宾客,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瞥向郁家二人。
  “你……”郁家这男子一时语塞,不禁暗骂这女子怎得如此巧舌如簧。
  他见着沈菱歌如何不气。
  之前沈菱歌父亲病重,沈家生意一落千丈,他们郁家借此机会一家独大。可现在,沈菱歌一接手,不仅抢走了他多个主顾,还制出了青瓷。
  郁家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曾经他是被亲友、被主顾、被所有人夸成生意场上的天之骄子。现在,却说他无能,甚至不如一介女流。
  自小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可这来到张府,没想到就遇见了沈菱歌,出言羞辱不成,反而被她羞辱一番。
  这口恶气更是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他身旁的女子见他气急,连忙上前圆场道:“我家老板近日听闻张老板的噩耗,连夜赶来,肝气不畅,口无遮拦。请沈老板莫怪。”
  “肝气不畅就喝些调理肝气的汤药,莫要在人灵堂前胡言乱语。”沈菱歌扯出一丝笑容,说得话却是冰冷至极,“做生意凭的是本事,而非意气之争。”
  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态度与人说话,没成想,再次拿出她怼人的功力,却是在这种场合。
  “哼!本事!你一个女子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青瓷!”郁家这男子见沈菱歌气定神闲,心下更是恼火,再次出言不逊。
  闻此,沈菱歌本不愿在张老板灵堂上发难,可郁家掌事非要出言相逼。
  她刚刚穿书那时一无所有,尚且不能受着憋闷气;如今的她又怎会逆来顺受,由着那无礼之人大放厥词,“且不论别的,能烧制出青瓷,还不叫本事吗?这个本事,你有吗?”
  这话一出,彻底叫郁家掌事没了颜面,他身旁的女子见事态不对,沈家这掌事也是得理不饶人。若再让他们争吵下去,岂不是遭人笑话。
  于是,赔笑道:“沈老板制出的青瓷我们也瞧见过,心里佩服的紧。我们郁家这些年也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面,只可惜未能成功。”
  “菱歌一直认为郁家与沈家经过多年的风霜洗礼,走到今日成为我朝制瓷翘楚该是互相切磋,共同奋进之态,而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没有对手,岂不是太过寂寞。”沈菱歌轻描淡写地说着,眼底中却闪烁着自信与笃定。
  “我郁家不过是因烧制青瓷遇到了瓶颈罢了,若是攻克了,胜负未可知。”郁家掌事也不甘示弱。
  “哦?好啊!那便等你们制出青瓷来。”沈菱歌已无心与他继续口舌相争你来我往,对着张家的遗孀再次施礼之后,脚步已朝着堂外走去,似又是想起什么来,回过身,“若是制不出,可以来沈家,找我求教啊!”
  “你会这么好心?”郁家掌事冷哼道。
  这次沈菱歌没有回头,步子向外走着,冲着还在身后怒视着她的郁家掌事挥了挥手,“你可以试试,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呢?告辞。”
  语气轻松自在,像是从未与人发生过龃龉。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面走着笑容渐渐消失。
  而耳边却响起了那日在醉香舫上,那位不知名的大人说的话:“现下圣上看见青瓷也是喜爱有加,但你需明白,一家独大,终归不利。”
  此时,已近午时,人影微斜,却莫名地显得沈菱歌格外高大。
第23章
  瓷窑危机
  在离开京师这一路上,沈菱歌可谓是归心似箭,谁成想只是想在年前去各家主顾送礼罢了。返回时,已是年后。
  当他们回到富云县时,泺叔已派人候在城门口,告知他们了一个噩耗。
  从年后开工第一天,烧制出来的瓷器均有胎釉开裂的情况。
  若只是一个两个便罢,可这是一整个批次出现的问题。
  那便不得不怀疑是哪道环节出了问题。
  正是如此,沈菱歌且到了县内,连余时安都未来得及放下,便急急忙忙地去了瓷窑。
  刚至瓷窑中,便可见一帮工人眉头紧缩,愁眉不展的模样。
  一见着沈菱歌,那年纪最小的小工正想着上前两步,却欲言又止。
  当然沈菱歌只顾着查看产出的缺陷瓷器的形态,尚未顾及这些。
  “王伯人呢?”沈菱歌直接唤道。
  王伯作为瓷窑的管事,出了问题,首当其冲要向他问责。
  工人们随即让出一条道,王伯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满脸的惶恐,“老板,这……这……”
  见王伯结结巴巴的样子,沈菱歌早已没了耐心,“你说不清楚,我便自己查。”
  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年后这批青瓷需在初十左右制成,元宵节前要送至各大铺中。与其待他们吞吞吐吐耽误时间,不如她自己彻查来得快。
  胎釉开裂主要源于原料颗粒过大,或者是控温不均升温过快过慢所致。而控温之法,她已经严格把控过,应非温度的问题。
  那若是如此,必然是源于原料。
  想通这一关节,沈菱歌直接去了库房中查看,翻查各个包裹之后,最后锁定在十余包石英粉中。
  从这几包石英粉摆放的位置来看,应是最近烧瓷所用的。
  她打开,手伸进去检查石英粉颗粒大小,随即取出小份细细查验。
  几乎每袋里的石英粉大小都不均匀,与她前往京师前的质量相去甚远。
  不仅如此,就连纯度都不够。
  当沈菱歌得出这样的结论,她的心也凉了半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又弯下身子将每一包石英粉打开,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
  缓缓合上袋口,渐渐站直了身子,沈菱歌的眼神黯淡下来。
  倒不是单为赶不上供货而黯然,只是,能在石英粉上做手脚的,只有她瓷窑甚至是瓷器行的“自己人”。
  换言之,她再一次遭到了背叛。
  “老板……”王伯还是第一次见到沈菱歌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声唤道,语气中的担忧也不像是骗人的,“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
  “你早就知道是石英粉的问题是不是!”不等他说完,沈菱歌已经怒斥出声,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就连声音更是冷厉地让王伯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我......”王伯张嘴想解释些什么,但看着沈菱歌冷若冰霜的眼神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最终只说道,“对不住老板,是老朽没看顾好。”
  “小侯子呢?”
  沈菱歌查出石英粉有问题时便想起在京师时,余时安对她说过,石英粉供应出了问题,是小侯子找到了货郎。
  而后王伯确认无误,她才放下心来。
  谁成想,今日回来便碰上这样的结果。
  “老夫今日也在找他,但……尚未瞧见……”王伯垂着头,眼睛始终不敢望向沈菱歌。
  大病初愈的身子禁得住立春的寒凉,禁得住捍卫尊严的唇枪舌战,禁得住长途跋涉。
  这一刻,却禁不住再一次错看自己人。
  眼前不住的摇晃,似乎下一秒便要天旋地转。
  站在人群中的余时安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将她扶住,她这才堪堪稳住身形,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你们先出去,我且休息一下。”
  工人见沈菱歌的模样,也不敢说什么,王伯面露苦色,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沈老板在何处!”
  正待大家准备陆陆续续退出库房时,瓷窑外传来一阵脆若银铃的声音。
  瓷窑因沈菱歌下过死命令未经准许,不得放外人入内。
  这一闻音,沈菱歌只能打起精神借着余时安手上的力道,站稳后,便示意余时安可不必搀扶。
  之后,自己向瓷窑门口走去。
  才出库房,便可见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少女,挽着简单的发髻,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
  她望着那身形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笑意盈盈地挥着手,“沈老板,我可算再见着你了。”
  待走近些,沈菱歌终于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五官清秀精致,尤其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犹如两颗璀璨的明珠。
  看着这双眼睛,沈菱歌可算想起这女子来,“是你!”
  “正是,小女子辛雨,特来报恩了。”门外的女子躬身拱手施了个大礼,“瞧瞧,这一车石英粉可够用。”
  听辛雨这么一说,沈菱歌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竟拉了满满一车。
  不光她难以置信,就连她身后站着的工人们都不敢相信。
  命人打开了瓷窑大门,沈菱歌便将辛雨扶起,“莫要行此大礼。”
  辛雨顺势牵起沈菱歌的手,拉她到车边,打开一包石英粉,“这些石英粉如何,还请沈老板亲自过目。”
  她望向眼前的石英粉,用手摸了摸,无论是成色还是颗粒大小皆为上乘,先前的黯然扫去半分,“如今环境你能得到这般上乘的石英粉实属不易。”
  听了这话,辛雨抬眼看向余时安,笑道:“此事多得余公子筹谋。”
  沈菱歌顺着辛雨的视线落在余时安身上,见他一脸的淡然,没有说话,但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算是向辛雨问好。
  寒暄之后,沈菱歌且让余时安引着辛雨去了阁楼,代为招待。自己命人将石英粉拉进库房,盯着配比的工人一步步操作。
  一切确认无误后,便想着去阁楼见见辛雨,她心头有太多的疑问。
  刚至阁楼台阶处,王伯弯着腰走了出来,眼眶泛着红,“老板……”
  “王伯。”沈菱歌一见王伯,喜意顿散,眼底寒意升起,“我原本只觉你心思软,却没曾想到心软到失了分寸,没了原则!”
  言毕,王伯直直跪下,“老板,是老朽对不住你,对不住沈家。”
  “小侯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料定此事与小侯子有关,沈菱歌只抬着头,未望向王伯一眼,只问道。
  “老朽原先是不知晓小侯子的勾当,直到那货郎失了踪迹,意外撞见他与一陌生男子私相授受,才知道石英粉出了问题。”王伯说着,泪水涌出,擦一把眼泪,“老朽欲拉他见官,可他苦苦哀求说道家中尚有高堂幼子。老朽于心不忍,只让他弥补了此事便作罢,哪知……”
  “糊涂!”沈菱歌恨铁不成钢道,“我瓷器行中,何人没有高堂幼子。你纵他胡作非为,又将其他与你共事之人,放于何地。”
  这一言令王伯怔在原处,半晌,向着沈菱叩拜,“老板所言醍醐灌顶,是老朽糊涂。老朽愚善,自以为帮助一人,却不想会连累更多人。老朽羞愧万分,无颜再留在瓷窑。”
  “发生此事,自是留不得了。但王伯你若真觉愧对沈家,自去县太爷那录上口供,早日抓到小侯子,才是正事。”
  “是!”王伯又一叩首。
  沈菱歌便也不再望他,独自上了阁楼。
  与王伯相处这些时日,心知他并非邪恶之人,也的确以瓷窑为重。可他优柔寡断,太过心软。此事,他确是遭人利用,但这样的人,断不可居于管事之位。
  她早在制成青瓷的那一刻看清此事,那时她只道他对工人心软了些,万没想到却是这般没有原则。
  说到底,还是那时的她识人不清,不够果决了。
  想着想着,便已登高,到了阁楼的门口,便听屋中人道……
第24章
  辛雨的身世
  “还未多谢公子那日救命之恩。”
  “姑娘言重,若非是姑娘能找到富云县城郊,在下也不能及时相救。”
  “那日说来也巧,我从未来过这一带,但背上沈老板之后,这脑中就像是来过这富云县千百遍一般,熟悉的不得了。”
  听到这里,沈菱歌不免发笑,辛雨可能做梦也没想到那个时候,她用得可是系统兑换出来的导航功能。
  见二人相谈甚欢,沈菱歌不欲打扰,便想着先行离开,哪知刚下了一个台阶。阁楼的门“吱呀”打开。
  应声回头,却见余时安手抱双臂,倚着门框,看起来比她高出许多,垂眼望着她,冬日的风,将他的鬓发吹起,在他的面容前轻轻摇晃。
  见她抬眸,他便勾唇一笑,“怎么不进来?”
  “我见你们聊得不错,想起瓷窑还有事,便……”沈菱歌说到这里隐约觉得这话怪怪的,便停了口,瞧着余时安笑得晦涩。
  于是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头一偏避开他,望见阁楼中的辛雨,对她微微点点头,随即又步上台阶,与辛雨相对而坐。
  余时安只望着沈菱歌进了屋中也未搭理他,倒也不恼,在她身后也进了屋子,很自觉地与她同坐一边。
  房门关上,顺带着也将屋外的寒气隔绝。
  他安然坐下,沈菱歌只瞥他一眼,又笑对着辛雨道:“刚刚人多,不便叙旧,还请见谅。”
  “怎么会,上次匆匆一别,未来得及与沈老板当面致谢,原是我该抱歉才是。”辛雨连忙道。
  “好了好了,你们二位也莫要这般客套了,想来沈老板应是有事要问,既然这样,不如问吧。”余时安坐在一旁,见她二人你来我往,还不切入正题,这便开口道。
  “也是,辛姑娘现下可将家事处理清爽了?”
  那日沈菱歌从辛雨衣着上可看出她家中条件应是不错,故而将她卖给人牙子多半是别有内情。之前两人危机未除,也顾不得多聊。
  “都解决了,那天余公子将我们带回沈府替我出了主意,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辛雨点头,笑靥嫣然。
  “那这一批石英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见沈菱歌疑惑之事不少,辛雨索性一股脑儿都告诉了她。
  原来辛雨自小没了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而父亲正是出身石英采矿工,后来因为勤快又有些头脑很快做了工头。
  这样一来便有钱了,又娶了二房进门。二房生了个儿子,奈何身体不好,硬说是辛雨所克,那胳膊上的胎记便是不祥之兆。以此为由,硬生生拆散了她的大好姻缘将她许配给了邻村的土财主,换了一大笔彩礼。
  哪知新婚当夜就被土财主的大房卖给了人牙子。
  当日辛雨原本想便留在沈家为奴为婢都好,因她没有了去处,更无颜面对昔日的情郎。
  在告诉余时安后,便为她谋划一计,以大房将她卖给人牙子,要将大房抓捕报官为由逼迫土财主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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