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依山无尽【完结】
时间:2024-03-27 14:37:49

  “沈老板可不仅仅是一介女流。”余时安停住脚步,抱着手臂,侧眸看着她。
  “什么意思?”沈菱歌也随之站在原地,盯着他,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只瞧见余时安,食指轻轻敲着下巴,沉吟道:“大概是,两介女流、三介女流?”
  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没想到,就这……
  她这白眼终究是没忍住,又丢下句,“无聊。”
  含着笑,撑着伞欲先行回房。
  他们二人成亲之后,为避免人非议,便在沈菱歌闺房隔了一间屋子,又将隔壁的房间打通。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互不影响,同出同进也不会落人口舌。
  正当沈菱歌将余时安置于细雨中,自己拾阶而上时,余时安居然拽住她的手臂,往自己怀中一扯。
  青石板的台阶遇水湿滑,沈菱歌的笑容硬生生僵在了脸上,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
  油纸伞应声而落,两人暴露在细雨之下……
  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抬手想要抵住他的胸口,而抱住她的那人又使了几分力气,低头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好想你。离开你的这几日,好想你。”
  热气拂过耳畔的酥麻,像电流一般通遍全身,就连抵在他胸口的指尖都微微颤抖,不知是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还是心中的紧张。
  她终是没了动作,由着他将她融入他的怀中……
第31章
  小侯子之死
  这一夜,沈菱歌辗转反侧。
  甚至不知她昨日是如何由丫鬟侍奉着上床就寝的……
  直至后半夜才堪然入睡,以至于晨间该起来时,仍打着哈欠。
  梳洗妥帖,她且去用早膳,便见余时安倒是精神抖擞地喝着粥。
  一看见他,又联想到昨日亲昵的举动,便想转身溜走。
  刚迈出一步,沈菱歌对自己开始进行灵魂拷问:“昨日说想她的人又不是我,为何我要不好意思?”
  她想着,傲首挺胸准备过去,忽然又一个念头侵入脑海,“话是这么说,可是那厮险些将我扯倒。而我……居然没有推开他!”
  这个念头又将刚刚想通的情绪打败……
  坐那正享用早膳的余时安,见还在房门口的她,原地转圈。拿着自己吃了一半的糕点,一脸探究地走到她面前。
  沈菱歌哪里注意到他的举动,一转身撞到他的胸膛之上。
  这下,她像是触电一样弹开。
  将将站稳,她定定神思,“你慢慢吃吧!我先去瓷窑了。”
  说完,她转过头就要走。却被他从后面拉住手腕,不由分说地拽到自己面前。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无奈力气悬殊。
  最后,只得放弃了。
  她抬眼看着眼前俊美非凡的男子,眉心微皱,“你做什么?”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笑着调侃,语气带着几许轻佻与戏谑。
  沈菱歌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道:“我要去瓷窑做活计,快些放手。”
  “好吧,不过......你一去瓷窑就忙得脚不沾地,总得用些早膳吧。”
  余时安说完,拉她的手腕,转身往屋外走去。
  将她按在桌旁,他在她对面落座,拿起桌子上的小碟子,盛了满满一碟桂花糕送到她面前。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他见状,又盛了满满一碗粥给她,“天气仍是寒凉,喝些热粥暖暖身子!”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粥,犹豫着要不要喝。
  这时候,他已经端起粥碗凑到她唇边,“沈老板今早有些古怪。”
  他的睫毛又长又卷,在眼睑处投射出一道漂亮的阴影。
  “古怪?谁古怪?”她倔强地说着,接过碗来,咕咚咕咚地咽了下去。
  “不……烫吗?”余时安盯着她把那热气腾腾的粥一股脑儿喝下,甚至还未将阻止她的话说出口。
  “不烫啊!”沈菱歌扬着脖子说着,然而脸已通红。她匆忙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手来回扇着因被烫着而吸吸溜溜的嘴。
  她这样子,谁能看不出她是被这粥给烫着了。余时安看她那不肯屈服的模样心里暗自叹息着,却又忍不住想笑。
  他也跟着站起来,向她的方向迈着大步追上去。
  “老板,老板,县太爷来了。”卓福刚行至苑外,瞧见沈菱歌与余时安在院子里,连忙走快了两步,将这消息告诉他们。
  “县太爷怎会一大早来沈府?”二人相视一眼,皆不明所以,索性也不再深究,随卓福一同去了前厅。
  沈家的礼数还是足的,为许知凯奉了茶,摆了些茶果。
  “知县大人何以会这般早光临寒舍?”沈菱歌客套地寒暄着。
  许知凯神情严肃,点点头便算是回应了。
  又看到一旁的余时安,确实有些许尴尬。
  毕竟身为他的外甥,居然去做了赘婿,看见余时安如何能开怀。
  最终只是瞥了他一眼,视线还是落回了沈菱歌身上。
  沈菱歌自是将这样的神态收录眼中,偏过头看向余时安,却见他面色如常,倒是让她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侯祖风抓到了。”许知凯这才开口道。
  “抓到那是件好事啊,大人为何愁眉不展?”沈菱歌见着情状,心下咯噔一声,怕不是有大事。
  “原是件好事,在审讯侯祖风时,他眼瞧着便要供出幕后之人。哪知,今早在狱中,自杀了。”许知凯沉吟片刻说道,脸上露出几丝凝重。
  自杀了?
  小侯子若是真的想要自尽,又何必在外躲藏那么久,硬是要说出真相时自尽?
  想到此处,沈菱歌心底顿生不妙,不禁与醉香舫一事联想起来。
  很难不让人想起那日她在舫中仅瞧见背影最后也不知是生是死的大人。
  这幕后的人,是想夺走瓷窑自己烧瓷吗?是因为想要完全控制青瓷的产出?那这样贪婪的想法尽是为了自己牟利?
  这一切都断了,她手中所有的线索……
  现在只能看看郁家能查出什么来。
  不过,也不必担忧,幕后之人目的没有达成,后续一定会再次出手。
  他们唯有更加小心才是。
  沈菱歌二人似是是想到一快去了,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大人,我能随你去狱中看看吗?”沈菱歌垂下眼帘,想起那时在狱中看见小沅,那之中的阴森。而这次,还是刚刚有人遇害。
  纵然心中充满了排斥,可她心里告诉她,不得不去。
  纠结之下,她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不如你去瓷窑,我替你去看看?”余时安似是看出了她内心的为难与挣扎,于是建议道。
  而沈菱歌却摇了摇头,“我自己不去看一眼,也是不会放心的。”
  “哎。”余时安也是知道沈菱歌是什么样的性格,无奈叹息一声,只好道,“那我与你同去。”
  “好。”沈菱歌没有拒绝,抿着嘴唇,隐约间能看出带了丝丝笑意。
  闻言,许知凯略有犹疑,最后还是点点头,带着他们二人前往狱中。
  狱中,依旧是黑暗潮湿,一股腐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她作呕。狱卒们见到许知凯,立马上来打招呼:“大人来了。”
  又见着后面沈菱歌二人,狱卒们立马噤了声,使得这狱中只剩下犯人的哀嚎,显得这里更是可怖。
  “就在这里。”许知凯停在那里,抬手指了一下,“事发突然,仵作刚刚验过,尚未来得及送去义庄。”
  纵然沈菱歌在商场处变不惊,可也没如此这般的接近一具尸体。心中的害怕自不用说,但她仍强忍着,道:“许大人,我能过去看看吗?”
  “可以,但切不可触碰。”许知凯提醒道。
  沈菱歌点了下头,深吸口气,走向前去,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抖,忽觉手中一阵暖意。
  转眸,却发现是余时安看出了她的恐惧,握住了她的手,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她居然有一股安心的感觉。
  鼓足了勇气,走到那尸身旁。
  这时,一边的狱卒将覆在尸体上的白布揭开。
  侯祖风已然僵硬,脸部发乌。
  尽管她因害怕已是倚在余时安身上,但她还是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仵作验过,是用腰带上吊而亡。”狱卒道。
  “哦。”沈菱歌只是应了一声,眼睛却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脖颈处的勒痕看似是一根,但仔细看去,可见那道痕迹上,仍是有未完全覆盖的痕迹。
  由此可见,他绝不是自尽而忘。
  她以前看过《洗冤录》若是上吊自尽,他的脚尖应是绷直甚至有些弯曲,正想着,悄悄看了眼他的脚尖。
  平平的,并没有那样的迹象。
  她心头一紧,这么明显的状况,仵作怎会看不出来。
  手不自然地一抖,余时安立马使了力气捏住她的手。
  他所蹲下的位置恰巧可正视到许知凯,同时又感到许知凯正紧紧地盯着他们,便柔声道:“娘子,不如不要看了。我们回去吧!”
  这时,沈菱歌却注意到侯祖风的指尖似乎卡这一条红丝线。
  在这样的位置,很有可能是他临死前挣扎所拽下的凶手之物。
  见沈菱歌呆愣在原处,许知凯微微躬身,问道:“沈老板可是发现了什么?”
  思绪飞转,沈菱歌没有回答。
  而余时安的余光已瞧见许知凯逐渐带着探究和狐疑的眼神,连忙一把拉起沈菱歌,使她重心不稳跌入他的怀中,带上玩世不恭笑容的面具,“表舅……哦,不,许大人。我娘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怕死人。”
  说罢,他一手搂住沈菱歌纤细腰肢,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将她往自己的胸膛压下。
  也就这么一个间隙,沈菱歌回过神来,压下自己心底的疑惑与不安,索性躲在余时安怀中,让自己的声音尽量颤抖,“夫君,我们快走吧!我受不了了。”
  见状,许知凯舒缓了神色,“如此,时安啊,快带沈老板离开这里吧!”
  “表舅,您总算愿意喊我了。”说着,揽着沈菱歌快步走到许知凯的身前,还带着一脸似真非真的神色。
  沈菱歌听着他这浮夸的声调,不免好笑,先前那不安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而许知凯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行了,这场面一般人都是承受不住的。”
  “是啊,娘子。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了。”说着,余时安又宠溺地点了点沈菱歌的鼻尖。
  若不是这在牢狱中,沈菱歌定然是将余时安推到天边去,哪还有闲工夫陪他在这里演戏。
  “知道了。”尽管沈菱歌很努力的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温柔,然而这听上去,还是那么生硬。
  而余时安听到这句话,眼角不由划过一丝笑意,“知道了?知道了就好,走吧。”
  说完,余时安又同许知凯打了招呼,就拉着沈菱歌往前走去……
第32章
  这就是我的答案
  出来的这一路,沈菱歌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固然知道人有生老病死,可当亲眼见到横死之人。心中起伏可想而知,而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青瓷……
  “余时安。”她忽然开口。
  “嗯?”余时安见沈菱歌没有说话,他也未作声。听得沈菱歌这般正式地唤他的名字,他也免不得正经起来。
  “你……后悔入赘了吗?”沈菱歌的语气很轻,就如同一阵风一样拂过余时安的耳畔。
  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笑容,余时安眸中隐有担忧之色,“怎会?”
  随即浅浅一笑,“今日的沈菱歌可不像平时的沈老板啊。”
  “侯祖风之死,你也看到了。幕后那人,离我们越来越近,而我们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又有何目的。”她没有回答余时安的话,只是说道,“若是他们冲着青瓷来的,这该是我的责任。但你不一样。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目的要入赘,但如今场面,已非从前。乃是生死存亡之时,任何目的都不如性命宝贵,你不如就此离去罢了。”
  “沈菱歌。”余时安闻言,抬手拉住她,双手扶在她的肩头,目光锁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面容间一丝的变化,“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见他又不正经起来,她蹙眉欲将他的手拉开。
  然而,余时安却不肯放松,任她不耐烦地拉扯也不动分毫。
  只是这样紧盯着她,看了好久。忽然双手松开双肩捧住她的面颊,轻轻地吻在她柔软的唇瓣之上。
  细腻温柔,小心翼翼。
  如同对待着自己的稀世珍宝。
  “你……”
  她惊讶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正要出言质问时,余时安已将她放开。
  双手仍然捧着她的脸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这便是我的答案。”
  许是一夜未眠精神尚未归位,许是桃花初开迷醉了视线,许是眼前这人眸光过于炙热。
  她竟忘记要去推拒,只是怔怔地任由他这么盯着。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不用害怕,有我在。幕后之人只要还对青瓷念念不忘,我们总有办法逼他现身。”
  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他那深邃而明亮的黑瞳,里面满是认真与坚定。
  她的心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可张嘴发现喉咙堵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们找到幕后之人真实目的,便好办了。我们曾在京师说过,有此等能力,此人可能是圣上,亦可能朝中重臣。但依我看,绝非圣上。”余时安继续说道。
  她紧抿双唇,随即叹了口气,“你说,为何许大人会专程来通知我侯祖风的事?而我在查探尸体时,他似乎十分警惕地观察我。”
  他难得的眉峰微凝,“我猜他是想暗示我们不要再深查此事。只是没想到你会提出要去狱中亲自查探,怕你发现更多的线索。”
  “是,说明这股无形的力量已经伸向了他那里……”沈菱歌说到这里,忽而想起之前付云曾来找过她,“对了,你母亲那边,可去看过了?”
  他点点头,“见过了,白丛山死后,户部出了些问题,我大哥受到了牵连。”
  果真是……
  沈菱歌追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余时安扯了扯嘴唇,“应是无事了。不然整个富云县早已传遍了不是?”
  “高门大户,若是有事,必然众人皆知。”听了他的话,沈菱歌立马想到了那天付云之言,“那日你母亲问我你的近况,最后也只说了这一句。”
  “我猜……定是沈老板你没告诉她,她才会这么说。”见沈菱歌情绪有所舒缓,余时安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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